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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大雨来临

      “三天,就三天,我一定回来,嗯?”顾朝慎重许诺。
    谢惊鸿在码头有人,又因为曾是老詹姆斯的养子,他户籍本上的姓氏和老詹姆斯的一样,是斯坦利,而名字,依旧是惊鸿。
    因为斯坦利这个姓氏的缘故,谢惊鸿很容易接触到洋人,包括一些生意,眼下时期华国人无法上手的,都能通过这个姓氏获得便利。
    魏岚了解华国这一段历史,眼下这个时候,国家基本是半封闭状态,外汇少之又少,而国家之间的互通货币大多只认美元。
    国家没有外汇就等同于没有钱,没有钱,无法引进各种先进技术、产品、器械,一个国家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一个完全被动的状态。
    所以之前魏岚给顾朝出主意,走谢惊鸿的路子,做洋人的生意,引进外汇。
    虽然国家开放经济,允许私人营生,但这类走在最前面的人,一开始被称之为个体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人们议论成资本主义,虽因政策原因,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魏岚不希望顾朝被人指指点点。
    可如果顾朝做洋人的生意,引进外汇支援国家,就算他是个体户,也是国家一路开绿灯护着的个体户,谁还敢多说?
    眼下刚跟洋人搭上线不久,正是上升期,她不能拦顾朝的路。
    魏岚低头,莹白下巴愈发的尖了,她默了默,最终做出妥协,“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
    顾朝出发前一晚,竹影婆娑摇曳,月色撩人。
    顾朝早早睡下,模糊中,隐约觉得有人推门入房,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
    他向来警觉,本该在第一时间就睁开眼,却因为嗅到那丝丝熟悉的馨香味道,大手一伸,将床边摸索的人拉近怀里,侧过身抱着人继续睡。
    “朝哥?”
    男人呼吸平缓,没有回应,看样子是熟睡的状态。
    魏岚撑起上半身,月光下拧眉看顾朝,小手在他脸上硬朗眉宇细细摸索划过,随后低头,在他脸上落下细碎的吻。
    “别闹……”顾朝被她闹的胯下有抬头之势,伸手在她屁股上轻拍一下制止。
    魏岚顿了一下,下一秒,继续刚才的动作,微凉柔软的唇瓣持续向下,在顾朝胸口咬了一计。
    她这样闹,顾朝哪里还睡得着?
    睁开一双深邃凌厉的眸子,月光下,顾朝严肃看着魏岚。
    魏岚好不畏惧,脸贴在他胸膛轻蹭,小手胡乱打着圈圈,“朝哥,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顾朝喉咙滚了滚,魏岚那双小手毫无章法在他抚摸,微微有些精神的欲火全然勾起,瞬间抬头立起。
    “不后悔?”顾朝喉结滚动,眸光紧紧盯着她小巧尖尖的下巴,不敢往下。
    魏岚身体微颤了颤,下一刻,毫不迟疑猛地扎进他怀里。
    小姑娘纤细胳膊环住顾朝颈项,微凉的皮肤贴上他滚烫火热的胸膛。
    “不后悔。”气息打在顾朝耳廓,话音刚落,魏岚红唇微启,主动贴上顾朝耳廓,“朝哥,要我吧,我想成为你的人。”
    魏岚依旧害怕,害怕会遇到事情的万一。
    或许,只有彻底的成为顾朝的人,才能让她安心。
    胸膛软绵绵的触感,侵袭浑身所有感官,顾朝大脑“轰”的一声巨响,一种莫名的快感令他头皮发麻。
    “囡囡,你听我说……”顾朝浓密凌厉的剑眉紧紧皱起,狠狠喘了一口气,眼里痛苦又隐忍。
    他抖着手搭在魏岚肩头,刚将人拉开丁点距离,身体猛地僵住。
    小姑娘身体软趴趴的,全靠他的手撑着才坐住,身上瓷白皮肤笼罩一层淡粉,此时他眼眸水汪汪亮亮晶晶的,纤长睫毛上挂着两滴晶莹泪珠,“你不肯要我?”
