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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刑者 第18节

      第42章 无痛阉割
    张若一把日记本放入证物袋,装进帆布包,回头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那半个香肠。
    她拿起来闻了闻,似乎还没有坏,也随手放入了证物袋,出了门。
    房东男人还在收拾院子里的东西,似乎是要把破烂都卖掉的意思。
    “大哥,我想问一下啊,”张若一走上去,笑眯眯地问,“昨天晚上嘉嘉回来以后,有人来过吗?”
    “这我可不知道!”男人头也不抬地回应着,“我俩都在厂子上班,早出晚归,每天在厂子里累的要死,回来倒头就睡,根本没注意过!就算有人来敲门,我俩也没听见,早都睡死过去了!”
    张若一所有所思地点着头,默默无语地低头走出了院子。
    想想也对,昨天晚上下着大雨,电闪雷鸣,恐怕就算是有人敲门,他们没听见或许也是正常的。只是,王子嘉是怎么听到的?是有人推门进来了,还是敲门声把他吸引了出去呢?还有日记里提到的那些问题,张若一想都想不到,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来说,为什么所有人都变得如此冷漠?
    浓雾依旧没有散去,笼罩在慈山市的上空,暗无天日的光愈加昏暗,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
    当林宥拿出钢笔的时候,李诚铭仅仅是愣了一下,很快他抢了过去,翻着白眼冷哼着:“我还说呢,我钢笔怎么找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小子偷偷拿去了!你不知道,不问自取视为偷也的道理么?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李诚铭的举止是那么自然,毫无惊讶之意,林宥本以为可以在老师的身上找到些细微的表情、动作,作为自己佐证的资料,可是他却任何破绽都没有找到。
    仅仅是两秒钟,林宥嘲讽自己地笑了出来,他忘了李诚铭是优秀的心理学教授,更是他的导师,他身上的那些本事,全都是李诚铭教给自己的,想要从他的身上发现破绽,那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笑的这么阴险,我冤枉你了?”李诚铭倒打一耙,“快去洗手,吃饭了!”
    “对对对,你永远都是对的,我是罪人,我有罪!”林宥哭笑不得,被这老头儿弄得一脸灰,本想用这招来试试他,结果反被套路了。
    林宥心里清楚,这钢笔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仅凭他对老师的了解,绝对不相信他会当“戏命师”,无论是从老师的人品,或是老师的心理上来讲,这都是不可能的。而钢笔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许是他真的去过案发现场,又许是……钢笔被人偷了,有人故意放在案发现场的。
    “让你偷我钢笔,罚你今天吃三碗米饭!”李诚铭嘴角含笑,阴仄仄地盯着林宥,这“三碗饭”的秘密,恐怕只有他俩之间才会懂。
    当初,李诚铭放学后让林宥去帮他买菜,结果林宥为了钻研一个选题给忘了买,李诚铭就罚他吃了三碗米饭!三碗,拌了芥末油的米饭!这可好,让林宥这辈子都对米饭产生了无限的阴影……
    没想到,时隔多年,李诚铭故技重施,又给他盛了一碗带芥末油的米饭,林宥苦不堪言,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扒着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亚芬看林宥一个劲儿地吃饭不吃菜,皱着眉问:“臭小子,我做菜那么难吃么?”
    林宥笑而不语,也不敢说,继续憋着气吃饭,那眼泪啊,在眼眶中打转,不知道有多委屈。他的心里苦啊,自己想办的事情没办成,反而被老师将了一军,他这辈子对老师盛的饭都会产生阴影……
    从李诚铭家离开临近傍晚,雨是不下了,积雨云却始终没有散去,空气中的薄雾依稀可辨,这样的梅雨天恐怕要有一阵子好受了。
    沉重的案情并没有让大家失去斗志,专案组成员各自忙着手上的工作,而只有乔楠竟然对着电脑正玩游戏。他手指没停敲击着键盘,随着屏幕来回切换场景,嘴里还不断地唠叨着:“丫的,对面一定开挂了,我都r闪了了,他竟然还一动不动!是不是有病!”
