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彤走之前还仔细的问问她的口味，“要带瓜子碎的不？”

    “嗯，再来串水果的，谢谢。”

    冯彤微笑致以，“下午想吃什么饭？一块就给你买了。”

    “麻辣米线，再来三笼包子。”

    冯彤觉得她受伤之后这个食欲好的有些过分，“医生说不能生辣刺激，米线给你买三鲜的，多放榨菜。”

    顾尘西用左手给她比了个ok，然后被子一盖，先进入梦乡了。

    而廖露则是想程里，这样一个男人，他先不说长相，冷清孤寂，但总感觉他有着自己的故事。

    廖露想，或许喜欢这个男人，大概真的只需要一秒钟。

    廖露是当地人，父母都是古董商，她在这里挨过穷，为了离开这里废了不知道多少的努力，才以优异成绩被东京大学文学部录取，可到了东京的第一年，如所有期待的浪漫。

    也认识了一个男同学，他是在东京大学的交换生，他总有着自己难以想象的故事。

    他们相爱的度过一年，一年后，男孩交换身份结束，他离开了，廖露也就分手了，可分手前。

    他告诉廖露，“比起东京，我还是更喜欢北平，喜欢北平的海棠盛开。”

    廖露看着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都是满天繁星，似乎那里的一切盛过所有人海温柔。

    此后，廖露在第二年，转到了医学部，在他离开后，她在的东京学医的几年陆陆续续换了几个男友，她都感觉那不是自己的所求。

    所以，一毕业就回到了这里，这里不是北平，却是难得安稳。

    廖露多年来都心存疑惑，他为什么可以消失的无疑无踪，但有些人一旦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就真的无迹可寻。

    程里在病房里把东西都收拾的妥当后，就在沉思，眼神呆滞的很。

    二十八年来，像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唯独像现在这种毫无办法的无奈令他忧心忡忡。

    回忆起他第一次开枪是在十五岁，杀了个想要绑架自己的人。

    十五岁，程里离开了美国，去往了法国读高中。

    在法国的街头和女友亲吻，在酒吧里和好友夜夜笙歌，跟黑帮轮盘赌，荒诞无比的十几岁，十八岁自己却又选择回到了加州。

    程里无比感激自己在加州的岁月，更无比感激自己在法国街头遇到的诗人，他们将自己的诗无比深情的说与你听。

    程里知道，这是一场就算听着都励志满分都故事，可一路过来的风景却无比真实。

    冯彤透过病房的窗户看了一会儿，才敲门。

    “请进。”

    冯彤是拿李政委他贴心留下的保温的饭盒转的米线和包子。

    “程科长，给您没买，您要不先去吃饭，我留在这照顾她。”

    程里这几天没怎么休息，眼神看着疲倦又冷漠的。

    “辛苦了。”

    程里走时还满目眷恋的看了眼，睡的昏天暗地的顾尘西。

    冯彤把他送走，摸着饭也没凉，就没着急把她叫醒，看着明显被收拾过的病房，也感慨万分啊，又是一段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