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俏寡妇和迂腐书生 第58节

      周梨赶紧摇头:“不,不是,这衣服是他前几日落在我这儿的,我见今日天气好,就拿出来晒晒。”
    牛氏才不信呢,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狐疑地将院子巡望一圈,这才发现,周梨这院子,居然同儿子租的那院子是通连的,看来真如儿子所言,他真的偷偷觊觎了人家阿梨许久。
    她将目光锁定到儿子房间门上,随后径直走了过去,周梨原想跟过去阻止,但显然已经来不及,牛氏砰一下把门给踹开了。
    没一会儿,沈越便被揪着耳朵拉了出来。
    沈越比牛氏高出许多,被娘扯着耳朵,他只得弯着身子,口里不住地喊着:“哎哟哎哟,娘你快放开,耳朵要被揪掉了。”
    沈越心里那个郁闷呐,他在阿梨心里的形象也不知变成啥样儿了。
    牛氏骂道:“我看你压根就没长耳朵,我不是同你说过么?没成亲之前不能见面!你瞧瞧你,就这么等不及?还躲在床底下,哪有读书人的样子?”
    周梨听着牛氏的骂声,不禁低下头去,心道牛氏会不会怪自己,把他儿子勾得太厉害。
    谁知前一刻还在横眉冷对骂儿子的牛氏,下一刻就走过来拉住周梨的手,语重心长道:“阿梨你放心,我现在就把这小子带回去,依照习俗,成亲前男方偷跑出来见了女方,要给女方买一套金饰避晦,你等着,我这就将他拉去买。”
    周梨一听,蓦然抬头。不责备她,反而要买东西给她吗?这习俗……有点好。
    牛氏风风火火就把沈越拖走了。
    等人走后,院子里安静下来,周梨看一眼李氏,娘俩蓦然噗嗤一笑。
    只是笑着笑着周梨就红了脸。
    李氏道:“看来他对你的确不错,时时都离不开你。”
    周梨垂着头娇嗔一声:“娘,别说了。”
    而那厢,沈越被一路扯到大街上,就往金玉器阁去,当即就挑了一套首饰买下了,回村的路上,牛氏还在念叨:“也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了,你也别急着这一时,等你们成了亲,我巴不得你俩天天粘在一处,好叫我早日抱上金孙孙。”
    沈越抿了抿唇,没接话。
    而牛氏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来,从怀里摸出个瓶子:“这个,是我刚刚逛街时在药铺里头买的,你拿着。”
    沈越接过来,打开瓶塞送到鼻下闻了闻:“这是什么?”
    牛氏瞥一眼四下,见没人,凑到儿子跟前,神秘兮兮道:“你从今日开始吃,每夜一粒,保管新婚头一夜,一举得子。”
    沈越一时无语。
    牛氏见儿子表情不悦,便道:“你别怪我多事,我瞧着人家阿梨那身段儿,像个能生的,你又说你俩早那啥了,可怎么没怀上?我和你爹最近琢磨啊,都觉得你还是太瘦了,所以就趁着成亲前给你补一补。”
    沈越恨不得拿根针把他娘的嘴缝上:“娘,您儿子健硕着呢!”说完,径自往前走去,不再回头看他娘一眼。
    无语,大无语。他怎么才发现,他娘一天神经兮兮的。
    牛氏在后面叫了他几声,见儿子再也不理她,嘴里不住嘀咕:“为你好还不领情,等着吧,要是洞房花烛我听不到满意的响动,我还给你整两瓶。”
    *
    转眼这就到了过年,由于上次偷跑出去见阿梨被两位娘逮个正着,沈越便再没去镇上找过阿梨。
    过年村子里倒是热闹,各家串门的串门,放鞭炮的放鞭炮,沈越呆在院子里,和妹妹一起剪囍字。
    一开始本来是妹妹在剪,他读书读乏了,跑到堂屋来,就看见妹妹在那儿描剪痕。他看着桌上那一沓红彤彤的剪纸,一时心血来潮,就拿起剪刀同妹妹一起剪。
    起先他是不会的,但好在他学得快。他不光学得快,还会推陈出新,剪够囍字后,他就着那剩下的红纸,剪了一束梨花,他放下剪子,提着梨花剪纸对着堂屋外的天光看了看,随后满意地折好,收进了袖袋里。
    正月初八。
    周梨一早起来洗漱,屋子里披了红绸,系了扎花,她之前也提过,不想太张扬,毕竟她是嫁过人的。沈越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能娶进门,什么都随她。
    穿好红嫁衣,喜娘为她梳头上妆。她很少描眉画唇,待画好后,一看铜镜里,多了个七分明艳,三分娇媚的女子,她差点没认出来。
    她就要嫁给沈越了,这是她过去那二十一年里从不敢肖想的事情。沈越啊,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要前途有前途的一个男子。她没想到,他会喜欢自己。
    也不知是那妆粉太香熏了她的眼还是怎么,镜中的女子突然就红了眼眶。
    午时许,房间外头有礼赞者高喊:“吉时到!”尾音拖得老长。
    紧接着,就是唢呐锣鼓齐齐响起。
    由于他们两家隔得太近,沈越出了门,直接走过来背新媳。
    在经过拦门,催妆等一系列俗礼后,沈越终于走到了周梨的房间门口。
    周梨知道他来了,也不管什么虚礼,站起跑到门边,与沈越四目相对。
    一时间,宾客们都笑起来:“瞧瞧,新媳妇儿这么着急想嫁了呢!”
