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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 第178节

      “是啊,娇娇听话,这等时候若是再换一个,恐怕不好掌控了。”
    所以,有些事情,从两个孩子出生起就有了选择。娇娇也是极好的,可谁也没有想到老实木讷了十三年的人居然不老实了。
    老实人突然不老实了,这谁能想得到?
    虽然眼下这个突然不老实的孩子看起来与他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大有她走她的阳关道,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的意味。
    可若是她普普通通的走倒也罢了,但现在种种迹象表面她并不普通,甚至……连她到底有多少手段他们都弄不清楚,这……怎么能叫人放心?
    最上首的老者对众人惊慌不安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未生气,只是笑了笑,突然开口问道:“陛下生辰宴让她掺和进去是谁的主意?”
    其中一个老者站了出来:“是我的主意,我不过是想试试她。”
    “是想趁早断了她的仕途吧!”最上首的老者打断了他的话,不过脸上却不见半点生气的意味,反而点了点头,道,“她的表现还不错。”
    换而言之,就是这个孩子很厉害。
    几个下首的老者面面相觑,半晌之后,其中一个开口了:“如果当年她也留在家里,倒是真不错,只是现在……”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现在,她越是厉害,越是叫人害怕。
    他们在下一局棋,可这局棋不是唯一的,还有几局与他们地位权势相当的棋在下,可当一个被他们从棋局中抛弃的棋子突然出现在了另一局与他们地位权势相当的棋局上时,他们害怕了。
    因为这几局棋看似各不相干,可事实上每盘棋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些棋局掌棋者之间还有本事左右甚至干涉别人的棋局。
    棋子活命可以,不走他们的棋局走别的棋局也可以,但你不能在别的棋局上走的风生水起,因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样的危险自然应该趁早除去。
    第336章 抵京
    看着堂中越来越热闹的争论声,最上首的老者轻轻扣了扣手边的桌案。
    这两声并不响亮,却让堂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众人停下争论,向老者望去。
    “一个孩子而已,暂时不用怕。”最上首的老者缓缓说着,以手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而后声音淡淡的继续说了下去,“这件事……其实也简单的很。若真到那一步,就将原二推出来好了。”
    虽然对这个孩子不了解,不过人嘛,总是逃不开七情六欲的。她若是嫉恨原家对她的不闻不问,那就寻个人消抵这样的仇恨好了。
    有谁比原二这个人更适合的呢?
    “况且,现在真不用紧张。”老者顿了片刻,忽地一哂,又道,“别忘了,想做些事的人多的是。太早下场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时候待到局势更明朗些再下场也许更好。
    说完这些,老者站了起来,负着手走了出去。
    厅堂内的议事也因为他的离开而散去了。
    ……
    感慨完“这样的运气一般人谁能有”的蒋方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突地往四周看了看,似是在寻什么人一般,不过这一看,他显然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于是开口问众人:“咱们慧眼识人的黎大人呢?”
    慧眼识人?这比喻让众人愣了一愣,不过还是回他道:“黎兆请了假,今日他祖父从金陵来,他去城外接人了。”
    原来是祖父来了啊!蒋方恍然,游子在外,老人家放心不下来长安看孙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原本是想暗示他几句“张天师是个情场劲敌”云云的,不过人不在,蒋方也就作罢了,毕竟说到底只是年轻人的私事,他瞎操心而已。
    ……
    八方来朝的长安城外等候进城的队伍一年到头就没有短过,是以,为了提早入城,一般而言等候进城的行人都会牢牢看紧自己的位置,以防被人超过去。
    因为若是一个不小心,这就不是晚个一时两刻进城了,而是可能要迟上一天甚至几天的功夫。
    “你们先行吧!”这样“严防死守”自己位置的队伍,有个处处礼让的行人还真不多见。
    路过的行人一边感慨对方是个“好人”,一边暗自嘀咕这几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若不是脑子有问题,这几个人中那一老一少怎会只顾着说话而不进城?
    “祖父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年轻人朝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的老者恭敬的施了一礼。
    “这一路的风景我也有好些年不曾看过了,”那老者叹了一声,又感慨了一番长安城的威仪,“天子脚下,同我金陵确实四时风月截然不同。”
    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出城接人的黎兆同黎老太爷。
    不过感慨长安景致也只这一句而已,而后黎老太爷便开口问道:“方家那几个来京城的失踪了?”
    长安景色虽好,他却不是来看景的。
    黎兆点了点头,到:“除了先前和乔小姐一同上京的方二夫人母女之外,其余的并未见到人。”
    这长安城仿佛能吃人一般,让方家那几个自从一进城便音讯全无。
    方家众人来长安的事情,黎老太爷早来信于他,原本是准备待方家众人入城之后,他出面将那几个暂时安顿下来的。因为如今的长安城委实太乱,那几个一来,恐怕方大夫人他们的事必然会提起,届时只会更乱,所以这等时候可不能将他们放出来搅局。
    进城之前,方家众人的行踪他还是知道的,不过奇就奇在进城之后,这偌大的长安城将人吃了一般,人一进来就不见了。
    而方家众人持的是金陵户籍,去长安府衙报案多有不便,再者他也不想让方家众人的事情引起大家的注意,便一直不曾向乔小姐提起,暗中搜寻。
    可不管暗中搜寻,这几个人就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
    “那就……暂且当这几个人没了吧!”黎老太爷轻哂一声,他与方家众人没有什么交情,对于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他自然不会生出什么多余的感情。
    “若真是没了倒也是件好事,怕就怕该出来的时候不出来,不该出来的时候又跑出来了。”黎老太爷说罢揉了揉额头,道,“罢了,先进城吧!”
