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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狂兵 第4619节

      随后,他的手机直接从掌心滑落了下来,而贺天涯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似乎对手机的掉落浑然不觉。
    在眼看着手机即将掉进雪地里的时候,一只纤手忽然自黑袍中伸出来,接住了这个手机,将其重新放回了贺天涯的手中。
    “天涯,你在听吗?”那便是白国伟的声音。
    “我在听。”贺天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也许是由于寒冷,他的鼻头开始迅速地红了起来,吸气的时候,鼻孔里似乎也有了鼻涕。
    “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回来奔丧吧,另外,记得跟你妈说一声。”白国伟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嫂子的联系方式了,唉,白家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真的怪不得任何人……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们等你回来。”
    的确,在白秦川死了之后,整个白家都大受打击,而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大少爷的死亡真相到底是什么。
    “叔,我就不回去了。”贺天涯揉了揉发红的鼻头,又吸了一下鼻子,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此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天涯的心里面究竟有着多少无奈与无力,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什么?你不回来了?”白国伟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那可是你亲爸啊,你怎么能不回来参加葬礼?”
    贺天涯摇了摇头,声音之中很是平静:“我回不去,如果回去,我也得死。”
    我也得死。
    这平静的语气之下,似乎蕴含着惊雷。
    听了这句话,白国伟也并没有任何的责怪,而是重重一叹:“算了,没事儿,我理解你的难处,这不怪你,不怪任何人……”
    他喃喃地说着,没发现贺天涯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了电话之后,贺天涯缓缓地蹲下,眼眶已然红了起来。
    “你哭了。”穆兰见状,说道。
    “是的。”贺天涯并没有否认,他盯着眼前的雪,眸光微凝。
    “节哀。”穆兰淡淡地说道。
    “谢谢。”贺天涯又狠狠眨了一下眼,似乎要把眼泪给挤回去一样。
    随后,他跪下了。
    跪在了冰天雪地里,面朝东方,磕了三个头。
    每一次磕头,都在雪地上留下了痕迹。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贺天涯的脑门上已经是一片雪白了。
    这样子颇为滑稽,但是却并不会让人想笑。
    穆兰看着此景,眸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静静地立在一旁,没有出言打扰。
    贺天涯在雪地里跪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打算站起来,可是,他的膝盖却已经近乎冻僵了,还没来得及完全起身,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穆兰刚想伸手去扶他,却见到贺天涯已经嚎啕大哭了起来。
    之前止住那些的眼泪,这一次全都汹涌而出!
    穆兰面无表情地继续立在旁边,没有伸手把贺天涯扶起来。
    后者大哭了五分钟,然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用袖子擦了擦糊了满脸的眼泪和鼻涕,说道:“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第二次情绪崩溃。”
    穆兰没问他第一次情绪崩溃是什么时候。
    因为她知道。
    贺天涯第一次情绪崩溃,是他得知自己的肺里有十三个结节、极有可能是肺癌的时候。
    当时穆兰并不在场,但是,她的前任老板,却对此一清二楚,后来还当做趣事分享给她。
    “但,也是最后一次。”贺天涯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股锋利的味道。
    对此,穆兰自然不能说什么,她似乎只会服从。
    “你说,如果没有苏锐,我是不是就能回去奔丧了?”贺天涯说道。
    穆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答道:“如果一开始没有他的话,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那好,我想,我的某些想法,已经要改变了。”贺天涯摇了摇头:“之前我总是想着,我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但是,现在看来,这样东躲西藏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来一次灿烂的绽放。”
    在贺天涯说这句话的时候,穆兰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抹疯狂的意味。
    “老板,你要用更激烈的方式吗?”穆兰问道。
    贺天涯笑了,他的笑容似乎是有些残忍:“哈哈,我要比一比,看看谁更先毁灭!”
    说到这儿,他喘着粗气:“哪怕……哪怕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贺天涯能说出这句话,显然和他平时的性格一点儿都不相符!
    白克清走向死亡,极大的刺激了这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大少爷!
