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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院子里,马庆儿蹲在地上捣鼓花草,将一束束像野花的东西往花盆里栽。

    华溪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只顾自己的洗漱了一番,顿时清凉了一些。

    见马庆儿还在徒手捯饬,他凑过去摸了摸叶子,离得近了才闻到一股浓浓的甜香味。

    这是什么?

    老人管他叫七里香,驱蚊子的。

    华溪看了看专注又认真的马庆儿,有些意外,又似乎觉得这种小事,马庆儿总会让他意想不到。

    他碰下马庆儿,你的针线活怎么样?

    直接说吧,你想做什么?

    短裤背心,这样的。华溪捡了块小石子,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马庆儿皱着眉头,看着华溪画出不伦不类的图案,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穿?

    睡觉穿,我倒想裸睡了,但条件不允许,也不舒服。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过夏天的。难道是一动不动挺尸到天亮吗?

    他睡觉可没那么老实。

    华溪就事论事,没有一点别的意思,但听进耳朵里的马庆儿,却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乡下人一年一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溪少爷住不惯也没办法。马庆儿的话有点酸,把栽种好的一盆七里香没好气地放到他的手上。

    乡下地方就这种条件,大少爷将就点吧。

    今年冬天,他得一定多冻些大冰块,到时放满一屋子,他就不信还热。

    放好了七里香,华溪再出房间,却看见马庆儿离开了院子的背影。

    这小子,整得比他还忙。早饭是张氏和刘氏一起做的,香儿打下手,把华溪排挤在灶间外,和马大东大眼看小眼。

    华溪不觉得有什么尴尬,马大东却动不动就咳嗽一声,末了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开了口,昨晚,你给的银子确实多了。

    要是没有华溪强硬的态度,他娘坚决不会妥协,他媳妇,女儿和弟弟根本不会收下那笔报酬。

    等价交换而已,都是劳动所得,应该得到的酬劳,一点不多。倒是有件事我想问你,秋收前房子能建好吗?想要再快点,是不是还得加些人手?别说的现代建筑业,就是古代建造他都是完全不懂,他只知道要房牢固,地基得打好。

    他看后院的地基好像都没弄出来。

    说起他在行的东西,马大东的话匣子一下就被打开了,照这个速度,秋收是没问题的。要想再快点,确实需要更多的人手

    所以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扩建的房子才能盖好,见惯了现代建筑业的华溪,感觉太慢了。

    村里的闲人多不多,给他们工钱,让他们来。

    马大东沉默的一会儿:行,我今天就跟他们说说看。

    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房子上。到时马大东和刘氏出摊,马庆儿既能空出来,他也不用天天跟着了。

    马大东怔了怔,深深的看了华溪一眼,半晌才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早饭是疙瘩汤,刘氏已经完美继承了这道菜的精髓,做出来的味道几乎和华溪亲手烹饪的一般无二。

    马庆儿也像是卡着饭点儿回来的,面色潮红,吃着饭的眼神里有些飘,不知在想什么。

    没人注意,华溪也不会去八卦,满意的吃了早饭,等着全家人把出摊准备的东西都装好,就像往常一样出发了。

    赶到集市,为卤蛋而来的人群看到旗帜,不等摊子摆好就一拥而上把小吃车团团围住,争先恐后的要买卤蛋。

    卤蛋能闯出名声来,在华溪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反响这么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刘氏和马庆儿,一个忙着盛蛋装蛋,一个忙着收钱。

    华溪只在马庆儿快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搭把手,其余的时间里都是坐在折叠椅子上扇着风晒太阳。