    “你行啊!”云硕从他身后悄悄地走过来,狠狠地拍在他肩膀上,“工作时间打游戏!你小子……”
    “哎呀,老大!”乔楠被吓了一跳,用最快的速度退了游戏,切换到了监控视频的画面,“那个……那个……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啊!”
    “哼,就你这么专注,恐怕就算是我有声,你也根本听不见吧?”云硕冷哼着,又拿出了老古董的做派,“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帮我买一个月的早餐,要么……扣半个月工资!”
    “啊?”乔楠脸上的五官顿时堆成了包子型,“队长,你要不要这么残忍?放过我吧,绝对没有下次!这样好不好,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早餐!”
    云硕刚要说“不行”,张若一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说:“呦,刚才我听谁说要请我吃一个星期的早餐?”说话间,目光还不忘溜向乔楠方向。
    “耳朵还真是灵呢!”齐凯没等乔楠哭穷,他先站起来先他一步说道,“他不请没关系,我请啊!不光早餐,午餐晚餐也包了,你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嘿嘿嘿……”
    “嘿嘿个屁啊!”张若一累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你想的挺美!姐啥身份啊?请我,也要看看吃啥,一般的姐还不去呢!再说了,就你那点歪心思,小心我让老孙头用他的那把锋利的小刀刀给你来一个他最新研制的产品‘无痛阉割’!”
    齐凯和乔楠纷纷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胯裆,只感觉一阵冷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呵……女人啊……”云硕叹息着,“我看你们还是好好研究研究案子吧,还无痛阉割,要是嫌疑人知道了,都把你们拉去做实验!”
    恰逢林宥也推门进来,看到大家诡异的表情,以为案情有进展,顺口问:“有发现?”
    第43章 害死人偿命
    “没有!”齐凯和乔楠异口同声地回答。
    张若一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拿出证物袋,晃了晃,嘴角含笑。
    “有!而且我觉得挺重要的。”她把日记本拍在了林宥面前,“这是王子嘉的日记本,里面记录了从父亲死,母亲卧床之后的生活琐碎,其中有几件事,我觉得挺值得让人怀疑。”
    本以为没有什么进展的案子,一本日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张若一的身上。
    “我看看,你先说你的发现。”林宥拿起了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似乎在看那孩子走过荆棘的路。
    “从日记里的日期可以判断,这个日记本是王子嘉父亲王谷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而在孩子生日第二天王谷成就死了,孙秋兰成了植物人。”张若一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一字一顿地讲述着她的调查,“这一点我已经和派出所那边核实过了,可以确定王子嘉日记里说的就是详情,证实了日记是真实不是谎言。”
    乔楠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么小的孩子还沉浸在生日的愉快中,就收到了父亲和母亲的噩耗,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他能坚持信念,一直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事发之后,王子嘉经历了大人世界的人情冷暖,父母同事领导来探望,却并没有改善他们的生活,更没有任何补偿。成了植物人的母亲,和没有经济来源的他,只能靠着政府的救济金过日子,可是那些钱连给母亲买药都不够,他的日子捉襟见肘。”张若一低下了头,似乎是在同情那孩子的遭遇,“他认为,所有人都是无用的,都是冷漠的,他们的表现只能让他觉得很可笑。为了生活,他选择了偷东西……”
    办公室顿时静了下来,大家心情都十分沉重,面对孩子这样的遭遇,他们说不出孩子一个“错”字,是这个社会造就了他,为了活着,他只能这样。
    “不过,在日记里,其中有一天,他写的内容让我觉得值得怀疑。”张若一顿了一下,拿过了林宥手里的日记本,放在大家中间,“就是这里,这孩子第一次偷东西……”
    第一次偷东西,是因为王子嘉饿极了,在夜深后,他盯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十分华丽,背着一个很漂亮的包,他以为钱包里会有很多钱。
    可是在王子嘉想要去偷背包里的钱包时,被那个女人察觉了,女人追了王子嘉一路,从大街追到了小巷,从小巷钻进了不知名的一条路,她始终都没有放弃追逐。直至王子嘉即将要到家,他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王子嘉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他害怕地回去找,发现那女人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
    当时王子嘉吓坏了,他看到那女人全身都是血,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他吓得魂儿都丢了,转身就往家里跑,顾不得那女人有没有从里面爬起来……
    在那之后,王子嘉经常会在日记里提到,他会做梦,总是梦见那个女人惨白带着血迹的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好像要把他吃了一般……
    合上王子嘉的日记本,大家安静得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没办法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竟然造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死,他的内心究竟承受着多大的恐惧和无助……而这孩子还没有人可以敞心诉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张若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根据他提到的时间地点,我也核实过了,那个女人的确死了,被认定为意外死亡,原因是……路面塌方。”
    “一开始我想不通,为什么戏命师要杀死王子嘉,听到你说这个,我想通了!”乔楠打了一个响指,摇身一变成为了名侦探柯南,“就如林队说的,戏命师杀人总是遵循一些规律,王子嘉偷东西导致害死了一个妙龄女子,她被活埋在了塌方的路面下,而戏命师就把王子嘉活埋在了高速路边的荒地里。按照这个规律推断,是不是还挺符合戏命师逻辑的?”
