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赶忙点开张祖廷微博下方的评论，确认一下事态的严重性。
    如果反响非常热烈，那就麻烦了！
    张祖廷已经把关键词限定在“京州”和“私厨”，万一真有人惦记上了，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地址，那可怎么办？
    张祖廷虽然过气了，但还是有一批铁粉的，万一再有那么几个人恰好就在京州，想要尝一下“张祖廷同款晚餐”，那岂不是暴露了？
    虽说张祖廷的人气已经大不如前，但前两天这个微博发出来到现在，也还是已经有了五百多条评论。
    裴谦赶忙挨个看了一遍。
    “恰到饭了？好事好事。”
    “啊啊啊啊怎么不早说，早说来京州我就去现场捕捉了！”
    “好可惜，错过了跟偶像见面的机会。”
    “跟游戏公司合作？哪家游戏公司这么独具慧眼，找到了张叔这么个大宝藏啊？”
    “张叔是接了这家餐馆的推广了么？没问题，张叔你把定位发一下，一定捧场！”
    “所以，在哪里能找到这家私厨的地址呢？”
    “这餐馆有点不专业了吧，找张叔推广，怎么也得来几张美照啊，一张图都没有，谁会去？”
    诸如此类。
    裴谦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显然，大部分粉丝看这条微博的重点，都放在了“跟游戏公司合作”上，纷纷猜测到底是哪家游戏公司，具体是什么样的合作。
    只有小部分人，在关注微博的后半部分。
    关键还是因为没图。
    像美食这种东西，放图是最有说服力的，用文字表述得再好，也很难引起广泛的共鸣。
    当然，如果你是个文学家，能用文字把美食描述得让人口水直流，那另当别论。
    但张祖廷显然不是。
    所以，确实有些人在问这家私厨的地址，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太在意。
    张祖廷也挑了几个高赞评论进行了回复。
    “商业合作暂时保密，很快大家就会知道了。”
    “来京州来得匆忙，下次一定找个机会跟京州本地的朋友们见面！”
    “不是推广，是真的很棒，很好吃。”
    “具体的位置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是合作方车接车送的。我只记得是个比较偏僻的别墅区，很幽静，风景不错。”
    “没有照片，这家私厨是不能拍照的，因为只有不拍照，才能完整体验到美食的细节。总之，非常推荐京州当地的粉丝去尝试一下！哦，还有就是，价格可能会很贵。”
    张祖廷不回复还好，回复了之后，粉丝们更懵逼了。
    位置不知道。
    照片没有。
    价格也不清楚！
    唯一的线索就是在一个偏僻的别墅区，很幽静。
    但是，京州本地的别墅区也太多了啊？
    京州市大的风景区有七八个，每个风景区里至少也得有六七个别墅区，除了这些风景区之外，还有一些其他零散的别墅楼盘。
    即使是加上“比较偏僻、很幽静、风景不错”等限定条件，符合条件的别墅区也得有二三十个。
    更何况，这些别墅区里有那么多的别墅，私厨具体隐藏在其中哪一家别墅中呢？
    没线索，没照片，这怎么找？
    总不能想办法混入别墅区，挨个敲门问：“您好，请问您这是私厨吗？”
    那也不像话。
    当然，如果大家知道是商住两用的别墅，那确实可以再排除大部分，但问题在于，张祖廷不知道这一点，粉丝们自然也不知道。
    甚至张祖廷都不知道这私厨具体叫什么。
    粉丝们问来问去，张祖廷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怎么可能问出结果？
    看完了评论，裴谦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没有给张祖廷发定位、没让他拍照片，果然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张祖廷毕竟是个明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跟个土包子一样吃点好吃的就拍照炫耀，或者特意记下餐馆的位置。
    裴谦心中很感激，感谢炸猪蹄不杀之恩！
    看起来，明云私厨暂时没有暴露的风险。
    他刚想把手机放回口袋，“叮”的一声，张祖廷又发了一条新微博。
    “位置有了！刚刚问了一下我的助理，幸好他临走时记下了位置！【位置：京州市-明云山庄】”
    “噗！！”
    裴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完了，被这小助理坑了！
    张祖廷确实没记位置，但是这个小助理记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这个小助理看到这一桌子好菜，尤其是那只皇帝蟹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明显是惦记上了。
    裴谦那时候也没多想，只是让小助理不要拍照。
    但是这小助理偷偷记下了这地方的位置，裴谦也不可能注意到这种事情啊！
    很快，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也快速增加。
    “明云山庄？那确实挺偏僻的。感谢张叔推荐，哪天开车过去看看。”
    “干，好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
    “真有那么好吃，张叔都赞不绝口？谁去试试，如果真好吃的话，我考虑买机票过去尝一下，顺便在京州玩玩。谁知道京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裴谦刷着微博，整个人僵住。
    前一条微博还好，因为大部分人看到的重点都是张祖廷的商业合作。
    但这一条可厉害了，就只有一条明云私厨的位置信息。
    太显眼了！
    真有人要找上门了！
    裴谦挠了挠头。
    怎么办，想办法劝退这些人？
    恶意劝退肯定不行。
    “冷静一下，应该也没那么糟糕。”
    “其实就算有几个人找上门来也没什么大问题，这地方这么贵，大部分人是吃不起的。”
    “张祖廷的上一条微博的点赞数才四千多，粉丝分布在全国各地，就算少数真能找到明云私厨，撑死了也就那么几十人，还不一定吃得起。”
    “嗯，明云私厨每个月都亏得很多，就算有一批客人来，从长远来看，也不可能堵上亏损的窟窿。”
    裴谦刚开始有点慌，但冷静了一下之后，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糕。
    毕竟明云私厨还有好几道防线，比如地方非常偏远、菜品价格非常高昂、绝大多数珍贵食材都需要提前预约。
    这些对普通的食客来说，都是非常劝退的。
    当然，话虽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毙。
    裴谦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林大厨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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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不解释
    电话很快接通，林灿荣大概是没想到裴总会打来电话，语气中隐约有一点点不安：“裴总！有什么指示吗？”
    裴谦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想稍微问一下，最近明云私厨那边，客人多不多？”
    林灿荣没有立刻回答，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不是多不多的问题，是有没有的问题……
    从开业到现在，明云私厨除了给腾达内部员工搞聚餐、招待张祖廷吃饭之外，就没再接待过任何一个客人了。
    这太正常了，没有宣传、没有曝光，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吃。
    倒是也有一些腾达的员工跟朋友提到过，但一来明云私厨这个地方又偏又远，没人带着很难找到，大部分人不愿意来回折腾；二来腾达的员工才刚吃过，也不想这么频繁地自费吃第二顿。
    所以近期，根本没顾客。
    虽然会显得自己工作挺不称职，但林灿荣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吧，不能对裴总撒谎。
    裴总料事如神，在他面前撒谎，那后果会很严重。
    “裴总，最近都没有接待其他的客人。这个我需要自我反省一下，应该是对私厨的宣传不够，我马上安排人加强宣传……”林灿荣主动背锅。
    裴谦一听，赶忙打断：“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现在做得很好，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提供最好的餐品和服务，宣传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是你们要操心的。”
    “这次我打电话过来就是要稍微强调几个问题。”
    “近期应该会陆续有少量的顾客到明云私厨去，你一定要给我们所有的服务人员讲清楚以下的几个注意事项。”
    “第一，不允许顾客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