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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一个多月的信息呢,他得看看都说了些啥。

    少爷,你又换新手机了,祝余看到傅辞洲的手机,忍不住投来了羡慕的目光,看我的老年机,连游戏都带不动。

    傅辞洲瞥一眼祝余,骂了声活该。

    微信的钱你没收我就给你转支付宝了,祝余一边说着,一边往傅辞洲那边凑了凑,你看到了吗?

    傅辞洲一抬胳膊,手肘就能托上了祝余下巴:没看。

    那你现在看看呗,祝余把下巴在傅辞洲手臂上垫了垫,我都跟你道歉了,我以后不骗你了。

    这算是低头,也算是服软。

    傅辞洲一颗小心脏被撩的噗通乱跳,但依旧要保持表面上的淡定。

    你真天天给我发信息了?他把手机打开给祝余看,我怎么没有呢?

    祝余眉头一皱,拿过手机满头问号:怎么没有呢?我真发了啊!

    傅辞洲一伸手:给我看看你手机?

    祝余乖乖把他的智能老年机解锁上交。

    傅辞洲点开自己的头像,看到了祝余发过来的一串信息。

    每隔六七句就有新的日期,昨天的、前天的、大前天的,有不少表情包,还有几张照片。

    祝余看傅辞洲一边划一边笑,虽然笑容不是很明显、并且他本人很努力地在憋,可是少年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在高兴。

    不愧是条傻狗,想开心起来也太容易了。

    是自己有说什么好笑的话吗?

    祝余有点好奇,也凑过去看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嗯?毫无预兆的,傅辞洲突然停住,你刚才还说不骗我的。

    祝余一懵:啊?我又骗你什么了?

    这里,傅辞洲把手机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几条信息间的日期,二月七号。

    祝余点点头:怎么了?

    这里,傅辞洲手指往下划了一点,二月九号。

    祝余眉头一皱,没明白有什么异常。

    二月八号的呢?傅辞洲手指敲着桌子,你那天干嘛了?

    祝余原地傻了几秒:不知道。

    现在都三月二号了,谁能记得一个月前的某天自己干嘛去了。

    知道什么叫天天吗?傅辞洲黑着张脸,语气不好,每天,每一天。

    我就这一天没发。祝余解释着。

    傅辞洲眯起眼睛,手掌压着手机,看上去十分危险:今天也没发。

    这人就是在无理取闹!

    祝余双手一抬,掌心猝不及防贴在傅辞洲的侧脸,把他的嘴巴挤嘟了起来:今天不是早早就来见你了吗?!

    傅辞洲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傻变呆,他的手指按在桌边,指甲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

    别气了少爷,你看你这么帅,天天板着张臭脸多可惜啊。祝余把傅辞洲的脸一揉,跟逗小狗似的又松开,你说怎么样你才不气?其实你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对吧?

    少年手掌温暖干燥,在脸上揉了一通,就像是蹭了一把阳光下带着暖意的树叶。

    傅辞洲缓缓靠上自己的椅背,他像是才灵魂复位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余!前排的王应又拿着作业转过身来,你这写的啥字啊我怎么看不懂?

    祝余侧着身子看了看,随手拿了根笔给改了:写错了。

    王应又转回去,但是傅辞洲还在神游。

    少爷?祝余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傅辞洲皱着眉,半晌憋出了一个反问句。

    祝余一头雾水:我什么样吗?

    傅辞洲啪的一声把祝余的手打得生疼。

    轻浮、随便、不要脸!

    第40章 摸摸胳膊 没好了祝小鱼。

    傅大少爷又开始骂人了。

    虽然没出新词儿,但是是杀伤力最大的那几个。

    我怎么就随便、轻浮、不要脸了?

    祝余觉得自己还挺委屈。

    你傅辞洲手一抬,想指着他鼻子骂,但是到底还是忍住了,算了。

    都是男的,也就摸了把脸而已。

    反应太大的话倒显得自己小气。

    我余王应又一个回头,看见剑拔弩张的两人,暂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刚见面就打架?

