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托克顿猜到白已冬要突破，即使他猜到白已冬的意图也无法阻止。

    白已冬的脚步好像流星一样向前飞射，瞬息间将人摆脱。

    爵士的篮下协防已经到位，白已冬却没继续深入，及时停下脚步，起身中投，进。

    “从第一节到现在，bye四投四中，得到9分。”艾伯特惊讶地说，“他的得分全部来自于跳投，这十分罕见。”

    “因为脚伤，bye减少了对篮筐的冲击，他今晚手感不错，这是正确的比赛方式，当你可以用投篮得分时，何必冒着受伤的风险冲击篮下呢？”球员时代饱受伤病困扰的沃顿发自肺腑地说道。

    白已冬不时会看一眼手掌。今晚他的手掌好像魔怔了，怎么投怎么有。

    四投四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手感。

    如果不是斯托克顿运球来袭，白已冬愿意花上一小时好好研究手掌上的脉络。

    可惜，斯托克顿不会让他如愿。

    “我会防住你，这是我跟队友、教练保证的事情。”白已冬发声道。

    斯托克顿的表情如万年玄冰一样毫无改变：“就凭你？”

    “你是我敬佩的球员，我尊敬你，所以才要把你防死，你可以反驳我，但得拿出行动。”白已冬先动一步，上前纠缠。

    斯托克顿谨慎地应对，白已冬的防守完美无缺，几乎不可攻破。

    如果硬要在他的防守中找缺点，那就只有对抗。他的对抗还不是优势。

    一旦他的对抗得到显著的提高，他将接替皮彭成为联盟最可怕的外线铁闸。这是所有与白已冬对位过的球员的共识。

    白已冬的缠绕仅仅进行一半便被中止，朗利和奥斯特塔格无球状态下对抗犯规。

    白已冬有点扫兴：“裁判救了你啊，老爷爷。”

    “哼。”斯托克顿冷冷一哼，口中无言，像个机器人走到界外。

    这一犯规带来的影响并不是负面的。它打乱了斯托克顿的节奏。重新发球，斯托克顿头绪全无，只得把球甩给替换奥斯特塔格上场的安托万·凯尔。

    凯尔刚刚上来，想找投篮手感，便近距离投球。他的手感实在太僵硬，这一球只是轻轻地碰到篮筐。

    奥斯特塔格虽然下场，朗利却不解气。他在低位疯狂要位，可怜的凯尔无缘无故替队友受了这股恶气。

    朗利接球，好似发怒的大佛，升天遁地一般撞击过去。凯尔微微后退，朗利的背打并不可怕，“就这点力气？”

    朗利受到刺激，眼中带着血丝，挥出一肘顶开凯尔，正面勾手不中，“fuck！”“冷静！”白已冬喊道。别看朗利平时温和，像邻家大男孩一样无害。

    实际上，他的狠劲潜藏于心中。这股狠劲往往会在比赛中爆发出来。白已冬不知道他场上场下的反差怎么这么大。

    “卢克，别再让我看到这种软踏踏的背打了！”乔丹斥道。

    朗利应是，将未消的怒火发泄到凯尔的身上。

    一来二去，凯尔也火了，两人狠狠较量一番，对抗程度远远超出先前朗利和奥斯特塔格的对抗。

    斯托克顿挥手暗示挡拆。看到他的手势，马龙和凯尔立即动起来。

    马龙上前，他和斯托克顿最默契，配合最多。

    一旦两人互为挡拆，公牛就不得不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他们两个身上。

    斯托克顿未能摆脱白已冬，可马龙的存在却帮助霍纳塞克引走乔丹。

    霍纳塞克像从中的野兔，四处蹿跳，总算跑出一条斯托克顿看得到也传得到的位置。

    远处，拉塞尔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我的！”乔丹举手示意。

    大家都没说话，因为没什么可说的。

    乔丹漏人？简单，把球给他，让他抢回来就好了。

    白已冬到来之前，乔丹和拉塞尔互怼，“你这压力还不如昨晚帮我按摩的服务员。”

    “是吗？那她的服务真是太周到了。”霍纳塞克回喷。

    乔丹接球突破造成拉塞尔的防守犯规。

    拉塞尔犯规后，乔丹投篮不中，他懊悔地拍手：“太可惜了！都怪你这个该死的服务员，如果你的手劲大点，这球就进了！”

