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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无宠却有孕了 第35节

      林绿萼平躺在床上,耳中只能听到杂乱的心跳声,她忍不住侧身轻拭泪水,她不想侍寝,可是又没法阻拦,怎么偏偏皇上自己找上门来,若是传她去紫宸殿的话,她在路上还能想办法摔一跤。云水啊,他可千万别做什么糊涂事,此刻殿外这么多侍卫和侍从,他若一时糊涂,被人抓住,查明了是男子,那可就完了。
    她东想西想,双手不安地抓着床帏,她喷出的鼻息格外地燥热,逐渐地脑子也有些昏沉……这是怎么了?她突然想起杏仁酪里那未化开的圆团,她就算不辨菽麦,至少红糖还是认识的,那根本不是红糖啊。难道是嬷嬷为了让她侍寝时更舒适,给她吃了什么催情的药?
    林绿萼烦躁地拉开衣领,温热的手抚摸在自己发痒的脖颈上,这下是真要喊救命了,怎么会热得这么难受?
    耳畔响起了开门声,莫公公扶着皇上走进来,皇上摇摇晃晃的高大身躯撞着房中珠帘叮铃作响。
    林绿萼内心悲痛地尖叫,张口轻“啊”了一声,嗓音却柔情似水,她捏着身下的锦缎,震惊不已,我这是什么“欲拒还迎”的声音?
    皇上两颊驼红,醉眼迷离,胡须上还沾着晶莹的酒和黄黑的油渍。内侍们服侍着他脱下衣衫,又端水来为皇上擦洗。皇上胡乱地擦了一把脸,盯着床上的娇俏人儿,烦躁地挥手让内侍们滚下去。内侍们忙端着铜盆躬身退出房间,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林绿萼心跳到了嗓子眼,想着现在装晕怕是来不及了,她不安地往里挪了挪,浑身滚烫,像是锅里翻腾的饺子。她听到皇上粗沉的呼吸声逐渐靠近,皂靴踏在床旁的木板上,发出“咯叽”一声闷响。
    皇上坐在床边,兀自脱下靴子甩到一旁。他“砰”地一声躺在床上,随着他躺下,林绿萼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大呼救命,她闭着眼不敢动也不敢看,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褪去衣衫声。
    皇上望着她枣红的脸庞,温和地轻呼了一声,“贵妃。”他侧身抱住她,沉重的手臂压在她的腰上。
    林绿萼不敢答话,嬷嬷方才说这时候要主动去迎合皇上,不,她才不要迎合,她想逃离这里。她内心激烈地奔腾着,身体却僵硬地一动不动,呆呆地闭上双眼,等了一小会儿,皇上没有任何动作,身旁响起了高昂的扯呼声。
    啊?林绿萼小心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皇上,他小麦色的脸庞上挂满醉酒的红晕,张着嘴“哈呼哈呼”地扯呼,那声音像是木匠在用刀刮木板,尖锐而刺耳。
    林绿萼轻叹了一声,将皇上压在她身上的手缓缓搬开,拉开锦被坐起来,斜刺里吹来一阵寒风,她望向风吹来的方向,发现次间的窗户开了,云水轻巧地翻身进来。
    他听到皇上剧烈的扯呼声,轻吁了一口气,方才殿外人太多,他用石子击倒了院里的花盆,惹得门口的侍从往花盆那边看去,他迅速地打开窗户溜了进来,还好姐姐并未出事。
    两人对视一眼,林绿萼轻轻摇头,她鼻里发痒,随着头的缓缓晃动,鼻血喷涌而出,顺着下巴滴落到了床上,云水震惊地望着她,疾步走过来,站在床前打量她糟糕的脸色。
    林绿萼低头看着床上的血渍,她抹了一把下巴,手上也沾上了鼻血。她又叹出一口娇柔的呼声,那声音落入云水的耳中,他脑海中平稳的弦被拨动,他怔怔地望向她。她用手给脸庞扇风,却根本止不住脸上的燥热,她张开双手,云水搂住她的肩膀和腰,将她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头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安地点头又摇头。她身上香粉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青丝坠在身后,在他的掌中荡漾。她哈了一口气,喉头甜润。
    云水轻声关上次间与寝殿相隔的木门,还是觉得不安心,又抱着她走过次间,到了最里的梢间,这是有平日里林绿萼最爱躺的软塌。
