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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63节

      提到穆振朝,杨雁回又问:“谨白,这么久了,穆振朝的事,还没有弄清楚么?”

    俞谨白听她问,便道:“想来也快了。这种事,拖了这么些日子,锦衣卫的人也该暗中查清楚了。”

    俞谨白这话说了不几日,辽东总兵仇无宴被以“通敌”的罪名下狱。秋后处决,满门抄斩!朝廷的邸报里,列出了仇无宴更多更详细的罪名,其中一条罪名便是————杀害朝廷命官穆振朝。

    杨雁回记得,当初那场辽东战事,最初一直处于胶着状态。那时候,也先主要是朝仇无宴的地盘下手的。当然,这些详细的情况,她是后来嫁给俞谨白后,才慢慢知道的。仇无宴既然是辽东总兵,那本来是应当归左军都督府管辖。出了这样的事,原本方天德也要有责任,幸好同归左军都督府管辖的郭总兵立功不小,方天德便没担了责任。

    杨雁回问俞谨白,道:“现在仇家已经完了,没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我了吧?”

    俞谨白这才道:“你不知道仇无宴多怂包,多可恶。当初也先的人刚和他打了个照面,他便吓得不敢招架了,后来,更是向也先贿赂重金,让也先改道,不要骚扰他负责守卫的城池。结果,这么机密的事,却被小穆发现了。小穆那时候,本在郭总兵手下,后来郭总兵发现也先突然改道攻他,便派了小穆去找仇无宴搬援兵,想与仇无宴来个前后夹击,歼灭也先。小穆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仇无宴的秘密,于是便被仇无宴设下毒计害死了。”

    “那当初那兜明珠……”

    “那时仇无宴的东西。仇无宴时常耗费巨大人力采东珠,这么多年下来,积攒了那么多大东珠,并不稀奇。只是,只在也先营帐里搜出那些东珠,还远远不够,我也只好去找义父义母帮忙。义父后来将此事密报圣上,圣上便派出了锦衣卫秘密查探此事。如今终于有消息了。”

    ☆、第229章 背后

    杨雁回听俞谨白说了这些话一阵叹惋,道:“穆振朝真是倒霉,怎么遇上这样的事!那个仇无宴这么怂包,是怎么当上的总兵?方都督早先就没发现么?也没参他一本么?”

    提起这个仇无宴,俞谨白脸色相当不好看,冷笑道:“这位仇总兵来头可大呢。他可不是义父要提拔的。是那位姓孙的都督佥事,自己寻机向皇帝保举的人才。唔,就是你去喝他家小孙子满月酒的那个。”

    杨雁回道:“原来就是他们家啊。我瞧着干娘和温夫人,都不大喜欢与他家来往。去喝满月酒,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想了想,杨雁回又道:“可这也称不上什么来头大啊。不过就是个都督佥事,越级办了些事罢了。方都督若是不满,考核他时,直接……”话到此处,杨雁回忽然闭了嘴。方天德都不敢惹的下属,背后得是多硬的靠山?不是皇帝,就是太子。可那孙都督若有皇帝做靠山,也不必一直屈居于方天德之下了。她问道:“谨白,那个孙都督……该不是太子的人吧?”所以,仇无宴也是太子的人才对。这么个熊包,若非背后的靠山过硬,也不可能在总兵的位置上待那么久。

    此时已是夜里,房中只有他夫妻二人,外面耳房内也无人,俞谨白又是耳力过人,知道此时不会有人能听去他夫妻之间的谈话。杨雁回既这么问了,他便道:“你猜的没错。那个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孙应甲,就是太子的人。他保荐的那个只会白白耗费巨大民力采东珠,见到也先就吓得不敢应战的仇无宴,也是太子的人。”

    杨雁回不禁感慨:“太子手底下的熊兵真多。”感慨完了,杨雁回仍觉不对,“可是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太子的势力盘踞在右军都督府呀。今上与太子关系甚是亲密,从不多加防备,甚至有意纵容太子在右军都督府培植势力。太子母舅范佩行还是滇南总督哩。范总督至今没有调任回京,任右军都督,也不过是面上看着好看些。否则太子看起来,对皇权的威胁也太大了。今上年富力壮,若不出意外,只怕还有至少二十年皇帝可当哩,太子就真能等得及么?太子也真是狡猾,表面上不肯让自己的母舅直接担任右军都督府的大都督职务,实际里,手都已经伸到左军都督府了。干爹那个脾气,就能容他?”

