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和陈萍一连走了两条街，还没挑到一家合适的饭店。

    牛二问：“陈萍，你胃口挺刁的嘛，你看，咱俩都看了二十几家饭店，你统统不满意，照你这个挑剔劲，今晚只怕要饿肚子了。”

    陈萍挽起牛二的胳膊，撒娇道：“牛哥，难道你是木瓜呀，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是想跟你多逛逛街嘛。”

    牛二想抽出胳膊，他觉得让陈萍挽着胳膊逛街太暧昧了。

    “牛哥，你别这么封建嘛，我不过是挽着你的胳膊，又没让你陪我睡觉。”陈萍不悦地说。

    此时，秃子跟在后面已经拍了好几张照片。

    秃子想：好你个牛二，一面跟张婷谈朋友，一面跟别的女人瞎混。奶奶的，你还说我乱搞女人，你不也一样嘛。

    “陈萍，我觉得你挽着我的胳膊也不合适。”牛二说。

    “咋不合适了？我问你：你我是兄妹关系吧，既然是兄妹关系，那么，作为妹妹的我，挽着哥哥的胳膊就是天经地义的。”陈萍振振有词地说。

    “陈萍，你虽然是我的妹妹，但毕竟不是亲妹妹呀。”牛二说。

    “不是亲妹妹，也有胜似亲妹妹的嘛。”陈萍嘟起嘴说。

    “好，就你能狡辩。”牛二想：不过就是挽个胳膊嘛，你要挽就挽吧。

    牛二和陈萍走到第三条街时，终于选中了一家小饭店。

    这家饭店是在一个不大的街面上，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经过。

    饭店的大玻璃窗，让人能对街景一览无余。

    陈萍高兴地说：“这在这家饭店吃饭吧。”

    “好。”牛二也很满意这家饭店。

    陈萍挑了一个临窗的座位。

    秃子尾随其后，他见陈萍和牛二坐在大玻璃窗前，心中暗喜。这一下，他就能在窗外拍摄了。

    饭店里灯光明亮，这就给秃子的拍摄提供了方便。

    牛二和陈萍一坐下，秃子就啪啪啪地连拍了好几张。

    陈萍点了四菜一汤，又要了一瓶红酒。

    陈萍幽幽地问：“牛哥，你和张婷的恋情进展如何？”

    “进展神速呀，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牛二吹嘘道。

    牛二这么说，是想让陈萍死心。

    “是吗？未必吧。”陈萍冷笑着说。

    “你不相信？”牛二望着陈萍问。

    陈萍嘻笑着说：“牛哥，我又不是傻瓜，你要是和张婷谈婚论嫁了，就会一日三餐在张婷那里吃饭了，怎么会东一顿，西一顿地混饭呢。”

    “我…我中午有时会和张婷共吃一个盒饭的，就是一人一口地吃。”牛二确实和张婷一起吃过两次饭。

    “还一人一口呢，分明是一人吃一半，吃饭时，你没喂张婷一口，张婷也没喂你一口。”陈萍揭发道。

    牛二吃了一惊，问：“你偷看了我俩吃饭？”

    “也不叫偷看，只是我路过张婷的报摊，碰巧你俩正在一起吃饭，于是，我就躲在一棵大树旁，观察了一阵子。”陈萍说。

    牛二楞楞地盯着陈萍，显然，陈萍说是“路过”，那只是一个托词，她肯定是跟踪自己了。

    “你跟踪我。”牛二不悦地说。

    “马路兴你走，就不兴我走吗？说我跟踪你，不如说我跟你走的是同一条路罢了。”陈萍满不在乎地说。

    “你就是跟踪我，别抵赖了。”牛二愤愤地说。

    陈萍嘻嘻一笑，说：“我就是跟踪你了，又咋的？我跟踪你，说明我爱你。你心里没鬼，就不怕别人跟踪。”

    “陈萍，你这么做有点过分吧。”牛二斜眼瞅着陈萍。

    “什么过分不过分的，我跟踪你，就是想弄清楚你和张婷究竟是什么关系，这种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陈萍承认道。

    “你…你管我和张婷谈恋爱做什么？”

    陈萍冷笑了一声，说：“我管你和张婷谈恋爱，是因为，如果你不和张婷谈了，就得跟我谈。”

    “没人对你许过愿，不和张婷谈，就得和你谈。”牛二生气地说。

    张婷瞪了牛二一眼，说：“你不愿意跟我谈朋友的理由就是：已经跟张婷谈了。假若你不跟张婷谈，那就应该跟我谈嘛。”

    “没有的事！”牛二断然否定道。

    陈萍生气地说：“牛哥，你想赖帐吗？”

    牛二气急败坏地说：“你要跟我谈朋友，我说已经有了女朋友，这一点没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如果和张婷吹了，就一定得跟你谈朋友嘛。”

    陈萍撇撇嘴，说：“我的理解是：你如果不跟张婷谈了，就会跟我谈。”

    牛二瞅着陈萍，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一本正经地说：“陈萍，如果我以前没说明白，那么，现在我郑重声明：我不论跟谁谈朋友，都不会跟你谈朋友。”

    陈萍的眼圈红了，她委屈地说：“牛哥，你对一个黄花大闺女说出这种话，太伤人的自尊了，就凭你这一句话，我自杀的心都有了。”

    “我咋伤你的自尊了？”牛二不解地问。

    “牛哥，我哪方面差了？论长相，论学历，论人品，我哪一样比张婷差？说句自我标榜的话，我在许多方面还比张婷强呢。”

    牛二无奈地说：“陈萍，你确实不错，但是，你错在了不该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说，我有啥好？不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是一般般嘛。”

    “牛哥，我就是喜欢上你了。”陈萍固执地说。

    “陈萍，我冷静一下，别冲动，你一样一样地分析一下我，你看：论长相，我一般吧，比我帅的小伙子多了去了。论学历，我不过是职高生，这种学历连一般都算不上。再论职业，我只是一个保镖，下三滥的工作，说失业就失业了。论能力……”

    陈萍打断了牛二的话，说：“牛哥，你就是一坨狗屎，我是爱定了。”

    牛二无奈地摇摇头，劝说道：“陈萍呀，坦率地说：你的性格不适合我。”

    陈萍盯着牛二，问：“我性格咋了？”

    “反正你不是我的菜。”

    陈萍幽幽地说：“牛哥，这样吧，假若你不和张婷谈朋友了，就委屈一下，先跟我结婚。假若结婚一年后，你还是认为我不适合你，那么，我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就走人，决不赖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