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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有点痒。

    还有点麻

    屈少司忽然觉得嘴唇有点烫,他缩回手,把牙刷重重杵进嘴里,按下按键,电动牙刷的动静在安静的卫生间响起。

    屈少司牙刷塞嘴里就没管了,等两分钟停止,他□□,喝几口水又吐出来了,还没放下牙刷,手机响了。

    来电是屈母。

    屈少司垂眸,接通电话:妈。

    屈母没开口,屈少司也不催,拿着手机静静等着,快过去半小时,屈母压抑的哭声才断断续续响起。

    阿司。屈母抽泣,妈没事,就是看了一部剧,挺好哭的,没忍住。

    屈少司沉默几秒,开口:妈,我知道。

    哭声戛然而止。

    屈少司敛唇,原文中,他没有劝屈母离婚,最后结局,屈父也确实还和屈母在一起,似乎屈母的选择是对的。

    所以最初意识觉醒,屈少司没想过劝屈母和屈父离婚。

    然而他现在听到了屈母的难受。这些在原文里,并未出现过的屈母的情绪,此时清晰撞击着他耳膜。他的母亲,应该每天笑着,而不是哭。

    离婚,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他的母亲。

    屈少司心想。

    屈母吓了一跳,迟疑问:阿司,你知道什么?

    那部剧。屈少司诌了个理由,是不是叫《木棉花的春天》?

    这还是小时候被强迫着和屈母看的电视剧,内容忘光了,只依稀记得很催泪,那段时间屈母每天一包抽纸。

    屈母这才松了口气,她借着台阶下楼:是这部剧。你还记得啊?小时候让你陪我看,你都不乐意呢,看来你其实很喜欢看吧,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屈少司:早知道编别的了。嗯。

    母子俩又聊了会儿天,屈母心情渐渐回暖,屈少司又说:妈,以后你每天和我打一通电话。

    屈母愣住,以前屈少司别说每周一个电话了,一个月接她一次电话就够她满足许久。她满心欢喜,却又不敢置信,怕是听错了,她说:阿司,你刚说什么,信号不好,妈没听清。

    屈少司五官都柔和起来,他认真说:妈,我爱你,每天都想听到你的声音。

    屈母又哭了,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她笑道:你这小子,今天嘴巴喝了蜜啊,好好好,妈每天给你打一通电话,行了吧。

    这是有史以来母子俩打得最长的一次电话,快到12点,屈母才依依不舍结束聊天,末了还不放心问他:现在12点01分了,这个电话算一天还是两天?

    屈少司耐心回:一天。

    屈母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屈少司握着滚烫的手机,嘴角也翘起来,关灯睡觉了。

    同时城市的另一边,陆越从小洋楼出来,检查好门窗,他才去车库开车,车刚启动,手机提示有邮件进来。

    陆越点开邮件,上面是几页详细资料。

    【齐星迟,男性,1999年出生,身高179,体重112,小学就读于】

    陆越没兴趣,跳到最后一页,其中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职于市医院外科,曾多次争取去国外深造进修,因为副院长暗恋他,不舍得他出国5年,取消了他的机会。】

    陆越曲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嗤笑一声:看来我得做次好人,实现别人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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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023

    【023】

    齐星迟又彻夜未归。

    萧宝珠找到他时, 齐星迟正坐在市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怔怔望着前方初升的太阳,眼睛肿成了核桃。

    能让他露出这个表情的, 肯定是屈少司!

    萧宝珠气得牙痒,越发讨厌屈少司。

    她走过去坐到齐星迟旁边, 语气却温柔起来:星迟,怎么不开心了?昨天去婚礼没见到少司吗?不应该呀, 妈妈问过你屈伯父, 少司昨天肯定会去婚礼。

    我宁愿昨天没见到他。齐星迟低声呢喃。

    萧宝珠没听清:儿子你说什么?

