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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天作不合 第508节

      当然,原娇娇也可以说为大殿下治病所需,可带来的药材是需要记录在案以及去处的。乔苒想,自己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材带进来,事后又不会被人发觉,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话,这药材便决不能是自己带进宫的。
    如此的话,要得到药材,整个皇城之内也只有从太医署那里要了。至于要的方法,让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殿下装病得到药材岂不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张解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羽睫如蝶翅一般轻颤,没有开口,只起身去关屋门,门外抱着小白经过的裴卿卿见状,忙朝他竖了竖拇指,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张解笑着摇了摇头,重新走到女孩子身旁坐了下来,此时她显然是在想着事情,他就不要打扰了。
    乔苒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念头一出,便再也止不住。若真是如此的话,大殿下故意折腾人的举动显然能说通了,他们要什么药甚至需要自己配什么药显然不能明说,如此折腾多了,随着太医署开来的越来越多的药方,总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药材。太医署负责开药,取药材磨药这种事因为大殿下久病的关系,殿里是有人专门做这些事情的,所以如此便能得到药材。药材得到了之后要做什么?自然是要制药,那制完药呢?将药材带进宫要被搜查,同样的,带出宫也同样如此,若是带出宫的话,则需要买通守卫,不过皇城的守卫不是普通人,日常要搜查文武百官的皇城守卫若是轻易就能买通的话,早出事了。
    可若不带出宫的话,那些药材制成的药要怎么用?被谁用?原娇娇?因着近些时日自己身体的诡异状况,乔苒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原娇娇,只是这个名字一出,她便摇了摇头否定了。
    不对,若是原娇娇要用药的话根本无需绕那么一大圈,不需入宫,在宫外,在原家就可以轻易做到。所以,如果按着这个推测继续下去的话,用药的不可能是原娇娇,而是一个必须带入宫中服药的人。什么人只能在宫中服药?必须是一个不能轻易出宫的人。便是宫婢宫人每个月也有半日的出宫假,所以,这个人不是宫婢或者宫人,如此一排除,答案呼之欲出了。
    这个人是大殿下。
    推测至此委实让乔苒有些意外,可细一想除了这个结果已经没有别的可能了。可如果是大殿下的话,寻常用药,难道还会有人敢拦着大殿下用药不成?
    所以,这个药定然不寻常,而且不能让旁人知晓。
    至于大殿下配合原娇娇做下这些事情知不知晓这个药的具体疗效,乔苒想到年宴那一日大殿下寝宫发生的事情,大殿下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乔苒私以为影响都不大。一个普通的孩子又能指望他懂多少?知道后果是什么?
    他不会知道的。不过正因为不知,对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孩子,要从他口中套出真相是不可能的。
    原娇娇给大殿下用的到底是什么药?乔苒不知道,只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这个药不会是什么对大殿下病情有益的药,若是对病情有益,原娇娇完全没有必要绕这么大一圈费心隐藏。而且,这个药必然还是极有可能引起太医署的太医们怀疑的药,若是世人不知的药,原娇娇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了。
    这个推断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却几乎能合理的解释其中每一个可疑之处。
    这其中,若说唯一令她还没有想到的地方便是想出这个办法的到底是谁了。是原娇娇吗?想到在山西路时她的表现,乔苒私以为虽然有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不大,她更怀疑想出这个办法的另有其人。
    或许是焦、原两家的人,也或许是其他。这一点乔苒暂时无从得知。