    卖光了卤蛋,就到了烈日烈焰的时间段,冷面顿时又成了热门,在晌午前全部销售一空,只有臭豆腐剩下了。

    头顶着大太阳,即便是坐着,也是一身的汗。华溪宁愿不买也不想降价,干脆收摊,不卖了,回去大家一起消化了。

    刘氏和马庆儿没有意见,在其他商贩羡慕嫉妒的眼神下收拾摊子,走了。

    就是往回走的时候,少不得又得去卖了几陶罐。

    这次他们回来的早了,张氏还挺惊讶,见到剩了臭豆腐,什么都没说,赶紧让华溪去歇着。

    走了一身的汗,华溪真是一动也不想动,葛优躺的瘫藤条椅上,等着心静,等着自然凉,隐约的能听见屋子后头传来的男人爽朗的笑声。

    看来村子里这次来了不少人。

    干活的人多,中午的做饭任务就重了。

    刘氏基本上都没歇口气,就进了灶间帮忙了,即便有马梦儿的加入,她们三人还是忙的晕头转向。

    马庆儿就和香儿俩在院子里清洗一早送来的鸡蛋和蔬菜。

    门外奔腾的马蹄声,戛然而止,马庆儿昏昏欲睡的掀起眼皮,朝门外望了一眼,没在意的闭上了,可没过两秒,又忽然睁开。他腾得一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走向敞开的院门。

    印象里本该穿着玄衣的男人,这次却骚包的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衣裳。腰间还悬挂着一副玉石的配件,在阳光下绿油油的。

    南宫戎晋利落的翻身下马,攥着缰绳立在那里,那张半遮面的金色面具很好的将主人的表情全部遮挡。

    华溪伸出手指指了指天,天还没黑。

    我有眼睛。南宫戎晋语气淡泊如水,也听不出半点情绪。

    华溪不解: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马庆儿的手上还沾着洗蛋的水,湿哒哒的都没擦就跟着华溪过来了,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华溪半个身子,充满敌意的看着南宫戎晋。

    大白天得戴个面具,不是丑的吓人,就是什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恶徒。他可还对先前来捣乱的那几人心存芥蒂呢。谁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就算是也不怕,他们可是在一呼百应的靠山村里,没人能闹事。

    面具下的南宫戎晋蹙了蹙眉头,他就是在皇宫里吃到了叫冷面的面条,一时没忍住就骑马跑了过来,迫切的想看他一眼。可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是怎么回事,真是冲动了。

    南宫戎晋暗咳了一声,生平第一次嘴比脑子快了一步的说道,冷面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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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闻言, 华溪笑了,仅仅是不错?既然来了,中午留下吃饭?

    南宫戎晋不禁想到侯在议事阁的大臣们, 这会儿大概都惊掉了下巴, 围着于阁老问东问西了。

    想到这儿, 原本都到嘴边拒绝的话, 生生的变成了,吃什么?

    拴好你的马,进来再说吧。天热, 自然要吃些凉快的东西。凉皮在市面上有,一点也不稀奇。华溪想搞绿豆凉皮,但是绿豆要泡、要磨, 一时半会做不出来。可惜皮蛋还没好,不然做一道皮蛋豆腐也好。倒是也可以用卤蛋代替。

    马庆儿还是戒备十足,凑到华溪的耳边, 小声的问道, 他是谁?你的朋友?

    还记得我以前拿回来的野物吗?都是他猎的。

    马庆儿愣了一下, 随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就说哪有那么傻的猎人, 打了猎物却不拿走,原来是有人手快,早人家一步拿走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没吃吗?华溪的一句话就马庆儿给噎住了, 马庆儿摸了摸鼻子,埋怨的眼神看了他好几眼,害得自己都变成同伙了。

    给客人倒菊花茶去。华溪扬手拍了马庆儿一下,转头对昂首阔步走进来的南宫戎晋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坐在这儿吧,简陋点,但遮阳。

    南宫戎晋仅是看了一眼藤椅,便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肆无忌惮的看着华溪,你黑了。

    真正见华溪的时候,大多在晚上,虽瞧得清五官样貌,却也因为夜晚的缘故影响了视觉,而那时明明在茶楼见的时候还肤白透亮的,至于昨天他只瞧了个背影

    华溪眼神一亮,顿时喜形于色的摸了摸面颊,态度不要太好,这么晒再不黑,我得吐血了。你坐着,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晒黑了还这么高兴?南宫戎晋看向明显心情大好的华溪,眼里透着怪异。

    马庆儿端着一大碗菊花茶,走了过来,和南宫戎晋保持一定距离的将茶水放在桌子上,一句话没说的就回到香儿身边,继续清洗鸡蛋。

    香儿忍不住好奇,频频去端详端坐在凉棚里的陌生男人,尤其是他脸上的那个金灿灿的面具,小小声的和马庆儿嘀咕,小叔叔,那是金子做的面具吗?

