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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第14节

      可是……冯妙看看坐在地上的小二子,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这个呆萌呆萌的小笨货也跟“商业天才”沾不上边呀。
    难道是她不会养,非得等后妈接手?
    冯妙伸手把二子拎起来,拍拍他屁股上的泥土抱起来。小二子往大门外一指:“啊——”
    那意思:走,出去溜溜。
    “谁有功夫抱你去溜溜,你赶紧长腿自己走。”冯妙把二子抱回院里铺的竹席上,叫大子照看着,自己去切红薯藤拌猪食。
    秋收大忙,村里的娃要么大的带小的,要么就被大人带到田里风吹日晒,而冯家全家上下都舍不得孩子,就没让冯妙下田干活。
    当然,作为生产队的一员,她一直不出工,免不了会被人说道,所以她有时陈菊英换班,她上工,陈菊英就在家做家务带孩子。星期天方冀南回来,也会代替她去上工,反正干多少活记多少工分,这么一来,村里人也不好说什么。
    一直到一岁半,天寒地冻,小笨货才终于会走了,穿得像个企鹅,不急不躁、慢慢悠悠,迈出了人生第一步,走出一段,回头冲着冯妙傻乐。
    走的倒是挺稳当,摔了也不怕,这时节穿的像一个圆滚滚的棉花包,摔倒了两头不着地,一骨碌摔下去,人家自己也不急,就那么趴在地上,乖乖地原地等待救援。
    大子跑过去拉他,结果自己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地上了,兄弟俩脸对脸哈哈哈傻笑,仿佛干了件多么得意的事情。冯妙哭笑不得跑过去,一手一个拎起来。
    星期天方冀南回来高兴坏了,领着二子满院遛,穷显摆他儿子会走路了,然后又开始着急另一件事儿,这小子还不会说话呢,方冀南每次回来没干别的,就抱着二子“爸爸、爸爸”地教了。
    “急也没用。”冯妙道。实在是听他这么一直对着儿子“爸爸爸爸”地喊,莫名哪儿好笑。
    “你说什么他也能听懂,就是不会说。”方冀南看着二子走路,故意在后边喊,“二子,爸爸手里有饼干。”
    果然,小笨货转过身,咬着手指一步一步走回来了。
    “哎呦,小二子会走了呀。”四婶一进门就笑,“可算会走了,要把你姥姥给急死了。”
    四婶来找冯妙帮忙补裤子,屁股和膝盖都得补,手缝难看,拿给冯妙用缝纫机缝,也就是说个话的功夫。冯妙帮她补裤子,四婶凑过来说话。
    “冯妙,有信儿了没?”
    冯妙:“啥信啊?”
    四婶:“嗐,你这丫头。你再生个闺女,儿女双全,多好。”顿了顿忍不住,“该有了呀,二子这都一岁多了,这咋还没动静呢,要不去找个了大夫瞧瞧?”
    冯妙可不爱听这个。
    “我可不想要,两个都带不过来了。四婶,你这布料颜色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冯妙从容引开了话题。
    结果也不知凑巧还是谁提醒,晚饭时大子给爷爷拿筷子,爷爷笑呵呵夸了一句:“大子真能干,要是你妈给你再添个弟弟妹妹,大子就能帮忙领了。”
    冯妙给二子舀了一勺切碎的小青菜,只管埋头吃饭,半点反应都没给。
    方冀南瞟着她脸色,见她不接茬儿,忙笑道:“爷爷,这俩熊孩子太累人了,过两年再说吧。”
    “小孩多好啊,人旺,家才能旺。”爷爷说,“趁着你们年轻,振兴还没娶媳妇,你娘能帮你们带。”
    冯妙也不吭声。先不说这个三胎要她命,哪怕没这事,一个个催生倒是不累人,哪个能帮她带、帮她养了?
    方冀南喝光碗里的粥,把碗一递,示意冯妙给他盛上。炕桌小,装粥的锅放在炕前凳子上,家里平常吃饭,盛饭大概就是冯妙和陈菊英的活儿。
    冯妙撩撩眼皮子:“你自己不会盛?”