    祝余手指往桌上一扣:我分明在卑微地求和。

    卑微个屁,傅辞洲把祝余的智能老年机拿过来继续翻聊天记录,谁卑微你也不卑微,吃个破糖画还要我送你嘴里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句除了自己也没人听见。

    聊天记录翻到最上,祝余总算没全给他发废话。

    如傅辞洲所想,那张照片中的孩子的确不是祝余。

    傅辞洲侧过脸,看晨光在自己同桌的发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照片右下角的日期,还有当初在教育机构十来年前的照片,让傅辞洲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但是他不能确定,也没法儿确定。

    他甚至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想出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没法儿问,也不敢问。

    看完了?祝余眨巴眨巴眼睛,还生气吗?

    生,傅辞洲把手机还给他,没那么好消的。

    磨磨唧唧到八点,老陈揣着个保温杯姗姗来迟。

    徐磊吆喝着带人去搬书,祝余习惯性站起来,然后又坐了回去。

    干嘛?傅辞洲抬眼一瞥,想搬书?

    南淮一中课本发的没什么规矩,高一的时候发了一堆必修,之后就跟调动新学期气氛似的,开学前都象征性发几本没啥用的选修。

    搬书要不了几个人,基本都是班干过去帮忙。

    祝余记得当年高一时大家都不是很熟,他一个人去搬了好几趟才把书全部搬回教室。

    不去,祝余往桌上一趴,也没多少书可搬的。

    三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祝余脱了长袄,穿起了外套。

    虽然里面毛衣叠着卫衣,把原本挺瘦一小伙子给撑的胖了一圈,但是傅辞洲看着依旧觉得这不太行。

    你穿这不冷吗?傅辞洲问。

    还行,祝余从桌洞里摸出个杯子来,一会儿接点热水喝。

    捣鼓完祝余的手机,傅辞洲又开始捣鼓自己的。

    他先是查看了自己的转账信息,确定了祝余的确给他转了六百块。

    怎么跟个傻子一样,自己说什么都信。

    傅辞洲又把那些钱转回去了。

    你不要吗?祝余手臂蹭在桌子上,像坨泥似的拱过来,我手里还有一点钱的。

    没转,傅辞洲把手机关上,骗你的。

    祝余立刻直起了腰:真的?

    傅辞洲看着他,觉得有点想笑:你硬塞给我也不是不可以。

    祝余抿了抿唇,眼角眉梢还带着遮掩不住的高兴:那算了,我还是省着点花吧。

    傅辞洲发现自己一个月没理祝余后,祝余变得格外的乖。

    不仅人不跟他犯呛,干什么事情缩头缩脚,委委屈屈,就像是被人欺负似的,让人看着就真的想欺负他。

    于是他抬手,捏了一把少年裸/露在外的一小片后颈皮肤。

    祝余一个激灵,用手掌按住自己颈后:干什么?!

    捏捏,傅辞洲单手拄着下巴,歪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你还弄丢了我一个手机呢,市价三千,一分不能少。

    祝余眼睛一瞪:你少坑我,我查了,那手机顶多两千。

    傅辞洲心道原来还值这么多,但是嘴上却否认道:你在哪问的,压价压的那么厉害,我那手机当初就用了几个月,电池性能都是好的,对半打折都算便宜了。

    祝余上个手机还是带按键的,后来换了一个也就一千出头,寒酸使他无知,并不知道手机这玩意儿傅辞洲是挑着新品用的。

    早知道那么贵,我就不拿着了。祝余揉着自己心口,觉得那里疼得要死,那我把钱转给你

    也不用,傅辞洲又抬手捏捏祝余的后颈,我那个手机一直都放在元洲,其实压根不用,和丢了也没什么区别。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比较容易接受。

    祝余又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脖颈,但是傅辞洲的手还停在那,他只摸到了个手背。

    新书被搬回了教室,各组的小组长凑成一团上去领书。

    就算你不用那也是我丢了的。祝余接过新课本,随手翻了一页来看,概率论哦。

    傅辞洲的手没拿开,手指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擦过祝余的皮肤:谈钱伤感情,你可以赔我点别的。

    痒,祝余动动脑袋,极其自然道,你少摸我。

    傅辞洲手指一顿,没想到祝余嘴里竟然还能说出这种字来。

    而且,不谈钱才伤感情好吗?祝余又翻了一页课本,继续道,我这么正直的人,让你摸摸我就算了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傅辞洲嘴里一抽,恼羞成怒改擦为拍,一巴掌招呼到祝余的后脑勺上:都是男的,摸什么摸?

