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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异常

      红二娘等人的事情告一段落,棠溪就放松了下来,这段时间七七八八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她也觉得疲于应付,劳累不堪。

    她忍不住又从匣子里拿出了一叠叠厚重的信封,这当中都是穆骁寄过来的信,棠溪觉得疲惫,心情烦躁的时候,总会拿出来看看,仿佛穆骁就在身旁一样。

    看着看着,棠溪忽然发现距离穆骁上次送信过来已经有快三个月了,她有些不安,很想去城门口看看新的名单,但刚站起来想到,城门口的名单也很久没有贴上了。

    穆骁不会有事的,她反复的在心中强调,算了算时间估计也到了柳墨来用膳的时候,收好信纸就进小厨房做菜去了。

    柳墨在残阳的那件事之后,保持在五天来俗世居一次,每次要用的菜都是提前点好的,棠溪麻利的从冰窖里拿出准备好的食材,动手准备起来,她的厨艺越发精纯了,总共三道菜,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就全部完成,这些都是高难度的宴餐菜。

    “柳墨还没到吗?”她擦了擦手,将菜从厨房中端出去。

    说来也奇怪,柳墨素来会在约定时间提前来的,为的就是能吃到热腾腾的菜肴,但今天柳墨却没有提前出现,棠溪寻思着会不会是遇上什么事情被绊住了。

    她耐着性子等了许久,桌上摆放着的三道菜热了又热,到了后来,棠溪觉得这三道菜必须要重做才能满足柳墨的口腹之欲。

    “把小六叫来,让他去驿站找找柳墨的踪迹。”棠溪终究还是坐不住了,柳墨以往不是没有没能如约而至的时候,但都会派人来说一声的,怎么今天一点动响都没有?

    小六立即就去了,他脚程快,不费多少时间就来了个来回,棠溪听到小六带来的消息时还惊了一瞬。

    柳墨离开禹洲城了!这是驿站的老板说的,怎么会这么突然?

    棠溪之前就靠着多种检验的方法,确认柳墨这个身份神秘的高族子弟来到禹洲城是有特殊的用意的,指不定就是针对那新上任的县令,可现在看,柳墨还什么都没做呢,居然就退走了?棠溪觉得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了,而且这件事对柳墨的影响很大,她深知柳墨不是胆怯的鼠辈,不可能因为小事就退缩。

    “算了,走了也好,少赚几个银子也少了麻烦,不亏。”棠溪调侃了两句,让小六二人收拾一下,至于柳墨离开的真实原因,她这种平头百姓必然是怎么也猜不出来的。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天不但柳墨未曾前来,客流量都少了许多,棠溪回过味来了,连忙出了俗世居去城门口看告示。

    城门口看告示的人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女人,大部分看不懂的正在想办法抄下来,多半是要带回家给男人看的。

    可这个举动本身就显得有些奇怪,棠溪怀着微妙的心情看了一眼告示,越看越是心惊。

    要重新一轮的招兵买马了!即使这官体的文字已经尽量去委婉,棠溪还是一眼看出了上头的急切心情,再结合与凉州的多日不联络,边境的战事很可能大不好,柳墨口中自信满满的可能性并没有出现,禹洲城恐怕真的要有危险的趋势了,很可能会城破!凉州到底能不能守住?

    更重要的是,穆骁呢?他到底怎么样了……

    棠溪从没有如同这一刻一般,如此厌恶这个时代的低下通讯。

    战场上出了大问题,柳墨走了,军司又要开启新一轮的抓壮丁,难怪男人都躲着,棠溪霍地站起来,她觉得她要想办法了解一些情况,去问问凌行,李玉筝,还有明显和柳墨认识的残阳。

    她先回俗世居吩咐人闭店打烊一天,跟着去了凌行和李玉筝府上,不想这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竟然都不在,她只得直奔残阳的宅子,好在这小老儿是在的,只是给棠溪开门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今天上门找我的人也太多了……”

    残阳无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恹恹的走进屋里,棠溪跟进去后关上了门,下意识的试探道:“除了我,还有谁来找您了?”

    “那可多了去了!”残阳毫无长辈的姿态的样子,随意的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小炕桌上的食物:“不过也无怪,这也是说明你们这些小家伙都敏感的很,昨天才出了两件大事,挨个挨个的就都有感觉了。”

    棠溪本来还藏着掖着,见残阳这样坦荡,索性也不继续藏了,问道:“昨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您知道吗?还有柳墨的身份……他怎么突然离开了?”

    还有一句话,棠溪没问出口,战事是不是大不好了?

    残阳道:“凉州地界死了个身份顶顶尊贵的年轻人,朝廷和蛮子必然会不死不休了,柳墨的身份……现在还不该你知道,他离开也是因为这个死去的年轻人。”

    “生死瞬息万变而已,我为医者更也做不了更多,”残阳叹息,“只是,禹洲城真的要乱了,新来的县令马上就要被调走了,接下来还要多久才会有新的县令,到底是哪派人士,谁也不会知道。”

    残阳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棠溪根本不需要多动脑子,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时代顶顶尊贵的年轻人……怕不是皇子吧!若是皇储,皇帝恐怕都要疯了!柳墨的年纪多半和这个死去的人差不离,难怪他要走,会不会是皇帝害怕自己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死一个呢?

    棠溪胡乱猜测着,与残阳的这一番交谈下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刚上任的县令要离开。

    “不说柳墨了,也不说这新县令,恐怕就是我,过不了多久也要走了。”残阳道,“我的儿子会来接走我和安安,到时候再别,恐怕就没有再相见的时候。只是你和那柳墨扯上了关系,事情却又复杂,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