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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2节

      法师双手拢在袖子里面,眼里带着笑意,嘴上带着嫌弃地说道:“还拿着做什么,你想上去玩?”

    埃文笑道:“没什么,我一个做长辈的,带回来给你玩。”

    修伊特:“……”

    头一次成功把这死毒舌给堵了回去,埃文嘴角一翘,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们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孩子们热闹地跑了两个来回,高山居然在其中混得有模有样,玩得十分和谐。

    见过这些孩子陷入苦难中时绝望又无助的眼神后,看见他们的调皮和他们的快乐,就像看见枯死的古木上又生出了新芽。

    埃文心想:一切都值得。真是太好了。

    一场由巫妖引起的灾难,时至今日,才终于消弭下去;无辜的人民们离开了他们的家园,来到新的城市,也终于将迎接新的生活。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拼尽全力地力挽狂澜后又大醉一场,更令人畅快的事了。

    ☆、第44章

    两人继续并肩向内走去,修伊特低声道:“埃姆登的巫妖事件终于还是引起了重视,他们或许要给你颁发什么勋章。”

    “还是算了吧,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用。”埃文忙不迭道。

    修伊特道:“毕竟你有更重要的事。埃文,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圣都科伦纳?”

    埃文略一迟疑,说道:“还不清楚。也许要等这里的主教确认我的身份后,再去圣都拜访。毕竟我对那座城市一无所知……还想要在那里好好搜寻到关于我的战友的线索。”

    修伊特沉吟道:“如果你想翻阅典籍的话,该去科伦纳的曙光祈愿大教堂,拿到批示的话就能够借阅那里的图书馆,不过我估计典籍资料太多,你一个人寻找不过来,最好能得到教廷的书记官或者编史人的帮助。”

    “这些事到了科伦纳再提也不迟。毕竟我还不清楚科伦纳……对我的身份会如何定义。”埃文苦笑道,“说实话,我也还不清楚在我沉睡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万年前左右曾经发生过大的变故,即使是教廷的典籍也没有留存多少,所以我……没有办法确定你具体沉睡了多久。”修伊特说道,“不过既然将你们一群人都封为圣者,教廷应该不至于公开宣布你的身份作废,现在只等身份核实。如果他们承认你的地位,当然会很快派出人接你去圣都科伦纳;如果不承认……”

    “没有关系,修伊特。”埃文低声说道,“身份和名望是很容易赚得的东西,只要我还有足够的实力与之匹配的话。我需要教廷的典籍资料,我总有办法能够取得的。”

    修伊特点了点头:“说的不错。”

    过了一会儿,修伊特忽然又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教廷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而瑟银议会有。你会离开圣都科伦纳,跟我回东比尔伦斯吗?”

    埃文讶然地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会。到时我就跟着你过去,只希望站在一群法师中间的时候不会被围殴至死吧。”

    修伊特目光中带着笑意:“届时我就宣布你是我捕获的圣骑士奴隶,你就不用担心会被围攻。”

    埃文:“……”

    圣骑士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莞尔道:“好吧,主人,能亲一个吗?”

    修伊特转过来,用他惯常毒舌的口吻道:“不能,我的奴隶,你是个圣骑士,应该矜持一点。”

    埃文终于忍俊不住,又看见他浅紫色的眼眸里闪动着戏谑,便笑着勾了勾手指。

    修伊特凑过去,与他嘴唇轻碰。

    他们躲在巷子深处,埃文低声道:“我们何时又该道别?”

    “不知道。”修伊特淡淡答道,“就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又会再见。”

    埃文点点头,微笑道:“我喜欢这个回答。”

    ……

    同一时刻,塞西斯正裹紧自己的长袍,行走在传道区中。

    ——不行,我必须解决这个问题……这道伤口,根本不会痊愈……

    他呼吸急促,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接着想道:我的神术对它有效,但是只能勉强遏制住它的蔓延,这液体究竟是什么?……巫妖研制出来的瘟疫,还是尸毒?

    埃文曾经几次施展神术,为他治疗过,然而这古怪的液体只是潜伏得更深,却始终没有被彻底祛除过。塞西斯不愿意、也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伤口。

    在他心底深处一直有着这样的恐惧,他知道会有人指着自己说:“看,这是那个红衣主教劳森的儿子!他的母亲还是一个法师!现在他身上还带着一名巫妖的邪恶巫术,这难道不是天生的恶魔吗?”

    塞西斯咬牙忍耐,勉强走进自己曾经十分熟悉的莫阿大教堂。他牢牢攥着自己的长袍,不让擦肩而过的人看见自己的面容,接着走入了治疗区,对治疗师说道:“牧师……我好像……中了毒,你能帮我施展祛病术吗?”

    他取了两枚银币放入牧师手中,而对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道:“你是……你是那个人的儿子。”

    塞西斯惶恐地后退两步,说道:“不,我——”

    “有人找你。”牧师低声说,“去后面的忏悔室吧,修士,有人等你很久了。”

    那名牧师将银币收起,在塞西斯身上施展了祛病术——一道温暖的光芒融入塞西斯的身体。

    塞西斯只觉得身上一阵寒冷、又一阵灼热,他茫然走入忏悔室当中,门立刻被关上了……

    室内唯一的光源被小心地遮挡住一些,帘幕后面本应安静聆听忏悔的神父又走了出去,换了一个陌生人进来。

    陌生人将一个木盒直接丢在塞西斯手里,冷冷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他在莫阿城所有的产业都记录在你的名下,现在他死了,按照规矩,我们会分得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你的。”