    看着这个失态的男人,穆兰的眼光有些深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也挺想毁灭的。”
    第5335章 七十二小时(七)
    风云突变。
    远在华夏的某个人正在濒临死亡,但是却可能给黑暗世界带来一场灾难。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苏无限的提醒非常到位。
    在不知道贺天涯的下一步将要怎么走的时候,采取最主动的方式,避免更大的损失,是比较明智的做法。
    在某个街心公园的咖啡馆里,监狱长的身影出现了。
    他还是穿着那一身精致的西装,打着花色的领带,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了后面。
    静静地喝着咖啡,监狱长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他的客人给等来了。
    同样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只不过他的西装是白底黑格子的撞色,显得更加时尚。
    路易十四。
    “在黑暗中呆了那么长岁月,没想到你还能跟得上时尚的脚步,越老越是有吸引力,真是难得。”监狱长微笑着说道。
    随后,他推了一下桌上的另外一杯咖啡:“给你点的拿铁,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味道。”
    “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监狱长先生。”路易十四说道。
    “艾莉已经彻底脱离危险了吧?”监狱长摇了摇头:“肺部受伤,需要静养,但是,好在她的身体素质不错。”
    “可惜,她虽然还活着,但是下半场人生却被毁掉了。”路易十四的神情之中带着惋惜之意,但是,整体看上去并不像之前那样愤怒了。
    “其实,你的心里面有答案,对吗?”监狱长说道,“这不是黑暗世界干的,他们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如果你被这样成功地挑拨离间了,那么,可真是太遗憾了。”
    路易十四盯着监狱长:“如果你换一种语气来讲话的话,或许我会觉得更容易接受一些。”
    “你已经接受了,哪怕我现在不说这句话。”监狱长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你给黑暗世界的七十二小时,已经过去了一天半了。”
    一天半的时间,多少人不眠不休。
    “我知道。”路易十四淡淡地说道:“我一直在看着他们。”
    这位地下世界的王者并没有选择被动地等待着结果,其实一直在看着黑暗世界调查真相。
    而且,每当黑暗世界取得了一个调查突破,他这边就会同步接收到消息。
    能够站在这样的高度上,路易十四当然不是个昏聩的人。
    之前在气头上的时候,想要杀人泄愤,但是,现在,三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他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所以,哪怕七十二小时之内没法抓到凶手,你也不会选择对黑暗世界动手,对吗?”监狱长问道。
    “恰恰相反。”路易十四冷笑着:“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这么多年来,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好吧。”监狱长同样嘲讽地冷笑:“明知道那一群人是无辜的,还要迁怒于他们吗?我想,这并不是你想要表达的态度。”
    “如果你约我出来,只是为了说这个的话,那么,我们似乎没有多少谈下去的必要了。”路易十四呵呵冷笑,“虽然相互配合了这么多年,但是,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对吗?”
    “嗯,我们顶多算是同一个老师的学生,至于谁是学长,谁是学弟,这个还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路易十四站起身来,似乎是要准备离开,桌上的那一杯拿铁,他动都没动一下。
    “盖娅回来了,成了那个小子的女人。”监狱长说着,微微仰头,看了看路易十四的头顶,似乎是想要从他的头上看到些许绿光。
    “如果你非要说这句话来刺激我的话……”路易十四坐了下来:“宿命也回来了。”
    宿命。
    逃不开的宿命。
    这个外号,似乎要比太阳神还要霸气的多。
    “这句话刺激不到我,但是或许能狠狠刺激到盖娅。”监狱长说道,“我和苏铭见了一面,他是那小子的哥哥,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轮回?杀自己的仇人竟然是爱人的兄长,盖娅的心情想必也不怎么好。”
    “爱人?他们两人之间,还远远不到用这个词的程度,况且盖娅的心情如何,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平心而论,宿命这次插手进来,我很不开心。”路易十四说道,“一个当年如此无情辣手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他那个没多少血缘关系的弟弟站出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同父异母,这血缘关系可不小,华夏人的家族情结,比你想象的可要重多了。”监狱长摇了摇头:“虽然苏铭现身了,但是,根据我的判断,他应该不会再次出手。”
    “为什么?”路易十四的眉头皱了皱。
    “我感觉他变得善良了。”监狱长摇了摇头:“从我和他的谈话中,就能感觉出来这一点,大概是年纪大了,也不想打打杀杀了。”
    “那你肯定猜错了,宿命比以前更强了。”路易十四呵呵冷笑,他不禁想起来苏铭之前轻描淡写地把他那一记长矛打回来的情景。
    “有你和盖娅镇着,恶魔之门应该不会再发生乱子了吧?”监狱长问道。
    “我从来没镇过恶魔之门,否则的话,上次的乱子是怎么发生的?”路易十四淡淡道:“我制定秩序,但是,并不负责维持秩序,秩序本身是有生命力的。”
    监狱长毫不客气地揭穿:“可是,那本来的秩序,也根本不是你制定的。”
    路易十四脸上的肌肉颤了颤,随后抿了一口咖啡:“你说话可真的很直接。”
    “我问你,如果某一天,恶魔之门真的彻底打开,你会怎么办?”监狱长盯着路易十四的眼睛:“仍旧保持坐视不理的观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