    ……
    一老一少的进城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毕竟长安城一天入城的不知凡几,其中更不乏王公贵族。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
    街边的米酒铺子里有人提着两罐米酒走了出来,正看到这一老一少从眼前经过。
    黎老太爷来京城了啊!远在千里之外金陵的祖父担心独自留在长安的爱孙,因此千里迢迢跑到长安来探望,这真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啊!他不由莞尔,视线也光明正大的落在了那一老一少的身上。
    许是他的视线并未收敛,在马车外跟随的黎兆终于察觉到了,向他望了过来。
    他在笑,堂堂一介阴阳司的张天师看着他们在笑。
    黎兆脸色沉了下来:他笑当然不是因为友善,事实上若说原本自己和这位年轻天师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只是普通人的话,现在因为乔小姐的事,两人说是对手也不为过。
    真想让大家尤其是乔小姐看看这位在外风评极好、清高不沾俗事的张天师现在的样子。
    因为对手“倒霉”便笑,这哪里算是什么君子行径?
    当然情场论君子只有傻子才会做。
    不过显然对方不是笑一笑就过的,他不但笑,还提着自己手中的米酒坛子扬了扬。黎兆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一刻他到希望自己蠢一些,不那么快反应过来这个“清高”的张天师应该是同乔小姐有约。
    金秋时节,登高、宴客、观景,可约的地方和机会多的是。
    自己这里祖父在场进退不得,他那边倒好,还能通乔小姐吃饭聊天增进感情。黎兆抿了抿唇,转过脸去,不再看那个情场得意的小人。
    这可不行,祖父来了京城,自己往后能见乔小姐的机会更少了。如此下去……就怕自己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要出局了。
    第337章 不甘
    “你在看什么?”这样的对视就连马车中的黎老太爷都察觉了,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而后便是一愣。
    虽然街边提着两坛米酒的年轻人只一身再寻常不过的素袍,可还是叫黎老太爷认了出来:“这……不是那个张天师么?”
    在金陵时,他曾经见过这位出身高门孤户的年轻天师,彼时看他颇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可今日这一见,却着实有些……嗯,接地气。
    长安城世族豪门林立,再高的门第,一介孤户又能做什么?至于陛下的信任这种东西,古语有云伴君如伴虎,人心本就是最易变的,所以,这位看似高高在上的年轻天师,处境恐怕并不比他们这些人好多少。
    黎兆点了点头,眼神忽地一闪,笑着转过头去,对黎老太爷道:“祖父,原小姐的事……陛下也在操心。”
    陛下?黎老太爷一愣,似乎有些吃惊。
    黎兆道:“祖父,陛下似乎有意张天师和原小姐。”
    这两个人?黎老太爷怔了一怔,许久之后,恍然回神,他轻哂一声,笑道:“那也不必担忧,我们有《素问经》的秘密在手,端看原小姐要怎么做了。”
    陛下面前的坏人,黎家自然是不能做的,但指婚这种事还要看男女双方的意思。
    而《素问经》的秘密就是他黎家最大的筹码,也是祖上留下的一笔最大的财富。别人或许没有那么急迫,可原小姐……却是一定需要这个秘密的。
    毕竟,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黎老太爷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如原小姐这等医惯各路疑难杂症,见惯生死的人会更明白这个道理。
    这样吗?黎兆怔了一怔:原本以为搬出陛下来能叫祖父暂且收手,可没有想到祖父对《素问经》的秘密这般自信,自信到能肯定原小姐会出面做这个恶人驳斥陛下的地步。
    所以,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
    ……
    “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看到自家小姐正在拨弄着那只存放《素问经》的盒子,水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随口嘀咕了一句。
    “我不知道。”原娇娇将那只盒子放在一旁,接过水行递来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菊花茶。”她轻哂,“不知不觉又要入秋了,我也又要长上一岁了。”
    小姐是秋天出生的,再过十天就是小姐的生辰了,府里早开始准备起来了,毕竟是原家最受宠的小姐,小姐的生辰每年都会隆重的操办。
    “往年每一年生辰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原娇娇将茶水放在一旁,感慨道,“今年倒是没有那么期盼了。”
    因为往年她不能外出,只能呆在小院里练习符医之术,而每一年的生辰是她唯一一天可以名正言顺偷懒的日子。
    喜欢不喜欢符医?她不知道。只知道从出生起,她就在做这件事,而往后,还会做下去。
    她不会别的事,这也是一件她唯一会做的事,所以这件事不能让给别人,只有她能做。
    一阵香味飘入院中,原娇娇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厨房换了厨子吗?好香。”
    厨子?水行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厨房有没有换厨子,不过却知道这香味并不是来自他们府上的厨房的。
    “是隔壁的。”水行说道,“听家里的下人说这些天常能闻到隔壁传来的香味,许是隔壁换了厨子吧!”
    隔壁?那不是张家?
    “我……”原娇娇迟疑了片刻,突然站了起来,道,“想出去走走。”
    水行闻言不由讶然:“小姐?今晚还要回宫的。”
    宫里大殿下入秋之后病情反复的更是厉害,离不开人的。好不容易得个空闲歇息一日,这等时候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