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4 我欠你一回
接过匕首的同时,我手忙脚乱的给孟胜乐发了条微信定位,又发了条信息让他速来,至于他什么时候能瞧见信息,那就只能看老天爷几点上班了,没敢打电话,因为时间方面不允许。
再有就是如果楼下的人听到我求助,保不齐人家也得喊支援,到时候还是我们倒霉。
几个呼吸的功夫,六七个膀大腰圆的青年拎着拿报纸裹着的片砍、军刺从楼下跑了上来。
带头的家伙我见过,正是上次绑架我和钱龙时候,郭海旁边那个叫华子的长发男,虽说他之前被老陈家大儿子三拳两脚的粗暴ko,但留给我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此时华子的脑门正当中裹着一条纱布,显然前几天的伤还没好利索。
见到我和刘博生齐齐挡在门口时候,他的目光立即停留在我身上,昂着脑袋发出“桀桀”的冷笑声:“真是特么缺驴给匹马啊,想什么来什么,本来就想抓个小亡命徒,没想到还碰上了大明白,呵呵。”
我吸了吸鼻子,粗鄙的朝他吐了口唾沫:“行了,别鸡八臭白话,感觉自己行事就麻溜往上蹿!”
我们身处的地方距离高铁站很近,我打赌他们就算身上有火器也绝对不敢随便使,在这种全市人流量最大最密集的地方开枪,别说郭海上面有人,就算他亲爹是上面的都照样得挨挠。
这两年全国范围内“打黑除恶”,街面上除了一些刚从学校出来的盲流子喜欢充个楞、装个逼,真正混的明白的都会绕开人流密集的地带,毕竟网络时代,越是驴马癞子似的坏消息传播的速度越快。
华子拨拉一下自己脸前的长头发,戏谑的朝我努嘴:“小杂碎,你什么水平我了解,咱也别费劲了,自己抱头蹲下跟我走,可以少受罪,等回去以后,我会替海哥帮你求求情,如何?”
刘博生横着脸狞笑:“你特么好像是属测量仪的,还他什么水平你了解!你了解个狗得儿!”
“你哪位?”华子皱着眉头,侧目看向刘博生。
“我是你爹,草泥马无罪!”刘博生猛地抡圆手里的皮带,居高临下的照着华子的脸颊就抽了上去。
华子一行人站在台阶下,距离我们差不多有两三米远的距离。
眼瞅带着破风声的皮带朝自己呼来,华子慌忙想往后倒退,奈何身后的人没眼力劲堵住了他的去路,无奈之下这家伙只得抬起胳膊抵挡。
“啪!”的一声脆响,皮带在华子的手臂上抽出来一条红印子,他疼的闷哼一声,恼怒的攥起手里的军刺往刘博生的小腹上攮。
这几天一直憋着一口闷气的刘博生像是彻底找到了发泄口,不躲不闪的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往刀尖上撞,他的肋骨处立即别贯穿,泛起两抹刺眼的红血,两手同时抻直皮带直接套在华子的脖颈上。
华子被套了个正着,也顾不上拔出插在刘博生身上的军刺,握住皮带想要挣脱,但刘博生怎么可能遂他的心意,越发勒的更紧,还时不时抬起膝盖往华子的下巴颏上撞几下。
一看刘博生动手了,我也没有丝毫迟疑,握着匕首没轻没重的往华子的身子扎。
刀口没入身体的“噗噗”声顷刻间响起,华子的小腹和胳膊上被我扎出来几个带血的窟窿,疼的丫嗷嗷乱吼,但就是死活推搡不开用皮带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刘博生。
狭窄的楼道限制住华子人多的优势,台阶上除了华子以外,只能容得下另外一个小伙站稳,上下的人只能从后面隔着两人往我们身上抡家伙式,但又怕伤到自己人,所以打的缚手缚脚。
我和刘博生不管不顾的猛怼华子,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小伙举着手里的片砍往我肩膀上、脑门上猛凿,空闲太小、他手里的刀又太长,完全发挥不出太多的功效。
刘博生连续两膝盖磕在华子的腮帮上,将他的鼻子和嘴巴给干出了血,随即用皮带套着他的脖颈拽上台阶,拿自己后背倚靠在303的房门上,棱着眼珠子厉喝:“草泥马得,你到底行不行!就特么这点段位你还敢出来冒充平事大哥?”
