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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不要。”殊晚作势要关门。

    慕皓天却堵在门口,不依不饶:“秘密武器是吧?不想给我看就算了,殊晚,不然你为我效力?以你的身手,做个私人保镖肯定没问题,待遇从优。”

    “谁要为你效力?”殊晚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推了一把慕皓天,而后利落关门。

    哐——关门声在楼道中回响。

    慕皓天面对紧闭的大门,面色从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心头仍迷惑,殊晚到底用的什么工具呢?

    他是心高气傲之人,自然不会没完没了敲门纠缠,心头有新的计划。

    白天,殊晚出门上班,几个男人敲响了慕皓天的房门,慕皓天问:“东西带来了?”

    他的手下提着一只蛇皮袋,道:“在这里。”

    袋子里有东西在鼓动,是一条黄黑花纹相间的蛇,煞是吓人。蛇是女人的克星,殊晚虽身手过人,但她既然不是慕皓天想象中的那种历经淬炼的狼,那她应该怕蛇。

    手下带来的蛇,头部有“王”字黑斑纹,手腕粗细,名叫王锦蛇。王锦蛇十分凶猛,攻击性强,但是——没毒,不会对人造成严重伤害,用来吓人再好不过。慕皓天示意手下去阳台。

    他的阳台与殊晚房屋的阳台相邻,中间隔了三四米,手下搭上梯子,系上安全绳之后,顺利到达殊晚的阳台,推开玻璃门,将蛇放进屋内,不忘将房门关上。

    慕皓天十分满意,也许来个英雄救美,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改善。

    晚上,殊晚回家,她出电梯的时候警惕地朝外面看了看,如同侦察兵在侦查敌情,确认慕皓天不在楼道,殊晚快速从电梯蹦出来,冲向房门,开门进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慕皓天知道她回来了,他买通了一名物业人员,楼下保安见到殊晚,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而后给慕皓天报告了一声。

    慕皓天悠悠出门,踱步到殊晚门口,等着她夺门而出,或是惊声尖叫,或是大呼救命。

    却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殊晚在屋里又蹦又跳,“居然有一条蛇?”她像是看到一只可爱的哈巴狗,双眼放光,拿着东西挑逗它:“你是哪家养的宠物?”

    王锦蛇昂着头,吐着信子,凶悍地朝殊晚发起攻击,殊晚反应快,蛇根本咬不着她。她乐得跳了起来:“好好玩。”她拿着东西继续逗蛇,甚至翻箱倒柜找吃的意图喂它,蛇顺着墙根游走,殊晚不依,把它抓回来;蛇继续攻击她,攻击无效……

    慕皓天在门口等了半天,听着里面的笑声纳闷,这到底在干什么呢?他忍不住敲了敲门,殊晚见是他,没好气地开门:“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慕皓天问。

    殊晚眉头一皱:“原来是你家的。”想想也对,一般人都不会养蛇作为宠物,殊晚转身就把蛇抓了出来,往慕皓天身上一丢:“还给你。”

    黑黄色的蛇落在慕皓天身上。

    “以后管好你的宠物。”殊晚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慕皓天大出意外,而后“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被蛇咬了!

    ☆、第42章 煮饭

    装潢精致的医院里,慕皓天一派闲适地靠坐在病床上,他的得力助手贺北笑得如同一只狐狸,一板一眼道:“殊小姐,你说这件事,是公了还是私了?”

    殊晚畏畏缩缩地站在病房中,试探着问:“公了怎么了?”

    贺北朝身后之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一身黑青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你好,殊小姐。我是慕先生的代理律师,关于你纵蛇故意伤人事件,我们现在就可以报警。这绝不仅仅是一般的民事案件,而是一起故意伤害事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84条之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没有故意伤人啊!”殊晚叫道,她不知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慕皓天说蛇不是他的宠物,认定殊晚养蛇故意伤人,“蛇也不是我的。”

    律师先生无波无澜道:“法律讲究的是证据。蛇是不是你养的,还是你故意买来实施某种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门禁视频显示,你故意将蛇扔在慕先生身上,导致慕先生重伤……”

    “腿上就两个比绿豆还小的牙印而已,怎么能算重伤?”殊晚不服。

    “这个得由法医鉴定。”律师先生的话语毫无起伏,“你和慕先生的关系不是太好,这是作案动机。”

    “我没作案。”殊晚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也没有故意伤人,蛇不是我的……”

    律师先生皮笑肉不笑,仿佛在说两个字:呵呵。

    他继续一板一眼说话:“还有,我们会附带民事诉讼,你要承担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提醒殊晚:“慕先生担任中朗地产的总经理,不算分红与奖金,年薪大致是四千万人民币,每一天的误工费,殊小姐可以自己算。”

    殊晚觉得自己要晕了,环视精致典雅的病房,这里,肯定也是死贵死贵的。

    她眼巴巴地看向贺北:“那私了呢?”

    贺北笑朝她示意内屋的慕皓天:“你可以问慕总。”他压低声音,好心地提醒殊晚:“你最好让他高兴点。”

    殊晚不情不愿地走向内屋,病房搞得跟酒店似的,屋子很大,贴着浅色花纹墙纸,慕皓天倚着病床,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看,右腿上缠着白纱布,明明只有两个牙印,居然缠得跟粽子似的。殊晚朝他笑笑:“慕……慕皓天……”

    笑容僵硬,比哭还难看。

    慕皓天抬了抬眼皮,明知故问:“有什么事吗?”

    殊晚吸吸鼻子:“我想问问,私了怎么了?”