    似乎觉得是被猜中了,魏岚豆大泪珠扑簌簌落下,贝齿轻轻咬住颤抖的唇,用那种受到极大伤害的眼神望着顾朝。
    似烟雨朦胧般的眼眸,可怜又弱小,纯情又妩媚……
    从第一次见到这一双眼,顾朝就知道。
    他逃不掉,也不想逃。
    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段,有和魏岚的点点滴滴,有去京市见魏家父母的片段,更有对未来的期许……
    他爱魏岚。
    要娶她。
    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一辈子相互陪伴。
    确认这一点,顾朝呼吸一滞,脑子里轰然炸响像是崩断了一根弦,再也无法控制,用力将魏岚紧紧搂进怀中。
    “你说的,不后悔。”
    骨子里血液翻腾,他将魏岚压在身下,眼里闪过一丝萧肃暗红,重新夺回主动权。
    两人呼吸交缠,碎吻抚摸,顾朝温热舌尖蹭过小姑娘耳垂,登时惹的小姑娘一阵轻颤。
    娇嫩小花出了花蜜,顾朝劲腰下压,魏岚“唔”了一声,一双桃花眸徒然睁大。
    眼角泪珠滑过,几缕头发黏在两腮,魏岚身子猛烈颤抖起来,小手无意识在顾朝胸前乱抓,“疼……”
    顾朝滚烫如熔岩般的胸膛贴上小姑娘温软微凉的肌肤,期身含住那喋喋不休的唇,等她由哭喊逐渐要变成细碎呜咽,推阻小手主动攀上他的肩,顾朝也突然抽离。
    将小姑娘匀称的身体翻了个身,再度进入时,他低头咬住小姑娘的后颈。
    顾朝力道不轻,却不知道为什么,魏岚哭不出来,张嘴满是细碎呜咽,腰软得不像话,若不是顾朝腾出一只手紧紧圈住,她很难维持跪趴的姿势。
    随之前后动作,魏岚乌黑头发散落各处,雪白的背脊两侧,一双小手在月光下白得通透,此时将床单搅成一团。
    “朝、朝哥、呀!朝哥,不要……”
    她唇间含糊抗拒,顾朝恍若未闻。
    他双手紧紧钳住那纤细腰肢,失控似的不住往下压,牙齿咬住魏岚后劲突然发力,喉咙里发出似兽非兽般的低吼。
    “呀——”
    良久之后,魏岚发出一声刺耳惊叫,旋即紧紧抓住床单的手指倏地松开。
    ……屋内一夜涟漪……
    月亮偏向屋檐一边,窗外虫鸣蛙声一片。
    魏岚疲累沉沉睡去,顾朝在她脸上落下细碎的吻,打来热水为她清理。
    这一夜魏岚睡得很沉,早上醒来时,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身旁也没有顾朝的身影。
    慌乱换衣服下床,一头乌黑头发散乱追在后背,刚跳出房间,就迎面撞上抱着柴火进屋的顾朝。
    今天一走就是三天,怕家里柴火不够,顾朝起早劈了许多备用。
    “朝哥!”
    他还没走!
    魏岚雀跃往前一步,半晌想到什么,脸色微红又急急往后退开一步,扭扭捏捏的,“朝、朝哥……早,早啊!”
    “嗯。”顾朝颔首,肩碰碰她,往厨房走,“怎么不多睡会儿?”
    魏岚跟在他身后,心情突然沉浸下来,有点难受,“你要走,我想送送你。”
    窗外天阴的很厉害,马上就要下雨,顾朝没有直接说不让魏岚送,只是早饭过后,他背着行囊站在院子门口,弯腰在魏岚额头亲了,“等我回来,三天,就三天。”
    魏岚懂他的意思,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是为了让顾朝能放心,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是她又侧过脸,努努嘴戳着鼓起的腮帮子,“这里也要。”
    以往只有顾朝粘着她,要她亲的份儿,今天却换成了她。
    顾朝揶揄一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在魏岚侧脸落下吻,反是钳住她的下巴,胳膊紧搂住她腰身,将她压在院门上深吻一通。
    良久之后,才喘息着分开。
    顾朝粗粝拇指在她殷红唇瓣碾过,目光沉沉,“还疼吗?”
    魏岚有点尴尬,半晌羞赧垂下头,轻晃了下,“不疼了,就、就是有点酸。”
    “是我不好。”顾朝忽然低叹。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事情突然,他应该会留在家,好好陪她。
    魏岚脑袋要成拨浪鼓,想到昨晚的事,心里本就羞涩,又怕耽误了时间,一会儿下雨路难走,在给耽误顾朝上车,遂小手把顾朝往外一推,脸颊泛红笑意温暖治愈,“去吧,说好的,就三天!”
