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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红色胎记

      这女人竟然比上一次厉害了这么多!牛工头有些不敢置信,他原本是要手下将压力放在穆骁身上的,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棠溪的身手竟然再次取得了长足的长进。

    如果说上一次棠溪的身手体现了一种战斗技巧和武术技能的顶级结合,那么这一次,就是个人肉体力量的极致发挥,再加上棠溪原本就极强的战斗意识和能力,猝不及防下被她横扫了七八个人,战力大损。

    “事不可为!”牛工头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果断的发出撤退的信号,棠溪见对方有了退意,更是步步紧逼拳拳到肉,硬生生在对方退走前,再次打伤了两人。

    方元气不过还想追,被穆骁拦了下来。

    “我们占上风不错,但对方毕竟人数占优,万一狗急跳墙,可不是什么好事。”穆骁正色道,“为今之计,关键在于我们要快点回禹洲城,另外着手查探这几人的身份,我总觉得哪里有古怪。”

    棠溪掂了掂手中的短刀,也附和道:“这事儿一波三折,那肯定没这么简单,保不齐对方还要再来一次卷土重来,我觉得上次结束的太快太简单,痞子赖可能没有说全。”

    几人收拾了一下,就加快速度回了禹洲城,那马车夫倒是因为怕得很,硬是要穆骁派人送送他,穆骁也没拒绝,这马车夫也是遭了池鱼之殃。

    回城之后,棠溪第一时间找来了痞子赖和刀疤两人,二人原本想着棠溪是又要有什么任务了,但一走进堂屋瞧见上座的棠溪和穆骁一脸肃穆的神色,心下就大喊不好,但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了棠溪审视的目光之下。

    棠溪开口道:“看你俩现在这神色、表情,多半也是猜到我叫你们前来是干什么,还需要我仔细一问吗?”

    痞子赖心知躲不过了,反倒干脆了起来,直言道:“我也不是要故意隐瞒什么,只是这事情实在不是一丁半点的复杂。”

    刀疤倒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他知道的确实不多。

    穆骁冷冷道:“复杂就往简单里说,话多就往话少里说,总有办法,只要你交代清楚。”

    他叹口气,慢慢回忆起了多年前。

    就和大部分年轻的略有身手的镖师一样,痞子赖成为镖师的原因也是因为年轻气盛和镖师这行的暴利。

    只要你有点身手,敢于卖命,那么成为镖师中的上层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痞子赖也从低级的镖师任务做到了一个大镖师,原本不出意外他在四十岁前赚够了这一行的银子就会挑个美美满满的日子金盆洗手,没想到他人生中利益最高,也是最后一个镖师任务却这样改变了他的一生。

    一开始他接触这趟押镖的时候,还不太清楚具体运送的货物到底是什么,等到真正上路了痞子赖才发现,押送的居然是个人!一个昏迷的孩子,至多两三岁而已。

    他当时又惊又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自己选择了,为了这趟押镖的具体消息不被泄露,痞子赖等人还被镖头强迫签下了保密的协议,并且一路上都有人明里暗里的盯着他们,防止他们逃跑。

    要不是当时痞子赖意外走出了这趟押镖,恐怕也会跟着走到最后,但也因此,当年的押镖到底成没成事,痞子赖并不太清楚。

    “……当时我就觉着那孩子多半哪里不对劲,可这事儿都过去十几年了,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了。”痞子赖道,“我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发酵了这么久还能爆发,那些人就是看准了我当年走的这趟押镖,想确认那个孩子在哪儿呢,可都这么多年了,我哪能知道!”

    “至于那行人到底为什么要杀你们,东家,我是真不清楚啊,但我琢磨着,这多半是想斩草除根吧!”痞子赖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严格意义上看来,穆骁和棠溪明县是被他牵连了,这才遭此大祸,可现在就是他离开也没用了,那些人还是会不死不休的。

    一听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的,棠溪也不好说什么,换做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十几年前做的一件事竟然到了十几年后还能有莫大的影响力。

    不过,她对痞子赖说的这个孩子有些好奇:“那孩子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要不然就是有点什么超能力……”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棠溪的声音很小,没人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穆骁也觉得不简单:“那个孩子还有什么具体特征吗?十几年过去,如果还活着,其实仔细思忖,也和我们二人的年纪相仿了。”

    痞子赖挠挠头:“这都多少年了,别说当年那些人护得紧,靠近一步也不让,就是我当真看见了什么,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之前那几个人抓住我的时候倒是问了一句,说什么……说什么……”

    “是不是押送的一个背后有鲜红胎记的男孩?”

    棠溪失笑,因为她第一反应就是穆骁背后也有鲜红胎记,但嘴边那句“他也有”还没说出来呢,棠溪就立即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硬生生吞下了这句话。

    穆骁刚刚可是随口说了一句,若是拿男孩没死,也是与他们二人相若的年纪了,难道、难道……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穆骁的表情,对方虽然不动声色,没什么变化,但二人的夫妻默契让棠溪一下就明白了穆骁看似平静的眼眸中暗藏的深意。

    将痞子赖二人打发走,棠溪才小心翼翼道:“你别担心,也别多想,说不定只是我们想太多了,哈哈,那男孩非富即贵的呢,身份多半比方元厉害的多……”

    穆骁没说话。

    他粗粝的手掌却不自觉的摩擦起放在手边的宝剑,这把他爱惜的武器在此刻却成为了发酵穆骁心中滔天情绪的源头之一,他发现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也可能是想的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