    根据杨雁回的观察,方天德只在萧夫人面前是个乐呵呵的弥勒佛般的模样儿,对俞谨白也甚是慈祥,若在对着其他人时,实则是个暴烈的脾气,若真惹急了,只怕连皇帝他也敢顶。有他这个左军都督在,太子便要插手到他的地盘,还给他弄了个这么熊的总兵,方天德肯?

    不止方天德不肯,皇帝也未必肯。皇帝虽然将太子的胞妹嫁给了左军都督的儿子,但未必乐意太子自己暗中培植势力。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子以为皇帝不会再放手更多的兵权给他了,所以早早的就开始在左军都督府悄悄安插人手了,谁知道后来皇帝老儿居然那么大方!

    俞谨白叹道:“干爹自然是不能容这样的行径的。怎奈对方是太子,你别瞧着干爹一副仿佛万事不爱操心的模样儿,实则也知道不能去随便捏硬柿子。”若是方天德行事莽撞,方家也不是如今这样如日中天的局面。

    不能去随便捏,并不是不捏。杨雁回自是听懂了这话外之音,便问道:“所以这回,干爹他老人家是不是很乐意帮穆振朝讨个公道?正好除了仇无宴这个没用的孬种。”

    俞谨白又是长长叹口气,道:“如果要死一个穆振朝,才能整垮了仇无宴,连累了孙应甲,顺便在皇帝心里扎下一根怀疑的刺……那也太不值得了。我倒是情愿想别的法子。”皇帝派锦衣卫暗中彻查仇无宴惧战,重金贿赂也先,求也先改道之事,最后定然能顺藤摸瓜查出来仇无宴之所以能担任总兵之职的缘由。

    俞谨白的话越说越直白了,杨雁回却听得心惊肉跳。这意思是,俞谨白想让皇帝与太子不合……

    更有可能的是,这不仅仅是俞谨白一个人的想法。同时也是萧桐的想法,方天德的想法。但是……方闲远已经是驸马了,是太子的妹夫呀!方家如今在别人看来,应该是太子的支持者才对呀。

    杨雁回重新意识到,俞谨白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谜团,她还不知道,他却又迟迟不肯全部告知她谜底。想到这里,杨雁回一把抓过俞谨白衣襟,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让皇上和太子父子互相猜忌,这种事你怎么敢做?一不小心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想让我守寡不成?”

    俞谨白忙笑嘻嘻宽慰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如何舍得叫你守寡?若我俞谨白如此无能,当初也不敢娶你了。我便是不顾惜自己这条命,我也舍不得叫做个年轻小寡妇的。”

    杨雁回却是越发的不依不饶了,定要逼着他说出更多的事情来:“你少这么没正经。你当初去了滇南,而范佩行是滇南总督,你去那里,莫不是与他有关吧?可若与他有关,为何你后来又去了辽东郭总兵手下,后来又被调任左军都督府?你好像两处都很吃得开么。左军都督府这边,你被左军都督收为义子,被调往右军都督府后,你也是官运亨通哪!”她觉得自己以往还是有些小瞧俞谨白了,这小子怎地这么大的本事?!

    俞谨白嘿嘿笑道:“这却不是我的能耐了。你别忘了,干娘出身可是西川土司。她在右军都督府里有些人脉和交情,本也是很正常的呀。何况后来干爹干娘同守西川,干爹那时候还是西川总督。”西川、滇南、贵西,本就是归属右军都督府分管。虽然右军都督府的手管不着土司,但双方有交情也是很正常的。

    杨雁回越听越糊涂,也越听越疑虑:“你们娘儿俩到底要干什么?”萧桐和俞谨白明面上看着,应当是与左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的关系都很亲密,但实际上却暗中算计太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这到底是图什么?萧桐就不怕整倒了太子,连累儿子与永宁公主夫妻失和么?俞谨白又是为了什么?