    因为身体发生的变化,她立时想到了宫里的原娇娇,死去那位原二爷曾经的举动让她对原娇娇的情况很是小心,虽然原二爷已死,可有些事原家能为原娇娇做一次,未尝就不可能做第二次。是以,先前柳传洲提到宫里的事情她便很是留意,一番推测下来,原娇娇没有问题虽说让她暂且松了口气,可大殿下的情况却让她有了别的怀疑。
    只是皇城里她鞭长莫及,此事也只好交给张解了,这也是她方才让裴卿卿去请张解的原因。
    “我知道了。”听罢乔苒的推断,张解说道,“我会留意大殿下那里。”
    只是到底是皇城之内,他再留意也无法直接伸手到大殿下身边。
    “太医署那里给大殿下开的药方我可以想办法拿到,而后交给柳传洲排查一下这些药可以配置成的药方。”张解说着,看向那罐药酒,“他如此喜好钻研,定熟读医书与大多数药方。”
    宫里的问题暂时交给张解,女孩子松了口气,眉目也舒展了开来,含笑的眉眼让女孩子清丽的五官多了几分难得的娇俏。张解看的很是专注,从洛阳回来之后,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其实不过几日未见而已,却总让他有种许久不曾见到的感觉。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感觉也直到遇到了她方才知晓。
    那道专注的目光委实难以让人忽视,女孩子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移向一旁,脸颊微红,咳了一声,一股微妙的旖旎感油然而生。
    她伸手覆上胸口有些不受控制的心跳,咳了一声,她还有事想同他说:“今日我去见了镇南王妃。”
    提到镇南王妃时,张解目光闪了闪,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乔苒将白日里见到镇南王妃时的情形说了一遍:“……焦、原两家以镇南王小世子为饵让镇南王妃做了这些事,我觉得……”
    说到这里,女孩子忽然停了下来,抬手伸出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拿捏的动作,而后又道:“像高手在下棋。”
    “镇南王妃是一颗棋子,棋盘上每一个人都是一颗棋子,他们如提线木偶一般只按着执棋者的要求做着自己的事,”乔苒眼神微黯,“这件事于棋子本身而言很简单,譬如镇南王妃只是将宅子租给了真真公主,接下来的事她不知道,也与她无关,可就是这一步串联起了整件事的布局。”
    “这个人很厉害,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与洛阳那个人有没有关系,与海会楼的隐主,岭南的隐楼甚至还有山西路逃脱的人是同一个人还是同谋亦或者对手。”女孩子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温柔的眉眼中多了几分肃重与茫然,“昨日夜里,我曾做过一个梦,我梦到自己站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可当我小心翼翼的想要跨出去时却发现自己站在的哪是什么棋盘上而分明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下是万丈深渊,只要一步踩空,自己随时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说到这里,女孩子神情复杂,看着昏黄跳跃的烛光下张解脸上的关切,她动了动唇,深吸了一口气,涩声道,“我以前做过这样的梦,之后不久,我恍恍惚惚……险些……险些死了。”
    其实不是险些,而是确实如此。
    那是前世的时候,她在登上那架失事的飞机前两天就做过这样的梦,梦醒之后她心神不宁,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后就在短短两天之内做了很多事,再之后,飞机失事,再一睁眼,她已经来到了大楚,成了这个遥远异时空之内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子。
    她以为除却这具身体特殊,偶尔会做些清醒梦之外,所谓的梦无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日,或者可以说这两日她想的明明都是乌孙小族长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夜晚居然会做这样的梦。这绝对不是日有所思梦到的,也不是曾经发生在这具身体上的事情,再一次让她回忆起来,而是……一种微妙的直觉,她眼皮跳的有些厉害。
    也因为想到前世的遭遇,她今日才借机拜访了镇南王妃。
