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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bear熊宝

      距离到正午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索性便等上一等。

    就在傅翎准备让伙计送一些饭菜上来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日我等来到金陵,乌兄可要好生招待一下我们啊。

    那是自然,来到金陵,怎么说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一会儿尽管开怀畅饮,这家酒楼里的美酒可是一绝啊。

    乌兄都这么说了,我等可要好好品尝一番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酒,能够让乌兄如此称赞。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酒楼,说话的声音也消失了,傅翎却知道刚刚那个被成为乌兄的人就是原主之前的丈夫乌蒙。

    看来这就是姜岩让她一定要在午时之前来这儿的目地,乌蒙此人交友广泛,极其好面子,明明在考中举人之前都已经穷的叮当响了,但却还是要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撑面子,在有朋友去金陵的时候都坚持要请。

    就如同刚刚那般,傅翎肯定他除了那一身还算是得体一点儿的衣服,别的什么都拿不出来,可他还是坚持要走进这样的酒楼里,坚持要请做东。

    记忆中乌蒙在成亲之后这样做许多次,每次都是原主派人拿钱去才作罢,原主本想着劝一劝,没想到却让乌蒙觉得原主是看不起他,如果不是看原主还有利用价值,肯定会直接休妻了。

    这样的人能够考中举人,傅翎感觉很是不可思议,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的文章里,很多人十年寒窗苦读,甚至到了五六十岁,都还没有能够考中。

    因为考中举人就意味着可以做官了,即便无法进入庙堂之高,也是可以做一个地方小官的,故而难度很大,在傅翎看来乌蒙考中举人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太太,三爷来了。月心从窗口看过去发现姜岩若进酒楼了说道。

    傅翎回过神来,去让伙计上菜吧。

    因为起得晚了,她还不饿呢,但姜岩早早的就出去了,想必这时候应该已经饿了。

    傅翎吩咐完便开始想应该怎么报复乌蒙,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深宅妇人,和乌蒙没有丝毫的接触,如果只是让人去把他暴打一顿完全达不到身败名裂的程度。

    而且记忆中,乌蒙甚至去过青.楼楚馆,还养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外室,他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都认为是正常的,可见让他在那些朋友本身就不是多么高尚的人,如此一来乌蒙除了杀人放火之外不会身败名裂。

    傅翎头脑风暴当中,姜岩已经来到包间,见傅翎在沉思想必她刚刚是看到乌蒙了,他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让他在街上就听到了乌蒙这个名字。

    在听到之后乌蒙要来这家酒楼之后,立马让人去请傅翎过来,既然也已经来到了金陵,见到了乌蒙,复仇计划也该开始了。

    你先出去,不叫你别进来。姜岩对月心吩咐道。

    月心看了看姜岩,又看了看兀自出神的傅翎,退了出去。

    傅翎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但她是知道姜岩进来了的,她拥有原主被乌家的婆婆小姑子,妯娌欺凌的记忆,还有乌蒙在傅家落难了之后对她百般羞辱的记忆。

    原本过了十年这些记忆都已经不清晰了,但刚刚在乌蒙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莫名的全都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深吸两口气,平复心中的激荡,还好她不是原主,对于那些记忆感觉到气愤但却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不然现在一定憋屈死了。

    所以她不顾念着那些负面情绪,只一心的报复回去就可以了。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让我见到乌蒙。傅翎看向正在悠闲吃饭品菜的姜岩说道。

    不用气,你想好怎么报复他了吗?需要我帮忙吗?姜岩抬眸含笑问道。

    傅翎摇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好的,如果就连报仇的事情都要别人帮忙,那她未免也太对不起原主了,也白白占用了原主的身体。

    她说不用,姜岩便没有多说话,自顾自的吃起来,不得不说这家酒楼还是不错的,颇具本地特色。

    刚刚一直都在想乌蒙的事情,看到姜岩想起他昨晚把被子扔到房梁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被子扔到房梁上吗?

    因为扔到房梁上你就拿不到了。

    姜岩如此回答道,傅翎更加疑惑了,的确把被子扔到房梁上她拿不下来了,为什么要让我拿不到?

    因为很热,你坚持要给我盖被子,我扔到地上你捡起来再给我盖上怎么办?所以就只能扔到一个你拿不到的地方了。

    傅翎彻底被姜岩的脑回路震惊到了,就是因为夏日晚上不想盖被子,所以就把被子扔到房梁上,理论上来说的确可以,但是没必要啊,不想盖直接说不就好了?

    说一句话对你来说不如扔被子省事儿,是这个意思吧。

    顺着姜岩的脑回路去想,傅翎得到了这个结论,偏偏姜岩还点头了,证明她的猜测对了,看来果然不能用寻常人的思想去想他的行为举止。

    一个丝毫不在乎功名利禄的人,二十三岁官至四品毅然辞官的人,脑子里想的肯定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对,就是这样的。

    傅翎如此想着,忽然间姜岩指了指墙上的拿一副画,《松鹤贺寿图》?怎么了吗?

