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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关心前妻,不行吗

      是谁根本不重要。

    宋云初疼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沈怨攥紧拳头,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愤怒。

    “告诉我,这栋别墅里的谁!”沈怨看着她,可宋云初却只是木然。

    她笑了,咯咯咯地笑,笑得身上更是疼。

    “从小到大,你挨打了,就只会藏在心里是吗?云初,你不是这样的性格。”沈怨恨不能撬开宋云初的脑子看看,到底是谁干了这些事情。

    宋云初看着他这副急迫的样子,知道沈怨他们都是心疼自己。

    每一次。

    从小到大每一次她挨打,都是沈怨和白晚晚安慰她,都是他们带着她去治伤。

    “是我父亲。”

    嘭。

    沈怨一拳打在灯柱上,手也是生疼,他往宋家去,却被宋云初叫住了。

    “不要去。”女人拽住了他的衣角,“怨怨,结果不会改变,我可以逃离宋家,但是他会打我妈,每一次都是这样。”

    宋云初颤抖着手,看得沈怨越发心疼。

    “总不能由着他这样来吧?”

    退缩只会让宋一堂变本加厉,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想办法把这个暴戾的家暴男办进去。

    宋云初的脸色很难看,她只是眼神闪烁,就听到沈怨一声叹息。

    “真是个畜生!”沈怨知道宋云初在担心什么,他扶着宋云初往前走,心里憋着的那口气,“这么多年来,被这个禽兽控制着,早晚我给他大卸八块。”

    宋云初因为疼,神色才变得这般。

    可她眼神之中依旧挣扎着狠意。

    “不会太长时间的。”女人低声喃喃,“我会找到他的,我会把他带回来的,我不会由着宋一堂他们欺负他。”

    宋云初深呼吸一口气,宋一堂这些年一直将她弟弟藏在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她的弟弟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来,她想过很多办法,哪怕是报警,都未果。

    那个弟弟,是宋一堂带回来的,跟她不是一个妈妈生得,但却跟她无比的亲近。

    比血浓于水还要亲近的感情,可那个男孩儿从小就有病,这些年来,宋一堂一直控制着她的弟弟,从未再给她见面的机会。

    这件事情,只有宋云初和沈怨知道。

    连陆珩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是宋家隐藏起来的肮脏。

    “会找到的。”沈怨抱着她,生怕触动了宋云初的伤口,他将人带回去。

    看着那满背的伤痕,眼底挣扎着疼意,他去找了药膏,想要替宋云初抹上。

    女人却是直接拒绝了。

    “没什么用,趴一晚就好了。”宋云初轻声道。

    沈怨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没再去拿药膏,只要小初开心一点,做什么,他都会顺着她的意思。

    月夜如水。

    繁花似锦。

    这条街,最是热闹了,沈怨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凝重。

    “这件事情,必须做个了断了。”沈怨想起每一次,宋云初隐忍着身上的疼,在他跟白晚晚的面前,都是那样隐忍。

    心里就难受。

    明明白家和沈家在云城的地位,不该被一个宋一堂这样牵着鼻子走。

    连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个了断才好。

    “云初。”

    “嗯?”宋云初这会儿才稍稍觉得没那么疼,她抬头看向沈怨。

    “我们认识多久了?”

    沈怨突如其来这个问题,弄得宋云初有些措手不及。

    “很久了啊。”

    “我记得你那时候就这么大,像个小奶团子一样。”沈怨拿手做了一下,“你跟晚晚都是,小时候肉肉的,现在都长大了,美得不可方物。”

    宋云初不知道沈怨在感慨什么,是在夸她们漂亮呢,还是在伤感过往。

    “你知道吗?那小团子一样细嫩的肉,我第一次看着它被打的绽开!”

    “!”

    沈怨家里就两个兄弟,他从小就想要个妹妹,因此也跟母亲撒娇撒了许久。

    可也没有后来,第一眼看到宋云初的时候,沈怨就很喜欢她,嫩嫩的,一个小孩儿。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对那样小的孩子下毒手,可更让我惊讶的是,你被打成那样,却都没有哭。”

    沈怨激动的很。

    “云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是时候替你做一件事情了。”沈怨转过身,说的那般决绝。

    宋云初哭了,刚才忍住在眼眶里的泪水,一点点滴落。

    她哽咽着说道:“说这么好哭的话干什么啊。”

    她知道未来该怎么走得,她也明白,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只是没有逼上绝境。

    “乖了。”沈怨笑笑,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抚掉她脸上的泪水,“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就是把云城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把他找出来。”

    “你别激动,我父亲是个疯子。”

    宋云初很理智的分析,他是个十足的变态,才能把人藏得那么好。

    “我知道,可是对付疯子,就该用更疯批的办法,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只是我,晚晚肯定也想弄死他。”