    齐星迟摇头,他最后看了眼太阳,起身说:我要上班了, 妈你快回去吧。说完他大步走远, 回了医院。

    萧宝珠很久才回神。

    这边齐星迟回到科室,没坐一会儿班,院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小齐, 你之前不是多次申请出国深造吗?院长抽出他的档案,我看过你的档案,很合适深造嘛,你签证办过了吧?没问题下周可以出发。

    曾经追求的飞升机会突然来了, 齐星迟却犹豫了, 他嘴唇蠕动:不、不是说我不符合条件吗?

    估计是有环节出错了吧。院长低头签字, 你没事就去上班吧。下午院里会发通知。

    齐星迟咬唇, 他缓缓转身,走几步又回头:院长,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下午答复你行吗?

    笔尖停住,院长诧异抬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齐星迟深吸口气, 我有一件事必须去确认。得到答案,我才能回答您。

    院长:

    不等院长答复,齐星迟脚步加快,拉开门快速跑了出去。他白大褂都没脱,直接打车去了屈氏。

    隔一天再见到齐星迟,并且还是以闯进会议室,打断他会议的姿态,屈少司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发脾气。

    江源也很头疼,弱弱说:对不起屈总,我拦了没拦住

    齐星迟只看着屈少司:是我要硬闯,不要怪他们。

    参加会议全是屈氏的高层,他们不认识齐星迟,面面相觑片刻,有人起身问屈少司:屈总,需要叫保安吗?

    不。

    屈少司开口,齐星迟顿时一喜,然而开心没过一秒,屈少司又说:报警。

    那员工立即报警。

    齐星迟:他很是受伤,我什么都没做,还对你一片真心,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抵触我?

    屈少司听到这虐文标配台词便头大,他示意员工先出去,等江源关上门,会议室内只剩他和齐星迟,他才说:我以为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

    是。齐星迟回,但我还想确认一件事。

    屈少司失笑,他捏着笔,转身看着齐星迟:所以你闯进我的会议室,打断我的会议?齐星迟,我的时间是用来工作,而不是为你解惑。

    齐星迟眼眶红了:最后一次,只要确认,我保证他低声道,再不出现在你周围。

    屈少司严谨确认:周围的范围是多少?

    齐星迟:他咬着唇,南北半球够不够?

    南北半球?屈少司有些狐疑,不过他决定信齐星迟最后一次:问。

    齐星迟苦笑一声:你知道吗?我更宁愿你拒绝我,至少这样,我还能心存幻想,至少你没讨厌我到希望我去另一半地球。

    屈少司一阵语塞:他并不在意齐星迟在哪个半球,只要齐星迟能不再缠他,就算是在他隔壁都没问题。

    现在这么一说,好像他多冷血一样。但是这南北半球,不是齐星迟自己提的吗?!

    齐星迟见屈少司没理他,他垂着的手用力抓着白大褂,缓慢问:你真的爱昨天的男人?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他像要证明什么,迫切抬头,灼热盯着屈少司,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相信我!

    这一刻,屈少司汗毛都倒立了。

    他当然信齐星迟,连肾都愿意掏,其他事算什么

    屈少司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去敲落地窗坚不坚固,唯恐齐星迟一个冲动,拉着他一起撞落地窗跳楼

    屈少司的担心有合理理由。

    原文在虐恋初期,齐星迟见屈少司不爱他,萌生出了和屈少司一起死,下一世重新相遇相爱的可怕想法,并且付诸实践,要给病中的屈少司注射安眠药物,恰好这时屈母来探病,齐星迟才犯罪中止。

    疯狂的万人迷团宠。

    屈少司找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这才回:我确定,我爱陆越。他下了一剂猛药,一生都只爱陆越。

    咔嚓,这时门被推开。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警察,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以及江源还有一众部长,他们都听到了屈少司刚才的发言,现场一度鸦雀无声。

    除了警察,全知道隔壁新搬来的总经理,叫陆越。

    屈少司:

    江源拍了一下脑门:糟糕!我还有份文件要处理!转身溜得飞快。

    嘶,我好像也是!

