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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分卷(2)

      怀里抱着的报告有指尖厚,是他花了整整三天、加班加点才赶出来的。秦梧放下报告后抬头望向林言,眼中带着丝期待,像是在等一句赞许。

    有时间整资料,没时间喂鱼吗?

    林言之徒手把死鱼捞了出来,直接放在那本干净整齐的报告上面,对那满是方块字的文件看也不看就拿来包了鱼尸。

    他的手指倒是格外灵巧,没一会儿就折了个像模像样的小棺材出来。

    去把大郎拿到院子里葬了。

    小秦白着脸接过小棺材。他看了眼那沓被脏水浸湿的文件,嘴唇颤了颤。

    林言之仿佛对他的情绪起伏毫无察觉,或者说是毫不在乎。他挑了颗形状饱满的鱼饵捏在指尖,把手直接伸进了缸里,也没在意被打水湿的袖口。

    缸中剩下的那尾小鱼估计是饿惨了,迫不及待地跑到他指尖觅食。

    林言之垂眸观察了一会儿后突然皱起了眉,大郎都死了,二郎你怎么还能吃得下饭呢?真不应该啊。

    他突然用力抓住了那条小鱼,直到手心里没了动静才松开。

    你要有陪着大郎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觉悟,知道了吗?他随手将小鱼的尸体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抱起空了的鱼缸走出办公室。

    院子里,秦梧满手泥污地挖着坑,迎面而来的泥土腥气混着死鱼的味道让他有些作呕。

    在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后,秦梧难看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他赶忙站起身,下意识将脏了的手背到身后。

    林院士!

    林言之神色淡漠地同他擦肩而过。

    直到人走远了,秦梧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垂着头看不太清表情,整张脸都沉入了阴影里。

    等在外面的勤务员揣着百分之二百的警醒,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大门口,厕所都不敢多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块大金疙瘩给看丢了。

    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越靠越近,他连忙小跑着迎了过去。

    林院士,直接送您回家吗?

    林言之似乎对自己被全方位盯梢的情况并不抵触,抱着鱼缸直接上了车。

    去花鸟鱼宠市场。

    好嘞,您把安全带系好。

    车子启动有一会儿了,勤务员见他还是没动作,只好任劳任怨地下车,替他将安全带扣好后才又回到了驾驶位。

    勤务员拿起手机查了下线路,花鸟鱼宠市场离得有点远,您要是累了就睡会儿,到地方了我叫您。

    见林言之闭眼假寐,勤务员悄悄舒了口气。

    车内太过安静,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刚接到这美其名曰照顾,实则明显是监视的任务时,心里还有些不满。

    他虽算不上什么一等一的兵王,但好歹也是参加了特种训练、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那种,怎么就被派来守着这么个看起来清瘦羸弱的男人。

    直到面对面见过林言之,听说了他的光辉事迹后,他才知道这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核武器,还是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出厂时也没带遥控器的那种。

    勤务员瞥了眼车内后视镜,也许曾经是带了的罢。

    听上级说,在他爱人死讯传来的那一周里,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一句话,甚至连葬礼都没去参加,从头到尾表现得如同事不关己般冷漠。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背地里斥责他薄情寡义时,林言之提着装有培养皿的保温箱敲开了军方指挥部的大门。

    里面是染色体变种病毒,可以通过一切你能想到的媒介和途径传播。感染后具备遗传迭代性,有快速自我进化和变异的能力。

    林言之抬手覆上培养皿,一双淡灰色的眸子里像是装了两潭深渊,冰冷且莫测,我叫它灭绝。

    首长笑得有些官方的脸瞬间僵住,林院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七天

    七天后,我要见到所有动过锋哥的人死在我面前。

    林言之动作随意地将保温箱放到了办公桌上,做到了,这就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做不到,这也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传闻到此就戛然而止了,大家都不知道那保温箱去了哪儿,也不清楚首长最后到底有没有应允他的要求。

    不过听说华国最顶尖的特别行动队在这不久后突然接到临时任务,之后整支队伍消失不见了近一周。

    但更详细的情况就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再过问了。

    而在那次以后,原本算是个自由人的林言之也被彻底监控了起来。

    上级下达的命令可以说是严谨中透着些古怪:

    不能让他长时间离开视线;

    不能让他单独呆在实验室;

    不能让他独自进行研究工作;

    不能让他接触任何外籍人员;