    慕皓天微微一笑,小野猫,你也有今天。

    他高傲道:“这个……得看我心情。”

    “能不能痛快点?”殊晚可不喜欢钝刀子割肉。

    慕皓天言简意赅道:“为我效力。”

    “不。”殊晚才不要,见他凌厉的目光投过来,殊晚讪讪解释:“我其实什么都不会……真的不会……最多只会偷偷摸摸把人弄晕丢深坑,还得有好的时机……再说,我现在有工作。”

    她又抬头看慕皓天:“我有一个好建议。”

    慕皓天示意她说。

    “不如,你找条蛇咬我一口。”这样就两清了,虽然有点痛。

    慕皓天对她投来探究的目光,胆子还真大啊!他怎么会趁她的意,皮笑肉不笑:“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我不介意。”

    “传出去会影响我的名声。”慕皓天说。

    他的名声难道不是睚眦必报邪恶霸道吗?明明一点也不影响。殊晚狠了狠心:“不然,咬两口?”

    慕皓天一怔,这是女人吗?对自己这么狠?还是他比蛇更恐怖?

    算了,慕皓天不想把她逼急了,装出一副君子模样:“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现在受伤了,为了聊表你的心意,你就负责照顾我。”

    殊晚微微蹙起眉头,露出冥思苦想的模样。而后问:“什么样的照顾?多久?”

    得把话说清楚,这人一肚子坏水。

    慕皓天存了想缓和关系的心思,退一步道:“你不是助理吗?现在也是助理工作,一周。”

    “好。”

    殊晚给程归锦去了电话,说自己有事,想请假一周。程归锦问她何事,殊晚吱吱唔唔,说自己不太舒服,想休息几天,程归锦便大方地给她放了假,并嘱咐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殊晚早早来到医院,听候慕皓天差遣。慕皓天已经吃过早饭,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见殊晚来了,喊她:“过来一起坐。”

    殊晚规规矩矩在椅子上坐下,如同小学生上课似的,目视前方,背板笔直。

    一点谈情说爱的气氛都没有。

    慕皓天问:“你喜欢什么?”

    “喜欢旅游。”殊晚回答。

    “那我以后带你去旅游,马尔代夫怎么样?还是夏威夷?要是不喜欢海边,我们可以去欧洲,巴黎怎么样?时尚之都,女人都喜欢。”

    “那我不喜欢旅游了。”殊晚说。

    慕皓天:“……”

    他继续深入了解:“你喜欢吃什么?”

    “肉。”殊晚言简意赅道。

    骗他吧?女人都喜欢蔬菜和水果,整天喊着减肥保持身材,慕皓天觉得殊晚在敷衍自己,没好气道:“好,中午我让人去买,一起吃饭。牛肉,鸡肉,鱼肉,样样俱全。”

    “那我不喜欢肉了。”

    慕皓天:“……”

    “你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慕皓天气闷。

    “没意思。”殊晚认真回答。

    “你就是这样给人当助理吗?”慕皓天质问,“一个月工资八千?凭什么拿八千?”

    “我会干活啊!”殊晚说。

    “那你替我削苹果。”慕皓天拿过一个苹果塞给她。

    削就削,殊晚拿起苹果,一边削一边想:这不是苹果,这是慕皓天,削死他!

    慕皓天看着她恨恨的表情,背上莫名一股寒意。

    他呆在医院虽是故意为难殊晚,但工作终究不能落下,助理把笔记本、各类文件资料拿到了病房,房中有大书桌,慕皓天就地办公。殊晚坐在旁边,偶尔给他添一点茶,甚是无聊,拿了手机翻看笑话,或掩嘴轻笑,或抿唇浅笑,某次看到个特别有趣的,不小心笑出声,慕皓天瞪她一眼:“不准玩手机,打扰我工作。”

    殊晚讪讪把手机放下,转头看桌上花瓶。

    慕皓天余光瞟过来,见她秀挺的鼻梁和颀长的脖子形成漂亮的剪影,唇色嫣红,比花瓶中的粉色百合更娇艳,慕皓天只觉得心猿意马。

    颓丧地扔了笔,她坐在这儿,他完全没有办法投入工作中。

    可又不甘心放她离开,慕皓天想了想,道:“隔壁有个小厨房,中午你负责烧饭给我吃。”

    医院收费昂贵,有独立小厨房,方便某些饮食讲究的病人调理身体。慕皓天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可以用心工作,待会儿还能享受爱心午餐。

    殊晚却十分为难:“我不会。”

    “你这是在敷衍我!”慕皓天凶巴巴道,“你纵蛇伤人,我大慈大悲不跟你计较,你烧点菜慰劳一下伤者,不是分内之事吗?就算真的不会,也要亲自动手聊表心意。”

    “可我真的不会。”殊晚弱弱地说话,“不如我帮你叫外卖。”

    “我就要你做的。”慕皓天坚持,还理直气壮地加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会干活吗?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是心意。”

    殊晚便滚去了厨房。

    厨房工具材料一应俱全,负责饮食的阿姨甚至买好了菜,殊晚开始与食材奋斗。别看她能吃,做饭却是一丁点都不会,这当然是严寒梅的功劳。严寒梅不上班,不爱筑长城,不跳广场舞,她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做饭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殊晚动手?

    殊晚长大了,有时也跑进厨房,对严寒梅说:“婶婶,我帮你切菜。”或是“婶婶,我来剥豆子。”严寒梅一颗心都快化掉,多乖巧的孩子,长得这么美,细皮嫩肉的,千万别被油烟熏坏了,严寒梅赶紧把她赶出去:“不用,不用,去看电视。”

    所以,殊晚并非厨艺不精,她是完全不会。连炒菜是应该先放菜,还是先放油都搞不清楚。

    不要紧,凡事都有第一次,正好拿慕皓天当试验品。

    外事问谷歌,内事问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