    云水把姐姐放在塌上,手摸上她的额头,掌中的滚烫让他心惊,清澈的眸中盛满关怀,轻声问:“你怎么了?额头好烫。”
    云水抬起她的头,又用帕子帮她擦拭鼻血,她鼻腔里被甜闷的血挤满,随着仰头,喉咙里也尝到了腥味。忙碌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把她的鼻血止住。
    林绿萼又娇柔地低喘了两声,在塌上烦躁地踢腿,胸口燥热难耐,她把轻薄似纱的中衣拽开,露出小巧的锁骨。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伸手将他往塌上拉。
    云水按住她拉拽自己的手,正色道:“姐姐,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那个嬷嬷,端了一碗杏仁酪给我,碗里却还有半片未化的药丸。”她娇娇柔柔地流出两滴泪来,顾盼生辉的杏眼在梢间昏黄的烛火中,含情脉脉地盯着云水。她拉着他的手,他平日里温暖的手掌此刻抓着她的手腕,却像温凉的玉缓解她手上的燥热,她止不住又把他拉着靠近自己。
    云水看着她迫切的模样,身上颤了颤,一股热流在脑中激荡,耳畔又荡漾着她春风般缠绵的声音,他尽力正色地说:“我去帮姐姐打盆冷水。”
    “谁大冬天的洗冷水啊!”林绿萼嘟囔了一声,主动搂住他的脖子送上香吻,又在他身上摸索,褪去他的外衫。
    云水尝到她嘴里的甜味,似乎还带着一丝翻涌的血气,她身上的燥热也带动了他,他揉着怀中的香软,喘息着推了推她,嘴上挂着她唇中的潋滟甜香,“姐姐,你要想清楚啊!我这样做的话,是乘人之危。”他说着,开始解裤带。
    “你装什么啊!”林绿萼抿着下唇笑起来,躺在塌上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胸膛,“一边褪去衣衫,一边说不能乘人之危。”
    “哎。”他装作愁苦的轻叹了一声,跪在林绿萼的腿间,“姐姐需要,我只好尽力满足。”
    衣衫尽褪,青丝交缠。银白的月辉透过窗棂洒在身上,燥热的呼声散落珠帘。
    第54章 清洗   去擦拭吗
    院中的宫婢们在收拾炭盆, 铁架,酒坛,轻手轻脚地, 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莫公公在殿门前守着,面上无悲无喜, 却总是止不住地往殿里侧身偷听,只听到了殿里皇上的熟睡声,他暗自摇头,皇上喝了这么多酒, 贵妃不热情些, 今夜还不知能否事成呢。说起来,要派人通知一声林相吗?他招手唤来一个内侍, “天亮之后,出宫把这好消息带去林府。”
    他站了许久, 搓着逐渐冰凉的手,看到贵妃的婢女云水低头走来, 云水面色微红, 那双往日平静冷漠的眸子此刻带着一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色彩,莫公公了然地点头, 自家主子终于得宠了, 婢女跟着高兴也是常事。
    云水端着铜盆, 盆里盛满热水, 他声音略微沙哑地说:“奴婢进去服侍贵妃擦洗。”
    莫公公轻轻地拉开门, 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里间的情况,床帏放下了,皇上的扯呼声不断响起,也不知贵妃是否睡了, 他转过头来叮嘱云水,“你小声点,别吵醒了皇上。”
    “是。”云水进去后关上房门,并未多看床榻一眼,一溜小跑到了梢间里,他的额上还挂着细密的汗水,身上也湿润着,还未来得及清洗,姐姐说脏死了,让他去打盆水来,他就赶快穿上衣服翻窗出去了。
    云水想起方才肌体相撞的触感,微红着脸庞把帕子放进水中。
    林绿萼靠着引枕,身上盖着一层锦被,潮热退去之后,隐约有点冷。今夜的心跳声,到此刻才终于平缓了些,事情竟这样发生了,她用被子捂着头不想面对,可腰腹的疼痛又提醒她没法逃避。
    她缓缓拉起被子,露出纤长的双腿,腿间湿滑的液体让她不适,她几不可闻地说:“擦一下。”
    “嗯。”他扭干了帕子上多余的水,顺着缝隙轻柔的擦拭,梢间的烛火熄灭了,黑灯瞎火地也看不清楚,他也没有多看,脑子里还对方才的事情浮想联翩着。
    林绿萼抿着唇,破碎的呻.吟从嘴里溜出来,胀痛的地方被他用帕子揉到,她忍不住低声呵斥道:“你在擦哪里?”