    爵士的反击很快到来。马龙一肘当先，撞开罗德曼造犯规。罗德曼几乎要和他打起来。

    白已冬提早将罗德曼拉开：“别冲动！”“裁判瞎了！这杂种肘我！”罗德曼不停咒骂。

    白已冬好声安慰：“他肘你你不会肘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罗德曼气得脸都胖了。

    马龙两球都罚中，临走前还秀了下肌肉，罗德曼差点把地上的球捡起来爆他菊花。

    白已冬从后场运球前进。他一直在观望，第一眼看乔丹。只见乔丹外线站定，似乎是在等他突破后寻找空位；白已冬又看皮彭，他一直在指挥其他人；最后看罗德曼，这家伙铁了心要报复马龙，眼睛瞪得比铜环还大，鬼知道在筹划什么龌龊的计划。

    朗利是最勤恳的一个。他不停地跑动，先后给三人挡拆。因为他的挡拆，乔丹的跑位更加灵活，不到几秒，机会显现而出。

    白已冬看准乔丹的位置，打着时间差给出击地球。这球给得巧妙，乔丹刚好转身做接球动作，球便来了。无需顾虑其他，投篮便是。

    “唰！”乔丹投进这球，狠狠地瞪向拉塞尔：“你只配吃我的屁股灰！”

    “你除了靠挡拆还有什么？”拉塞尔就是不服乔丹，不管被爆成什么样都不服。

    乔丹乐于看到他死皮赖脸，要是随随便便就打得他崩溃未免太无趣了。

    当斯托克顿看到霍纳塞克绕着掩护跑出机会，便把球像丢飞镖一样丢出，皮球旋转着撞到地面，夹杂巨大的弹力落到霍纳塞克的手中。

    这一记看似平常的传球暗藏着数十年如一日的基本功。

    斯托克顿的击地球并不花哨，就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距离、落点、力量都是恰到好处。就算斯托克顿再传一次，球的落点、力量都不会改变。

    只可惜霍纳塞克没能为斯托克顿的传球带来助攻。果断的出手换来一次咣咣作响的打铁声。

    罗德曼和马龙较劲，连续点飞篮板。罗德曼从篮下抢到三分线外，终于把球抢到，“就你这狗娘养的还想和我抢球？”

    罗德曼迅速交球。白已冬推进，他看到皮彭落位三分线，更看到乔丹进入三分线内。传给乔丹的路线被斯托克顿堵着，白已冬把球给皮彭过渡。

    皮彭拿球的瞬间，像炮弹一样把球传进乔丹的手中。

    “哼！”乔丹傲娇又嘲讽地一哼，靠着拉塞尔跳起，伸出舌头，托球向上，放进。

    拉塞尔刚想喷垃圾话，白已冬先发制人：“这次没有挡拆了，你想怎么辩解？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你的高见。”

    “由守转攻的反击本来就是进攻方有优势，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拉塞尔的脸皮厚如城墙。

    乔丹嘲讽地笑道：“你简直侮辱了拉塞尔这个伟大的姓氏。”“你不见得为乔丹这个姓氏带来了多少荣耀。”拉塞尔冷笑。

    乔丹回道：“论给姓氏蒙羞，我的确远远不如你。”乔丹讥笑道，“这方面你确实无人能及。”

    “那家伙没自尊吗？居然还能还嘴？”白已冬惊讶拉塞尔的反应。

    此前五场比赛，公牛爵士虽各有胜负，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拉塞尔被乔丹无悬念打爆。任谁被爆了五场比赛都不敢和他的对手喷垃圾话，拉塞尔却是嘴上十个不服百个不忿。

    “他有什么不服的？”白已冬也是乔丹的毒舌受害者。训练的时候没少被乔丹打爆。

    乔丹的垃圾话难听，可既然被打爆了，那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拉塞尔却是奇葩一朵，越被打爆越不服气，到底是坚强还是不要脸？白已冬倾向于后者。

    还好没和那家伙对位，这么不要脸的人...白已冬暗自庆幸，那种人就留给乔丹吧。

    当下，他要对付的仍然是斯托克顿。刚决定要全力防下斯托克顿一球，爵士叫了暂停。

    斯隆招呼队员，拿起战术板似乎有所图谋。

    白已冬擦了下汗，对乔丹说：“和一个意志力无比坚强的人对位很辛苦吧？”“辛苦？你太看得起他了。”乔丹不顾自己一身汗瞎说道，“这种程度连热身都算不上。”

    当乔丹吹牛逼的时候，正确的姿势是不要反驳，装出一副“用心去感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