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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萧景辰送的生辰礼

      不止如此,皇帝还格外叮嘱了萧景辰:“只管让她在东皇宫住着,若能让她命格清晰,朕就放心了。”

    皇帝连期限都没有问,就这么同意了,可即便是如此,萧景辰也没打算让对方住太久。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怕麻烦。

    这会儿萧景辰搬出了皇帝,赵凰歌一时有些咬牙,冷笑道:“国师倒是厉害,知道一物降一物。”

    萧景辰这个死秃驴倒是好算计,这是知道自己不会同意,所以先拿皇兄来压制自己呢?

    她心里生了逆反心理,却不妨萧景辰淡漠的还击:“不如公主。”

    这话一出,赵凰歌顿时便捏紧了袖口。

    她因着昨夜事情而生出的心虚,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且与此同时,她又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被梦境困扰都是多余的。

    像萧景辰这么心黑手黑又嘴毒的人,前世真的能做出来牺牲自己救她的事情?

    萧景辰并不知她怎么想,他将话带到了,也不与她多言,只留下一句:“公主明日记得早起来念经。”

    转身便走了。

    若是可以,他也不大想与赵凰歌多接触。

    这一点上,二人倒是难得的观点一致。

    眼见得对方就这么走了,赵凰歌一时咬牙,才想说什么,便见萧景辰又站住脚步。

    他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冲着门外点了点,道:“还有一事。”

    他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与此同时,还有萧景辰那一句:“生辰礼。”

    赵凰歌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却是骤然瞪大了眸子。

    门外走进来一个姑娘,模样虚弱,神情里却满是激动:“主子!”

    是桑枝。

    赵凰歌忙的迎了上去,便见桑枝踉跄着跪在了她面前,脸上满是惭愧:“属下给您丢脸了,请主子责罚。”

    见状,赵凰歌一把将人扶起来,感受到她脉象的虚弱后,又吩咐一旁的锦心:“快去传院判来。”

    说着,又见桑枝双手冰冷,因道:“随本宫回房去。”

    她说话的时候,一面看了一眼萧景辰,却见对方已经走远了。

    这会儿功夫,赵凰歌也没心思理会萧景辰,先拉着桑枝回房,又问她事情原委。

    桑枝满脸愧色,如实道:“那夜属下无能,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被人给抓住,之后属下受了伤,这些时日一直被软禁。今日一早,却又突然被放了。”

    她这些时日一直在找机会逃跑,可惜那人实在是太过机警,二人不知过了多少回合,竟没让她抓住半分机会。

    可今日,却被突如其来的放了,实在是让桑枝大感意外。

    一同觉得意外的,还有赵凰歌。

    她微微蹙眉,自言自语道:“他有这么好心?”

    先前的时候,分明自己屡次讨要,萧景辰都不肯给人。且她派出去的人,都被萧景辰给甩开了。

    怎么这会儿功夫,反倒有好心将人给放了?

    赵凰歌心中狐疑,但是桑枝在眼前,她便又暂且将这疑问甩开,关切的问道:“这些时日委屈你了,可有受伤?”

    这事儿瞒不过赵凰歌,桑枝见她担心自己,又有些赧然,摇头道:“多谢主子关心,属下受了些轻伤,不要紧的。”

    况且,那人比她伤的还重呢,算起来她不吃亏。

    赵凰歌倒是不知道她心里的腹诽,眼见得院判来了,着人给桑枝看了诊,知道她身体确实没有大碍之后,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

    待得院判走了,桑枝这才压低声音回禀:“主子,看押属下那人功夫了得,且他功夫修炼,不似北越,倒像是旁门左道。”

    她说不上来那人的功夫出处,但可以肯定的是,与北越干系不大。

    这话一出,赵凰歌眯了眯眼,拧眉道:“你确定?”

    桑枝点头,又道:“还有些事,属下从那人嘴里,套出来一些话……”

    待得桑枝说完之后,赵凰歌沉吟良久。

    按着她的说法,萧景辰此人身为国师,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更有甚者,这些人的由来都有些背景。

    他想做什么?

    赵凰歌心生疑惑,又见桑枝脸色不大好,因先嘱咐道:“这些事情暂且搁置一边,你既是回来了,就好生将养着。此番让你受了委屈,这笔账本宫记下了,必然帮你清算。”

    闻言,桑枝笑着谢恩,又轻声道:“您放心,属下已经报仇了。”

    想到那人临走前不可置信的模样,桑枝又莫名生了几分得意。

    难得偷袭成功一次,可惜她已经要回来,不能从对方口中得知更多消息了。

    见桑枝这模样,赵凰歌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过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所以赵凰歌并未多问,只让她下去休息。

    待得人走后,她则是捏了捏眉心,蹙眉思索桑枝的话。

    萧景辰手里有人,这事儿赵凰歌不奇怪,可这些人里涉及到了北越之外的人,这便很值得商榷了。

    前世她到底是冤枉了对方,还是他的确背叛了北越?

    赵凰歌微不可查的呼出一口浊气来,现下看来,留在东皇宫,倒也并非全然是坏处。

    至少,她可以先弄清楚,她于梦境中看到的一幕,到底是不是自己死后所见。

    还有她的重生,究竟是不是萧景辰以命所换!

    心中谜团太多,赵凰歌置身其中,只觉一团乱麻。

    她试图放空思绪,却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先前萧景辰走之前,似乎说过什么话。

    她看向一旁的绵芜,蹙眉问道:“他方才说什么来着?”

    那会儿她见到桑枝,倒是将萧景辰的话给忽略了。

    听得她询问,绵芜斟酌着回道:“国师说,生辰礼。”

    赵凰歌先是一愣,道:“本宫何时要他的生辰礼了?”

    可话音未落,她却又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将桑枝还给自己,就是他给的礼物。

    “这个死秃驴,倒真会慷他人之慨!”

    桑枝本来就是她的人,这分明叫做物归原主才对。

    她才想到这儿,却又意识到一件事,神情都变了变。

    见她这模样,绵芜关切的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赵凰歌却是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道:“没事,本宫没事儿。”

    她总不能说,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昨夜的零碎片段吧。

    记忆里,她颇为无赖的伸出手,冲着他喊:“本宫生辰。”

    她喝多了冲谁不好,竟然冲着萧景辰耍酒疯,还管他要礼物?

    真是疯了!

    赵凰歌面有菜色,在心里不知将自己骂了多少遍,一面呐呐道:“贪杯害我贪杯害我。”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就算是要喝酒,也得远离了萧景辰。

    否则再来一次撒酒疯,她非得尴尬到一头撞死不可。

    赵凰歌这模样,绵芜哪里看不明白,当下便也不再打扰她,只让她在房中慢慢消化。

    得了独处的空间,赵凰歌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面皮上红晕未褪,全是气出来的。

    不过赵凰歌并未一个人待多久。

    她才在桌案上趴了一会儿,心情稍稍平复之后,便听得锦心又在外面敲门:“公主,王公公来了。”

    听得王顺前来,赵凰歌顿时坐直了身体,道:“进来吧。”

    知道对方来,她便猜到了几分,所以听得王顺说是皇帝请她,她也没多言,换了衣服后,便随着人去了。

    皇帝才见了一波朝臣,这会儿正在乾元宫的书房内,见她前来,神情里满是温和:“阿阮来了。”

    赵凰歌行了礼,这才笑吟吟的问道:“兄长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