    “看不清……我仔细看看。”他又清洗了帕子,调整心态叮嘱自己别想了,凑在她身前,还欲再擦拭。
    林绿萼身下颤了颤,心尖也跟着颤了颤,闭上双腿一下盖住被子,“罢了,你叫檀欣去烧桶热水,我要沐浴。”
    “好。”云水轻声问,“姐姐还痛吗?”
    林绿萼躺着一动不想动,这人方才太兴奋,没到那一步还好,到那一步了,就像开闸的洪水,她根本控制不住,还好他太兴奋了,她也没有忍耐太久的疼痛,他就轻喘了一声,然后重重地喘息着停了下来,还惊讶地问她:“好像有点快?”她想到这儿,忍不住抿嘴轻笑,“痛。”
    云水听到她的轻笑,一下涨红了脸,很想解释一下那种温软的感觉让他根本控制不住,想了半晌,憋出一句:“我去太医院拿点药膏?”
    “不用了,我想沐浴,你快去。”林绿萼抬脚踢了踢他,她其实有些羞涩,在这种事情之后,两人在黑夜中独处,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显得自己稳重老成。
    云水端着铜盆出去了,莫公公看了一眼搭在盆上的污秽帕子,欣慰地点头,事成了。他一甩拂尘,幻想着日后贵妃若搬到明珠宫旁的朝珠宫居住,离紫宸殿近,他多在贵妃面前走动,能拿到不少好处,光是想一想,他就喜笑颜开。
    云水给檀欣说了娘娘想沐浴,檀欣带着宫婢下去烧水。云水望了一眼明黄的月色,悄悄地溜出了摘芳殿。
    他吹着冷风,身上的温热逐渐散了,开始清醒地谋划之后该当如何。他走到偏门的阁楼上,寻到了城楼侍卫贾池。
    贾池忠于林相,时常帮云水给林相传信。云水问,“有纸笔吗?”
    “房里有。”贾池带云水到休息的平房里,“动作快些,一会儿换班的侍卫回来了,瞧见房里有个宫女,我可解释不清。”
    云水在纸上快速地写字,他将与林绿萼行了周公之礼之事写在了纸上,也说了皇上恐会误以为是贵妃侍寝了,他不想之后皇上再召贵妃侍寝,问林相可有办法能让贵妃离开皇宫。
    写好之后,他折叠起来交给贾池,“尽快交给林相。”他知道林相是有办法让姐姐出宫的,那个让皇上言听计从的山林居士,林相认识。
    “早上宫门开了我就去。”贾池将信放进怀中,挥手让云水快离去。
    云水回到摘芳殿,又打了一盆水,翻窗进了梢间,把软塌上的血渍清洗了,他想到林绿萼在床塌上流的鼻血……那个,就留着吧。
    ……
    皇上拍着脑袋,宿醉的晕眩让他难受极了。他撑着身子起来,看到了床上的一团红艳的血渍,又看了一圈这极度陌生的房间,震惊地问莫公公:“这是哪里?”