    哈,我也有哎。

    哎呦,我耳朵好像耳鸣了,什么都听不见,我回办公室喷点糠酸莫米松。

    几个部长也纷纷溜了,只剩下两个摸不清状况的警察,年轻的挠着头问:你们谁是闯入者?

    屈少司早什么都听不见了,他认真沉思,开除掉所有高层,屈氏应该还能维持吧?

    齐星迟却心如死灰,他见屈少司再没看他一眼,主动上前,说:我。

    萧宝珠忍耐着把齐星迟保释回家,到听到齐星迟决定要去国外进修五年,她彻底怒了。

    她历尽万难找回的孩子,萧家真正的少爷,将来可是要执掌萧家,绝不能浪费时间在没必要的事上。

    但面上,萧宝珠笑着摸摸齐星迟的头:你做的决定妈都会支持,乖,累一天,去休息吧。

    齐星迟点头,上楼休息了。

    等齐星迟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萧宝珠这才给市医院领导打电话,通知他们:取消我儿子的名额,否则明年萧氏不会再赞助。

    然而几分钟后,院长客客气气给她回了电话:萧夫人,谢谢您热心还想资助本院,不过明年后年,后面十年内名额都满了,您可以等十年后。

    萧宝珠:

    啪!

    下一瞬,她扔掉电话,在木地板砸出了一个切口。

    *

    晚上屈少司和屈母通电话,屈母随口告诉他,齐星迟下周会出国进修,五年后才回来。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

    屈少司挂了电话,他泡了杯咖啡准备庆祝,喝几口又不是滋味,喜悦需要分享,他想有人来分享他此刻的喜悦。

    终于。

    他终于解脱了!

    屈少司拿起手机,滑到屈母觉得不合适,又滑到苟利景,结果拨过去: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过五分钟。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

    过去十分钟。

    您拨打的电话

    半小时后。

    您拨打

    咖啡已然凉透。

    屈少司丢开手机,挂着的御守一松,掉到了地上,屈少司垮脸捡起来,闷闷又挂它回去。

    喜悦丝毫不少,在胸腔堆积得越来越多,特别、特别想告诉哪怕一个人,他此刻无比高兴。

    不然

    屈少司视线挪向隔壁。

    问问陆越?

    早上社会性死亡的一幕还在,现在找陆越,会不会不太好?

    屈少司认真思考着。

    几秒后,他还是觉得有人分享他此刻的喜悦最重要,他再次拿起手机,小指卷着御守的袋子,给陆越发信息:在公司吗?

    陆越:在。

    请你喝咖啡?

    十楼?

    一会儿见!

    屈少司认真冲泡了两杯速溶,火速端着下去十楼。

    这次是他先到,他在上次陆越等他的地方停住,把热腾腾的咖啡放在前面的台子上,双手撑着栏杆,仰头欣赏外面的夜景和夜空。

    天气很好,星星特别多。

    屈少司难得有雅致,眯着眼睛数他眼前的星星。

    1、2、3、421、2

    数到第21颗,他听到了脚步声,偏头一看,果然是男人来了,左手似乎端有东西。

    等陆越走近,屈少司才看清他端着的是一盒还沾有水珠的杨梅,每一颗都有乒乓球那么大。

    你请咖啡,我请水果。陆越走到他旁边,放下杨梅,端起其中一杯咖啡,喝了一口,他笑,屈总泡咖啡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屈少司当然不信:速溶咖啡泡出来都一个味儿。

    还是有微妙的差别。陆越递给他,不信你自己喝。

    屈少司狐疑接过来,转过圈,在另一杯沿尝了一小口:好像他抿着舌尖,是比之前好喝?这是什么原理

    陆越视线始终看着屈少司,他挑眉:好心情就能泡出好咖啡。

    这样?屈少司目光落到杨梅上,他举一反三,拿起颗杨梅咬了一口,那好心情吃杨梅会不会更甜唔!他眼睛亮起来,把剩下的杨梅吃完扭头,感叹不已,真的有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