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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0节

      淡淡看了一眼,铭尘笑着大步往前走,手在背后朝何文宣勾了勾手指。

    何文宣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着跟了上去,这个男人自从脱离了宠物的身份之后变得越来越……让人欲罢不能。

    约翰和玛格丽特公主的订婚典礼定在了一个小岛的梦幻城堡中举行,几乎整个一区有名望的贵族皇室全都受邀参加两个人的订婚典礼,从市区搭乘直升机到小岛至少也要两个多小时,大部分的客人为了方便舒适大多还是选择乘坐豪华游艇前往小岛。

    “铭尘,你还带着她啊?”

    乘车到了港口登船的时候,铭尘刚刚走上了游艇就看到何文瀚趴在围栏边上看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杯冷饮,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咧嘴笑着,阳光下露出一口白得反光的大白牙。

    “以前瘦得跟只猴子似的,现在居然被你养的这么漂亮,看不出来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手指拉下墨镜,何文瀚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跟在铭尘背后的依云,被何文瀚看的有些紧张,依云怯生生地往铭尘身后躲。

    轻轻拍了拍依云的肩膀,铭尘示意小女孩先把行李放进船舱里。

    “别吓到依云了。”何文宣随后也登上了船。

    这次除了何文宣以外,何文瀚和何鸿雪都会前往约翰和玛格丽特公主的订婚典礼,平时感情就挺好的三兄弟自然是一同乘坐豪华游艇一起前往小岛,几个小时的行程里,他们又一次难得的待在了一起。

    这对铭尘来讲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何文瀚虽然会时不时的逗铭尘两句或者是朝铭尘的方向多看几眼,但不知道是不是何鸿雪在场的关系,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对他的兴趣。

    知道何文翰这算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铭尘却在心里有另外一种考量,何家三兄弟的感情并不是他现在可以轻易破坏的。

    并不是很喜欢太阳的铭尘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何鸿雪他们正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喝着冷饮,几个人不知道在谈什么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拿过耳机戴上,铭尘靠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关于过去的回忆。

    倔强而不听话的小孩,被暴揍了一顿后像一块破旧的抹布一样被丢在了阴暗潮湿的禁闭室里,饥饿,寒冷,疼痛,黑暗……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温暖的烛光,有干净的木头小方桌,小桌子上摆满了妈妈亲手烹饪的烤鸡、烤土豆和面包牛奶,屋子里传来姐姐清脆的笑声,妈妈和爸爸坐在他的旁边和对面轻声笑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他的脚边有一只看起来很蠢很可爱的狗摇着尾巴。

    只是一个梦罢了。

    醒来后没有笑声也没有温暖,只有一只瘦小的老鼠在他脚边啃着他破烂的鞋子。

    耳边舒缓的音乐突然消失了,铭尘睁开眼睛对上了何鸿雪的视线。

    手里拿着耳机,何鸿雪在铭尘旁边坐了下来,从动作来看,何鸿雪的枪伤应该已经好了。

    “怎么不出去,一个人待在这里听音乐?”何鸿雪拿着耳机凑到耳边听了一会儿,舒缓而优美的女声吟唱,空灵而遥远,他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原来铭尘的音乐品位不错。

    “你们三兄弟难得聚在一起,我不想打扰到你们,更何况我去了也没什么话能说的。”这还是上次离开十二区以后铭尘第一次看到何鸿雪。

    何鸿雪脸上的表情很淡,几乎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文宣解除了你的宠物身份。”

    “嗯。”铭尘点了点头,便头朝窗外的男人看了过去,恰巧何文宣也在回头看他,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关心,铭尘嘴角扬起宽慰的笑容,一边说道:“对于过去是什么样子的,既然忘了就忘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我很幸运可以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遇到文宣。”

    回过头来,铭尘看着身旁的何鸿雪,说道:“我知道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复杂,毕竟……”他停顿了片刻,改口道:“总而言之,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他和我在一起也很满足,这就够了。”

    “会恨我吗?”打量了男人片刻,何鸿雪问道。

    像是有些惊讶一样抬起头来望着何鸿雪,铭尘在反应过来后蓦地笑了一声,微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只是很羡慕你。”

    “羡慕我?”何鸿雪没想到会收到这种回答,他眯了眯眼睛,随口问道:“羡慕我什么?”