    俞谨白道:“你放心,如今无论我要做什么,都能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平安。”

    杨雁回大声道:“我才不信你的保证。做这么危险的事,还谈什么保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吃饱了撑的的呀?别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俞谨白其实觉得,好些事不该瞒着妻子,可他又不得不瞒着她,为的就是怕她知道他要做的事后,会害怕,会担心,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他大吵大闹。可是很多事,他又必须去做。他道:“雁回,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杨雁回却道:“什么狗屁话,我才不要听。什么样的事情,要你冒着被剁成肉泥的危险,也要去做?你……”她将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从头到尾重新理顺了一遍,问道,“谨白,你是俞氏一族的后人吧?夏州俞氏当年是不是冤枉的?我记得范佩行总督滇南,是他很年轻时的事了,距如今也有二十七八年了。夏州就在滇南。俞总兵当初也算是在范佩行手下做事的。”

    范佩行的靠山,最初是范太后,后来是范皇后,如今是太子。

    要弄倒范佩行,就要弄倒太子,要弄倒太子,首先就要让皇帝厌恶太子,怀疑太子。

    关于身世这件事,俞谨白始终都没有胆子和杨雁回说,所以,他只能又和往常一般沉默了。虽然以后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没有好果子吃,但至少总比现在就说会好过一点儿。

    杨雁回见他不肯说,气得扑到他身上,在他肩头和脖颈处咬了好几口。她这次下了力气,俞谨白终于给她咬得重重抽了口气,疼得嘶嘶直抽气:“这什么时候添的坏毛病?动不动咬人!还不停,你是要谋杀亲夫么?”他倒是乖觉,再怎么疼,也不敢推开她。

    杨雁回停了口,逼问道:“你快说!再不说,我咬死你。”本来他今晚很老实,告诉了她许多事,谁知在关于他身世的问题上,他还是瞒得死死的。

    俞谨白伸手去揉自己肩头,牙齿痕迹的凹凸感很清晰,差点就有好几处要出血了。他道:“有你这么凶悍的妇人么?竟敢对着夫主这样乱咬一通?!”

    “你刚知道我凶悍么?现在抱怨我凶悍,晚了,我这辈子都缠定你了。我们悍妇很不好惹的,你最好对我百依百顺,有问必答。”

    “我非教训你这悍妇”俞谨白一瞪眼,道,“先让我咬回来再说。”

    俞谨白刚将薄唇凑到杨雁回颈侧,亲吻到她香肩,杨雁回便以为他来真的,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你不许咬我。你看我这么娇滴滴的,我这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你那一身铜皮铁骨。你一咬就破皮了,会流血,很疼的。你不要咬我。”一边叫,一边去推打俞谨白。

    俞谨白挪开了唇,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她明明方才嘴上厉害得很,说自己是悍妇,说自己很厉害,还要咬死他哩。

    杨雁回闭着眼,哇哇叫了半晌,这才惊觉俞谨白早离开了。她睁开眼,便看到俞谨白好笑的眼神。

    俞谨白揉揉她脑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我舍不得咬啊。”

    “谅你也不敢咬我”杨雁回气鼓鼓道,“以后也不许吓唬我了。”

    “你这么害怕,还来咬我作甚?知不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呢?”

    杨雁回不语。

    俞谨白叹口气,道:“罢了,不教导你了,娘子,咱们该就寝了。”

    杨雁回被俞谨白抱起来,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忽然意识到,她今晚又问不出他的身世了。这小子的手段,真是多啊……话说回来,她怎么总是被他略施小计,就给降服了呢?

    ☆、第230章 日子

    天才亮,俞谨白便赶着去处理公务了。杨雁回迷迷糊糊醒来后,又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早上,思来想去,做了个决定。

    中午时分,俞谨白回来后,杨雁回早已在等着他了。见他回来,她便挥退了下人,又殷勤的帮他换上常服。俞谨白很享受被夫人这般照顾,不由眉目舒展,唇角带笑,半日的疲累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杨雁回又拉了他,到桌边坐了,这才对他道:“谨白,我还是支持你。”

    俞谨白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杨雁回诚挚的目光,他却着实不解这话里的意思。

    杨雁回只得又重复一遍,道:“我想过了,无论你要做得事多么危险,我都应该支持你,帮助你。若我还要扯后腿,你做事岂不是更不顺利?”

    俞谨白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拉过娇妻,揽在怀里揉了几把:“我们雁回果然是明白事理呀。我就知道,告诉你这些事,你绝不会跟我大吵大闹。”

    杨雁回斜他一眼,道:“你真是这么想的?那你为何不早跟我说这些事?”其实还是怕他不能理解他吧?其实她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他是要干什么,但她却相信他!她喜欢他,爱他,也相信他不会做恶,所以,她只要支持他,帮他达成心愿就好了!至于他瞒着她的那些事么,以后反正她也会知道的,就视情节的严重性给他定罪好了!