    不能让他同陌生人交谈超过十分钟。

    如果这些都还算正常的话,那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不能让他死。

    就像林言之同陆青讲的:

    在这世上有一种人,

    哪怕是疯了也依旧被需要着。

    第三章 捡回来的第三天

    勤务员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神三不五时地往店里飘。

    林言之弯着眉眼,正同宠物店老板神色愉悦地谈笑着。这一幕称得上和谐,勤务员却只觉后背发毛。

    本该精明的老板这会儿不是在挠头就是在抠手,一副春心萌动了的样子,放着满满一店铺的客人不管,一心一意跟在林言之身后打转。

    不过那突然多起来的客人看上去也不是单纯来买鱼的就是了。

    这个是荷兰凤凰,主要分为两种,金波子和阿凡达。你看这条就是金波子,在它旁边那条是阿凡达。

    只要林言之在一个鱼缸前停留超过三秒,老板便忙不迭地上前介绍。

    这个看着好看但不太好养,得配上专门的鱼缸才行。

    林言之眨了眨眼,伸手指向怀里抱着的玻璃水缸,这个不可以吗?

    咳。

    老板被他看得脸上发烫,干咳了一声回道:估计是不行,空间太小了,也装不了过滤系统。适合养在这种小玻璃缸的鱼不太多。

    这样啊。

    靠着足够强大的脑补能力,老板硬是从他脸上看出点失落,手忙脚乱地又找了几种好养的介绍给他。

    你看看这种喜欢不?这个叫红十字,别名死不了,特别好养。平日里注意不要喂得太频繁,一周换上一次水就行,省事儿。

    林言之弯下腰看了看,又隔着玻璃逗了逗里面的小鱼。他半蹲在缸前,认真观察的模样像是个在挑选玩具的孩子,身上透出些稚童才有的天真和纯然,看上去竟毫不违和。

    但这毫不违和恰好也是最违和的地方。

    有牙齿,好丑,林言之皱起眉。

    老板赶忙又带他看了其他几种。

    若是换做寻常老板,这会儿应该上赶着介绍要价离谱的生态缸才对。他倒是全然忘了这茬,反而一门心思琢磨起什么样的鱼能养在那小玻璃缸里。

    勤务员看了眼表,十分钟已到。

    林院士,时间到了。

    林言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老板,就要两条红十字吧。

    见他要走,老板裂到耳根的嘴角瞬间合上了半拉。他动作有些拖沓地取来塑料袋,见缝插针地同林言之搭着话。

    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挑上一公一母,养得好了还能生小鱼儿。

    我要两条公的。

    老板愣了愣,随后像是接收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暗示一样,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两眼都在发亮,那个,两条公、公的也行,不容易打架。

    林言之笑了笑,谢谢。

    临付款时,他看了眼扫码后的界面。

    您给我的这个不是收款码吧。

    老板扭扭捏捏的样子看得勤务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条小鱼不值钱,不如你加一下我微信,以后养鱼遇到什么问题了随时来问我。

    见林言之点头应下,勤务员及时伸出手接住自己掉落一半的下巴。

    手里握着的手机一响,老板连忙以赶着投胎的速度点下通过验证,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活像是中了什么大奖。

    林院士,我们该走了。

    林言之举起手机示意,告辞。

    他这边刚坐上车没多久,手机里就传出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

    林言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犹如个人简历般的开场白,滑动着的指尖在小狐狸打招呼的表情上顿了顿。

    勤务员纠结了半天后还是决定问出口。他可是每天都得就林言之一天里做了些什么写简报的,加了陌生男人的微信,这绝对是今日的大事件。

    林院士,您对那个宠物店老板有好感?

    林言之放下手机,勾起的嘴角里盛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不觉得他害羞脸红时的样子,很像锋哥吗?

    勤务员虽然没同展锋打过交道,但也仔细研究过他的个人经历和作战视频,怎么看都没办法把那个浑身上下写满刚毅的男人和宠物店里这位满面桃花的老板联系到一块儿。

    他正有的没的想着,林言之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

    这世上不该有人像锋哥,锋哥是独一无二的,林言之抬眸看向车内的后视镜,你说对吗?

