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因为棺中之人的模样,变成了封绝寒的样子!
而此刻,站在玄机身旁的封绝寒,仿佛知晓九云天看见何物,唇角牵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九云天稳住心绪,挣脱了棺木的吸缠,下意识回头看向封绝寒,可是封绝寒已收回视线正在看玄机方向。
然后,当他再度回过头、低头看棺中时,那血尸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但是,血尸依旧是在看他
九云天眼下略微混乱,飞身而起踢盖上棺木,眉心神火印激迸而出,那紫色的光轮形成了灵符光带、飞旋而去将棺裹给包锁在其中。
他凌空而起,紫光激流爆涨,咒印刚落,咒法已成,木棺变成了金棺。
金棺外密密麻麻都是镇魔符印,待金棺重重落回地面时,四周的鬼气与乱尸皆骤然消散。
可九云天并未掉以轻心,落定地面后,那脚下展开的伏魔咒深深的印入地面,将金棺给镇住,这双重咒印的加持把血尸给镇回了原处。
四周的光流消散,几人皆轻身落地。
九半仙,你如此做甚是危险,险些搭上众人的性命。玄机额头上有汗水,先前使出浑身解术镇压乱尸稍显疲累。
玄机道长多虑了,此等小魔我们还是镇得住的。九云天简单回应,目光不着痕迹的越过玄机肩头,看向玄机身后的封绝寒,若是这血尸敢再出来作乱,千尘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封绝寒冷静如初地回视着九云天,绝美的容颜之上无丝毫情绪波动,但那睫毛虚掩的眼下似有几分嘲弄之意。
玄机也没再多言,只是回到封绝寒身边,两人亲密的相拥着,似是危险后的甜腻小聚,然后轻声浅谈着先前之事。
九云天也收回视线,走回至宴东都与佛千尘身边。
此地已无鬼魔之气,去楼上找间厢房歇息,明日一早即离开。佛千尘牵过九云天的手,拉着他往楼上而行。
九云天回握着佛千尘的手,看向宴东都:你也跟着来,住隔壁厢房。
当晚由于暴雨太大,根本无法行路,所以也就在这客栈内歇了脚。
这客栈楼上的厢房封存得还算完好,厢房内的布置都是临时用灵法变化而出的。
佛千尘与九云天同住,而宴东都则是领着白虎住在隔壁厢房;
而封绝寒与玄机,则是住在他们对面较远的厢房内。
但是,到了夜深人静时分,还是能听见封绝寒与玄机的恩爱之声。
那声音格外的清晰,仿佛就在九云天的耳边。
你可有听见奇怪之声,封绝寒与那玄机道长也太不节制。九云天侧躺在柔软锦被中,轻环着身旁佛千尘的腰,嘴里含玩着金光灼灼的佛丹。
厢房内,视线昏暗,唯有床榻间,隐隐的亮着佛光。
他们是新婚燕尔,如此恩爱也是正常,寻常夫妻也都是这般。佛千尘回抱九云天,白俊的脸颊轻靠着他脸颊蹭玩。
九云天衣衫略微凌乱,领口已敞开,颈间有些浅浅红印。
柔软的锦被盖在两人的腰间,佛千尘的蛇尾顺着锦被一角滑出,无声的缠绕在床栏边的红木柱之上。
我们也是夫妻,也才成婚没多久。九云天平定而言,将含玩的佛丹还给了佛千尘。
屋内燃起浅浅烛火,暖意流淌在两人四周。
这是九云天用灵力所化的亮光,足以让他看清楚佛千尘的面容。
佛千尘的佛丹不能离开本体两个时辰,而九云天已含玩了快一个时辰,那灼热的感觉仿佛要烫伤他的舌尖。
平日里宴东都会与你亲近,若是我再与你亲近,你身子会受不住。佛千尘吞下了佛丹,含笑着轻轻蹭着九云天的脸颊。
九云天脸色平静,颈间隐隐泛红:你提他做什么?他微垂的眼下,浮现出几丝不明之色。
不过若是你想,我也还是可以的。佛千尘近距离的面朝着他,轻而用精致的鼻尖、缓缓蹭玩九云天的鼻尖,你身上的狼血已净化干净,以后狼血不会再发作了。
九云天细微点头。
这狼血净化干净,也表示宴东都的禁术已解除。
虽然没了炼血大法的助力,但是九云天既然答应了宴东都会助其修行,还是会如往常般喂玄黄血给宴东都饮用。
只是不会再经历狼血发作时,那如畜狗般难以自控的一切。
他与宴东都是成了亲,也彼此互相肯定了关系,可是他们之间并不像封绝寒与玄机那样感情深浓,他们之间并无太多的感情交流。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宴东都并不喜欢他,也不像封绝寒对玄机那般温柔,只为了修炼而已。
然而,他与佛千尘是相爱的,可最终又是要分离。
但眼下他还是喜欢佛千尘更多一些,所以他更偏向于与佛千尘亲近。
如果当初没有宴东都,你可是会永远与我在一起?九云天坦然轻问,气息略微沉缓。
即便是没有宴东都,你还有师弟,不是吗?佛千尘唇角的浅笑迷人,嗓音低缓悦耳,云天,你知晓封绝寒为何如此疼爱玄机吗?
