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姜天与苍冥老祖闪电般的交手。

    每一次，都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每一击，都震动万里，那些亘古长存的伟岸城墙，都被打得稀巴烂，无数气势雄浑的建筑物都被撕扯为碎片，整个墟都已成废墟。

    “退啊！”

    “速退！”

    此时，城中镇守的诸多化神都承受不住，躲进各种密室之中，不少元婴或者金丹修士，都被震成血雾，连逃跑的机会都无。

    “太强了！这就是巅峰化神的强大！”

    众人都惊呼赞叹，头晕目眩，又心驰神遥。

    此时，二人的战斗，都呈现出远超一般化神的实力，直指化神巅峰。

    战到最后，两人飞出引力场，来到数万里的域外，继续交手。

    连自成一界，浩瀚广阔的天芒洞天，都被二人用浩瀚的力道撞爆了，仿佛一颗行星爆炸，坠落长空，砸得地动山摇。

    “鲲鹏寂灭破空！”

    姜天战意滔滔，双眸森寒，杀机重到极点，取出绝天剑，一剑横斩。

    鲲鹏神则，加上仙器绝天剑，那是何等恐怖呢？

    这一剑出来，天外无数小行星都被斩碎了，化作璀璨的流星，横击大气层。

    喀嚓！

    苍冥脸色狂变，霸皇神枪竖起格挡，爆发无数璀璨的光芒，那是法则与道理在显化。但依旧不行，被惨然斩断，断处平滑如镜。

    “姜太初，若不是你占了盛皇重黎留下的上古至宝的好处，你打不过我！”

    苍冥受伤，被拦腰斩断。

    他施展“者”字诀，强行修复伤处，但依旧留下深深的伤痕，恐怖的神血挥洒。

    虽然“者”字天术疗伤之能冠绝仙墟，而且他已经修炼到巅峰状态，但依据难以修复。绝天剑留下的森严剑道法则，以及鲲鹏破空的神则太过于强韧，运转不休，“者”字秘诀根本无法将之磨灭掉。

    “你大爷的。生死大战，你死我活。哪里有规矩？哪那么多废话。还开这种毫无意义的嘴炮？有种，你把霸皇金枪给扔掉啊！”

    姜天很无语。

    这老家伙，是在墓穴里沉睡了太久，已经脑袋腐烂了吗？还以为这种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公平比拼，切磋较量呢？

    这是战争啊！

    管你用什么武器，用什么法宝。一切以弄死对方为最高标准！

    再说，即便讲公平，你也用了法宝啊。

    “悲天惨地枪！”

    苍冥不仅化神巅峰，能够引动这个世界的法则大道，几乎调动一颗生命行星之力，而且，还是枪术大家，他单手持半截长枪，朝着姜天疾刺连挑。

    但见，苍冥老祖一枪刺出，枪花抖动，顿时，一股悲天惨地的气息形成，天地间仿佛再无一丝光明，尽皆是杀戮、死亡、失去、悲痛等负面景象与情绪，惟妙惟肖，瞬间朝着姜天的五感六识笼罩而去。

    这一刻，围观的众人，哪怕隔着光幕，并非亲见，也被这种悲惨的情绪笼罩。

    幼年时家境贫寒，饿得与狗争抢食物——惨！

    修行路上，为一介散修，艰难攀爬，屡受人欺辱——惨！

    学道有成，但亲眼看到白发苍苍的父母逝去，依旧无力回天，无能无奈无助——惨！

    宗门掌门之位大比中落于人后，被人断一臂，饱受嘲讽——惨！

    今日，亲眼目睹数十万修士死于魔头手中，自己的孩子、兄弟、爱侣都在——惨！

    一位半步化神强者，本缩在堡垒中透过光幕观看，突然间就被“悲天惨地枪”蔓延的情绪卷入其中，顿时，一生中最失败惨痛的往事，齐齐袭上心头，仿若毒蛇啃噬心灵，让他道心顿时失守，面红耳赤，睚眦欲裂，拳头紧握，真元与法则勃发，脚步踉跄起来。