    那个自小生长在金陵城郊外庄子上的女孩子从进入庄子到离开庄子所有的经历这长安城知道的人不少,什么时候险些死了?大概也只有离庄之前投缳了吧!不过张解知道,她说的绝对不是那件事。
    “你不会死。”手被干燥的温暖所覆盖,张解抓住她的手,女孩子的手纤细而温软,他的手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我会拉住你,即便掉下来我也一定会接住你。”张解看着她的眼睛明亮而坚定。
    乔苒心头一松,原本疲倦的眉目再次舒展柔和了起来:“我……”
    话未说完,人便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从身后环住她:“你不必担心,我……”
    “乔小姐……”门“咯吱”一声开了,裴卿卿的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红豆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来。
    场面蓦地安静了一瞬。
    裴卿卿睁大了眼睛:她好像不小心做了坏事,张解这么不省心的人难得机灵了一回,可现在……裴卿卿扁了扁嘴,有些懊恼又有些委屈。可今日张解也委实呆的太久了,先前又没同她打过招呼,到她睡觉的时候了。往常这个时候,她都睡觉了,乔小姐同她说了不睡觉的孩子是长不高的,她可不想长成小矮子,她想要长的跟乔小姐一样高的。
    裴卿卿有些不安,不过看乔小姐的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知道了。”乔苒朝张解眨了眨眼,笑道,“我不担心了。”
    有了他的承诺,她心中已然没有先时的慌张了。
    她不惧外界的风雨,不过转身时便有小憩之处,足以让她更有勇气面对风雨欲来。
    “你先回去吧!”乔苒说道,“天色已晚。”
    快到亥时了,除了长安之外,很多地方已然宵禁了。
    对,天色已晚了,破坏了乔小姐和好不容易开窍的张解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裴卿卿还是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她大声道:“天都那么黑了,不止漂亮的女孩子譬如乔小姐这样的在外面乱走不安全,长相尚可像你这样的男子也不安全。”
    这两人晚上出门都不太安全的,还是小心为妙。
    看着小大人似的裴卿卿,红豆忍不住腹诽:比起小姐和姑爷来,她倒是觉得裴卿卿这么大的漂亮孩子在外面走才是真的不安全呢!
    好在张解没有继续坚持,与乔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笑着离开了。
    只是离开的张解却并没有走远,他在巷子口,直到看着宅子里的灯光暗下,才转头出了巷子。
    虽然时已入春,不复冬日的寒冷,可亥时的长安城夜风猎猎,还是颇有几分寒风如刀的感觉。
    今日吏部有同僚生辰,吃完饭回来已过亥时了,黎兆裹紧了身上的袍子同身旁两个同僚挥手作别:“我到了,你二人路上小心些。”
    两个同僚朝他挥手,道:“那我二人先走了,改日定陪黎兄去大理寺见见那位乔小姐。”
    这位十分受上峰器重的黎大人素日里为人很是不错,虽说免不了被人妒忌,不过也有不少朋友。他看重大理寺那位乔大人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前些时候吏部事务繁忙,眼下听闻那位乔小姐已从洛阳回了京城,如今趁着吏部事务不忙的时候,正巧可以让黎兄多在乔大人面前表现一二。
    他们吏部这位小黎大人长相能力皆是一流,情场就这么输了委实可惜。呃……虽然说那位张天师也不错,可不试试怎么知道撬不了墙角呢?
    听同僚提到“乔小姐”,黎兆眼睛一亮,虽然吃了些酒,不过他却没有半分醉意,闻言当即点头应了下来:“好……”
    这个“好”字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吏部的三人看着从黎家墙头跳下的人当即便愣在了当场。
    “黎大人。”张解开口,看着他们三个静静道,“我等你许久了。”
    第756章 帮忙
    撬人墙角遇上了正主,这情形……真是怎一个尴尬了得?
    怔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吏部官员忽地“哎呀”了一声,拍着脑袋,大声道:“今日酒喝得实在太多了,真是醉的厉害了,方才说到哪儿了?哦,说到库房的小吏撞见太医署的太医过来给咱们冉大人开药,一问居然是让头发丝儿生长的,你们有谁见过冉大人脱了官帽的样子吗?”
    另一个吏部官员反应不慢,闻言忙连连附和道:“对,对,冉大人帽子里定然没有多少了,毕竟咱们冉大人那么英明,越是英明的大人,头顶头发越是少。听城东土地庙摆摊的卦师说这是相人之术,张天师懂这个,不知道我们说的对是不对?”