    林院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勤务员浑身汗毛都快束起来的时候,林言之突然展颜一笑,逗你玩的。好好开车,眼睛要目视前方。

    他举了举手里装有两条小鱼的塑料袋,你要为你三名乘客的生命安全负责。

    说罢,他拿起手机,打开详情页后点下了删除好友。删完后,林言之动作自然地冲着后视镜举起手机,将微信界面展示给勤务员看。

    他今天过于配合的态度非但没让勤务员放心,反倒有种立于危墙之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塌落的墙壁所掩埋的危机感。

    又过了没一会儿,车子缓缓停在了一栋不大不小的独栋别墅前。

    那您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儿您随时打我电话。

    上面留给林言之最后的自由,大概就是没有安排人进到家里看着他了罢。不过代价却是林言之必须每隔一小时和勤务员通一次话,无论多晚。

    这样想来,那句好好休息倒显得有些讽刺了。

    随着顶灯亮起,装饰温馨的客厅映入眼帘。无论是暖色调的灯光,还是布艺沙发上圆滚滚的各式靠枕,亦或是纯白色的绒毛地毯,都透着股暖意。

    可以说是和林言之这个人,格外的格格不入。

    林言之褪去一身束缚,七零八落的衣物在玄关口堆了一地。他不着片缕地走进浴室,手里还提着那个装有小鱼的塑料袋。

    在他身后,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都入秋了,屋内外温差那么大,怎么总改不了一进门就脱衣服的坏习惯。】

    电热水器加热的速度不算快,从龙头涌出来的水不带一丝热气儿。浴缸底部刚被冷水堪堪铺满,林言之就抬脚跨了进去。

    浴缸呈正方形,比起普通浴缸要大上一倍,手长腿长的男人进到里面后,也只占去了不到一半的地方。

    林言之仿佛对冰冷彻骨的水没有知觉。他靠在一角蜷起身体,安静地就着灯光看着那两尾小鱼。

    虚掩着的浴室门口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黑影沿着光线所不及处一伸一缩向前爬去,无数黝黑色的半透明液体堆积在离浴室不远处的洗手池旁。

    不明液体汇聚在一起,越积越多,没一会儿竟成了个似人非人的形状。一只变了形的触角从中探出,看上去有些像是轮廓模糊的半截手臂。

    手越伸越长,顺着墙壁向上攀爬。

    啪嗒

    随着开关被摁下,热水器上暗着的显示屏亮了起来。没一会儿,源源不断从龙头中流出的水也终于有了些温度。

    电热水器加热时的轰鸣声,为这个过分安静的屋子增添了一点儿声响。

    林言之将手伸到水龙头下,热水将指尖烫得通红。

    好烫。

    黑影像是吓了一跳,刚要离开洗手间又略显慌张地钻了回去,直到把热水器的温度调到45摄氏度才松了口气。

    恰到好处的水温像是一双温暖的手,上上下下地摩蹉着,让林言之有了几分睡意。他舒展身体缓缓将自己沉入水中,思绪被温水包裹着不断下坠。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突然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哥,接电话。

    黑影习惯性地就要应声,随后身体僵了一下,强压着自己退回到阴暗处。

    话音落下许久,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林言之的神情从自然到恍惚,最后重归平静,但这份面无表情的平静却让人见了只觉压抑。

    林院士,您睡了吗?

    明知故问的开场白一出来,勤务员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睡了。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林言之将手里提着、被热水烫到变形的塑料袋放进了玻璃缸里。

    宠物店老板说得没错,这两条小鱼确实抗造,方才在那水深火热中闯了一遭后依旧生龙活虎,反倒是塑料袋经受不住折磨快要夭折了。

    开放式厨房正对着客厅,他赤脚走到橱柜边拉开抽屉,从满满一柜子的泡面里取了一袋出来,转身又从冰箱里拿了瓶冒着冷气的苏打水。

    【怎么又吃泡面?】

    黑影的问话并没有被接收到。

    林言之打开泡面后也没有要拿去煮的意思,就着冰冷的苏打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干瘪的面饼。

    【吃泡面就算了,你至少把它煮了,再打上颗蛋放两根菜也行啊!】

    饿了一天的胃终于得到投喂,这会儿的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来者不拒地剧烈蠕动着,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吸收这来之不易的热量。

    干硬的面饼划过喉咙,吸走了口腔中本就不多的水分。林言之灌下几口水,勉强把剩下半袋泡面咽了进去。

    【小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大口喝冰水!胃会痛的!】

    黑影急得快要跳脚,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掉今日份烧胃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