    不仅是他，所有半步化神、化神强者都有如此感受，情绪混乱，几欲疯癫。

    甚至修为越高，实力越强，受到的情绪反噬越严重。

    “惨惨惨！人间，不值得！”

    当即就有一位化神中期的活化石，承受不住精神反噬，大吼一声，自爆神魂，瞬间死于非命。

    概因仙途凶险，大道争锋，修士们修为越高，经历的磨砺反而越多，经历过的人间惨剧也越多，心灵的漏洞反而越大。

    便是天河星君心中都很不好受，种种悲惨与撼事袭上心头，脸色苍白，满是悲恸与郁愤。

    “我等相隔甚远，且经过烙印留影法器的转化，道心都受到如此严重的波及，姜太初首当其冲，料想根本无法躲避才对！”

    但他明白这一击的可怕，心中反而非常兴奋与欣喜。

    不得不说，苍冥老祖这一枪，的确强悍。哪怕以姜天的道心之坚韧，神识之强大，这一瞬间，脑海中也浮现出诸多幻想，如上一世姜家破灭，父母惨死，以及晴儿被逼自杀的景象，都纤毫毕现，宛若昨日发生般。

    但姜天心中清楚这都是前世的人生轨迹，这一生，除了黄灵儿、唐玲珑等女对其产生感情，鬼脚踢意外被杀，不在姜天的掌控之外，其他一切的发生，都几乎在姜天的掌控之中。虽过程有波折，但结局大多都圆满无憾。

    所以，姜天只是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就冷冷一笑，变守为攻，一剑平平斩出。

    “鲲鹏神则，第八则，分阴阳！”

    这一剑扫出，剑光蜿蜒曲折，就仿佛太极图中的阴阳鱼分界线，十分圆润优美，看上去分外和谐与优美。

    但速度极快，绝世杀伐，宛若曲线闪电般，一冲而过，如抽刀断水般，将苍冥老祖的悲天惨地一式切开。

    众人顿时感觉，各种悲哀情绪，惨烈异象，都从脑海心头消散，顿时为之一松。

    “你道心怎生如此坚韧？”

    苍冥震撼，不敢相信。

    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哪怕帝皇，哪怕大能，都有悔恨之事。谁的人生，没有负疚？谁能做到问心无愧？谁的心中没有魔障？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杀神，往往心底都有偏激与执念，否则怎能做到逆天伐神，动辄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悔恨，遗憾，负疚、偏激与执念，等等负面情绪，都会造成道心的漏洞，而悲天惨地枪一式，就是唤起这些记忆，强化负面情绪，干扰道心，最终引发魔障。

    他纵横诸多星球，横压三个时代，这一枪，无往而不利，死在这一枪之下的化神大能至少十人。

    却不知道。

    姜天是两世为人，所有仇怨都已经报过，重生以来行事也是直指本心，逍遥自在。至于纵横杀戮，姜天前世见过太多文明覆灭，道心如铁，杀这些人，真是一点负疚都没，完全中正平和。

    “带着你的疑问，去死吧！”

    姜天得势不饶人，绝天剑带着斩尽苍生，灭尽世界的态势，连连斩出。

    “开混沌！”

    “裂苍穹！”

    “断星河！”

    姜天每一剑，都有鲲鹏神则爆发，都斩得虚空湮灭，空间被硬生生地切开，整个世界仿若要崩塌般。姜天就仿佛上古的圣贤复生手持绝天剑，一剑横断星河，一剑绝地天通，开天辟地，斩出一片未来！

    强悍如苍冥，面对锋芒毕露，一往无前的姜天，都有一种左支右绌，难以支撑的感觉。

    鲲鹏神则，幻化成一只鲲鹏，然后骤然拉长成极细，极锋锐的金线，斩杀而出。

    苍冥被打得节节败退，祭出的“仙墟”法则结晶，一次次被打飞打爆，那来自于上古时代，显然百战余生，历经战火淬炼，依旧无比坚韧的盔甲，都被斩得七零八落，肉身一次次强行愈合，又被一次次斩断切开，沉凝的圣血染红了天空。

    “他的法则，怎生如此强大？竟然比北斗七星来的剑神那小子，还要可怖十倍！”

    苍冥内心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