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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师徒重聚

      夜风使人清醒了些,柳兰溪刻意放缓了脚步——主要是不想让朽月见到鬼未。所以他能拖延便拖延,又担心朽月催促,于是索性发挥起本人最大的优势,和她东聊西扯起来:

    “灼灵,有件事我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别人都管你叫作‘恶神’?在我看来,你应该是那堆神仙里头心肠最好的一个,怎么就恶了?”

    柳兰溪马屁拍得过于响亮,立即引起了灵帝的不适。

    “咳咳……”朽月清了清嗓子,纠正道:“所以说你们妖魔好坏颠倒,敌友不辨。你小子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因为没见过本尊差点屠得你们魔族几遭覆灭的场景,你若是见过,还会那样说么?”

    “怎么不会,”柳兰溪顿了顿,接着说:“你报仇是应该的,他们不无辜,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也是罪人……”

    那些作古成灰的事朽月已不愿再提,恩恩怨怨实在令人烦透了,再纠葛不清下去,只会徒增无谓的纷扰和烦忧。

    现在,朽月只要当个人人喊打喊杀,整天四处纵火行凶的恶神即可,喜怒无常,悲欢只是一瞬,过后想起初衷,早就忘了。

    “都说神魔一念间,你为何成魔?”她有意岔开话题。

    柳兰溪脚步一滞,戏谑地笑了笑:“怎么,灼灵终于对我有兴趣了?”

    他本以为可以用玩笑一揭而过,奈何朽月一反常态地回道:

    “嗯,有兴趣。”

    柳兰溪笑容黯然,弃了糊弄的心思,惨淡地叹了口气,说:“天生的。”

    小黑猫讶异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复又低头沉默,神和魔一样,都分先天和后天。先天是命,娘胎里带的,后天是选择,自己造就的。

    “胡说。”朽月略一思考,便立即反驳他。

    什么原因呢?要说这这种先天之魔,他们凭借血统优良,往往在同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不过大多在相貌上都有种弊病。他们虽有人形,身上却还遗留着族系特征,譬如左魔君暮野,是个半兽状态。

    “真的,不骗你。”柳兰溪尤为认真地强调。

    “是么?那你是头上长了角,还是身后有尾巴?”

    黑猫打了打哈欠,自从亲眼目睹这小子是怎么糊弄女人,饶是他再装出这般诚恳无邪的神态,也断断不肯再信他一字了。

    柳兰溪明白朽月意有所指,自嘲道:“灼灵,我可能真是只怪物也不一定。”

    黑猫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朝上舒服地仰躺着,顺着他的话说:“那应该是稀有品种的怪物了,改天有机会,让本尊瞧瞧你的真身。”

    这次换柳兰溪沉默,他轻轻捏着猫爪认真思考了一番,摇摇头:“不,我永远不想让你看到我原来的样子。”

    “如果本尊非要看呢?”

    柳兰溪眨眨眼,眼里红鱼游跃,嘴角的笑卸去天真的伪装,多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朽月一看他这神情就知准没好事,果不其然,这小子张口就调戏道:

    “那就以身相许,我全都给你看。”

    “皮痒了,欠收拾?”

    “欠,灼灵下手重点也没关系,我抗打。”

    “滚粗!老子要单独走!”

    “想得美。”

    在柳兰溪的磨磨蹭蹭之下,两人终于摸黑到了霞瑜西岭。

    西岭果真是个花前月下的好去处,这里草木繁盛,其中宫观长明,曲径深处幽阁暗藏,虽无金屋,但必有佳人。

    再观岭外,苍源弟子巡值严密,陆地自不用说,上方还有一排排打着灯的巡卫,他们跟群萤火虫似的在低空来回穿梭,连一只飞鸟都要验识真伪方肯放入。

    夜宴方毕,正逢宾客归散,一人一猫躲在草丛中伺机良久,准备趁巡卫放行的空隙溜入。

    “你在等什么?”猫问。

    “等进去的时机。”柳兰溪气定神闲地答道。

    “你连须弥塔都钻得进,区区几个巡防守卫就把你难倒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

    柳兰溪心里啪啦啪啦打着算盘,见过谁家心上人急着送去给情敌的?能拖延点时间何乐而不为?能不去那就更好不过,急个锤子?