    “皇上,这是摘芳殿的寝殿。昨夜皇上召幸了贵妃娘娘。”莫公公接过醒酒茶递给皇上,“贵妃娘娘见皇上醉酒未醒,晨起说去凤栖宫拜见皇后娘娘,已经去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上嘴唇抽动,唇上的胡须一跳一跳的,像风中飘飞的杂草。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和床上的血渍,险些晕厥过去,他昨夜喝多了,是觉得林绿萼很美,仗着迷离的酒劲,他竟然宠幸了林绿萼!怎么办?山林居士说了,若接触林绿萼会召来霉运,遗祸后代,要不把她杀了?不行,得让她寿终正寝。
    “哎。”他坐在床上半晌起不来,为什么这么糊涂!做出这种事来。
    他回忆起昨日,他因各种琐事烦恼的时候,很想找个女人玩乐,本想去明珠宫寻淑妃,但这些日子淑妃守着三皇子,不吃不喝日渐憔悴,他也实在沉不住性子安抚她了。
    皇上在殿中来回踱步,内侍见皇上一副浴火难消的模样,在旁提了一句,“德妃娘娘前些日子病了,也不知道最近好转了没?皇上要不去看看。”他想了想,德妃性子温柔,又知书达礼,这种烦闷的时候,解语花一样的妃嫔最贴心了。
    他摆驾披香殿,谁知德妃还病着,强撑着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他也觉得无趣,正想离去的时候,德妃说:“除夕那晚皇上申斥了皇后,若日后皇后不得宠了,皇上也要顾及杨昭仪啊,只有杨昭仪有宠爱,杨家才会放心。”
    皇上又想起这些日子书桌上那些杨家人请安的帖子,他想装样子,皇后也死了,杨昭仪倒是温柔美丽,身段婀娜,是个可心的人。他又摆驾听雨阁,谁知杨昭仪竟然不在听雨阁,而在摘芳殿。
    他与四美喝酒调笑,醉酒之后,色迷心窍,只记得林绿萼最美,浑然忘记山林居士的叮嘱。
    “哎!”皇上又长叹了一声,“把摘芳殿封起来,贵妃无召不可外出,也不可与其他妃嫔来往。”
    莫公公惊呆了,他去宫外给林相带喜讯的小内侍还没回来,贵妃就突逢责罚,他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面前消失,莫公公沉痛地劝道:“皇上,可是贵妃服侍得不够妥当?她初承恩宠,恐……恐会有些失礼之处,但也不止于此吧……”
    皇上已经浑然不记得昨夜贵妃承宠是什么模样了,他连怎么到寝殿来的都忘了,听莫公公说了,也认为光是惩罚,会引林相多想,“多给贵妃赏赐,吃穿用度一律尽奢。”
    莫公公喜悦地挑眉,“那禁足?”
    皇上穿戴好了,沉声说:“依旧禁足。”贵妃日后的岁月就都在摘芳殿度过吧,这次是他醉酒失误了,乞求上苍开恩,放过他一次。
    莫公公快晕过去了,哀哀地说了一声,“喏。”
    第55章 红梅   去补觉吗
    天光微亮的时候, 林绿萼命宫人将罗汉床搬到了听雨阁外的那片梅林深处,她告诉莫公公她去拜见皇后了,她却扶着檀欣的手, 来到了梅林里,躺在了备好的罗汉床上, 又叫云水去唤来伶人唱曲。
    她身上盖着厚重的狐裘大氅,大氅的帽子盖在脸上,遮住了暖阳逐渐发出的金灿灿的光,她听着缠绵的曲调, 闭眼假寐, 时不时将头从狐裘里伸出来,喝一口檀欣递上的香片茶。
    白雪堆积在红梅曲折的枝干上, 簌簌寒风吹过枝头,梅花清逸幽扬的淡香萦绕在林间。雪化的哗哗声中, 夹杂着几声麻雀的喧闹。
    林绿萼闭上双眼,便想起昨夜的缠绵, 伶人唱着《西厢记》, 她就想起《莺莺传》,那几句“鸳鸯交颈舞, 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 朱唇暖更融”总在脑海中浮现。她在大氅下不安地扭了扭腰, 羞死了。
    温雪小跑过来, “娘娘,皇上离开摘芳殿了。”她喘着粗气凑到檀欣耳边,极小声地说,“皇上留下旨意, 将娘娘禁足宫中,没有说禁足到什么时候,还不许其他妃嫔来探望。”温雪很伤心,娘娘三年不承宠,一朝承宠,本以为扬眉吐气,却要沦为宫中笑柄,娘娘太可怜了。
    檀欣宽额上皱起细密的纹路,气得跺脚,“为何?”娘娘不愿承宠,她是知道的,本以为这样无忧无虑的过活也挺好,谁想皇上主动来摘芳殿摘了娘娘这朵娇花,却还降下责罚。她昨夜侍奉娘娘沐浴的时候,看到了娘娘身上布满恩爱的红痕,娘娘也并没有伤心落泪,按理说房事应是和谐的。哎,她只能带信回林府,让林相多帮娘娘说话了。
    “你们叽叽咕咕地在说什么呢?”林绿萼拉下大氅,露出一双妙目,看着这两人面含愁苦,几近落泪的样子,她心中大叹不妙,难道被皇上发现她私通了?她一下坐了起来,拍着罗汉床的围子,“快说,怎么了!”