    俞谨白捏捏她下巴:“怕你担心呀。”

    “废话,这种事,谁不担心?便是不担心你,也要担心我自己的小命呢。我如今是你的老婆,你若一不小心计划失败,那就灭门的大罪,我怎么活?我若是死了,我爹娘兄长该多么伤心?你说说你,你都要做这种事了,还来娶我做什么?”

    “我都回来了,若再不求娶,你岂不是要想法子杀了我?便是杀不死我,你也要咒死我的。为了自己的小命,我也只好娶你。”

    “呸!”

    俞谨白不再说笑,又问她:“来这里也有几日了,可住得惯么?”

    其实杨雁回根本住不惯。她住到首领衙门内后,才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这种地方,自然比不上她自己家里人少地方大。她带来的人不少,不过跟俞谨白这些同僚比比,倒也不多。但跟首领衙门这地方比比,这么些人住进来,就显得那地方更小了些。尤其如今,正经住到了首领衙门里,她时时刻刻得想着自己是官眷,不能给丈夫丢人。但是心里一边又怨念,当官的怎地都这么有宾?都不许老婆随意出门,否则就是丢人!这是什么想法?!

    不止杨雁回住不惯,那几个跟来的女工也住不惯。她们中好几个,原本就是在杨家果园里帮忙的,拿手的活计是种地。后来杨家果园卖了,在女浴堂附近盖起了花浴堂,这些女工好些也都在花浴堂和女浴堂做事。

    在浴堂做事的女工,也要分工种的。那些嘴甜手巧心思灵活的,多半就是招待女客。只有力气,没啥眼力劲儿的,一般都被安排去干力气活了。

    偏此次跟来的,都是些做力气活的。闵氏只想着让她们路上能帮忙照看了女儿即可。闵氏买的那两房奴仆,倒是以前也伺候过别人,知道些人情往来。

    可这些女工,比杨雁回还住不惯首领衙门。当初只想着,来这里每月的工钱多,还能见见世面。这里管吃管住,每月的工钱都能省下来带回去养家呢。可是千里迢迢来了后,再想回去,那得看杨雁回的意思了。杨雁回一天不回去,她们哪里能自己跑回去。单单每天都想家这一条,便有许多女工受不了。

    不过俞谨白既然问了,杨雁回便决定报喜不报忧,她道:“还好。那些太太、奶奶们,倒也好相处。只是有两位是带了小妾到任的,反倒将自己的正头太太撇在老家,操持生计,养育孩儿,孝敬公婆。我虽心知不是那两个小妾的错,心里依旧不乐意搭理她们。你也不许搭理那两个小破官儿,嗯,就是如今在你手底下的那个叫元什么的,和一个叫习什么的。”

    俞谨白哭笑不得:“你知道他们如今是我的下属,还叫我不许理他们?”这事儿似乎有些难办啊。雁回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早知道,他就……早知道她会给他出难题,他也还是要关心关心她的,嗯!

    杨雁回闻言,便恶狠狠威胁道:“你只告诉我,这件事,你听是不听我的吧?”

    “都听奶奶的。再过几日,我考察僚属时,话里透露些意思,叫他们俩离着我远一些。”俞谨白赶紧答应下来。

    杨雁回觉得俞谨白很有可能阳奉阴违。不过其实她也只是为着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让俞谨白不要再跟那两个人渣有私交就好。万一那两个混蛋把她男人带坏了怎么办?她就算砍了他们俩,也挽救不了自己的损失呀!是以,俞谨白既这么说了,杨雁回也就没有逼着他再给什么保证了。

    虽然杨雁回报喜不报忧,不过俞谨白还是很体贴妻子的。他倒是不在乎杨雁回四处去走走看看,游玩一番,便将附近的好风景都告诉了她,叫她闲来无事时,带上人随意出去玩。杨雁回却不好意思不顾他的面子。毕竟他自己不在乎被同僚笑,她在乎呀。他若是被人嘲笑了,她还受不住,想去打嘲笑他的人呢。

    杨雁回不好天天出去玩,便只好每隔十天半个月的,才带人出去一次,饶是如此,她这行为仍旧是一众官眷里最扎眼最出格的了。杨雁回只好对俞谨白不满道:“我当初就不想嫁给当官的,都怪你,好好的,你当什么官呀!害得我都不能随意出门了。”