    方冀南无辜脸:“你帮我盛个饭怎么了?你坐炕沿比我方便。”
    冯妙正因为催生话题心里不痛快,闻言往旁边闪了闪:“那我还想有人伺候我呢,顿顿饭给你盛上,你自己没长手呀。”
    陈菊英一看这俩犟上了,赶紧站起来说:“这俩孩子,盛个饭也闹着玩儿,给我。”伸手想去拿方冀南的碗。
    方冀南这会儿哪能真等着丈母娘盛,赶紧长腿一伸下了炕,一边盛粥,一边笑道:“娘,我们闹着玩呢。”
    他倒是借坡下驴,等他盛完冯妙把碗一递:“那你也帮我盛上。”
    “行,我伺候你。”方冀南玩笑的口吻,接过碗给她盛好端过去。
    爷爷看了看他,目光里满是不赞同,倒也没说什么,旁边冯福全数落道:“冯妙,你这丫头呀,这也就是在娘家,仗着冀南惯着你。你这要是嫁到婆家,在公婆面前也这个样子?”
    “……”冯妙,“爹,不就盛个饭吗?”
    “盛个饭?”冯福全说,“你看看谁家媳妇这样的?冀南教书上班也不容易,他一星期才回来一趟,你不得多体贴他?别说盛饭,农忙扛大活时候,你娘连洗脚水都帮我倒好。”
    冯妙知道这时候她要是够聪明,默默地闭嘴,她爹说完也就过去了。
    可实在忍不住气,索性道:“那我娘不也整天跟您一样上工干活吗,您收工回来坐着等吃现成的,她再累也得做饭洗衣服,伺候一家老小,那你怎么不多体贴体贴她?”
    “嘿,我说你这死丫头,”冯福全脸色一变,瞪瞪眼睛道,“你还教训起你爹来了,那男人跟女人干活能一样吗,耕地拉犁出大力,还不都指望男人干活挣饭吃,女人能行吗?你看看村里,哪家女人还不做饭洗衣裳了,那还叫个女人吗。”
    冯妙:“没有我娘做饭,您吃生的?”
    “那谁家女人不做饭啊。”
    “所以我娘也没靠谁养活。您说您和我娘到底谁离不开谁,爹你出门不在家,十天半月家里也好好的,您一年不回来我看也照样,倒是您,要是我娘出门不在家,三天您就该饿死了。”
    冯福全一瞪眼:“娘的,跟谁说话呢,就会顶嘴……”
    陈菊英赶紧嗔道:“冯妙,你这孩子,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别再说了。”
    方冀南一看,得,这饭吃的,赶紧在炕桌下偷偷捅了捅冯妙,一边放下碗打圆场:“爹,您还真生气呀,一家子吃饭闲聊天呢,您自己闺女,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还跟她认真了。”
    “吃饭。吃个饭都堵不住嘴。”老爷子发了话,端起碗却又看看冯妙道,“冯妙,你爹说你也是为你好,你年纪轻,以后要多懂点事。”
    冯妙欲言又止,低头吃饭。
    “嗐,他们小夫妻年轻,闹着玩儿,冀南脾气好,横竖他自己媳妇自己惯的。”陈菊英笑着出来打圆场。
    冯妙:……你们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他惯着我了?
    就,很生气。
    她生气,面上不显,也不说,但方冀南就是知道,回屋后笑着逗她:“行啦,跟谁呢,你怎么还上驴脾气了。”
    冯妙:“我说错了?”
    “……”方冀南,“得,我不跟你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冯妙:“行,你是好男,去给你儿子洗手洗脚洗屁股,伺候你儿子睡觉,夜里你管,反正你们爷仨都是男的,你们男人顶天立地,以后别指望我一个女人家。”
    方冀南:“……”
    方冀南瞅着她,揣摩着她心气儿还没顺过来呢,便认命地伺候俩儿子睡觉。冯妙则只管自己洗漱收拾,也爬上炕捂被窝。
    方冀南洗完脚爬上炕,伸手把她搂过来哄道:“不是我说你,那是你亲爹,他大半辈子就这么过来的,你跟他硬拧什么呀。”
    “方冀南,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啥事?”
    “有人给振兴说了个对象。两家换了照片,爷爷和爹娘都说行,打算把女方照片给振兴寄去,我看这次,差不多能成。”
    “好事儿啊。”方冀南笑道,“用钱的话我们就帮着点儿,再找人兑点儿布票,准备给振兴定亲。”
    “不光是这事。”冯妙顿了顿,侧头看他,“我琢磨,咱们是不是该分家了?”
