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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

      孟洲觉得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自己还会骗他,当然啊,你答应了我们这就能去领证了,他指了指窗外自己的车,我随身携带呢。

    祁宜年一瞬间面色复杂,进你孟家的门需要一公二礼三从四德?

    孟洲:啊这话听起来有些熟悉但肯定不是我说的。

    祁宜年:八荣八耻铭记于心、仪容仪表日常规范?

    孟洲:这是每个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都应该遵守的光荣准则。

    祁宜年挑了挑眉,你当时说的可是孟氏家规版。

    孟洲:

    孟洲说不出话,所幸祁宜年并没有穷追猛打,他眉眼带着笑,像是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抱着手臂一步步向孟洲走过来,最后停在距离孟洲一步之遥的面前,凑近身,盯着他的眼睛,孟先生,我能问问究竟是什么让你回心转意的吗?

    孟洲在这一瞬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好像周围的空气都被眼前的人抽走了,他舔了舔唇,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机械问出:什什么?

    祁宜年弯起眼睛,月牙状的好看眉眼审视意味浓厚,你为什么反悔,想要和我协议结婚?

    孟洲望进对方的茶色瞳孔,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答案不让祁宜年满意,或者说让祁宜年感觉理由不充分,对方就再也不会搭理自己。

    孟洲的大脑飞速转动,男德系统肯定不能和盘托出,生意场上最稳定的是利益关系,对方身上百分之七的股份是自己接受这段婚姻的最合理理由。

    我本来要说我要你那百分之七的孟氏股份,然后话说出口前,孟洲看到祁宜年舔了一下唇,红色的舌尖润泽了一下唇部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孟洲大脑嗡的一声,想好的说辞灰飞烟灭,一句话脱口而出:

    馋你身子。

    第12章 回家

    这句话出来后,两个人三秒内谁都没有动。一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出这种话,一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这种话。

    半晌后,祁宜年才若无其事地后退了一步,他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脸上表情淡淡,只有看不见的耳后皮肤微红,我提议的协议结婚是商业性质的合作关系。

    祁宜年目光如水地掠过孟洲脸面,后者被这目光一浸,顿时什么扭捏心思都歇了,顺着对方的话说:你名下孟氏百分之七的股份给我,你想要的帮助,我都会尽可能给你。

    祁宜年垂下眼睫,那看来大体利益上的划分是没问题了,他四指屈起,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剩下合作上的细节我们可以之后商榷,至于生活方面祁宜年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对方。

    孟洲立刻举起双手道:相敬如宾、各不干涉。

    祁宜年看着对方大狗似的动作,有些愉悦地点头,好。

    话音落出,过了一会儿,孟洲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那你这意思,是答应了?

    祁宜年轻轻道:嗯。漫不经心地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是有些打破清冷性格的好说话。

    孟洲立刻跳下桌面,在空中挥了几次拳头,祁宜年奇怪瞥他一眼,孟洲停下动作,我有点非常激动。

    为了能睡话刚出口,祁宜年面无表情咬住自己的舌尖,内心把自己话不经脑的冲动鞭笞了三百遍,飞速把睡到我吗改成收到那百分之七的股份,尽管在大脑内经过很多思考,然而在外界看来,他中间几乎听不出来停顿,很自然地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收到那百分之七的股份?

    孟洲就没听出异样,他收敛了下自己高兴的情绪,矜持地说:也还好。确实还好,虽然百分之七的股份很珍贵,但现阶段并不是他需要的东西,纨绔人设不倒,只是为了不用被系统人道毁灭而兴奋。

    又伸出手,合作愉快。

    祁宜年点头和他握手,合作愉快。

    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导演试探的声音传进来,孟公子?祁少爷?两位没事吧?

    孟洲啪地打开门,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等吗?孟洲脸色不好,自己向祁宜年割地赔款求婚这样丢脸的事被听到传出去怎么办!

    导演摸了摸碰壁的鼻子,道:外面下起了暴雨,气象台发布橙色预警,回市中心的路上有一段街道容易被水淹,我是想提醒二位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快些走,不然待会可能就回不去了。

    孟洲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五分钟,你看不起谁呢?然后啪的一声又把门关上。

    而屋子里,祁宜年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孟洲转身叫他,别笑了,我说的不对吗?