    应该是,别乱看,华溪招惹的,就让他自己招待去,咱们别管。马庆儿伸手挡了挡香儿的视线,自己也恪守本分的绝不偷瞄。

    早上收的菜都在灶间里,华溪一走进去就被一股热浪给扑个满怀,他挥了挥手,驱逐眼前呛鼻的热气,看见灶台边上放着一板豆腐,径自用盘子取走了一块,又拿了几个土豆和两个卤蛋,才对刘氏说:今天蒸豆腐就行,酱汁我来调。

    刘氏在大火翻炒猪肝,听见华溪的话,抽空哎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出了灶间,华溪直奔院子里的小灶台,生了火,又在锅里倒了点水,用筷子在锅底摆了个十字行,放上要蒸的豆腐,再盖上盖子。接着卤蛋切成片放在一边备用。

    最后拿出来的土豆削皮,再切成小块捣碎,放进石磨里倒水研磨,流出混白的浆,用白布滤出渣渣,余下的就等盆里土豆浆静置了。

    华溪将盆放到高处,转身又进了灶间,取酱油,小米辣,醋,姜蒜末放进大碗里,加糖后搅匀,最后放点辣椒油,酱料就调好了。

    他想到还剩下不少臭豆腐,干脆一起都炸了。

    看着华溪来来回回的忙活,几次想要袖子撸起来,都在抓住袖子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一脸憋闷的放下手,扯着领口一边炸一边忽扇,汗珠时不时的顺着额头淌下来,滑过面颊,再掉在胸前的衣襟上,形成一朵熏染的花来。

    南宫戎晋不知不觉的看入了神,喉头不觉得动了动,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做食物的人,看起来会比食物诱人得多。

    大中午的,又是在油锅面前,华溪热的简直想脱层皮,最后他实在受不了,马庆,你来继续炸,我去换身衣裳。

    马庆儿看了华溪一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接替了华溪的活儿。

    华溪几乎是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三下脱去了衣裳,拿了剪刀挑了条亵裤就给剪成了裤头,直接套了上去。他在翻看自己的双手,一眼就看到胳膊肘靠下方的位置一块红色的印记。

    这就是传说中的守宫砂。

    他定定的盯了一会儿,再剪下来的裤腿剪成了布条,将那个碍眼的标记缠上,打了个死结。这才继续霍霍自己的衣服。

    一件里衣的袖子也剪去了半截,弄成了一个五分袖的样子,只露出半截莲藕似的小胳膊,和脸上的颜色形成强烈的色差。

    但这些他都没法计较,他根本不可能袒胸露背的晒个全身。

    全身上下重点的地方都遮了,就是看起来特别的不伦不类,要是这么走出去,不仅张氏急眼,他也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实在太有损他的形象了。

    最后他在衣柜里翻出一个类似裙子的轻薄面料,咬了咬牙,穿了上去,好歹他的腿是遮住了。

    张氏在灶间里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工夫搭理华溪,更没工夫回头瞧上一眼。华溪便如此顺利的走了出来。

    时刻关注着花溪的南宫戎晋,作为有幸第一个看见他的人,眸子里发生微妙的变化,眼底迅速暗了几分,视线就再没从华溪的身上移开。

    马庆儿的视觉受到不小的冲击,捞起来的臭豆腐又掉回到油锅里。如果马庆儿识字,他一定会用离经叛道、行为浪荡,这两个词来形容华溪。

    马庆儿顾不得捞油锅里的臭豆腐,解下围裙就冲了过去,华溪的胳膊给挡住了。

    这里有男人,你不知道啊。你这换的什么衣服,还不不快进屋换了。

    你能忍,我不抗热,你看,我这不是挡上了吗?行了,你去炸你的臭豆腐去。华溪故意绑了守宫砂的胳膊抬给马庆儿看,顺便挥手赶人,小灶上的祸已经开始往外冒热气了,豆腐应该快蒸好了。

    哼,不识好人心,我才懒得管你,等你后悔的时候别哭鼻子,我是不会同情你的。马庆儿一甩手中的围裙,负气的回到小吃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