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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第7节

      第9章 再伤   “娘子已经这样苦了,还是别再伤……
    白鹤寺香火鼎盛,按说人来人往,这条路上并不偏僻,且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如若失败,那撤退都不方便。佛生作为一个半吊子杀手,选地方都不会选这里。
    可偏偏对方就是这么大胆,公然在这路上行刺幽王。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太过痛恨幽王。
    那枚从佛生头旁擦过的蛇形镖,拉开了战斗的序曲。
    蛇形镖从她颈边擦过,若是再准一些,以这镖的速度,能一击致命。佛生虽说是个挂名杀手,可人生唯一一次接的杀人单便是刺杀魏起,因此面对这种场面就有些惊慌。
    她心跳加速,当即谨慎起来,看了眼霍停云,连忙将人护在身后。
    “王爷,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佛生目光坚定,盯着外头情况。
    霍停云毕竟是个王爷,出门皆有护卫明里暗里保护,一出事,那些人便自觉将霍停云的马车围在了中间。
    佛生掀开帘子一角,瞧见不少黑衣人从旁边的树林之中倾巢而出,直奔着霍停云的马车来。
    对方来势汹汹,且人多势众,幽王府的守卫只有二三十,如此下去,势必要抵挡不住。
    佛生的心不由地揪起来,这时候向古将帘子掀开,看了眼霍停云,道:“王爷,属下掩护您撤退。”
    霍停云掩嘴咳嗽了声,撑着车厢起身,由向古托着跳下马车。佛生看着他的背影,心生一计,若是他同向古走了,她便能趁机离开。
    霍停云若有所感,回头朝她伸出手,“娘子,咱们走吧。”
    佛生:……
    计划破灭。
    她只好搭着霍停云的手,跳下马车,与他们一道往后撤退。护卫分成两拨,一拨人互送霍停云他们向后撤退,另一拨人继续与黑衣人缠斗。
    霍停云始终紧紧牵着佛生的手,让佛生既着急,又愧疚。她真的好想跑路啊,可是霍停云好像真的很担心她……
    “娘子可要跟紧些。”霍停云还不忘叮嘱她。
    佛生点头,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往后撤。
    霍停云忽然开口:“娘子真是处变不惊,如此场景,竟能如此面不改色。”
    “哇!其实刚才吓死我了!”佛生后知后觉,提高了音量,故作惊恐。
    还好吧这种场面,她见得还挺多的。连五马分尸之类的场景,她见得也多了。只是见别人归见别人,轮到自己动手,多少不大成。
    佛生眨了眨眼,凑霍停云更近,一副小鸟依人被备受惊吓的模样,缩在霍停云背后。
    一旁的向古看她浮夸的表演:……
    只不过这时候不能掉以轻心,向古也不好太过注意佛生。佛生松了口气,把头靠在霍停云肩上,悄声问:“王爷,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何会无缘无故刺杀王爷?”
    霍停云摇头,“不知。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前些日子,更有刺客潜进王府意欲行刺,好在被向古拦下。那些人还是死士,见事情失败,便当即咬舌自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因而也没能得出什么线索。”
    他看了眼追出来的黑衣人,继续道:“按说,本王也没什么仇家,一副病骨,也碍不到旁人的前途。因此本王也很费解,这些人到底为何而来?”
    佛生听得认真,不禁给他分析:“这些人出手狠辣,招招毙命,明摆着是冲着要王爷你的命来的。如此行事,除去深仇大恨,便只可能是王爷身上有什么东西,他们非得手不可?”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霍停云也不禁赞赏:“不错。”
    他瞧着佛生,忽然沉吟道:“不过王妃一介女流,怎么会对这些事如此清楚?”
    佛生磕磕巴巴解释:“因为……我喜欢爱那些话本小说,其中荡气回肠,曲折离奇,皆是如此说的。”
    霍停云勾唇,道:“娘子还有这等爱好?”
    佛生尴尬地笑笑:“是啊,毕竟养在深闺,多少有些无趣,便背着爹娘读些话本小说,因此解闷。”
    在如此惊心动魄的时候,竟还得提心吊胆维持自己冒牌货的身份,佛生无语凝噎。
    正说这话,忽然有一黑衣人又冲了上来,向古眼疾手快,一刀将人斩落。
    佛生这回学乖了,在向古挥刀的瞬间,便躲进了霍停云背后,故作惊恐地叫了声。
    “啊!”心里却道,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惜命哟。活着不好么?
    霍停云拍了拍她的肩,以宽大的手掌将她的眼睛捂住,声音温柔地安抚:“娘子莫怕,不会有什么事的。”
    佛生点头,十分配合:“嗯,有王爷在,我不怕。”
    那群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不再与那些护卫缠斗,而追向他们这边。一时间,他们攻势更猛,似乎势必要霍停云死。
    他们也发觉了向古处处护着霍停云,是个棘手的角色,黑衣人们对视一眼,便派人将向古缠住,才又腾出手来对付霍停云。
    向古一离开,剩下几个护卫便更加守护不住。佛生心中焦虑,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冒牌货不冒牌货的了,恰好有一黑衣人迎面而来,佛生便劈手夺过他的刀,将人击退。
    她朝身后的霍停云喊了声:“王爷别怕,我保护你。”
    霍停云嗯了声,似乎并未觉得惊讶。只是安静躲在她身后,随着她一并后撤。
    佛生武功也是半吊子,起初还勉强能应付,多来几个便有些吃力了。她有些气喘,从袖中拿出了几枚暗器,朝黑衣人飞过去。
    又从袖中拿出了几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圆球,往他们跟前一扔,那些黑衣人以为是暗器,便闪身避开,只听见砰的一声,白烟四散。
    这可是佛生的保命神器,她轻易不舍得用的。只是今日情况不同,若是再不趁机脱身,只怕要命丧于此了。
    佛生拽着霍停云,一个闪身落在一旁的地上,“王爷,你没事吧?”