    乔楠说的差强人意,这个道理却让大家听得都很信服。
    “这样,乔楠,你把这个案子调出来看一下,如果可以,把当时路面的监控也找到,我们进行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这样。”云硕阴沉地交代着,“齐凯,你调查一下当年的那个死者,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疑点。”
    张若一眼睛里冒着光,凑到云硕面前,“老大老大,我呢!这可是我找到的重要线索!”
    “你?”云硕瞥了一眼林宥,冷冷地说着,“你还是老实待着吧!听林宥调遣。”
    “喂!”张若一气呼呼地喊了一嗓子,“你们还真是行啊!什么叫卸磨杀驴,我算是知道了!”
    “别瞎说!”林宥没绷住,笑了出来,“哪儿有你这么好看的驴。”
    “林队!”张若一更气了,跺着脚冲着他们大吼着,“我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就这么对我!你们行啊!”
    张若一的耳边只听见云硕的一句“干活”,大家纷纷散开了。她不依不饶地继续跟在林宥身后,央求着:“林队,看在我劳苦功高的份上,给我点事情做行么?”
    “安静……”林宥默默地回头瞪了她一眼,“我让你安静,懂么?”
    “我了个去!”张若一气得牙根痒痒,“你们行,真行,特别行!”
    甩开了张若一这个包袱,林宥终于可以安静下来,静静地思考关于“王子嘉”的案件。从日记里事件描述上来看,这的确是符合戏命师的作案风格,意外害死那女人足以让戏命师杀了王子嘉,可这就是真的答案么?戏命师会不会真的不顾那么年幼的孩子性命,给那个女人“报仇”?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正如林宥的心对那根李诚铭教授的钢笔一样沉重……
    李诚铭给林宥的反应是那么自然,根本不像戏命师的样子,可这是确实的证据,以李诚铭的年纪、体力,真的可以独立完成戏命师的一切犯罪事实?
    第44章 美女诱惑
    按照林宥给戏命师的画像,他应当是一个年龄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且少年不幸,对法律完全不信任的心里特征,很显然李诚铭完全不符合这些条件。
    如果不是李诚铭,那么——他随身携带的钢笔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又是谁想要嫁祸给他?这更让林宥百思不得其解。
    华灯初上,慈山整座城都被灯火的光围绕着,林宥缓步走在街头,昏黄的路灯把他的性子拉的斜长,周围恬燥的音乐让他骨子里的细胞在隐隐作祟,他有一种想要放纵自己的冲动。
    不知不觉中,林宥走到了一间酒吧门口,抬头看着招牌——夜色酒吧,正好映衬了他此时的心情。门口墙壁上大大的音符,从里面涌出热血澎湃的音乐,让思绪很乱的林宥脑子顿了半拍。
    林宥跨步走进了酒吧,此时的他只想大喝几杯,让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等酒味散去的时候,再来面对现实世界的残酷。
    林宥坐在卡台上,听着重鼓点燥热的音乐,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很快脑子就有些不清醒。
    两杯酒下肚,一个声音魅惑,穿着暴露的女人走过来,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搭讪道:“嘿,帅哥,一个人?要不要……让我陪你喝点?”