    根据她这十年在傅家对于作品的研究,这一副作品不是很精美,甚至看上去有些粗糙,笔锋也不怎么样,市面上贩卖的价值应该不会超过一两银子,那还是看在这幅画寓意很好的份儿上。

    你去把画拿下来。

    傅翎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去将那副挂在墙上的画拿下来,随即便看到了墙壁上开着的那个小洞,而从小洞传过来的,就是那边乌蒙和他那些朋友们一起喝酒谈乐的场景。

    把眼睛凑过去,便可以将一整间房的情景看了个大概,可以说这个位置选的是很好,这儿怎么会有一个洞?

    看这洞四周墙壁的模样,很显然不是刚刚掏的洞,肯定是存在很久了,所以说酒楼里面都是可以互相看的吗?

    傅翎连忙把画重新挂上去,她对于乌蒙那些人聊什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被发现了可不好,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洞可以看过去的?

    因为这家酒楼是贾家的。

    原因言简意赅,傅翎瞬间了然不必再多问。

    这一日,傅翎成功的看到了乌蒙因为吃饭没有钱,而不得不写下欠条的窘迫场景。

    不过她也知道,再过不久就要换成这家酒楼去巴结乌蒙了,秋天就要到了,秋闱也要考试了,乌蒙就是在这一年的秋闱当中考中了举人。

    成为了举人老爷,自然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在成为举人之前做的毕竟很少,只有寥寥几次而已,但是在成为举人之后,他几乎日日都在干。

    而也就是因为他是举人,大多数的酒楼饭馆都会同意他赊账,等到和原主成亲之后,所有账务都被原主给结了,他继续做他的阔大爷。

    姜岩不知道傅翎是准备怎么对付乌蒙,那都是傅翎的事情,他也就只是给她提供一个平台而已。

    在祭祖过后,贾敏因为思念家中的林瑾没有多呆便回去了,姜岩正好无事护送她回姑苏,晨间出发傍晚便到了。

    到家之后贾敏便迫不及待的抱过林瑾,离家已经有五日了,她还真是思念的很。

    哥哥你喜不喜欢孩子?小时候你总带着我一起玩儿,你也是很喜欢孩子的吧。

    小时候一起玩儿和长大之后喜欢孩子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不介意生孩子,可他和傅翎根本就是假夫妻,又何必做的面面俱到去生孩子呢。

    贾敏也不和姜岩争辩什么,我是很喜欢孩子,奈何身体不好一直不曾有孕,也就只有瑾儿一个孩子,如果再给他生一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姜岩看向贾敏头上戴着的玉簪,是她刚刚和林如海成亲之时送的那一只并蒂莲,几年下来没有任何的磨损,反倒是玉质愈发的通透了。

    这次回来他暗中给贾敏把过脉,身体一切正常丝毫没有问题,而一直没有怀孕想必也是验证了他之前从猜测,那就是林如海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哥哥你想什么呢?贾敏见姜岩出神叫了一声,可是一路上累了,我让人给你准备晚饭,吃过之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刚刚成亲就从京城赶到姑苏,随后又去了金陵祭祖,一直都没有闲下来,贾敏觉得姜岩应该是累了,立马让人准备饭菜,也不等林如海回来便开饭,随后又亲眼看到姜岩进了院子才放心。

    瑾儿长大以后也一定要像舅舅一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要自己有了真本事才可以不受制于人,才可以真正闯出一片天地来。

    贾敏牵着林瑾的手,往自己的小院子里走,一边走着一边对林瑾说道,虽然她也知道林瑾现在还太小了,就连启蒙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文韬武略了。

    林瑾一手牵着母亲,一手抱着他的玩具,懵懵懂懂的听着母亲对他的教诲,但是这些话长大之后还记不记得,那就是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也许在回到自己住处之后就不记得了。

    晚上林如海回来,夫妻二人小别胜新婚,说起来自从成亲之后,这几年一直不曾有过好几日不见面的时候,之前林如海再忙也不会超过三日不回家,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分开了。

    温存过后,贾敏窝在林如海怀里,若有所思道:我感觉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对于一点儿小事就起疑心,相公你有没有觉得我好似井底之蛙一般?