    祁宜年轻轻地眨眨眼,咳咳声站正身体,像一只蹲坐好的乖巧狐狸,只有眼睛里持续不散的笑意出卖了他的调皮。

    好了,我酒店里没什么东西,孟洲走过去捡起祁宜年进来时拿的那把直柄雨伞,待会你坐我的车,我直接跟你回家去。

    祁宜年往外走的脚步一顿,?

    孟洲推他,怎么了,继续走啊。他拉开门,导演还等在门外,见他们两个出来终于松出一口气,殷勤地把两人往车库带。

    地下车库里,眼看孟洲要把自己和他推上一辆车,祁宜年顾不得还有第三人在旁边,直接反问: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站在一旁的导演伸长了耳朵。

    孟洲一看导演一副吃瓜的样子心道要遭,急忙寻了个借口把导演打发到另一辆工作人员坐的车上,自己则打开副驾车门把祁宜年塞进去,然后自己进了驾驶座。

    汽车发动,孟洲一脸本该如此地样子解释道:对啊,结婚后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祁宜年抱臂靠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你现在是要去我家?

    孟洲:那现在是结婚前么。

    祁宜年:

    孟洲探身向祁宜年,后者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孟洲左手绕过祁宜年胸前,拉出安全带,咔哒一声系上,我等你半天了,都没见你主动系安全带,安全意识也太差了。

    说完直起身,把自己的安全带也系上,才踩出油门。

    祁宜年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忍了三秒,还是扯出之前的话题,你不能去我家,回你的酒店去。

    孟洲从后视镜上看了对方一眼,祁宜年身体坐的端正,脑袋却扭向窗外,孟洲脑海里诡异地冒出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形象。

    他摇摇头,驱散自己这种奇怪想法,问祁宜年:为什么不欢迎我?难道是我身上散发的人民币的气息不浓郁吗?

    祁宜年从鼻子里笑出声,反问回去,那是我身上散发的股权的气息太浓郁了以至于你要跟我回家?

    这句话说出后车厢里静了静,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孟洲第一次说的想要协议结婚的理由,不是为了百分之七的利益,而是

    孟洲单手抹了把脸,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掌握着方向盘,去你家是因为你家好商量事情,孟洲把自己的手机扔给祁宜年,天气预报上接下来两天都有暴雨,你总不能指望我在你家和酒店来回跑吧?

    祁宜年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确实如此,孟洲继续道:无论我们最初结婚的目的是什么,由这桩婚姻带来的两家公司经济利益上的可能结合、合作公司和竞争对手的考量都会不同,孟洲转头看了一眼祁宜年,虽然你把我当傻白甜看,但我真不能当个傻白甜。

    孟洲看过来的那一眼像是出鞘的刀锋,在那一秒露出了平时包裹在朴实刀鞘里刀光剑影的一面,祁宜年想,败絮其外,或许也有藏金玉其内。

    然而下一秒孟洲就原回去了那吊儿郎当的一面,所以之后我的助理会和你视频商谈合同的细节,核对两方利益的交换。

    孟洲手指搭了搭方向盘,而回家后嘛,你就找一找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什么的,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之后的一切流程也好进行。

    孟洲的这一句话看似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然而内心里早就慌得一批。上去就是拿户口本去民政局,自己不会被当做变态猥琐男吧?

    祁宜年一时间没有说话,孟洲心里等的忐忑难安,他也不想这么急急躁躁,奈何任务的倒计时像柄钢刀一样悬在他的脑袋顶,让他偶尔想找五指姑娘都吓的没有那个世俗的欲望。

    只剩不到两天时间了。

    终于,祁宜年开口了,我的户口本就在我自己手里,随时能去民政局。

    孟洲大喜,那我们就现在后面的声音在祁宜年的盯视中慢慢弱下去,他也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迫切了,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圈套,于是只能按捺住自己的焦虑,退一步道:我是说现在看看你的户口本在不在,明天去。

    祁宜年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好。

    孟洲偷偷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祁宜年安静阖眼的侧颜,突然觉得这一幕温馨美好,他满眼愉悦地转回头,觉得这一定是因为对方帮他完成了任务的原因,所以怎么看怎么顺眼。

    就这样孟洲一路哼着歌一路开回了祁宜年公寓所在的高档小区,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孟洲叫醒在副座上睡着的祁宜年,喂,醒了,到家了。