    祝余莫名其妙挨了一下,心里憋火但是嘴上不说:废话,你这样对女生?你敢?

    还他妈用激将法?

    傅辞洲一句我怎么不敢咬在牙齿之间,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多大的人了,总要成熟一点。

    我没事摸人姑娘干嘛?傅辞洲故作镇定,我才不摸。

    那你没事摸我干嘛?祝余也疑惑了。

    说明你比姑娘好摸。王应及时回头,补上了这么富有灵魂的一句总结。

    其实我也挺想摸摸你,许晨捧着作业回头,毕竟你一根汗毛都没有。

    摸摸摸,祝余十分大方地撸起袖子,把手臂往前就是一伸,满足你们好吗?

    傅辞洲看着那条瓷白手臂,太阳穴就开始突突直跳。

    你看我的手,王应也撸起袖子,我有毛。

    许晨摸摸王应的,又摸摸祝余的:这就是人类的参差吧。

    王应感觉收到了侮辱,连忙把衣袖往下一拉,在祝余手臂上来来回回摸了起来:有点滑滑的。

    傅辞洲看着眼前的一幕,太阳穴直接打起了鼓。

    王应干啥呢?还能这样来?

    自己刚才那样算个屁?他也要这样简单粗暴的摸手臂。

    你搓泥呢?祝余把王应的手打开,滚蛋。

    说罢他把袖子重新拉回去,手指伸进袖口,去拉里面穿着的毛衣。

    傅辞洲眉头一皱,他还没摸呢。

    我余就是不一样,王应捂着嘴贼兮兮地笑,老傅,你试试,特别滑。

    傅辞洲咬着后槽牙,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来:我用不着你提醒。

    你自己摸摸就算了,还到处乱说什么?祝余踹了一脚王应的板凳,作业抄完了吗?一会儿交作业的时候你别扣着我的!

    傅辞洲本来就不爽,听完祝余这番话就更不爽了。

    他怎么就到处乱说了?他不就跟我一人说吗?傅辞洲抬脚踩上祝余的凳子边缘,把手肘往自己膝盖上一搭,我本来就没摸,他们俩都摸了,我不应该摸一下吗?

    祝余停顿两秒,突然觉得自己永远都get不到傅辞洲想要表达的点。

    他尝试着把胳膊一抬:那给你摸一下?

    傅辞洲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可是等了几秒也不见祝余撸袖子。

    交作业。

    一摞作业打在了傅辞洲的桌边,他扭头看过去,自己的小组长唐雨萌发完课本开始收寒假作业了。

    前面抄着呢。祝余用下巴指了指王应。

    我的也是。傅辞洲指指许晨。

    哦。唐雨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祝余,然后走到许晨的座位边等前排的两人抄作业。

    什么眼神?祝余被看的心里发毛。

    傅辞洲也觉得有点不得劲,把脚从凳子上放下来。

    祝余把袖子一撸:你还摸不摸。

    唐雨萌的目光又扫了过来。

    那目光就跟红外射线似的,虽然看着祝余,但是连带着让傅辞洲浑身都不舒服。

    你小声点,傅辞洲把手臂搁桌子上,整个人有点扛不住,不摸。

    那拉倒。祝余又把袖子撸回去。

    傅辞洲满心的烦躁,又不好对着个女生撒气,只好往后一靠,猛地踢在许晨的板凳上:你们他妈抄完没啊!让人家在这等什么等!

    唐雨萌瞪大了眼睛,也没说话,和后排拽得要死的大少爷对视两秒,灰溜溜地走了。

    你吓着人了,祝余拉拉傅辞洲的衣服,女生在这说话别那么大声。

    我又没跟她说话,傅辞洲大岔着双腿,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我爱怎么说话怎么说话!

    祝余感受到了身边大少爷浓浓的情绪,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干什么惹对方生气的事情。

    那就只能是王应和许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