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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隐情

      “之前还说要攻打大楚,怎么?如今对西宁也有兴趣了?”

    上官倾墨狭长的凤眸缓缓眯起,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后低笑了一声:“本王若说是,你还要杀了本王不成?”

    宁月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摄政王武功高强,我哪是您的对手。”

    “就那么忠心?忠于他?”上官倾墨拽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扯,宁月想要转身离开的动作停住,身子一转被他拥入怀中。

    宁月被他气笑了,冷着一张脸:“我忠于的不是那个位置。”

    “斩皇剑,既可用来清君侧,也能用来斩皇首。先帝赠予风家斩皇剑,为的就是有一日若西宁皇帝被奸人蒙蔽,或品行不端为君不仁,便可由我风家子弟清君侧斩君首,以正西宁大统。风家从来不是忠于皇帝,而是忠于整个西宁。”

    “所以你们风家落了个满门被灭的下场。”上官倾墨笑了一声,低声说道,“随本王回府。”

    宁月被他的那番话刺痛,脸色微微发白,冷着一张脸回了摄政王府,进了主院后把门一关,发出巨大的声响,将那男人隔绝在外。

    “王爷……”战影看向吃了闭门羹的上官倾墨,犹豫的开口。

    “去书房。”

    上官倾墨去书房处理了一些政务后淡淡的开口:“战影。”

    “王爷有何吩咐?”战影上前一步,问。

    “去西宁查一查,当年风家满门被灭的细节。”

    “王爷,您是怀疑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战影应下之后又觉得不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年,有些证据早已随着时间消散,想要调查哪有那么容易。

    “尽快去查。”上官倾墨淡淡的说。

    外界虽传先帝赐予风家斩皇剑,可他当时也在西宁,他清楚内情,斩皇剑是西宁先帝赐予风月一人的东西,与风家无关。

    风月虽年幼时便上战场杀敌,成名较快,但当年风奕箫仍旧是手握重权的兵马大将军。

    先帝赐予斩皇剑那一年风月不过十二岁,他为何不将如此重要的斩皇剑赐给风将军,反而交给了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娃。

    他当年也不过二十岁,心思远没有现在这样敏锐,再加上过去多年,也忘记了这件事,若不是宁月今日提起,他恐怕也不会想起来。

    刚刚仔细想了想,方才察觉到不对劲,不论是先帝,还是西宁现在的皇帝,亦或是风将军,都似乎对她抱有极大的期望。

    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如果当年风家满门被灭是因为要训练她成为一柄西宁的利器,那倒是说的通。

    可是那个人,上官倾墨眸光暗沉了下去,利用她是真,但爱她也不是假的。

    否则以她那记仇的性子,又哪会任由自己的仇人坐上那个位子,早就提着斩皇剑一刀结果了那人。

    西宁不可一日无君占大部分原因,但也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她仍旧喜欢当年那鲜衣怒马的少年。

    她虽一直没说,但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有那个人的存在。

    就连刚刚他试探她,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他刚刚的那番话想必刺痛了她的心,连一贯的笑容都没了。

    上官倾墨想至此,眸色微微发红,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她,谁也不能。

    宁月回了卧房后,气的把上官倾墨的东西丢的满地都是,然后才想起来与慕容澈分别多日,也该给他写封信了。

    但她又想到那个事事都掌握在手中的男人,有些发愁,一双桃花眸怔怔的看着满地狼藉。

    他既然答应会放粮,就一定会做到,宁月倒是不担心慕容澈那边会出岔子。

    那个少年啊,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第一批粮食还在运往西北之地的路上,在这期间,慕容澈带过去的余粮也已经尽数吃完。

    他想了想,将目标放在了西北几位粮商的身上,想起前往西北的这几天路上听闻了那些地主粮商的所作所为,慕容澈眸光便沉了下去。

    楚皇虽不是个好父亲,但在治理国家这一方面却算得上是个好皇帝,他只是生性多疑。

    西北山高皇帝远的,楚皇的手也伸不了这么远,以前西北也能闹过灾荒,当时前往赈灾的官员倒是与那些当地官员以及一些地主粮商同流合污。

    赈灾款和粮食经过层层剥削,到达西北之地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那一年饿死了不少人,都被当地官员以及派过去的大臣给压下去了。

    今年是由他来赈灾,那些人虽不在帝京,倒也知道他的威名,虽然他不得楚皇的喜爱,但到底是个王爷。

    那些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只是这赈灾款他们拿不到,却也不愿意出手救助这些灾民。

    慕容澈晚上设宴邀请当地官员以及地主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串通好了说辞,穿的一个比一个穷,慕容澈得知他们为了演的逼真,一天都没有吃饭。

    他嗤笑一声,这种小把戏哪里难得倒他。

    “也罢,既然诸位都有自己的难处,本王便不说什么了。”慕容澈放下手中的茶杯,状似苦恼的说道,“如今本王的余粮也分发下去了,第一批粮食从西宁南疆运过来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诸位大人既然连饭都吃不起了,便留下来与本王以及这些灾民们一同吃草吧。前些时候灾民告诉我这西北之地有一种草的根部是可以吃的,量很多,就是这味道……”慕容澈语调拉长,顿了顿说道,“一言难尽。本王念在你们也是有心无力的份上,便请诸位大人留下来咱们一同度过这难关吧。”

    那些官员以及粮商的脸色顿时变了,慕容澈口中说的那种草,他们常年生活在西北,怎么会不知道呢?

    量确实很多,遍地都能看见那种草根,但那种东西可是连猪都不吃的。

    慕容澈竟然要他们吃那种东西,这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吗?

    其中就有一个地主说话了,慕容澈目光看了过去,那人叫钱三,平日里没少欺压农民,长的肥头大耳的,那肚子圆滚滚的仿佛是怀了孕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