    暂时安全下来,佛生靠着树大喘气,回头看霍停云。
    霍停云摇头道:“没事,多谢娘子。只是娘子下回扔暗器的时候,得扔准些才好。”
    他说罢,苦着眉头从胳膊上取下一枚燕子铛。血当即从他伤口渗出,将他白色衣袍染红。
    佛生一时有些尴尬,“这……学艺不精。”她按住霍停云的胳膊伤口,替他包扎,动作熟练。
    霍停云另一只手拿着由她发射出的燕子铛,仔细端详后,犹豫着开口问佛生:“我只听闻娘子是一介才女,没想到娘子文武双修,如此英勇。”
    佛生哑然,甚至有一瞬间想和盘托出:当然是因为我是个冒牌货啊!!!
    霍停云问罢,又自顾自地替她解释,表情有些苦涩,“娘子不说,我也明白。我知晓我身子不好,若是嫁给我,无异于跳入火坑。因此,那杜二小姐肯定不愿意。可又不能抗旨不遵,总得嫁个人过来,便只好找了旁人替嫁。”
    他一番分析,似乎胸有成竹,看向佛生:“我猜娘子的身份,定然是杜刺史那外室之女,自小爱舞刀弄枪,不爱念书。杜刺史许诺你,若是你代替姐姐嫁过来,便把你娘抬进府中,是这样么?”
    佛生疯狂点头,这也许便叫做歪打正着吧。她哪里知道,那杜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唉,说来惭愧。还望王爷莫要追究我父亲与我姐姐。我瞧王爷人极好,同传闻中一点不同,这是我姐姐不懂事,可恰恰便宜了我。”佛生顺坡下驴,楚楚可怜地编织谎言。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会扯谎呢?
    越说越真,又说起她娘的悲惨经历,又说起自己小时候多么多么惨,竟哭起来。别说霍停云了,她自己都要被自己唬过去了。
    霍停云果真信了,也跟着连连叹气,“娘子真是太惨了,娘子放心,我不会将这事声张出去的。娘子不介意我一身病骨,我自然也不会介意娘子这外室之女的身份。”
    佛生:“嗯嗯。”说着要扶霍停云起身,离开这里。
    只是刚起身,便听见一声冷笑:“往哪儿跑?”
    不知何时追来的黑衣人提刀刺上来,佛生还未准备,反应有些迟钝,待反应过来,已经有些迟。那把刀已经近在跟前,只是这时,她忽然被人伸手一拽,便见霍停云到了自己身前,替她挡下了那伤。
    霍停云闷哼一声,便眼皮耷拉下来,气息虚弱道:“唉,娘子已经这样苦了,还是别再伤了。”
    这时候向古终于带人追上来,将那黑衣人击退。
    霍停云躺在佛生怀里,佛生眼睛还瞪大着,瞳孔震颤之中,未能回过神来。
    向古已经扑过来,“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佛生这才思绪回笼,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霍停云,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向古将人抱起,佛生才终于跨过那坎,哇哇大哭。
    “王爷,王爷你别死啊!”
    第10章 送终   他全听见了?
    佛生上一次哭成这样,还是在四年前。那一次是因为她本来接了个小单子,替一个老人家找自己丢失的狗,老人家出十文钱。十文钱的生意,谁看着不说一句寒酸?
    可佛生没办法,她那个时候特别穷,哪怕得到的十文钱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可还是接下了。
    后来她花了一整天才找到那条狗,带那条狗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老人意外地死在了家中。
    是滑了一跤,头磕在了桌角上,流了特别多的血。
    那条狗似乎感知到主人死了,便趴在一旁呜咽。
    老人没有子孙,孤身一人,连后事都没人操办。只有那条狗,同他相依为命。
    佛生给他挖了个坑,草草埋了,而后坐在坟头哇哇大哭。
    她觉得这也是自己的人生结局,独身一人,住在破财的小房子里,没有子嗣,也没有亲朋好友,到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那天佛生坐在老人的坟头,哇哇大哭。
    就像今天,此刻,她坐在霍停云的房门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梅香与夏荷轮流来安慰她,也没能让她止住哭声。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为她挡刀。这个人还一身病骨,这伤落在她身上,兴许只是多躺几日,可若是落在霍停云身上,只怕要……
    佛生抬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哭起来。
    霍停云的房门已经关了一个多时辰了,周大夫进去了还没出来。她不禁想到最坏的那个结局,霍停云不会一命呜呼吧?
    佛生抽噎起来,责怪自己,“我……我当时怎么能够让他……”她说话也一抽一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停云当时也是,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大力气,把她都拽回来了。
    佛生噘着嘴哭,抬手用手背擦去眼泪,又想,若是霍停云能醒过来,她还是给他送个终吧……
    哪怕可能被魏起发现,搭上小命,那都后面再说吧。
    毕竟这辈子没人对她这么好过,也许再没有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说罢,又呸了两句,嘴里嘟囔着:“送什么终啊,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梅香与夏荷也心急如焚,并未听见她嘴里念叨的话。二人在门前不住地徘徊打转,“这王爷不会有事吧?”
    夏荷强行稳定心神,安抚道:“肯定不会的,王爷福大命大,怎么会出事呢?没事的没事的。”
    梅香也要哭了,“你说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行刺王爷呢?咱们王府向来只做善事,从未与人结过仇,怎么会有人要王爷的命呢?”
    夏荷摇头,这些事,她们哪里清楚。
    正说这话,忽然听见院外有大动静,三个人一起往院门看过去,只看见气势威严的人跨过院门,脚步匆匆往这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