    在酒精作用下,一道深深的沟壑让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他举起手挥了挥,示意不想被人打扰。可那女人似乎是会错了意,扭动着腰肢竟然贴了上来,向他的耳边喷洒着热气。
    “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可不好呦,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深入的探讨一下人生如何?”
    女人带有暗示性的话,让林宥大脑变得更加不清楚,只可惜他是个钢铁直,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应对这样的场面。无奈之下,林宥站起来举起手,向后退了两步,绷着脸道:“不好意思,我约了人!”
    “这么腼腆啊!”那女人酥酥的声音再次迎上来,,“来别害臊,告诉姐姐,你多大了?别害怕嘛!”
    她越是主动,林宥越觉得全身难受,他不住地往后退着,几乎是要被这女人吃定了。
    “看看你这小可爱,我又不会吃了你!”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迎上来,似乎想要用她的魔抓把林宥塞进包里,回家生吞活剥,“来嘛!到姐姐这里来!”
    说话间,那女人已经把手伸了过去,拉住了林宥的手。林宥吓得惊魂失措,还以为这女人要当众就把他给强了,可下一秒他才感觉到,手里似乎是多了一个什么东西。紧接着,那女人给他一个媚眼,转身出了酒吧……
    林宥刚要看看手里的东西,突然背后一个人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柔柔的声音喊着:“林学长?”
    一回头,林宥和辰月的目光相对,还真是没想到,像她这种外表看着清冽高冷,内心竟然也会有狂热的一面,也会来这种地方放肆一下。
    “你……”林宥刚想发问,身后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呦喂,你怎么也在这儿啊?今天我出院,好不容易出来浪荡形骸一番,竟然在这儿遇到了你!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都不理我!说说,是不是在这儿钓到哪个妞儿了?”
    林宥狠狠地瞪了一眼姚风阑,赶快顺手把手中的东西塞进了裤袋里,连忙回绝摇着头,一口否认刚才有美女搭讪的“好事儿”找上门!要是承认了,指不定要被姚风阑讽刺多久,说他是个闷骚男。
    林宥硬生生地被姚风阑从卡座拉到了包厢里,又要了几打酒,俩人畅饮起来。
    趁着辰月去卫生间,林宥把钢笔的事情和姚风阑提了起来,姚风阑沉默了半许,转而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办案办傻了?竟然怀疑老师?”
    “不是怀疑,是合理性推测!”林宥又喝了两口闷酒,“我相信老师的人品,绝对认可他不会当戏命师这种人,可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如果他不是,那么他贴身携带的钢笔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林宥已经有些微醺了,他说的并不是酒话,只想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慨,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不去怀疑老师。
    “你又进入你的怪圈了,总是喜欢钻牛角尖。”姚风阑只喝了一小口,“钢笔出现在凶案现场,难道就代表老师会成为你说的戏命师的绝对理由?并不是吧?”
    姚风阑的话让林宥微微皱眉,他有些头疼地靠在了沙发上,脑子一片混沌。
    姚风阑按照自己的思路帮林宥梳理案情,理性分析道:“老师都和你说他的钢笔丢了,还责怪是你偷了,这说明什么?他的确不记得钢笔什么时候不见的,如果真的是丢了,那你岂不是错怪了他?”
    林宥叹了一口气,揉着越来越疼的头,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他说的话让姚风阑一个字都没听清。
    “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姚风阑顿了一下,“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讲,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几起案件似乎是对你有意针对,更似乎像是一种挑衅。尤其是老师钢笔这件事,戏命师会不会了解你的一言一行,许是对你进行过调查,又或者是你身边极为熟悉的人,那他偷走老师钢笔留在案发现场,是不是更合理?”
    姚风阑的这一番话,让林宥醒悟了几分,却又觉得混沌着,脑子里始终摆脱不了“戏命师”的阴影,至于他说是身边的人,林宥却并没有这个感觉。至少,他并不认为自己认识那么变态的人。可另一方面,李诚铭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老师,是一个如同父亲重要的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很特别。
    若真的有人看透了林宥的心,姚风阑所说的,还真就变成了一语成谶……
    那对现在的林宥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性的恶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