    沈怨攥着拳头,眼神之中透着浓烈的杀气。

    宋云初站起来,她慢慢朝着这边走过去:“我也想弄死他,只要找到弟弟,让我自己动手都好。”

    “嗯。”沈怨看了一眼时间,“最近我会去想办法的,云初,照顾好自己。”

    “怨怨。”宋云初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一路走来,他们三个相互扶持,不管是谁受了委屈,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臂弯。

    都有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

    不是所有人的都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

    “谢谢你。”

    “别傻了,早点休息吧,要是疼得不行,再喊我。”

    “不疼了。”宋云初笑笑,目送沈怨离开,她很耐疼,起码在这件事上,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疼痛。

    沈怨走了没多久,宋云初打算进房间睡觉。

    谁知道门铃又响了。

    她以为沈怨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就去开门。

    “还有什么事情。”

    “……”

    宋云初话都没说完,就对上那双审视的眼睛,她眼疾手快,提着门把就要把门关了。

    谁知道男人伸手,强行将门推开,陆珩将门关上,为了避免被宋云初赶出去。

    “你来干什么?”

    宋云初的话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完全就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陆珩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伤。

    “跟我去医院。”

    “???”宋云初抬头,眼底写满了惊愕,“你没搞错吧,大晚上进我家门,就为了说这一句?”

    “你这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陆珩的声音,充斥着怒气,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笨到把自己弄成这样。

    陆珩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地方,又鬼使神差地找到了宋云初这儿。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再见到宋云初,这个女人会伤痕累累。

    “跟陆总有关系吗?”

    “问你话呢。”陆珩看着这满目疮痍,内心深处就有一股冲动的怒火,他知道这个伤肯定是人为的,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宋云初的眼底微微颤动。

    这算什么。

    她受伤好像跟他也没关系吧。

    “没什么,都说了没什么,陆总早点回去吧,我们非亲非故,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不好。”

    宋云初不知道这男人在执拗什么,他们之间也早没了牵扯。

    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

    “你不说是吗?”陆珩沉声,他打了个电话,就在宋云初的跟前。

    女人一着急,立马把电话抢了过来,没有让陆珩继续。

    “我都说了跟你无关,为什么你非要纠缠呢,陆珩,很好玩是吧?”宋云初一下子扯了过去,身后的伤很痛很痛。

    可不及她心里地疼。

    曾几何时,她放下自尊,去追陆珩,曾几何时,她承受过比这些更痛一百倍的伤痛和委屈。

    这个男人的眼底只有漠然。

    可是现在呢。

    “关心前妻,不行吗?”陆珩寻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他紧紧蹙着眉头,也自知这个借口站不住。

    宋云初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当初是他老婆的时候,也没见他关心过分毫,现在说什么。

    “为什么非要我难堪呢?陆珩,你不会真的以为在云城只手遮天,你就可以左右任何一个人的人生吗?”

    宋云初苦口婆心,几乎是发自肺腑的想要他滚。

    就算是现在。

    宋云初也不想这个男人看到她满身狼狈。

    她要体面地离开,她也要脸的啊。

    男人心口一窒息,不想再去逼问宋云初,可这些伤,让他很是愤怒。

    他往前挪了一步。

    宋云初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下意识的。

    就这么怕他吗?

    陆珩真的想问问,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刺激宋云初。

    “你……干什么?”

    宋云初伸手,挡在前面。

    “我还能吃了你?”陆珩轻声道,突如其来的温柔,他凝眸,找了一圈,“药膏放在哪里,我帮你擦药总可以了吧?”

    “……”

    “你的事情,我可以不过问,但这些伤一定要处理。”陆珩正色道,一本正经,没有跟宋云初开玩笑。

    “唔。”

    宋云初松了口气,没有说话。

    “药在哪里?”

    “在你身后那个抽屉里。”宋云初老实巴交地说道,她是真的怕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今稳住陆珩,已经是她内心最后一丝奢求了。

    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这个男人居然还会主动帮自己上药。

    她咬着牙,将所有的疼全部都吞进肚子里。

    “疼得话,别忍着,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男人打开盖子,抹了一些药在手上。

    看着那完美的背上,清浅地痕迹。

    这些伤都能退,不会落疤,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施暴者似乎很轻易就掌控了这个力道。

    “嘶……”

    陆珩刚碰了一下,宋云初的身子,就有了反应,疼得她弹了一下。

    再怎么隐忍也藏不住这份疼。

    “说了,忍不住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陆珩重复了一句。

    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这么倔强的脾气,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没事。”宋云初是真的疼得很,满头大汗那种,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将这些疼痛全部都吞了下来,她依旧是没有出声。

    陆珩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擦药膏,已经是万分小心了,就怕一个不注意触动到了她的伤口。

