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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失窃

      第二日,朽月下楼的时候便看见陆修静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不用问也知道这老家伙八成又贪喝了一宿酒,脚边全是东倒西歪的酒坛子。

    她走过去摇了摇他,陆修静睡得正酣,让人摇两下后半身直接倒了下来,倒在了朽月怀里。

    柳兰溪正刚好下来,以最快的速度从朽月怀里接过了陆修静,别样关切道:“道君,你醉了,我扶你回房吧?”

    陆修静最听不得别人说他醉,一个激灵从梦中惊寤,挣扎而起:“什么醉了,本道君可是酒中枭雄,号称千杯不倒!”

    朽月结完账走过来冷着脸:“陆修静,你还取不取水了?”

    “取啊!这就走,噢,先等等!”陆修静转头朝柜台喊道:“老板娘,帮把我的葫芦加满酒……”

    说着他摸着自己的腰间找了半天,奇怪道:“咦,我葫芦呢?”

    陆修静到底还是把那个随身携带的酒葫芦给弄丢了,他愁眉苦脸地倚着朽月走在小镇的街道上,疾首蹙额道:

    “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三宝葫芦,唉,我得占一卦,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毛贼干的!”

    朽月戏谑道:“就你那破葫芦能值几个钱?白给人都不要,谁会惦记你这东西?”

    柳兰溪一声不响地跟在两人的后面,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陆修静放在朽月肩上的手。

    这时陆修静随手掐了一绺朽月的发丝从中拔了三根,再将发丝绕于剑指之尖举至眼前,掐了一根剩下两根。

    朽月并未制止,对此好似习以为常了。

    “道君,你在做什么?”柳兰溪黑脸斥责道。

    “嘘,别吵,本道君在占卜呢!”

    陆修静闭目凝神半息,少顷恍然大悟道:“哈哈,我知道了,原来是那两个女毛贼!好家伙,上次跟本道君讨蛇不成居然改用偷!可惜她们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蛇在本道君的八卦铜镜里呢!”

    “道君什么癖好,就不能用自个的头发么?”

    陆修静得意地掏出镜子在手中抛上抛下,亲昵地揽过朽月的肩膀往身边靠,不以为意道:“我和火折子不分彼此,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哎,我说你这家伙哪来这么大意见,她都没说什么!”

    不分彼此?柳兰溪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出门之后,街上走来一个中年妇人,经过陆修静身旁时张手便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所有往来的行人都好奇地看向这边。

    陆修静捂着生疼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妇人:“素不相识,你、你、你好端端的,你打本道君作甚?”

    这妇人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她撸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陆修静唾骂道: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臭道士,居然在大街上对一个良家女子搂搂抱抱,简直世风日下,不成体统!你知不知道害臊这两个字啊,天下道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不打你打谁?”

    “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何况你还是个道士呢,怎会这般不知羞耻?”又有个声音义愤填膺。

    “一派胡言!本道君光明磊落,岂是你们口中的那种人?”陆修静甚是苍白地辩解道。

    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了过来,纷纷对陆修静的行为指指点点。

    面对众口铄金,陆修静百口莫辩,他无缘无故地挨了一记耳光不说,还背上了风流道士的骂名,此刻真可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朽月见状离他远远的,免得自己也被无辜牵扯。她无意间一回眸,瞥见身后之人眼波中涌现两条细瘦的红鲤,两抹若隐若现的红光尤为惑人。

    原来是他搞的鬼。

    发觉有人注视,少年眨了眨眼,两条幽灵似的鲤鱼瞬息隐入那深不见底的水眸中。

    柳兰溪报之一笑,眼睫温柔地眯着,心情看起来十分惬意。

    在嘈杂的人声中,他安静地沐在清晨的曦光里,仿佛世事纷杂无扰,清荷独立。做完坏事之后还有如此气定神闲,是他柳兰溪没错了。

    朽月气息微滞,恍若未觉,偏过头去若无其事地当个看客。

    “本道君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火折子,我们走!”

    陆修静实在招架不住悠悠众口,使了个法术将众人定在原地,赶忙催着朽月离开了是非之地。

    ——————

    在某处被风化残损的一截城墙下,湘茵元君正鼓捣昨晚从陆修静怀中偷来的酒葫芦,她揭开葫芦盖把葫芦往下倒了几下,空空如也,连滴水都没有。

    湘茵懊恼地把葫芦一丢,郁闷道:“我们被陆崇道君骗了,这葫芦里哪有什么白蛇,千里迢迢地追到这穷水苦地,结果害我白忙活了一场!”