    “有值得信任的家人,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和生活,你的未来和人生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那么年轻却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在以后,你还能找到自己所喜欢的人结成伴侣,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一个爱你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轻声呢喃着,铭尘看了眼旁边的何鸿雪,微笑着说道:“其实有时候你还挺讨厌的。”

    “你讨厌我是正常的。”何鸿雪看起来很平静,铭尘的喜欢和讨厌对他而言似乎并不重要。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铭尘望着何鸿雪,这个男人有着超出同龄人的冷静,在这层冷静的外壳下藏了一颗什么样的心呢?这是他的好奇,也是来自“铭尘”强烈的疑问。

    “我曾经是不是爱过你?”铭尘平静的问道,就像他问的是关于一个陌生人的感情问题,而不是他自己的。

    这种有些诡异的感觉让何鸿雪有些奇怪,却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意那么多,铭尘现在是何文宣的人,而他也找到了自己真正感兴趣的那个人。

    “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何鸿雪微微的感到些许愧疚,尽管他向来是一个以家族和自身利益为主的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情感和精力同情他人。

    或许是因为铭尘已经算是半个何家的人,他才会对铭尘感到愧疚,大概是这样,何鸿雪心里这样想着。

    得到回答的铭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微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对过去的感情有所留恋,所以应该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文宣说过,希望我可以放下过去重新认识你们,当然了,这对我来讲是有一点困难,也有一些不可思议,不过不尝试的话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

    “希望有那么一天……”铭尘偏头望向了窗外坐在甲板上聊天的双胞胎兄弟,喃喃道:“我可以真正的加入到你们三兄弟之间的谈话里。”

    铭尘已经离开了,以稍微有点晕船需要回房休息为理由。

    何鸿雪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睛,他偏头望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铭尘让他觉得熟悉的同时又充斥着一股强烈的陌生感,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去说清楚。

    像一场模糊的迷雾,像一层无法戳破的水膜,像隔了一层窗户的灯影。

    注意到自己居然一直在想着那个男人的时候,何鸿雪微微皱了皱眉头。

    “铭尘人呢?”何文宣走了进来。

    “说是有点晕船回房间了。”抬头见何文宣一直看着自己,何鸿雪蓦地一笑:“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难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只是从铭尘的角度来看,他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慢慢去适应和调整自己的心态。”何文宣在何鸿雪旁边坐了下来,将手里的冰啤递了过去,刚才在外面聊天的时候,他拜托了何鸿雪一件事情,让何鸿雪和铭尘稍微谈一下,只希望可以尽快消除那个男人心里的障碍。

    有一些事情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却从不会说出口的,铭尘毕竟和他们三兄弟都有过关系,要想立刻让他们几个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相处,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情。

    “怎么突然之间就爱上他了?”何鸿雪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

    “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了。”何文宣望着一望无垠的碧蓝大海,喃喃道:“我不是很清楚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不想失去他。”

    第八十九章 订婚典礼(四)

    “只是订婚典礼就去办得如此盛大,到了结婚的时候无法想象会是一场何等奢华的盛宴。”

    豪华游艇停靠在了一排依山傍水而建的海边别墅旁,靠近别墅的游艇码头带来了不少便利,下了船以后直接就可以步行到住宿的地方。

    站在码头上,铭尘微微仰头望着这一栋栋联排别墅,山脚海边都是供客人们住宿的豪华别墅,奢华美丽的海岛王宫建在了山顶上,站在山脚下抬起头远远就能看到那一栋格外显眼的白色建筑,在一片绿海之上仿佛是雪山的雪顶一般,梦幻而又纯净,宛如天堂。

    “如果是你自己举办订婚典礼的话,你有想过具体的细节没,或者是心里有一个大概大概的想法?”手里提着一个米白色的手工竹节包,何文宣拉着铭尘的手往别墅的方向走。

    自己的订婚典礼?

    铭尘稍稍思考了片刻,老实回答道:“这个还真没有考虑过。”

    一个人不可能总是处于伪装之下,有时候他是“铭尘”,有时候他是“泰瑞尔”,更多的时候是两者的结合,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分清。

    他曾经渴望过一个美好的家庭,有过一个美丽的梦同时又无比的理智和清醒,深刻地明白拥用一个所谓的家庭对自己而言有多么的困难,本能的趋利避害,本能的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毕竟他从来不是什么缺了别人的爱就不能活下去的脆弱存在。

    不管是订婚典礼还是结婚典礼从没有想过,就像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会有人愿意爱他,会有人值得他去爱。

    对他人的怀疑与不信任,是植入在童年根深蒂固的癌细胞,早已经在经年岁月里扩散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所谓的订婚也好,结婚也罢,都只是一个形式罢了。

    别墅总共有三层,一楼带小花园和露天游泳池,房间充足,足以容纳他们几个人和随身携带的保镖。

    订婚典礼定在了晚上八点,时间还充足,铭尘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休息整理。

    像何文瀚那样闲不住的男人一来就换上泳裤在游泳池里肆意炫耀他那让人惊艳的身材,铭尘站起来把窗户关上,楼下总是传来何文瀚爽朗的笑声和水声,他最近稍微有一些疲惫,也大概是慢慢的年纪上来了,比起到处乱蹦更喜欢待在房间里睡个下午觉。

    “是不是有一些晕船?”何文宣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铭尘正准备躺床上,见男人有似乎有一些气色不佳,关心的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脱下西装换上舒服的睡衣,铭尘让自己陷入了柔软的被海里,何文宣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温柔地理了理男人的头发,轻声道:“嗯,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你不需要一直这么陪着我。”