    不过说归说。杨雁回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如今能走到哪里都被人敬着,其实还是因为,她男人是个官。当然也有一不忿人是敬她这个人的,毕竟她也是个挺有名气的小说作者了。

    唉,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哪!杨雁回叹息完了,还是决定,以后要再少出些门。

    好在很快就有两位相邻的官眷过生日,要宴请诸位夫人吃酒听曲儿。杨雁回便又隔三差五的吃了一回酒席。但这种酒宴并不是天天有的,无奈之下,杨雁回只得自己找些乐子。

    她先是在后头小院里栽种了好些竹子,还对俞谨白道:“这才能凸显我是个文人雅士啊。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啊。”

    俞谨白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那些竹子都是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早已长得十分高大。陕榆这里竹子少,她既想在院子里种些竹子,俞谨白便真个托了人去寻了二十多杆竹子来。

    杨雁回对俞谨白的表现十分满意。除了竹子,她还选了合适的地方,种了好些蜀葵,也是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早就长得老高的蜀葵,上面的花瓣繁复,又大又艳丽,大红、嫩黄、深紫、粉白,各色都有。这蜀葵在京郊一带,被唤作烧饼花。种上不久,便有相邻的官眷过来看花,还说,在陕榆这里,这种花被人叫做麻杆花。

    待院子里有了高高的竹子,又有了蜀葵后,杨雁回便又命人竖了两架秋千,她无事时,便带着一众妇女在院子里打秋千。

    俞谨白有时从前头回来,看到娇妻在竹林掩映,蜀葵做墙的后院里打秋千,便只觉得赏心悦目。他忍不住笑道:“奶奶的名目也真是多,竖个秋千罢了,也要先种上些竹子啊,烧饼花啊的。不过倒是怪好看。”

    杨雁回道:“你是真没见过女人荡秋千,还是装傻?说得好像没在白龙镇上活着一般。那些会荡秋千的女人,真能荡出半天高去。我若不重些竹子遮一遮,就这么矮的墙头,咱们的东西邻居,便都能看到你后宅女眷的曼妙身姿了。你乐意?就算你不怕被人笑,你很乐意,我还不乐意哩。”谁知道那东西邻居两位武官,有没有霍志贤的同路人,不过是碍着俞谨白年纪轻轻官职不小,所以不敢造次。若真有那样的人,她被盯着看了,她自己还不高兴呢。就算是她底下的丫头、媳妇、女工们被看了,她也不乐意。

    花浴堂的女工们平时着实是闲。统共不过两个主子,光丫鬟就有翠微、云香、秋吟三个。另外还有两房奴仆,那就是两个小厮,两个媳妇子,统共四个人。那七位照看两个主子,简直绰绰有余了,她们好似是白拿钱的。这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觉得两架秋千还不够荡的。

    翠微和云香有一日,也难得露了一手,一下子便将其余人都给震住了。她两个功夫好,荡的花样也多,身段也好看,简直好似在秋千上跳舞、耍杂技一般,且每每都是秋千飞的半天高了,她两个才做些漂亮的花哨动作。别人看得又是怕,又是惊叹这秋千荡得真是漂亮。

    几日后,上门来做客的官眷便明显比往日里多了。众堂客坐不多大一会儿,便就会对着那两架秋千跃跃欲试。她们不好意思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立一架秋千,便来蹭杨雁回的秋千。

    杨雁回眼见如此,便又在小院里多摆了张小小的石桌,让大家能坐下来打双陆。

    众位官眷很快便将杨雁回这里当做了游玩场所一般。每日里过来说是做客,其实是一起下棋、蹴鞠、打秋千、作诗填词。有几位官太太也十分喜爱读那话本小说,与杨雁回聊起来也是兴致勃勃。

    很快,杨雁回的小日子便又过得有滋有味了。

    ☆、第231章 约会

    这些来找杨雁回做客的官眷,都还是很守礼的,每每瞧着快到了男人们下班的时辰了,便都三三两两的告辞了。饶是如此,俞谨白仍能瞧出家中已是一日热闹过一日。毕竟杨雁回总要拿出些果品点心茶水,来招待女客们。有时候,俞谨白回来,那些杯盘碗盏还没来得及撤,偶尔有的女客大意了,还有手绢子或者绢扇落下的。

    一日,俞谨白下班回来后,一边饮茶,一边笑问杨雁回:“如今可是过得比早先舒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