    “元君,偷窃之事非君子所为,为了一条素不相识的蛇妖并不值当。我们还是将葫芦速速还回,以免道君事后找我们麻烦。”

    冷沁花的袖底钻出一条素帛把偷来的葫芦缠了过来,收在腰间。

    “我们是女子,又非君子,再说他本就答应将白蛇给我,谁知威风八面的陆崇道君居然出尔反尔,打赌输了却翻脸抵赖!是他小人在先,我何错之有?”

    “不过一条白蛇罢了,改日我为你捉上一条两条,元君何苦专与道君抓获的那条蛇妖过不去呢?”

    “怎么能一样,本元君就要那条白蛇!”湘茵固执道。

    冷沁花奇怪地看了看她,“这事有些蹊跷啊,难不成元君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受不住对方审讯的目光,湘茵摸着鼻子含糊其辞道:“我就是看着那条被泡酒的白蛇可怜嘛……唉,算了,不瞒你说,前阵子我去月老阁逛了一圈,顺道查看了自个的姻缘。没错,那条白蛇正是本元君苦苦寻觅的命定之人!”

    “元君,你说谎的时候喜欢摸鼻子。还有,上次你说你的命定之人还是条龙呢,这回怎么就变成蛇了?”冷沁花面无表情地戳穿她。

    谁不知道湘茵元君除了热衷各大仙门秘史外,还喜欢坑蒙拐骗,胡诌的瞎话张口就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命定之人是龙啦?沁花,是不是你记错了?”湘茵抵赖道。

    “上次遇见言仪和黎魄的时候,您说了句‘此二龙必有一龙是本元君的命定之人’,您可还记得?”

    湘茵颇为尴尬地掩唇干笑:“哈哈哈,好像是有说过,你记得可真清楚!哈哈哈……”

    冷沁花莞尔一笑:“元君的每一句谎话我都耳熟能详,所以您还说老实交代吧。”

    “唉,有什么事真是一点也瞒不住你!”

    湘茵兀自仰天叹气,抒发完感叹后垂头收敛起了神色。

    “之前本元君下凡历练,阅了些凡尘百态,也尝了些世间辛酸,还懂了些自然因果。说起来那条白蛇你也认识,他就是我们在人间遇到的那条没心没肺,有情有义的白蛇妖,顾之清。”

    冷沁花惊疑不定地看着湘茵,追问道:“等等,元君,我被你说糊涂了。顾之清我当然认识,但你说是我们所遇到的,可在人间时,我何曾见过你?”

    湘茵继续道:“当时我遇难受伤,损了仙元,后来躲进了一个凡人女子身上修养,也与她一同经历了场累及身心的悲欢爱恨。冷姐姐,我这般唤你,你可想起来我是谁?”

    “你……你是茵茵!我以前与元君并不相识,之前一直很疑惑为何元君会来天牢救我,原来如此!”

    冷沁花眼中泪光闪烁,怅然道:“唉,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你我本是一道苦渡红尘的患难姐妹,谁知泊岸不成,中途却双双溺于千丈苦海,不得救赎。”

    湘茵生性达观乐天,见状安慰道:“也没那么惨啦,又没死人,我们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你我上次分别之后,我被奸人刘河安所害,顾哥哥也是为了帮我报仇才落入陆崇道君手里。湘茵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知道知恩图报,若不还了顾哥哥这份恩情,我心难安。”

    “沁花别无所长,唯情字最是看重。我定帮元君了却这个心愿,再说顾之清也是我的朋友,我更不能见死不救。元君,我们去找陆崇道君认错求情吧,将个中原委说清,他一定不会不讲理的。”

    事关脸面,湘茵苦恼再三,终于点头同意。

    持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悔过之心,两位命运多舛的女仙拿着偷来的葫芦一路飞奔回去。然而还没到达目的地,在折返的途中被弥漫蔽天的黄沙拦住了去路。

    荒漠多风沙本是常见,但会传出金鼓甲马之声的风沙实属罕见。

    湘茵和冷沁花以纱绢遮面,顶着扑面而来的滚滚黄沙侧耳细听,果然上空有战马嘶鸣,金戈铠甲的声响。

    但西境向来太平,自上次神魔之战后便无人问津,荒凉且安定,可以说如今这块土地贫瘠得连妖魔都嫌弃。

    “我们上去看看到底此地有何怪异……啊呸!”湘茵冲着冷沁花张嘴大喊,谁知话还没说完便吃了满嘴黄沙。

    放眼四至,黄沙笼罩方圆千里,没有其他路径可绕,冷沁花点头同意,于是两人携手迎着灼热的沙浪向上空飞去。

    天上比地面好不到哪去,也热得跟搁蒸笼似的,但视野到底清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