    “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何文宣蓦地一笑,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铭尘差一点在十二区失去了生命,才会一直心里不太安稳,总觉得这个男人会突然离自己而去一样。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不是铭尘的。

    铭尘抿起嘴唇勾抹出一个温柔好看的嘴角弧度,他伸手抓住了何文宣的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喃喃道:“我喜欢你陪着我,但又不敢太喜欢。”

    “为什么这么说?”手掌轻轻覆盖在铭尘的眼睛上,何文宣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替男人缓解乘船带来的疲劳。

    “人是有依赖性的动物,骨子里天生的懒惰当还是孩子的时候依赖父母,从孩子转变成独当一面成人的过程是痛苦而艰难的,这个转化的过程往往需要一个催化的点,比如家庭负担的压力或者是进入社会后所面临的生活压力。”

    “在没有遇到一个催化点的时候没有几个人愿意改变自己固有的生活,比起自强自立更愿意依赖他人,就像温水煮青蛙,而你就是我的温水……”铭尘呢喃着,轻轻握住了何文宣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他睁开眼睛温柔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年轻男子,“我怕自己太过于依赖你,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会不得不面对一个转变的痛苦过程。”

    何文宣有些无奈的笑了,他俯下身亲吻着男人的额头和鼻尖:“你考虑的也未免太多太远了,因为怕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困局就禁止不前,我能说是因为你太过于缺乏安全感,还是已经开始在意我了呢?”

    半蹲下来,何文宣双手趴在床边微笑地注视着铭尘,声音像窗外从树上掉落下来的一片叶子,这双温柔的眼眸是远方隐约可见的大海:“你爱上我了吗,铭尘?”

    “我大概是醉在你的温柔里了。”朝何文宣伸出手,铭尘浅笑着说道,“陪我。”

    “不担心我以后离开你了?”

    铭尘故意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拉着何文宣的手把人带到了自己的身旁:“你永远都离不开我,何文宣。”

    ……

    睡午觉很舒服,但睡过头了也有一个坏处,人容易变得虚弱无力。

    在乘车前往山顶的白色王宫之前,醒来后洗了个澡的铭尘决定到海边走一走再吹吹海风,他带着依云来到了海边,五点多的海边还是一片明亮,但海水已经有了退潮的迹象。

    走过的柔软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依云提着小水桶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时不时的把捡到的漂亮贝壳给他看一看,紧接着又跑开来。

    走累了就坐下来,抱着膝盖望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海水冲刷着细腻的沙子,留下一层层翻滚着的白色泡沫,待海水退下时这些白色的泡沫又纷纷裂开消失。

    海风吹起他散落在额头的刘海又缓缓落下,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一些骨子里的自傲,一些别扭的关心。

    “喂,你不冷啊?”

    肩膀上一暖,一件厚实的外套被披在了他的身上,铭尘偏头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紧身灰色t的何文瀚在他旁边坐下来,双手搭着膝盖,一脸无聊地望着远方天水相接的地方。

    “本来身体就弱,又是晕船又是吹风的,你想生病吗?”何文瀚偏头看了铭尘一眼,咧嘴一笑,“干嘛一直看着我,关心你的人是我不是何文宣,你失望了?”

    “谢谢。”拉了拉肩膀上的衣服,铭尘自动无视了何文瀚带着醋味儿的话。

    “和你说话怎么就跟用力一拳打在了水面上一样无力,”啧了一声,何文瀚伸手就搂住了铭尘的肩膀,“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铭尘瞥了眼何文瀚搂住自己肩膀的手,并没有避嫌的立刻推开这个年轻男人,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还有点晕船后遗症身上没什么力气。”

    “你真打算和何文宣在一起?”何文瀚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岛上连在一起的山峦沟壑一样,“我明明和他长得一样,到底哪里不如他?就因为我没有他温柔,没有他体贴?”

    “我同样也可以对你很温柔很体贴,那么做的话是不是也会喜欢我,嗯?”何文瀚望着铭尘,向来不正经的男人难得的正经十足,“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铭尘。”

    “我看你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自己了吧,因为想讨好我就故意对我很温柔体贴,那并不是真正的何文瀚不是吗?”铭尘轻轻推开了何文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低头望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说道,“文宣和你是双胞胎,从小到大你们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一直在暗地里互相竞争。”

    “即便你们不是故意的,无形之中我也成了你们之间的竞争品,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何鸿雪和何文宣把你宠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任性的孩子,直到现在为止你仍然是一头没有成年的幼兽。”铭尘微笑着轻轻抚了抚何文瀚的头发,说道,“你需要成长,何文瀚,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你能因此变得更好。”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对,我喜欢文宣,不仅仅因为他足够温柔体贴,而且我所看到的是真正的何文宣,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