    黑猫不乐意,小爪子指着前方挥舞道:“哪有这么麻烦?听本尊的,直接闯过去,要是有人胆敢拦你,你就拿剑削他!砍他!弄死他!小魔头,你今天打赵鹤玮的时候不是做得还挺好?别磨叽了,快上!”

    “此一时彼一时也。”柳兰溪仍旧没有任何动力。

    果然不能指望这小子能办点啥事,朽月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可怜她堂堂恶神,横行神界千年万年,到头居然栽在了一个妖孽手上,这是造孽太过的缘故?

    “有人出来了,可以进去了吧?”黑猫不断催促。

    柳兰溪随手摘了根狗尾草逗猫,悠闲道:“不急,咱再等等。”

    朽月气得跳脚,只恨现在受制于人,若不是戾咒时好时坏,否则非得好好一雪前耻不可!

    “最后一人都出来了,你小子到底要摸鱼到什么时候!”朽月估计要被他气出病来了。

    柳兰溪嘴巴衔着那根狗尾巴草,蓦地起身道,含混道:“就是现在。”

    *

    西岭行宫外,仙客陆续归家,柳初云忧心白天女魔之事,到酒席撤去还踌躇不走,想偷偷寻个时机暗中前往珞荷居所细查原委。

    等赵鹤玮离开后,他原本打算尾随其后一探究竟,却不想苍源弟子对来客盯得仔细,一寸不离地跟东跟西,直到将客人送走为止,礼数实在面面俱到。

    这些人跟苍蝇似的无处不在,别无他法,柳初云正准备打道回府,忽地听见嘈杂声,定睛看去,前方突然暴发一阵动乱。

    只见远处乌泱泱一群黑云袭来,时聚时散,覆满整片天穹,等近到跟前才发现那是一群魔界特有的魔骨蝠!

    蝙蝠叫声尖利,吱吱刺人耳膜,惹人疯狂。

    它们成群结队而来,迅速将西岭上空团团围住,与空中的巡逻队搅缠一团,四处的守卫皆被吸引过去,一同协力对抗这堆不速之客。

    柳初云宝剑羽纹出鞘,预备冲上去剿灭妖物,不想从身边忽地掠过一道红光,速度惊人,他竟连何物都没瞧仔细!

    好个声东击西之计!

    他不假思索地掷出羽纹剑去追那道红影,宝剑风掣电驰地紧随其后,一红一白两道光亮最后一齐消失在密林中。

    柳初云脚力不及剑速快,铆足了功力才勉强找到位置,最终赶上了送他那把宝剑的最后一程。

    前方树林中,忽见赤光一闪,兵戈相击铿然作响,那把曾经结束他老命的殷绝剑复又出现,上次送他归西,这回把他的贴身佩剑羽纹给葬送,哈哈,真是再高兴没有了……他简直收了个知恩图报的好徒弟!

    柳兰溪左手揽猫,右手持着煞气重重的殷绝剑,手起刀落地把羽纹剑给劈作两半,听到后面来人脚步,方欣欣然地侧转半身,意想不到地和柳初云打了个照面。

    “你是……兰溪?”柳初云惊愕地左右打量他,以确保自己没看走眼。

    “咦,师父怎么在这?”

    柳兰溪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师父,他略微尴尬地看着地上那把被他痛快腰斩的羽纹剑,心虚道:“呵呵,师父,十分抱歉,徒儿没看清楚是谁,一不小心把你的剑给弄折了……改天赔你一把好的。”

    “这是重点吗?为师问你怎么会在这?”柳初云一脸不可置信地抓着他的肩膀问。

    如今柳兰溪身量长了许多,连肩膀也不似以前稚嫩,嗓音依旧温润,不过那笑意越发令人难懂。柳初云时隔许久见到自己这个曾经养大的小徒弟,不免感慨良多,眼角竟泛起了一丝泪花。