    祁宜年缓缓睁开眼睛,因为还没睡醒的缘故眼睛里带着一层水光,目光也还没汇聚起来,带着些茫然的意味落在孟洲的脸上,那一刻,孟洲觉得像有一把小刷子在自己的心上轻轻扫了一下。

    他忍不住缓缓靠近祁宜年,车厢里狭小的空间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祁宜年渐渐醒神,望着靠过来的孟洲目光逐渐汇聚成刀,拳头已经硬了。

    下一秒,咔哒一声,安全带被弹开,擦过祁宜年的胸膛,刷的收回。

    孟洲大声吐槽,在不系安全带后,你竟然还等着我伺候你解安全带?

    祁宜年:

    孟洲推开车门,快下车,我还急着上去见户口本呢。

    第13章 傻白甜

    祁宜年住的公寓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户型,开门就是客厅和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没有挂窗帘,户外的风景一览无余地全部撞了进来。

    祁宜年把雨伞挂在一边,找了条毛巾给孟洲擦头发,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其余时间都打伞,但伞下空间有限,祁宜年遮了自己,就把孟洲在外面露了大半。

    孟洲接过毛巾跟呼噜大狗似的就把自己擦了一遍,期间溅了不少雨点出去,祁宜年默然看着,半晌还是忍不住嫌弃,你直接去洗澡。

    说完给孟洲指了浴室的方向。

    孟洲抓了抓自己半湿不干的发丝,也觉得这样落汤鸡的模样有损自己的形象,二话没说就去了。

    孟洲去洗澡了,祁宜年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和好友贺俟聊天。

    孟洲答应协议结婚的事了,我们计划仍然不变。祁宜年敲完这一行字发出去。

    很快,贺俟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他答应了!为什么计划还不变!

    祁宜年手移到键盘上,还没敲字,那面又来了一条,你知道我这几周掉了多少头发?可恶,七年前这纠葛成一团乱麻的数据就离谱,他们当时是把账本烧了是吧是吧?

    祁宜年这次没急着回复,果然,很快的,消息又来了,你今天不跟我说出个三七二十一,老子就不干了!

    紧跟着是几个摔碗碟、掀桌子的表情包。

    祁宜年尾指搭在键盘上,过了一会儿,觉得对方现在是平复下来,能与之讲道理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打字。

    最开始,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那一部分,有孟氏这个背景一切会简单很多。

    现在,计划走一半了,孟氏这个助力是额外多出来的,我觉得我能直接掀桌,除了我这一块蛋糕,他们都别想吃了。

    对面这次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祁宜年的眉眼映着屏幕光,看不清眼中的情绪,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孟洲擦着头发出来。

    正在这时,消息提示音也同时响起,屏幕上弹出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包,以及一条回复:

    感谢孟洲这个傻白甜二百五。

    祁宜年勾起唇角,傻白甜走过来,问祁宜年:你笑什么笑这么开心?

    祁宜年啪的合上笔记本,抬头,没什么,在触及到孟洲光裸的脊背以及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后猛地转过头,静了一秒后,才咬牙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孟洲:嗯?他扯了扯自己腰间围着的浴巾,我穿了啊。

    祁宜年转回头,看见孟洲确实把关键部位遮住了,刚才第一眼看到大片光洁的皮肤,对视觉的冲击力度实在太大,所以第一时间扭开头,但按理说,他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祁宜年低下头,按了按自己鼻梁,半晌道:是我没给你拿换洗衣物,等着。

    孟洲边擦头发边看祁宜年这一系列奇怪的言行举止,对此不置一词,没一会儿,祁宜年从卧室出来,扔给孟洲一套衣物,网购的睡衣,有些大,没穿过。

    孟洲把睡衣打开,在空中抖了抖,狐疑地问道:没穿过你怎么知道大?他把手臂伸直、衣服拿远,你别试穿过一次说没穿过吧,拿走拿走,我坚决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祁宜年扯过睡衣,扔在沙发上,爱穿不穿。

    孟洲拉住他,诶你去哪?

    祁宜年甩开对方的手,去洗澡。

    噢。孟洲讪讪收回手。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起来,玻璃门里透出乳黄色的光,磨砂质的玻璃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双手打开放在头顶,展露出流畅的身体线条,孟洲想,是在洗头。洗头的姿势还挺酷,孟洲翘起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