    “分家?”方冀南眼睛睨着她,“我说媳妇儿,你还真把我当冯家的儿子了?我是冯家女婿,我分的什么家呀,别人不得骂我,本来就靠着丈人家生活,还要跟小舅子分家、抢家产。”
    “我是说,我们搬出去住。”冯妙白了他一眼,“我们总不能长久娘家住下去吧。”
    方冀南一手枕在脑后,想了想说:“按理说早应该分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就有人说,你二叔就明里暗里敲打我,话里话外说我占了冯家多大便宜。等振兴的婚事定下来,人家女方恐怕也不乐意跟我们住一起,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是两家。”
    弟弟是一回事,弟媳妇过了门,就是另一回事了。恐怕没有哪个弟媳妇愿意大姑姐一家子都住在娘家,尤其看起来这大姑姐一家还要靠娘家生活。
    “我其实跟爷爷提过。”方冀南道,“可爷爷当时说振兴结婚在总得个几年,不让分。要不,等开春我们把房子建起来,再分也不迟。”
    “别等了吧,眼下秋收完了也不忙,我琢磨,趁着振兴订婚前,我们搬出去,也好让人家女方放心。房子的事,你们知青点不是还有两间房吗,去年那两个女知青都回城了,空着呢。我们现在分家,先搬过去,等开春再建房,这样也省的有人说是娘家帮我们建的房子,旁人说你不好听。”
    冯妙道,“我们这时候分出去是最合适的,振兴和跃进都还没有独立的房子呢,建了房再分家,那人家女方恐怕有意见。”
    方冀南点头表示赞同。
    冯妙抬抬下巴,抿嘴笑道:“那你去跟爷爷说。”
    方冀南正点头、点头、深以为然呢,闻言脸色一变:“哎,为什么是我去说?”
    “爷爷看重你呗,一向肯听你的。我去说,爹娘万一再不高兴呢。”冯妙斜眼瞟他,“再说了,你是一家之主,你不去谁去?”
    方冀南认命地点头:“行,我去。”停了停琢磨道,“要不,稍微等两天?你刚跟爹顶完嘴,我就去说分家,也不怕爹娘削我们。”
    隔天方冀南去找爷爷聊了一晚上,老爷子同意了。
    说分家,其实也没啥好分的,两个弟弟都还没结婚,没人争,冯妙和方冀南不会跟娘家要啥,长辈们还处处替他们想周全些。他们结婚时的嫁妆,小夫妻后来添置的东西,当然都给他们,四口人的口粮也给他们。
    抽个星期天,方冀南喊几个人手,就把家搬了过去。
    等方冀南上班一走,冯妙把大门一关,就觉得整个小院都轻松了。
    “大子,你带弟弟玩,妈妈要把家里收拾一下。”冯妙笑眯眯叫两个孩子,“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中午做的面条,切得细细的手擀面,面条稍微煮得烂一些,放一把小青菜,再用面酱打个鸡蛋卤,娘仨吃得舒服滋润。
    学校里的方冀南可就没这口福了,食堂的饭菜千篇一律,一个杂粮馒头,一碗盐水煮的白菜汤,吃完饭他就在食堂门口的水池把碗洗了,跟几个同事一起打算回宿舍。
    “方老师,外边有人找你。”一个学生跑过来说。
    “找我?”方冀南问,“谁呀?”
    “不认识。”那个学生说,“一个大姑娘,长挺漂亮的,大辫子,拦住我叫帮忙喊你,我让她自己进来找吧,她非不进来,在大门口等你呢。”
    “呦,冀南,谁找你呢?”旁边同事笑道。
    这学生会不会说话呢!方冀南把碗递给同事,叫他帮忙拿回去,自己匆匆穿过校园往外走。
    方冀南走到大门口,看见来人脚步一顿:“你找我?”
    “方老师,”卞秋芬迟疑地走过来,“那个,我找你。”
    “啥事?”
    “我……我其实,也没啥事。”
    方冀南那表情:没事你驴我呢。
    卞秋芬还真没什么事。她以前重点关注都在冯妙身上,等着走剧情喜当妈,眼看剧情完全不按剧本走,卞秋芬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就像钻进了死胡同,脑子都要疯了,才忍不住跑来找方冀南。
    卞秋芬找个借口:“那个,我其实想找你借几本书,你能不能帮我借一套高中课本?”
    “借高中课本你去高中啊。”方冀南说,“这是初中,我哪有高中课本。”
    “我知道你教的初中,可是我也不认识别的人,你们老师互相不都认识吗,你帮我借一套呗。”
    “学校又不在一起,我哪认识人家高中的老师。”方冀南问,“你借高中课本干啥?”
    “不干啥,我就想看看。”卞秋芬,“我想学习文化不行吗。”
    方冀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