    “……父亲?”塞西斯茫然无比,打开这个木盒看了一眼:里面是几间武器、家具和首饰店的地契和合同。

    劳森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了他的儿子,尽管多年以来他们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在他儿子的心里也隐隐对年幼时的往事充满怨恨。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劳森已经死了。

    陌生人又说道:“你父亲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下个月就该把你调回莫阿,直接扶你做这里的执事。你要记住,小子,是你对不起他。

    “哦,对了,你父亲一直在我们耳边念叨,说你还有二十来天就成年了,不知道送点什么才能弥补他的亏欠。小子,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这个陌生人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从头到尾,塞西斯都不知道对方的面容和身份。

    “不,我……”塞西斯被留在黑暗狭小的忏悔室中,喃喃说道,“这件事,我没有做错……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都不该……让真相埋藏起来。我不会后悔,我没有做错……正义永远……都应该得到伸张……”

    “埃文……”塞西斯茫然地呼唤了一声,摸索着离开了忏悔室。

    修士跌跌撞撞,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从大教堂内逃了出来。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像是闯进了洁白干净的地方的一只老鼠,肮脏而又丑恶,他踉跄着离开教堂,在门外的阶梯处猛然跌倒。

    他手中捧着的木盒跌了开来,里面珍贵的地契和财物飘了满地。

    大教堂外,人们纷纷侧目。

    “别着急,年轻人。”路过的人将他拉起来,纷纷说道,“别担心,东西不会丢的。”

    几个路过的陌生人将这些地契捡了起来,一一递到塞西斯手里。这些人当中有寂寂无名的修士,也有位高权重的主教,他们对他笑了笑,便又走了。

    有人说道:“慢点走,年轻人。愿父神的光辉保佑着你。”

    塞西斯将木盒抱了回来,许久后含泪点了点头。

    他惶惑不安的内心陡然宁静了下来。

    塞西斯将木盒放在自己屋内,并留了一封信给埃文。

    在这封信里他告诉埃文:他将暂时离开这里,远离这片自己熟悉的土地,也离开所有他任何和认识他的人们。

    他的父亲做过很多罪恶的事情,母亲则有着一个为人唾弃的身份,他的身上也传染了一种难以启齿的病症。但他还将继续努力生存下去,无论以什么身份、被如何看待或遭遇其他任何挫折。

    时至今日,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一切,都从来不曾后悔过。

    他相信这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他洗涤干净自己的身躯,能让他以纯洁无垢的身份和灵魂,重新开始一段简单的修士生涯。也许能够以神术帮助一些遇到困难的人,就像埃文帮助埃姆登的人们一样。

    届时他会回来与他们再次邂逅和问候——以喜悦,以骄傲,以毫无阴霾的微笑。

    埃文将这封信读完时,塞西斯已经走了很久。埃文也知道自己找不回这个固执的年轻人了,只能深深叹息了一声。

    修伊特也跟着看了一点,之后淡淡评价道:“勉强算是成年了。”

    “塞西斯遇到的事情,太多太沉重了,这不该是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想的事情。”埃文又叹了一口气,将这封信折起来收好,接着就看到底下的木盒。

    塞西斯将劳森留下的产业都留了下来,捐赠给埃姆登的难民们,希望能够帮助他们在莫阿城开始崭新的工作和生活。

    “将这些交给考伯特吧。”埃文道,“我也不知何时该走了……你也是如此。”

    修伊特握住埃文的手,似乎想要安慰略显失落的圣骑士。片刻后他侧过头,笨拙地吻了吻他翡翠色的眼眸。

    埃文莞尔道:“法师先生,这种时候就该趁机做得过分一点。”

    圣骑士嘴角微微上翘,忽然往前压过去,将法师轻轻推到墙边,接着一手咚地撑到墙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修伊特:“……”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

    埃文笑着凑了过去,正打算就着这个强吻般的姿势好好教育他一番。

    门忽然被咣地撞开了。

    高山傻乎乎站在门口喊道:“长官!我们要走了吗?”

    埃文:“……”

    修伊特:“……”

    静了一秒。

    高山:“长官,你为什么把他挤在墙上?你们在玩什么?”

    埃文怒道:“把门关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记得敲门!”

    ☆、第45章

    那天夜里,埃姆登的人也办了一个宴会。

    这宴会没有华丽的礼服、花团锦簇的礼堂、食物丰富的晚宴,也没有来来往往的侍者、优雅美丽的女郎或是绅士、主教、大人物们。

    他们煮了一大锅土豆。

    加上味道鲜浓的蘑菇、猪肉和野菜,味道出乎意料地好。在海边的省市,想吃到来自山中的鲜味可不容易。

    埃文坐在小矮凳上,这矮凳估计是从渔村里搬来的,埃文坐在上面腿伸不开,又得像蹲在那一样,手里拿着个碗呼哧呼哧喝汤……他们压根没有准备勺子和叉子,所有人都就着大海碗胡吃海塞。

    过了一会儿,修伊特居然也来了,蹲在埃文旁边,也接了一碗浓汤——他看起来对碗里一片煮成了一锅的东西有些不感冒,在下口之前闻了很久。

    埃文呼呼呼喝完了一碗,回过头时发现修伊特还在鼻子一抽一抽,嗅这汤的气味。

    埃文好笑道:“别闻了,尝尝看,味道不错。”

    他将碗放下,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

    法师先生木着一张脸,像品尝什么名贵的红酒一般,小心地啜了一口,接着又嗅了嗅,才道:“太咸了。”

    埃文笑道:“别光喝汤,要连着土豆一起嚼……你不爱喝就算了,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