    “哎,柳初云,你差不多得了,这是什么生离死别,再度重逢的年度感人场面吗?本尊还在你这乖徒儿手里当人质呢,你稍微考虑下本尊的感受可好?”黑猫不仅脸黑,全身都黑,连同小心肝小脾胃都快被他的好徒弟气炸了。

    柳初云被柳兰溪怀里突然开口说话的黑猫吓了一跳,仔细一听声音发现有点耳熟,这才辨认出是灵帝本尊来。

    他震惊地倒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子跟猫讲话:“这不是灵帝尊上么,几日不见,您怎变得这副模样了?”

    “废话少说,快拉本尊脱离苦海!!”

    黑猫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爪子向前不断扑朔挣扎,想从柳兰溪怀里挣脱往柳初云那处钻,结果被身后那只笑面老虎揪着尾巴给拽了回来。

    “呵呵,灵帝在和徒儿玩游戏呢,您莫理她,她输了耍赖呢。”柳兰溪拿捏得一手信口雌黄的本事。

    “胡……”

    黑猫还没说完,就被柳兰溪捂住了嘴。

    柳兰溪不禁皱起眉头,用手打了柳兰溪的手臂一下,慌忙将黑猫抢过搂在怀中安抚,嗔怪道:

    “混小子,为师不在你身边,越发没个礼数规矩!灵帝乃是为师的救命恩人,以前她老人家可没少照顾咱们师徒,你虽是魔胎,让你做什么感天动地的壮举就不指望了,但你好歹也稍微明些事理,哪有那么快就忘本负义的?”

    柳兰溪不敢反驳柳初云,毕竟柳初云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师父,只好虚心地站在旁边负手聆听教诲,不时偷偷觑着他怀里的小黑猫,伺机想办法抢回。

    “柳初云,你这徒弟的坏心思多着呢,一看就知是你平时疏于管教的结果,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道理你比本尊明白!”

    朽月有了撑腰的靠山,腰杆硬了,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柳初云几乎要认为他怀里抱着的是只暴躁的窜天猴了。

    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朽月神职高,官位大,灵帝把柳上真压得死死的。

    柳初云被她这么一训斥,忙点头不迭地回应她:“是,是,灵帝一语中的!确实是柳某对他过于放任了,灵帝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回去好好看管,不让他到处胡作非为,搅您清净!”

    朽月忽地从柳初云怀中跃至地上,她把猫爪子举得老高,理所当然地对柳初云命令道:“知道就好,本尊眼下还有要事得办,你还不赶紧把你徒弟领回去家法伺候?!”

    柳初云忙弓腰欠身赔礼:“此番是柳某的过失了,这便带回,这便带回!”说罢狠狠瞪了他徒弟一眼,竟拉着柳兰溪就要往回走,而黑猫则趁着这间隙偷偷蹿进林子不见了。

    然而柳兰溪哪里肯听从他师父的安排?任柳初云怎么拉,他愣是杵在原地,跟个木桩子似的不走。

    “师父,灼灵她跑了,我必须得跟去才行。”

    柳兰溪见黑猫消失了,张腿就准备要跟去,结果硬是被柳初云拦住。

    “兰溪!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瞎胡闹?小时候也总爱跟着人家,现在长大了也成天跟着,这像什么话?人家灵帝去哪那是她的自由,你跟去做什么?”柳初云越发不解地问。

    柳兰溪被柳初云死死缠着,一时无法脱身,用无奈的眼神瞟了眼不明就里的师父,只好拿起了小时候撒娇的本事:“师父!那是徒儿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徒儿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想呆在她身边也不行?”

    “你确定没做什么坏事么?”柳初云不免皱起眉头,用手指着头上飞来飞去的那群魔骨蝠,厉声质问:“那群天上飞的魔物可是你带来仙境的?”

    柳兰溪一时语塞:“是……”

    “混账小子!你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为师这几十年都白教导你了?这里可是仙境圣地,你怎敢在此招致危险魔物伤人性命?还不速速撤回!”

    柳兰溪讪讪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