    两个人都紧绷着,一直很小心的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些伤全部都擦了个遍。

    这样明天消肿了才好得快。

    也不知道这女人硬抗什么,陆珩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宋云初,起码他并不知道宋云初还有这样一面。

    他一直以为宋云初是个很高傲的,不被人欺负的人,只有她欺负别人,却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柔弱的时候。

    宋云初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深深地松了口气。

    “谢谢你。”

    “没事,帮自己的前妻,应该的。”陆珩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神色异常的冷,“如果被人欺负了,你可以跟我说。”

    “不用。”

    宋云初依旧倔强的很,没这个必要。

    既然离婚了,就不要互相再有牵扯,再说了,这件事情要是陆珩出手,不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甚至于会很快打草惊蛇。

    看得出来宋云初眼底的疏离和不信任,陆珩没有再纠缠,他点点头。

    “好,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找我,你好歹从前也是陆夫人。”

    “不要再说了。”宋云初淡淡地笑着,很抵触这几个字,“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男人僵了一下,没多说,不想把宋云初逼得太紧。

    但是今晚的事情,他一定会查个清楚,当然不会在给宋云初造成困扰的前提下。

    门关上了。

    宋云初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再度汹涌,几乎是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心底的酸楚难耐,那种憋了好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就哭了。

    陆珩的温柔,就好像一个陷阱一样。

    明明将早已经逃离的人,慢慢地往回拽,往回扯。

    宋云初是个摔跤不怕疼的人,但是这一次,在陆珩的身上,她却已经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

    她摔怕了,摔疼了,知道回头了。

    华灯初上。

    夜幕笼罩,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宋云初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身上还是疼得很,她请了个假在家里休息,却不想一早白晚晚跟沈怨就上门了。

    昨天的事情,白晚晚都知道了,他们也缄默,并未提起。

    白晚晚一下就抱住了她,心疼坏了。

    “来,买了包子和粥,趁热吃。”白晚晚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三个人坐下。

    就跟小的时候,三个人分一只鸡,躲在一个地方吃一样。

    “我没事了,就是伤没有消下去,不会落疤。”宋云初抿唇,又想到了陆珩昨夜突如其来的温柔,摇摇头,不准自己再去想了。

    那个男人如此反常,也不知道找自己干什么。

    对于陆珩这种男人,无利不起早,只怕是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

    “来,蛋白。”沈怨坐在一旁,没有多说话,慢条斯理地给她剥鸡蛋,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在那儿。

    “唔,太好了。”宋云初一嘴叼了过来,无比享受这份宠爱。

    白晚晚在给她吹粥,稍稍吹凉了一些才递过去。

    “还是个孩子吗?不知道等凉一些些再吃,当心烫着你的嘴巴。”白晚晚轻声道,看着宋云初这胃口还算不错。

    心里多少舒服一点,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

    暂时还没有线索,他们也就不会在宋云初的面前提起宋一堂。

    宋家这群人,早晚都得一一弄死,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

    昨晚从宋云初别墅离开之后,陆珩就着手去调查了这件事情。

    他得知宋云初是从宋家离开之后,拳头攥地越发紧了。

    “宋家人打的,您看……”

    “不急。”陆珩想到了昨晚宋云初那么遮掩的表情,这事情只怕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先不去宋家打草惊蛇。

    陆珩打算先问问宋温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码在宋温言这里套话,总比去宋家好。

    陆珩对宋云初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没那么上心,要是在这个时候表现地太过奇怪,会给她惹来不少麻烦。

    宋温言接到陆珩电话的时候,那笑意格外的明显。

    “阿珩,一起吃饭吧?”

    “嗯,你来公司吧。”

    陆珩直接把人约到了公司楼下的餐厅,有些事情当面说才好。

    不多会。

    宋温言就来了,她还精心打扮了一番,起码身上的香水味浓的让人很反感。

    陆珩下意识地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阿珩,要个油爆虾吧,还有……这个,唔,你想吃什么?”宋温言眨眨眼睛看着他。

    男人应该是消气了吧,之前她被沈遇喊着去别墅,陆珩心里就有怨气,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她。

    宋温言心里难受,难得他现在主动找自己出来吃饭。

    “昨晚你在宋家对吧?”

    “啊——嗯。”宋温言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些,但还是回答了,“是,我昨晚回去的早。”

    “昨晚宋云初也回去了?”

    “对。”宋温言眉头一皱,大概也猜到了陆珩要问什么,她先发制人,“昨晚云初回去跟爸爸起了争执,两个人有了些许口角,云初从楼上摔下来,就……就很惨。”

    楼上摔下来?

    要不是亲眼看到了那些伤口,陆珩兴许会信这个蹩脚的借口。

    但那些纵横斑驳的伤,每一个都在提醒他,那是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