    夫人不要胡说,不管府内的事儿还是外面铺子的事儿你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你若是井底之蛙,那些人又成了什么?林如海还是很倾佩贾敏的管家之能。

    从前他母亲身体不好,劳累不得,家中的事情一直都是祖母在管着,祖母去世之后,大事儿小事儿都是父亲,可他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那时候林家也就是有祖上庇佑,没有惹出大乱子而已。

    父亲母亲忽然去世,他开始接触那些东西,更加感觉到其中深奥,即便是足够聪明能够应付所有人所有事情,也要足够细心才行,恰好贾敏就是二者都具备。

    听着丈夫对她的称赞,贾敏心中很是高兴,每个人都想要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我真的感觉哥哥和嫂嫂之间的相处不像是寻常夫妻,这几日我从未见过他们二人有浓情蜜意的时候,就连一个眼神儿都不曾有过。

    贾敏说着她看到的事情,仔细回想回想,真的是一个都没有发现,正常来说新婚夫妻,即便不在外人面前多么亲密,也不至于一个对视的眼神儿都没有,而且她感觉两个人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一起共事的伙计。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许是舅哥常年在军营,和女子的相处不适应呢?

    林如海说着自己都不相信,在他看来姜岩可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只要他肯用心,他能够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如果没有照顾到,那就只能说明此人不值得他用心呗。

    哥哥不可能不会和女子相处,从小到大他都可会照顾我了,虽然妹妹和妻子不一样,但你说的肯定不对。

    贾敏又想了想,依旧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即便是打破脑袋她也想不到姜岩和傅翎根本就是假夫妻,襄王无心神女无意,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真正新婚夫妻的腻歪劲儿。

    所以出现这种结果也是必然的,引人怀疑他们的相处方式,但也好在他们不会真的让人发现了是假夫妻的事情,除了双方彼此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即便看出来他们之间的相处不像是新婚夫妻,也只会怀疑自己的问题,就好像贾敏现在这样,怀疑自己是井底之蛙,见过的新婚夫妻不多,所以才会觉得姜岩和傅翎是异样。

    至于姜岩和傅翎这段婚姻,实际上他们俩的思想差不多,都是能过多久是多久,走一步看一步,这种局面对于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不同的是对于姜岩来说可能会演一辈子,而对于傅翎来说,一定要在贾家被抄家之前离开,万万不能因为贾家被抄家而入狱丧命。

    姜岩在姑苏呆了几日便启程回金陵,在这过程当中他让人送信回金陵,告知贾母他准备在金陵常住的事情,一同去的还有贾敏写给母亲的信,估计贾母看的时候是一悲一喜,悲喜交加吧。

    诚然,贾母看到女儿的来信很是欢喜,母女俩几年不曾见面,也就只能依靠书信来缓解思念了,但是对于姜岩要在金陵长住的事情,贾母很是不解。

    在京城有什么不好的吗?天子脚下万千恩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吗?

    母亲莫要着急,许是三弟感觉不喜欢京城的风气,去金陵住一两年也就回来了。贾政见贾母愁上眉头,连忙安慰道。

    全然不顾一旁贾赦瞪向他的目光,仗着自己得母亲的宠爱,这几年是愈发的不知道尊敬兄长了。

    二弟说的对,母亲不要着急了,不如等明日我派人去金陵那边看看,劝说三弟回来,毕竟咱们一家子也都在这儿呢,总在金陵那边也不像话。

    贾赦笑着说道,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脸上却已经是布满了皱纹,眼眶有些凹陷眼底还有乌青,不用细看便知道他最近纵.欲.过.度导致的。

    贾母见他一把年纪也了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涌上心头,可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能像是训小孩子一样训斥他了。

    行了行了,赶快安排人去金陵看看,好好的怎么响起在金陵长住了,去问问清楚饿了,若是实在不想回来便看看他可有缺什么少什么的,都给添置上去。

    贾母吩咐着,贾赦出去让人去办,小儿子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二儿子常年在跟前献殷勤极得欢心,只有他不招人待见,索性不在跟前讨人嫌。

    面对姜岩准备在金陵长住的事情,贾母想要让他回来但也知道不能强求,当年他执意要去军营,就连她丈夫都拗不过,只能任由他去了,更何况是她呢。

    她几个儿子当中年纪最小的,但却是主意最大的,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打定主意就去干,不管旁人怎么阻拦都不管用,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很是无奈。

    不过一想到贾敏,贾母也觉得姜岩留在金陵也挺好,兄妹俩离得近了,也好有个照应。

    贾敏是她最小的女儿,之前几个女儿都是十六七岁就出嫁了,敏儿留到了十八岁,和她的感情也是最深的一个,却也是成亲之后最不得见的一个。

    对于姜岩留在金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贾母和贾敏想着的是可以让姜岩距离姑苏近一些,兄妹俩有照应。

    而贾赦贾政又是另外一番想法了,姜岩之前凭借自己的军功官至四品,已经是比贾政还要高了,和贾赦这个承袭而来的国公爷相比较,品阶虽然不及但重要程度上要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