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他，没有回答。

    王学祁那手电筒往四周扫，灯光扫到路边的树上，王学祁猛地站起来，去扯下一个细树枝丢在地上问道：“你可不可以写下来？”

    老王上次见过这个男人，听到他问，想着不如做这个生意，便将车钥匙翻了过来。又看见他丢下树枝在地，便蹲在地上写出谈生意三个字。

    他再抬头去看王学祁的反应，王学祁拿着手电筒照着：“谈生意？你要和我交易？可是我们交易什么呢？你要我给你烧钱来吗？”

    老王翻了个白眼，这两父子还真有点像。他用树枝写下条件二字，又去看王学祁的反应。

    王学祁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条件？”老王现在知道我在哪里，他要是不搞快，周寿就会先发现他了。

    “算在你儿子身上。”老王写下这几个字就站起来，拍拍手看看四周。王学祁也站起来回答：“好！暂时先这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老王听得这个好字，便笑了，这我真是不省心，一下子欠了我三个条件了。

    王学祁还在对着空树枝问儿子在哪里，却觉得有一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

    “好了，你和我的交易达成了，现在我带你去找你儿子。你别看了，因为交易的纽带，你能稍微感应到我。现在你去开车，我告诉你该往那边走，你就往哪边走。”

    王学祁听得是个中年男人的生意，只觉得肩膀上凉而重，脚有些发软，走不动路。

    老王也不是第一次和人做生意，司空见惯道：“别害怕，你儿子现在的出境很危险。”

    王学祁这才咬咬牙，大步往前走，打开驾驶室坐进去，外面围着一个烧烤店，大排档的小方桌上坐满了各色的人。

    王学祁左右看看，关上车窗问道：“你还在吗？”老王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我在你旁边呢，你开车吧！啊，这些人吃的多香啊，真好啊！我都一百多年没吃过东西了！”

    他自己倒是感叹了，可想过王学祁的心情，王学祁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为了儿子。

    他暗示自己或者说说服自己，反正他努力平定心情发动了车子。一路老王像导航一样指路，这个路口左转，那里右转。

    王学祁忍不住问老王：“算命先生，你，嗯，既然死了几百年。

    我算大概也是在清朝灭亡前后吧。这世界可是在一百多年内变化很大啊，你都适应了啊。”

    老王乐呵呵笑道：“不瞒你说，我适应地倒挺快的，无论什么年代，生意还是生意，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的还是不会变的嘛！”

    王学祁听说觉得很实诚，便不再那么害怕，继续搭话道：“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在哪里的呢？你不是也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老王看一眼王学祁，思考着回答道：“我知道啊，我也靠收集消息过活，我和死人、活人都做生意。”

    王学祁便要确认一下：“我儿子做的这个死神实习生工作到底靠谱不靠谱？地狱里面会不会管理很严苛？”

    老王有些惊讶笑道：“老弟啊，你倒是想得开。不问我怎么免了这份契约，反而问我地狱里的福利制度。没成想你们父子这么想象，妙哉！”

    老王叫王学祁停车，转头看着他笑道：“老弟啊，老实说我对地狱里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你也知道我是个体户嘛，自己单干的。”

    老王让王学祁下车，手搭在他肩膀上道：“就是这个天际网吧了，快进去吧。我跟着你呢。”

    王学祁便快步走进网吧，天刚亮不久，里面的椅子上都没什么人，只有几排位置后面，有一个人还坐着，快速敲击键盘滑动鼠标，正在酣战中。

    那背影就是我，王学祁心里怒气冒的三丈高，就要撸袖子往前去。老王拉住他道：“你儿子先在的情况很危险，看我解决，等会你别动。”

    于是王学祁就走过去，老王让他将拉起来，他就拉起那人。

    那人转过头来看王学祁，虽然外貌还是一样，神色却完全不同，显得如同混混一般，恶狠狠地就开骂。

    老王的手移到王学祁的手肘，抬起他的手就给了我重重一拳，打的我身体如同软泥一般瘫倒，滑过椅子倒在地上。

    王学祁有些蒙，耳听得老王解释道：“你儿子被这个网吧里的鬼附身了，我将鬼打出来的，我们的交易完成了，你记得提醒我，现在他欠我三个条件。”

    王学祁听得明白，立马蹲下去扶起我，我的形容很憔悴，被打了一拳，没好的鼻子又流出鼻血来。

    他虽然看不到那个附身的鬼在哪里，还是对着空地骂道：“你这个死鬼，要是让我看到你，一定弄你下地狱上油锅，倒吊着鞭打你！”

    王学祁平生没有这样骂过人，而且是骂鬼，引起了一阵的围观。他拖着力秋白的身体回到车上，先去医院。

    在医院的我还没有恢复知觉，医生对王学祁和白雪解释着，他们站在观察病房的门外，医生说了几句便拿着本子离开了。

    白雪抱住王学祁哭道：“只是营养不良怎么会醒不来，都已经两天了，我不信！”

    王学祁伸手拍着白雪的肩膀，他没有给白雪说我是因为被鬼附身了的原因导致了现在的昏迷。

    他知道实际上不能给任何人说，白雪听了一定会昏迷过去，到时候他前后还要照顾两个昏迷的人。

    更不能给医生说，医生说不定会带着他去看脑科，或者更糟，关进精神病院。

    他们担心也无可奈何，王学祁打算等会安抚白雪睡着了再去小东街的巷子里问看那个算命先生。

    既然他也担心，那个条件也许会给儿子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才犹豫不决没有立马去找算命先生。

    其实我的三魂六魄现在只存的一魂三魄，另外的两魂三魄跟着周寿正在地狱里闲逛。

    当日算命先生走后，周寿就在躺在病床上等待检查的我眼前出现了，我第一次被鬼附身，又被鬼打了一拳，魂魄被挤出来正跟着身体旁边焦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