我趁着这个空当,扭过身子一把薅住旁边一直凿我的那个青年的衣领,攥着匕首朝他小腹“咔咔”就是两下,然后一巴掌推在他脑门上,他身体趔趄的朝后摔去,压倒后面的两个青年。
剩下的人一股脑扑了上来,朝着我和刘博生厉喝骂叫。
“华哥..”
“放手,听没听见!”
刘博生无比生性的“嗤”的一把抽出扎在自己身上的军刺,一手攥着皮带往下压华子的脑袋,另外一手握着军刺顶在华子的裤裆上,呼呼喘着粗气怒骂:“来,告诉你这帮弟弟们,给我集体往后稍,不然我先特么割你俩篮子祭天!”
华子鼻孔往出呼呼冒热气的冷笑:“哥们,你可能不知道我冯东华是个什么人!在我这儿..”
“噗..噗..”
没等他说完话,刘博生手起刀落,连续两刀扎在华子的大腿上,桀骜不驯的狞笑:“你特么搁这儿给我讲述老百姓混社会的故事呢,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就问你一遍能不能退?”
华子也是条硬汉,被怼了两刀,愣是没有发出半声呻吟,只是脸盘僵硬的朝后摆摆手出声:“你们先下楼!”
“对呗,江湖有情社会有道,只要你上道我不带伤你一指头的。”刘博生松开勒在华子脖颈上的皮带,只是拿刀尖顶在他的裤裆上,撇嘴冷笑:“你是个爷们,今儿我肯定不难为你。”
华子咬着牙注视刘博生:“朋友,怎么称呼,我一直还不知道头狼有你这一号。”
我相信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是憋屈无比的,实力并不比刘博生差,己方又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只是没料到刘博生这么疯狂,会拿身体当肉盾往刀子上插,才会吃了暗亏。
“好说,头狼阿生,公司天字第一号打杂,过了今晚,你啥时候有时间,我啥时候接待你。”刘博生轻蔑的歪动脖颈。
说老实话,我认识刘博生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粗暴,说句难听话,他此时的状态像极了疯狗,不光硬且生性。
“行呗,我记下了。”华子抿嘴点头。
“千万记在心底,下回我给你机会正大光明的撂拳抻腿儿。”刘博生争锋相对的狞笑,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肋骨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将衣裳染红,滴滴答答的打落在洁白的地板砖上,凝出一朵拳头大小的血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廖叔的工作似乎进入尾声,已然听到他在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孟胜乐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喂,乐子!”
“下来吧,我们在楼下!”孟胜乐沉闷的开腔。
“好,再等一会儿。”我瞬时来了精神。
挂断电话没多久,廖叔搀扶着孱弱的天道拽开了房门。
天道竭力睁开眼睛,瞟了眼我和刘博生,喘着粗气呢喃:“生,我欠你一回。”
“操,都是哥们,谈不上谁欠谁,回头请我嫖一把就ok。”刘博生大大咧咧的摆手,随即朝着华子努嘴:“慢慢转身,去前头开道儿,别跑别跳,不然容易给屁沟子干出血泡。”
“呵呵,好!”华子举起双手,很光棍的转过身子,一瘸一拐的朝楼下走。
小旅馆外的街边上,此时停了一排打着双闪的家用轿车,各种档次价位的都有,差不多得有十几辆,门口两边除了刚刚跟在华子身后的那帮壮汉以外,还郁郁葱葱的堵了一大堆十八九岁的小青年。
旅馆的正门口,孟胜乐、何佳炜和王鑫龙面无表情的并肩站成一排,旁边停着两台还没熄火的摩托车,想来仨人应该是骑车过来的,不然速度不能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