    眼下委实太尴尬了,也不知道张天师听到多少了,平心而论,若是换了他们自己,有人在面前大谈撬自己的墙角,非得动手不可,所以还是快些寻个由头把方才的事情盖过去的好。
    诶!委屈冉大人了,不过那些摆摊的卦师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越是英明的上峰,头顶头发越是少。
    张解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中一个吏部官员见他的反应暗道怕是要遭,忙又嚎了一声:“哎呀,酒喝得实在太多了,我头晕的厉害,周兄,你快送我回去!”
    一旁的那个吏部官员如梦方醒一般连忙搀扶住他,而后朝一旁不说话的黎兆使了个眼色,道:“我们便先走了,黎兄不用送了!”
    如此一番尴尬的几乎没眼看的“酒醉之语”之后,两人很是干脆的走了。
    主意是他们出的,留下面对的却是黎兄,虽说心里有些愧疚,不过脚下却是走的飞快,很快便转入街角,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被同僚毫不客气的“出卖”了的黎兆除却一开始见到张解略有些惊讶之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张天师。”黎兆朝张解点了点头,道。
    情敌面前,怎能露怯?
    以这姓张的身手,方才同僚与他说的话估摸着从头至尾都听过了。不过,那又如何?他黎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可以是君子,不过这种事上也可以做一回小人。
    有些话虽然说出来不中听,却是事实。做一个视脸面于无物的小人,很多时候这个人都是无敌的。
    黎兆看着张解,等他问出诸如“方才你是不是说要去撬墙角”这种话,即便是身手不如对方,他也会毫不迟疑的回答是,证明方才说这句话的就是自己。
    只是,想象中的问话并没有出现,张解只是略略皱了皱眉,见黎兆只看着自己,却一声不吭,便开口提醒他:“我有些话要同你说,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黎兆一愣,脱口而出:“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打一架就不错了。之所以没有主动出手一则是怕会在乔小姐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二则主要是打不过。他黎兆虽是读书人,平日里却也是骑马射箭,动起手来和同龄人相比也不会怕的,只是面前这厮是个会内家功夫的高手,跟这种人动手,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说说你家的事,”张解说道,“说说《素问经》。”
    黎兆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翻了个白眼:“《素问经》又怎么样?我黎家后辈中没有学医的小辈,如今我科考入仕,正巧可以让后辈好好读书,靠读书走出一条路来。”
    他读书既是因为于读书上有天赋,也是想借机摆脱对《素问经》的依赖,《素问经》这种东西于黎家半点用处没有,没有相应的能力和权势,却手握巨宝,迟早要出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从来都看的很明白。
    “黎家怎么得到的《素问经》?”张解看向黎兆,目光幽幽。
    “故去的长辈留下的,你若不信不妨去问问故去的长辈,”黎兆一笑,漫不经心的靠在墙边,笑道,“这种事不是你们阴阳司擅长的吗?怎么跑来问我?”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松口,对上态度滴水不漏的黎兆,张解轻嗤了一声,道:“黎兆,我便知道我若不将话挑明你决计不会说真话。”
    “那你挑明了说与我听听?”黎兆闻言笑着接话,“张天师无缘无故找我想来也不是特意为了见黎某这个情敌的。”
    就像双方试探,尤其于黎兆而言,张解若是不说出自己所知他是绝对不会开口道出真相的。
    “好。”张解说罢一个好字之后便再次抬头,撤去了先前的掩饰,他眼神锋利如刀,“我该唤你黎兆还是李兆,是金陵黎家还是金陵李家?”
    黎兆垂在身侧的手指一颤,抬头有一瞬的错愕,夜风呼啸,刮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些刺痛。
    “姓张的,”回过神来的黎兆咬着牙,仿佛从牙缝里说出的这些话,“我黎家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你做什么做出刨人祖坟一般恶劣的行径!”
    这姓张的真不是东西,世人还道他温润君子,君子个头!
    他是想撬人墙角不错,没想到他居然“刨人祖坟”,祖上惹他了不成?
    “我为了苒苒而来,”张解看着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黎兆,没有半点愧色,“也无意管你家过去的事情,只想知道一些关于《素问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