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有关于敏的消息，便传到了我的手机上。
    与我预测的相同，于敏的确结过婚生过孩子，并且年纪正好在24岁。
    陈可辛除了将消息发给我，还调派了两名警员，陪着于敏的丈夫一同来警局认尸。
    此刻，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挂断电话，立刻将消息告诉给赵海涛。
    赵海涛听后也是极为的高兴，说道：“两名死者的身份和家属全都找到了，说明案情有了很大的进展。”
    大约一个小时，一辆挂着下江市牌照的警用汽车，开进东山镇警局。
    两名警员带着一名中年男人下车，向我们介绍了中年男人的身份。
    中年男人名叫程果凡，正是于敏的老公。
    相比于之前离开的张高峰，程果凡情绪倒是很平静，既没有哭天抹泪，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淡淡的询问我们，他的老婆是不是死无全尸。
    我非常不想告诉程果凡真相，但出于责任，我又不得不告诉他。
    得到我的确实答复后，程果凡眼角流下泪水，蹲在地上用力砸着地面。
    “程先生，请你节哀顺变。”
    我无力的劝说程果凡不要过度悲痛，虽然他的妻子去世了，但他们还有孩子需要抚养，他一定要振作起来。
    程果凡从地上站起来，用力揉着红润的眼眶，说道：“我没这么容易被打倒，你们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你妻子生前，是不是很喜欢玩手机？”
    我还没有说话，赵海涛抢先问道。
    程果凡想了一会，说道：“结婚以后，于敏专职做家庭妇女，平时除了照顾孩子，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玩手机上面。”
    第176章 又遇状况
    “那你有没有见过，她使用过一款交友软件？”
    “好像有，但我记不得了。”
    程果凡说完，立刻问道：“难道她的死，跟这款交友软件有关？”
    “抱歉陈先生，事关案件侦破，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
    赵海涛拒绝了程果凡的提问，继续询问程果凡，对于他老婆使用手机情况的了解。
    据程果凡自己说，他是做工程的，每年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外地，即便是回家也要面对各种的应酬，跟他老婆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有一次程果凡喝的醉醺醺的，在于敏给他准备洗澡水的时候，程果凡将于敏的手机当成了自己的手机，怎么解锁也解不开，导致手机发出被盗警报。
    于敏从洗手间出来，疯了一样将手机抢回去，说程果凡侵犯她的隐私。
    当时程果凡喝的人事不省，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现在想来，觉得手机里一定有问题。
    可惜，他老婆已经死了，那部手机也不见了，再有问题，程果凡也不知从何说起。
    听完程果凡对夫妻感情的描述，我想起一件事，问道：“在你妻子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又或是跟什么奇怪的人有过来往？”
    “有有有！”
    程果凡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道：“警官，你们相信鬼神吗？”
    此话一出，我和赵海涛都愣住了。
    当即，我俩对视，我看到赵海涛眼神当中的茫然。
    我的心怦怦直跳，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提及鬼神两个字。
    上一次，还是在警局发现那个无头男人时。
    我强压着紧张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说道：“麻烦你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
    程果凡双手紧紧握住，像是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等到他长吁了一口气，将所谓的鬼神讲给我们听。
    程果凡告诉我，在他妻子失踪的前几天，于敏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说是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一个没有头的男人。
    “无头男人！！！”
    我咬着牙蹦出这四个字，左手握紧成拳，里边满是汗水。
    这个家伙怎么又跟死者于敏有了交集？
    这一刻，我可以笃定那个无头男人绝不是鬼，应该就是凶手假扮的。
    至于凶手假扮成无头人，是为了恐吓死者，还是另有目的，就需要继续调查了。
    “会不会你妻子得了产后忧郁症，又或是因为你不在家，让她精神压力很大，所以产生了幻觉？”
    听赵海涛这么问，我便知道范正义没有将警局的那桩事情告诉给赵海涛。
    所以他才会认为，于敏是精神上出了问题。
    “赵副局长，有关这件事情，我稍后再给你解释，现在你先不要问，由我来发问。”
    我打断赵海涛，继续说道：“程先生，你妻子说遇到无头人以后，你是有什么反应？”
    “一开始，我跟这位警官想的一样，也觉得于敏是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但是于敏跟我赌咒发誓，说的又不像是假的，我就有了点怀疑，物业经理是我朋友，我通过他的关系查看了停车场里的监控。”
    说到这里，程果凡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我通过监控器，并没有找到无头男人，猜想于敏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打算把最近的事情忙完，好好回家陪陪她，看看她的精神状态能不能恢复……”
    程果凡再次流下了眼泪，自责的说道：“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于敏却不见了，这些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忙于工作疏忽了她，于敏也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被人杀害。”
    “监控视频上没有显示……”
    我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重复的一句，说道：“你确定将地下停车场里的监控全都看了。”
    “凡是有监控探头的地方我都看了，至于没有探头的地方，我想看也看不到。”
    程果凡的这句话，让我从紧张当中平复过来。
    刚刚，我听程果凡说，他通过监控没有发现无头人，心情又紧张起来。
    如今程果凡说，监控探头只能拍到停车场绝大多数的位置，但还有一些位置，并没有安装监控探头。
    这样一来，就不足以证明，无头男人没有出现过。
    很可能这个无头男人，在找到于敏之前，先来停车场踩过点，刻意将自己隐藏在没有探头的位置。
    询问完相关的事情，赵海涛安排人留程果凡在镇上住一晚。
    等到明天他的情绪好一些，再想办法让他去认尸。
    下午六点，警局本该是下班的时间，会议室里却聚集着一群人。
    我拿着手机坐在中央，马如龙，何前进，范正义等人围在我旁边。
    留在会议室里这几个人，都是知道无头男人消息的人。
    为了不让恐惧扩散，范正义下令不许我们将事情说出去。
    所以直到今天，知道无头男人光临过警局的，也就只有我们。
    “你们干嘛呢？”
    正当我准备点击方芸的手机，进入交友app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顿时吓了我们一跳。
    原来是樊敏来了。
    樊敏眨着大眼睛，目光奇怪的看着我们。
    我简单解释了大家留在这里的目的。
    “咦，这款软件我也有。”
    樊敏掏出手机，上面有跟方芸一模一样的交友软件。
    “赶快进去吧。”
    范正义催促我点进交友软件界面，试图在方芸的聊天记录中找到蛛丝马迹。
    我凝神静气的进入了这款app，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
    方芸将这款app中，有关她的账户信息给清理掉了。
    想必方芸是将账号，放在了她的新手机里。
    毕竟，这款手机是方芸淘汰下来的，将账号注销也在情理当中。
    范正义凑过来看了一眼，不无失望的说道：“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竟然没有她的账号，这不是瞎耽误时间吗？”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范正义说耽误时间也并不尽然。
    起码我们找到了突破点，那就是这款手机有问题。
    方芸，夏秋以及于敏，手机上都有这款交友软件，已经足够证明问题了。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进入这款交友软件，找到方芸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第177章 搜寻网名
    虽然没有从方芸的手机里，找到她的账号以及聊天记录，但却并不代表，案件侦破就没有了头绪。
    在将手机送回物证科后，我按照樊敏的指点，下载了这款交友软件。
    现在的交友软件，功能着实不少，竟然还附带有直播功能。
    “林哥，就算你下载了这款软件，找不到方芸的网名，恐怕也是白费力气。”
    宿舍里，马如龙躺在床上，一脸懊恼的看着我。
    “我们不知道，但是方芸的老公张高峰可能知道。”
    我晃了晃手机，嘴角挂着神秘的笑意。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