九云天眼底神情沉静,轻声响应:为何?
玄机确实是很好,因为他看的,他想的都只有封绝寒。佛千尘缓慢而言,呼吸声轻浅,而封绝寒也将只属于他。
九云天没出声,只是稍微抱紧了佛千尘。
其实有没有宴东都都无所谓,你的心并不在我身上。佛千尘稍加动身,温和地压住九云天,且在他唇畔低声道,如果你想与我亲近,我还是会配合的好好疼爱你。
第98章
千尘,我是喜欢你的。九云天袒露心事,第一次正面肯定。
佛千尘微愣,似是没想到九云天会如此直接。
虽然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但是在没分开之前,我们还是应该像寻常夫妻间那样恩爱。九云天平静低语,静静注视着佛千尘微敞的领口。
嗯,那就如你所愿。佛千尘顺和地回应,气息凑近至他唇畔
九云天含糊的对佛千尘说了几句亲密之言,佛千尘也自然无比的给予了回应:我也喜欢云天,今日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很是高兴。
面对佛千尘的温柔谦顺,九云天没有再想太多。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佛千尘还在他眼前,还在他身边,他就应该珍惜现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从前在天界时,也从未对谁说过如此之言。
那怕是面对他的师弟覆凌渊,他也没有如此主动过,更是没对任何人说过喜欢。
为了佛千尘,他可以忘记与覆凌渊之间的一切。
佛千尘对他的真心,他也从未质疑过。
自从与佛千尘成亲那一刻起,他便决定放下过去的那些感情纠葛,往后他就只有佛千尘,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可是,宴东都的出现,破坏了所有的事。
现下事情的发展更是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只对你说过这些话,没对其他人说过,我这样说那你岂不是会更愉悦?九云天轻环着佛千尘的腰,含笑着回视着佛千尘,平和的眼底倒映出佛千尘温和之影。
那是自然。佛千尘轻和的凑近九云天的脸颊,气息停留在九云天耳畔,既然我的云天这么喜欢我,那我今夜要好好疼爱云天才行。
九云天双手环抱着佛千尘的后腰,手指轻捏着那柔软华袍,且微侧过头将唇贴上那白俊的脸颊:抱紧我些。
此声含笑,暖意满满。
佛千尘唇角笑意加深,轻揽在九云天后腰的五指收紧,将九云天整个人都拉得更近。
那色泽迷人的蛇尾更是沿着九云天的腿、盘缠上九云天的肩头,将九云天整个人都捆缠着
如何,现下揽得可够紧了?佛千尘在他脸庞轻问,鼻息清浅,嗓音悦耳,透着浓浓宠溺之意。
九云天睫毛轻动,眼下笑意悄然渐浓,并动唇道:不够。
还不够,那要如何才够?佛千尘明知故问,轻声笑着亲吻了一下九云天唇边含笑处,告诉为夫。
九云天回视着佛千尘的侧颜,静定的欣赏着那无暇完美的容颜,他没出声回应,只是主动凑近佛千尘的唇畔,无比从容地吻上了佛千尘的双唇
抱我。
九云天含糊地要求,这若有似无之声,含糊而令人难以察觉。
但是,佛千尘却是听得很清楚。
嗯,为夫知晓了。
这来自唇间的轻应,模糊且暧昧。
床榻间,幔帐虚掩着,隐约间能见到两人缠抱彼此的身影。
当晚深夜,两人都已入睡
哐啷哐啷
九云天被这细微的动静声给吵醒,他轻缓拉开佛千尘缠在他身上的蛇尾,下床穿好了衣袍,无声地出了厢房一探究竟。
这动静声很轻微,但九云天听得清楚。
但其他人却是仿佛听不见。
宴东都所住的厢房房门经闭着;玄机与封绝寒所住的厢房大门也紧紧闭合着;他心中充满疑惑,冷静地提着青灯下了楼。
外面的雨势已渐弱,雨声淅淅沥沥的嘈杂。
当他走到楼下金棺摆放之处时,意外的发现金棺的棺盖露出了细小的缝隙。
糟了
当即,他转身想要上楼提醒众人小心,可是刚转过身那血尸就凌空而降,缓缓地挡在了他面前。
