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中。

    方卯正襟危坐，脸色十分不好看，还带着怒气。

    在座的部将都不敢说话。

    只见方卯端起一杯茶，说道：“你们可知，我叫你们来是为何？”

    方卯将手里的茶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众部将皆面面相觑。

    其实他们在来到方府之前，已经听说了一些谣言。

    方卯请他们过来不过是想要查问清楚是谁走漏了消息。

    “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方卯将茶杯“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茶水四溅。

    这时候一名部将拱手道：“大人！我等自昨日起接到大人的命令之后，一直谨遵大人的命令办事，未敢有丝毫懈怠。”

    “是吗？”

    方卯作为大韩的军政大臣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也不是酒囊饭袋，这些人说得是真是假，他自有方法辨别。

    只见他举起右手，一挥，便走上来几个小厮，每人手里都端着笔墨纸砚，正和和在座的部将人数一致。

    “既然诸位都问心无愧，便将自昨日离开我这儿之后到今日此时为止的路线情况说明，什么时候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都要一一写清楚！若是有人胆敢有所隐瞒，后果你们明白？”

    “是！大人！”众部将遵令。

    众部将便开始仔细将自己的行程都一一写在纸上。

    ......

    等到众人都写完之后，方卯又让他们一一署名。

    管家将每个人的记录都收了上来。

    方卯起身说道：“好了！诸位今日辛苦！就恕不远送了！”

    “末将告辞！”

    ......

    众人一一告辞离开。

    而方卯告诉管家：“去司寇府请申屠悯来一趟！”

    “是！老爷。”

    申屠悯是大韩的司寇，主管大韩的刑狱和纠察。

    方卯的书房中。

    方卯一一查看了众部将交上来的行程报告书。

    楼新的去向，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楼新昨夜在花楼中过夜，还喝的酩酊大醉，要是他醉酒之时说漏了嘴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余人的行程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这时，申屠悯来了。

    “老爷！申屠大人来了！”

    是管家在门口说话。

    “快请进！”方卯说道。

    管家推门请申屠悯进去。

    申屠悯书房便拱手道：“方大人！”

    方卯也起身相迎：“申屠大人！请坐请坐！”

    申屠悯坐下之后，开口问道：“不知道方大人找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方卯也不绕弯子，直说道：“是这样，陛下要追查泄露割地赔款消息的人，我眼下有了一些眉目，特来请申屠大人帮忙，毕竟这刑狱之事还是申屠大人的差事。”

    申屠悯微微点了点头：“方大人但说无妨。”

    方卯将刚刚收集上来的各部将的行程交给申屠悯。

    “这是昨日来我府中议事的部将所述的行程路线，以及他们都接触了哪些人，请申屠带人明察暗访，看看这上面所述是否属实！还有......”

    申屠扫了一眼方卯递给他的一沓行程自述，郑重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尽快查明！”

    “多谢申屠大人！不过还有一件事！”

    “大人请说！”

    “我刚才翻看了一遍，发现楼都尉昨夜在花楼中过夜，我恐他喝醉酒说错了话，如果申屠大人查明之后，先告知于我，方某在此谢过！”

    方卯拱手道。

    申屠悯将手中的纸收好，拱手道：“岂敢岂敢！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明日一早，下官便将结果告诉大人！”

    “多谢了！”

    此事安排妥当之后，申屠悯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差人明察暗访，一一比对行程是否属实。

    到了晚上，已经排查了大半，申屠悯亲自来到了花楼之中。

    夜幕降临，花楼里却是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申屠悯着便装，来到花楼前。

    便有老鸨上来招呼！

    “诶呦！这位爷！进来喝酒玩玩啊！”

    申屠悯不愿在此地久留，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老鸨，直接开口问道：“你是这里的老鸨？”

    只见老鸨手里拿着丝巾在申屠悯面前晃来晃去道：“是啊！这位老爷是特意来找我不成？”

    申屠悯微微一笑，一把抓住老鸨的丝巾：“是啊！今夜我便要你来陪我！”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老鸨见了两眼放光，便搂着申屠悯进入了花楼里的一间客房。

    “老爷！您早说呀！快请进！”

    老鸨临走也不忘招呼身边的人：“好好招呼！”

    “是！”

    ......

    来到房间的申屠悯将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老鸨二人。

    老鸨便瘫坐在床上十分妩媚地露出她白皙的大腿，勾引着申屠悯。

    申屠悯走上前去，没有与她上床，只是坐在桌子上，从怀中拿出了司寇令牌。

    老鸨定睛一看，这是司寇府的人！

    连忙坐正。

    “原来是司寇大人！我有眼无珠！还请大人恕罪！”

    申屠悯开口道：“我问你！昨夜可有一个叫做楼新的都尉来你这花楼喝酒？”

    老鸨一时间眼睛便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快说！”

    申屠悯一声大喊！吓得老鸨一个机灵。

    老鸨弱弱地说道：“是有一个叫楼新的都尉，昨夜在这喝得烂醉！直到早上才叫人抬回府去。”

    “那他可有说什么？”

    “这......”

    老鸨忽地犹豫起来，她心思敏感，预感到眼前这个人来者不善，自己也不能白白被他占了便宜，想要从中涝点油水。

    申屠悯知道这老鸨视财如命，便又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在老鸨面前晃来晃去。

    老鸨眼睛都直了！

    可是申屠悯就是不给她。

    “只要你如实说来，这都是你的！”

    老鸨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她反问道：“大人想知道什么，我是一概都据实相告的，但是若是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还请大人见我生活不易，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的份上，不要计较奴家的过失才是。”

    还真是费尽心思！

    “好！本官答应你！”

    老鸨这才如实说来：“昨夜那楼都尉叫了好几个姑娘陪他喝酒，喝到兴头上，还砸了一个酒坛子！真是作孽！我便上来瞧了瞧，谁承想他脱口而出说什么，我们陛下割让了十座城池给了大乾！真是作孽！这种事儿怎么让我碰见了！”

    “他可还说了别的？”

    “没有了！说完便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