    顾朝深深看了魏岚一眼,才转身。
    他刚转身几步,魏岚就跨出门来,再次确定道:“就三天啊!你记着!”
    顾朝摆摆手,这回没有回头。
    虽然分开会有不舍,但经昨天一事,魏岚心里的不安稍稍消散,心情好了不少。
    哼着小调进屋,魏岚挽起袖子往厨房走,“阿婆,现在还扯什么?我来帮你!”
    顾阿婆坐在井边的石墩子上,扯着桶里的床单皱眉,“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就是这床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块血迹?朝哥儿生了痔瘘(痔疮)不成?”
    桶里的床单是顾朝的床单,昨晚顾朝送魏岚回房间后,就把床单扯下来丢桶里泡着了。
    马上就要出发去还是,经了那样一场疯狂的事儿,顾朝食之味髓,还没走就开始想魏岚了,遂抱着魏岚睡了一宿好觉,完全忘记,女孩子第一次会有处子血。
    顾阿婆不知道那是什么,魏岚可是知道的,霎时一张莹白的脸染成桃花色,她伸手接了顾阿婆手里的水桶,“说、说不定是被蚊子咬了抓破了,阿婆,我来洗就成!”
    顾阿婆随魏岚去了,却还是忍不住念叨了几句,“蚊子咬得能抓出这么多血来?这是把身上的皮当牛皮呢?”
    魏岚涨红一张脸搓床单,支支吾吾道:“是、是呢,可不是吗?”
    早上乌龙告一段落,中午的时候,天阴的跟要塌下来一样。
    顾阿婆刚念叨怕雨下的太大,担心家里会漏雨,话音才落下,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一个个偌大的雨滴落在屋顶上“咚咚咚”的,跟小石子砸在上面一样。
    索性顾家屋顶是瓦片的,除了声儿大,并没有漏雨。
    雨势又急又猛,两个小时的功夫,顾家后院的排水沟水都拍不过来了。
    怕水漫进屋里,魏岚和右兰一个戴斗笠,一个穿蓑衣的,站在雨里忙活捞排水沟里的枯枝落叶,好让水排的快一些。
    顾阿婆担忧的站在屋里来回踱步,不时催促,“差不多就行了,漫进来就漫进来了,厨房里也没什么东西能淹的。”
    “哎,知道了阿婆!”魏岚扯着桑子应声,却将沟里的东西捞干净了才进屋。
    都是些细碎的东西,没办法借用工具完成,魏岚只能用手,等人进屋坐下,一双小小纤细的手这里一条红痕,那里指尖毛红的,顾阿婆心疼的不行,“要是朝哥儿在家,那用的着你吃着苦?怪我这老东西不中用的,帮不了你,还有成了拖累。”
    招呼右兰用热水烫烫手,末了又用肥皂搓洗,魏岚笑道:“阿婆,有朝哥的时候,自然有朝哥疼我,朝哥不在,我也要立得起,能当家,更能撑的起家。”
    一席话听的顾阿婆眼眶湿润,直喊了好几声好。
    大雨下到下午还没有停的趋势,大队那边,大喇叭在雨声中费力的嘶喊,着急大队里的所有男社员,去小港葵花地抢工。
    向日葵枝繁叶茂,个头有高,所需水分量巨大,但就算不忌涝地,长时间泡在水里也还是会受不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收成的季节,没道理折在这个时候。
    大队上男社员全体出动,忙活大半个下午,好不容易拓宽了排水沟,雨也停了。
    有人骂道:“劳什子的贼老天,玩老子呢!”
    很快被顾三德呵斥住,“行了,这天看着晚上还要下雨,回去都机灵着点儿,夜里听着点大喇叭。”
    傍晚果然又下起了雨,顾家草草吃了晚饭,各自回屋休息。
    头顶雨点“咚咚咚”的响,外面黑洞洞的,顾朝不在家,魏岚蔫蔫趴在桌上,有点失落,有点害怕。
    右兰倒是个懂事的,一直记得很久之前的事儿,之前有一会儿她哥出远门的时候叮嘱过她,怕魏岚夜里害怕,让她陪着魏岚睡。
    于是乎,右兰抱着小枕头,敲响了魏岚的房门。
    刚好起来的心情忽地低迷,魏岚被右兰抱着胳膊,听她诉说平日里和纪风遥一起的趣事儿,很快就被逗弄的发出阵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