    檀欣幽怨地说了,又劝贵妃,“娘娘切莫伤怀,待奴婢传消息回林府后,此事一定会有转机。”
    林绿萼冷笑,她想起从宁离离口中听到的山林居士的卜词,想来皇上召幸了她,反而还觉得自个儿委屈了,只好把怒火怪到她这引诱他犯错的祸水身上。不过无妨,摘芳殿里有云水和珍意,隔壁的杨昭仪也可以经常抓过来玩,只是少了一些出门的乐趣,天寒地冻的,她还懒得出门呢,“回吧。”
    檀欣从袖袋里拿出赏银给伶人。
    正巧云水摘了梅花回来,林绿萼望向他,他穿着一身荼白色长裙,手捧几束红梅,他像误开在红梅林中的一支白梅,挺拔清泠,林绿萼抿着嘴角浅笑,真是可人,该让他穿上男子的装束,今夜再与她……
    林绿萼摇头,心里责怪自己,真是荒唐,怎么能白日里想这种事呢。
    一行出了梅林,刚好遇到前往摘芳殿看望贵妃的德妃。德妃一看到林绿萼,面上的笑容就如春花一样盛开了,“绿绿,近来可好?”
    林绿萼知道她来看热闹,淡笑仰头,“很好。”
    “听闻昨夜,你初承雨露。”德妃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脖颈上清晰可见的红痕。“恭喜你啊。”她本以为林绿萼被她这样注视着,会羞怯地用衣领遮一遮,谁知林绿萼揣着手,仰着脖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谢谢,只有你这样真心的姐妹,才会在霜雪初霁的寒冷清晨,不顾自身的伤病,行小半个时辰的路赶来摘芳殿道贺。”林绿萼上前几步,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含真诚的笑意,“我很感动。”
    燕语然从她的神色中瞧不出一丝的局促与悲伤。她本以为今晨的林绿萼会在被窝里哭着醒来,不见外客。德妃想好了,她便在摘芳殿的院里吊着嗓子说几句表面安慰实则打击的话,出一点这些日子压在心中的恶气。谁知林绿萼神色平和,隐约还能瞧出几分喜色,这是为什么啊?她不是最不愿承宠吗?
    燕语然笑着拉住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除夕之后,她静下心来想了想,什么事能最快打击到林绿萼,让她悲痛欲绝。她虽知道林绿萼不是为了她弟弟而守住清白,但林绿萼曾多次向她表露不愿承宠的决心。
    她不知道林绿萼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她却筹划了此事来磋磨她。过往在听雨阁中替皇后监视杨昭仪的宫婢素素,如今在岁子的游说之下也投靠了德妃。素素那日递来消息,林绿萼请杨昭仪去摘芳殿相聚,吃肉喝酒。
    德妃提前收买了皇上身边的内侍,在适时的时候劝皇上来披香殿看望她。而她借生病不宜侍寝为由,劝皇上去看望杨昭仪。若皇上顺势去了摘芳殿,便让内侍多为皇上倒酒,她深信一个欲.火难消又醉酒的男人,抵挡不住林绿萼美貌的诱惑。她还收买了嬷嬷,在杏仁酪里添了催情的药丸,她怕林绿萼做出什么事情来反抗侍寝,干脆便让她无力反抗。
    一切都很顺利。但她预想中的林绿萼悲痛欲绝的模样并没有来临,为什么?林绿萼一定是装的。
    德妃决定把这事挑明了,以她对林绿萼的了解,她得知真相后必会怒火上涌,再也克制不住面上的装模作样,“常听李充媛讥讽你无宠,我心里不是滋味。我又怕你深宫孤寂,所以帮了你一把。”
    “真的吗?是你把皇上引来的?”林绿萼似乎沐浴在温暖的杨柳风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又拍了拍德妃的肩头,“我方才的答谢是装的,但此刻是真诚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