    周梨这才意识到自己忘盖盖头了,喜娘忙拿了盖头罩上。
    接下来,她就见着红装皂靴走到她面前,然后转了个身,半蹲下背弓起。
    盖头下,周梨咬着唇,羞涩地爬到了沈越背上。
    “新郎背新娘,情深又绵长……”礼赞者又高呼一声。
    紧接着,鞭炮声响起,哔哔啵啵,混合着沸腾的人声,热闹非凡。
    沈越背着周梨,穿过人群,朝自家院子走去,一群宾客一窝蜂跟在身后,起哄的起哄,喝彩的喝彩。
    周梨不知道是因为今天起得太早,还是那鞭炮与人声太热闹,亦或是,心情过于激动,她的头从沈越背起她那一刻起,就开始发晕。
    接下来是拜天地,敬改口茶,等一应礼节走完,周梨便被送去了婚房里。
    等进了房内,喜娘也出去吃酒去了,她才一股脑接了盖头大口地呼吸,又用手作扇子扇着风。
    院子外十分热闹,虽说没请什么人,但相邻们知道了,还是会自发的来吃酒。
    喜宴一直从白天持续到夜里,这中途,周梨依照习俗没能吃上一点东西,整个人饿得软趴趴的。等外头的人声散尽,她才意识到什么,忙把盖头从新盖到了头上。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有开门与关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向靠近。
    周梨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就见一双皂靴停到自己面前,然后,头上的喜帕被掀开。
    周梨惊了一下,抬头望向身前男子。
    沈越的一双眼映着摇曳的红烛,好似那里头有一片星河一般闪亮,躬身一礼:“夫人。”
    周梨没应他,兀自垂首去看床头的鸳鸯戏水枕头。
    沈越见她一副娇羞模样,扬了扬唇,从身后拿出一包糕点,递到周梨面前。
    周梨闻着那味儿,惊喜地接过来:“板栗糕?不是说这一天新媳妇儿不能吃东西么?”
    沈越笑了:“别的媳妇不能吃,是因为相公不给她带,但你家相公给你带了板栗糕。”
    周梨的确是饿了,打开包装就开始吃起来。吃得太急,中途还被噎了两回,沈越拍着她的背道:“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周梨吃得差不多了,再喝了一口水,这才有了饱腹的感觉。
    “还饿吗?”沈越温声问。
    周梨笑着摇摇头。
    沈越便开始就去松帐帘,红波垂下,挡去枕上的一对鸳鸯。
    “夫人,天色不早,该歇息了。”
    周梨愣怔着盯着突然欺身而上的男子,嘴巴里还残留着板栗糕的甜腻味儿,她伸手抵住他的胸,有些惊讶:“你……不是受过伤了不能那个吗,咱们抱着睡就可以了,在我面前你不必勉强自己。”
    沈越唇瓣炙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伤好了,可以了。”
    周梨一惊:“什么?”
    第60章 、洞 房
    兴许是太过激动,?周梨手上的力道陡然增大,腿不自觉一踢,也不知是怎么弄的,?沈越被一脚踹到了床底下去。
    周梨坐起来,?便见沈越正狼狈地趴在地上,?口里说着:“夫人何故踢我?”人已经慢慢爬起来,就又要往周梨身上扑来。
    周梨伸手隔住他:“你等等。”
    沈越愣在原地,尔后一笑:“夫人,?亥时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今夜还有正事要办,?早些睡了吧。”
    周梨眉毛拧着:“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好了?可以了?”
    沈越厚着脸皮挪到床尾坐下:“我其实每日都有吃药,?前些天就已经可以了。”
    周梨狐疑地望着他:“你吃的什么药?给我看看?”
    沈越哪里能拿出药来,屁股一点一点往周梨那边挪:“明日吧,?这会子黑灯瞎火的,很难找到。”
    周梨见他靠近,?伸手指住他:“等一下,?你先退回去。”
    沈越只好乖乖地又把屁股移回去。
    “你给我说清楚,你吃的什么药?”
    沈越一双眼还颇为委屈地望着周梨:“能,能什么药,就是些治那个的药。”
    周梨沉默片刻,?她哪知道治那个的是什么药,?皱着眉又问:“你真的好了?”
    沈越忙点头,?带了丝兴奋劲儿:“嗯,好了好了,不信你可以亲自试试。”说着,?就要去抓周梨的手。
    周梨躲开了,还一巴掌拍飞了他的手:“试什么试?”
    她突然回想起来,自从与他说开后他的一系列举动,每次都是他,十分主动亲吻拥抱自己,虽说嘴里说着难受。
    现在想来,一个那方面受过伤的男人,怎么可能那样主动?
    “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周梨敛了眸色,没有半分笑意地问。
    沈越被一语戳穿,心里一紧,忙掩饰道:“我怎么可能用那种事骗你,万一你因为这个不嫁我了怎么办?岂不是得不偿失?”
    周梨听他解释着,却半个字也没信进去,摇着头道:“不对不对,我现在想起来,好像哪里都不对。”
    沈越心里发慌,脸上却没显露分毫,仍旧笑道:“哪里不对?很对!我最近把药量加重了几分,就是想在我们成亲前,能调理好身子,不让夫人嫁给我吃亏。”
    周梨不理他,兀自回忆着近来的种种,自他跳墙那夜起,他的主动,他的筹谋,他的计策,一样一样,逐渐在心里明晰起来。
    他特意在村子里大庭广众下抱她,为的就是让他们俩的谣言传出去,好叫王许知道;他又告诉牛氏和沈幺,说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让他们主动上门提亲;又可怜兮兮地说他不行,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那么像博取她同情的说辞?
    周梨思绪翻转踟蹰良久,终于醒悟过来,他沈越最近,就是一步一步在算计她!
    一时之间,周梨心里波涛翻涌。
    不过,她也得确认一下,万一错怪了他呢?
    她伸出手指,冲他勾了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