那血尸微睁着眼,看上去略微慵懒,那英俊的面容之上白净无暇,只是那一身的鬼魔之气似气浪般缠绕在他的四周
那灵浪,轻而浪动着发丝与华袍
孽障,看来你还有些本事,竟然能出我的法阵。九云天面色沉然,眼下也并不着急,手中青灯悬浮在半空,他凌空而起,紫焰光带缠绕在周身。
那正气奔流的气浪,直接压过了四周的鬼气。
血尸没动只是凌空静立着,似无魂魄般呆滞,还微垂着眼,眼底神智混沌。
轻扬的发丝,缓动的衣袍,与那精致的面容却是无比的悦目,看上去无丝毫的死气,反倒是让人想多看上几眼。
封绝寒,你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迷惑人的把戏,你若再如此我便对你不客气了。九云天眸色幽幽地目视着眼前有着陌生面孔的美男子,用传音之法告诫眼前血尸。
吾不是封绝寒,你认错人了。英俊的血尸闭着双唇,但却发出悦耳的回应声。
这传音之声极为清晰。
足以让九云天听清楚这血尸跟封绝寒声音的不同之处,此声极有磁性,年少轻轻。
哦?那既然你不是,那我就将你的尸身给毁,如此也省去了我先前的顾虑。九云天凌空而立,稍微往上浮动了些许,故意比血尸高出稍许;
那眼眉间线条迷人,眼尾更蕴藏着几许隐隐杀意
无声无息的气场劲浪强烈。
主人,你为何要杀吾?血尸呆滞的浮定着,问话之声平静。
四周视线昏暗,那青灯轻绕在两人身旁转动,忽暗忽明的烛火光亮,就如同九云天现在的脸色般变幻莫测。
你唤我主人?九云天负手而立,周身气场稍加收敛,正略微皱眉看血尸,我何时成了你的主人,我怎不知?
这血尸已入魔,破阵时的鬼力也不弱,突然如此唤他主人,令他倍感莫名。
你降服了吾,便是吾的主人,往后吾愿追随主人,听从主人差遣。血尸微低着头,似在对九云天行礼
九云天静默寻思片刻,唇角才隐隐流露出浅浅笑意。
这能操控尸鬼的血尸让他做主人,虽是鬼气重了些,可灵法超群。
吾愿追随主人,听从主人吩咐。那血尸平静重复,声音无波澜起伏,空洞的眼也似如死寂一般沉静。
那你有何种技法,先施展出来让我看看。九云天并不想带累赘上路,若是血尸无特别灵法,还不如直接毁了。
吾的灵法就是聚拢鬼气群尸,主人之前已看过了,现在若是再施展聚鬼之法,会吵醒主人的夫君歇息。血尸听从吩咐的平定回应,并收拢了身上的鬼气
先前在厢房内发生的事,你都看见了?九云天面色微变,眸色沉静地注视着血尸的双眸。
看见了主人与那蛇君在床榻上盘缠血尸静立不动,发丝轻而波动。
孽障,你住口。九云天不悦皱眉,手心凝结出的降魔符飞向血尸。
这孽障竟然进过厢房,而他与佛千尘都不曾察觉!
符咒并没打中血尸,因血尸突然消失,又瞬间出现,直接避开了符咒。
九云天也没再发出符咒,眼神沉静地看了看血尸:身法到是不错,挺灵活的。
随后,九云天询问了血尸的身事与姓名,但血尸统统表示不记得了。
吾的三魂七魄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这具空壳,主人不嫌弃吾呆愣就好。血尸眼神呆滞,虽始终都是闭着唇,但灵力发出的传话声甚是动听。
那我若是不答应,你打算如何?
主人若是不愿意带着吾,那么吾还是会远远的跟着主人。血尸的神情如初,俊颜上依旧是无表情变化。
若是这血尸一路尾随跟着他,那他行事上会有诸多不便。
那从今日开始,你就唤作阿福,以后跟着我,那你就得听我的,可不许胡来。九云天轻轻地笑着,手中幻化出的镇尸符光泽隐隐。
请主人为吾贴上符咒,吾将以主人为中心,好好保护主人安危。阿福轻微闭合双眸,悬浮着靠近了九云天。
九云天将符咒贴在阿福的额头,那淡淡的金光把鬼气都逼散。
你将身形变小,如此我才方便带着你。
他让阿福用灵法变小身形。
阿福也甚是听话,身形渐渐的变小,最终变得只有巴掌大,安静的凌空矗立在九云天掌心前。
九云天手掌往上移动,让阿福落定站稳在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