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眼圈红了，他流着泪，激动地说：“牛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把我带到城里来，给我找工作，还要替我报仇。我咋感谢你呢？”

    牛二挥挥手，豪迈地说：“莲花，我帮你，一方面是你给我小家伙拍了照片，威胁我要向黄妈告密，我不得不帮你。另一方面是我有点同情你。你看你，孤孤单单一个弱女子，受村长和一群男人的欺负，作为一个正直的男人，不能不挺身而出呀。”

    “牛弟，我能遇到你，才让我感觉到人世间还有一丝温暖呀。以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就象冰窑一样。”

    “莲花，你怎么会没有亲人呢？你爸妈难道对你不好吗？”牛二不解地问。

    李寡妇流着眼泪诉说道：“我爸妈重男轻女，只把我当作摇钱树，根本就不顾我的死活。我嫁到你们村，给一个快要死的人冲喜，我爸妈收了五万元的彩礼。”

    “啊！”牛二一脸的诧异，他就不明白了，作为父母亲怎么忍心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牛弟呀，我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报答你，那就是我的身子，可是，你又不要。也行，你若是忍心看着我打一辈子光棍，就可以无视我的身子。”李寡妇幽幽地说。

    牛二劝说道：“莲花，我真的不需要你感谢我，即使你要感谢我，可以有多种方式嘛，比如：帮我做事。对了，我正要跟你谈一件事呢。”

    “啥事？只要你牛弟让我做的事，我会赴汤蹈火。”李寡妇坚定地说。

    牛二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说：“有一个男人叫王麻子，他是我的仇人，我想让你去引诱他。”

    “王麻子是啥人？”

    “王麻子是证券营业部的大户，你会碰到他的。”牛二回答。

    李寡妇没多问，她只是点点头。

    牛二说：“今天，我给你打个招呼，你心里有个数，不过，暂时先别行动，等我的进一步指示。”

    李寡妇嘻嘻笑了起来，打趣地说：“牛弟，咱俩好象成了地下工作者，净做些秘密的事情，挺好玩的。”

    牛二严肃地说：“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弄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李寡妇收起笑容，说：“牛弟，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只管说，我会不折不扣照办的。”

    牛二想了想说：“关于王麻子的事情，我给你吹吹风，这个事情不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骗子。”

    “牛弟，你带我到《中华电影院》去一趟，这样，我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去蹲守了。”

    牛二点点头，说：“等会儿吃了午饭，我先带你到肖雪家，等你安顿好了，再带你到《中华电影院》去。”

    正说话间，黑妞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雅座。

    “你俩要去看电影吗？我也去。”

    牛二瞅了黑妞一眼，问：“喂，你咋连脸都没洗就跑来了。”

    黑妞好奇地问：“你…你咋知道我没洗脸？”

    牛二指着黑妞的右眼，皱着眉头说：“你照照镜子，眼角挂着一坨眼屎呢。”

    “是吗。”黑妞满不在乎地用手搔了搔右眼角，嘻笑着说：“还真有一坨眼屎呢，哼！李小龙也不提醒我一下，让我丢人。”

    李小龙不紧不慢地走进雅座，他茫然地问：“黑妞，你让我提醒啥？”

    “提醒我有眼屎。”黑妞瞪了李小龙一眼，愤愤地说：“丢我的脸，还不是丢你的脸吗。”

    李小龙瞅着黑妞的眼睛，说：“黑妞，没眼屎嘛。”

    “早被我搔掉了。”黑妞恶狠狠地说。

    “黑妞，我没注意你的眼睛，对不起了。”李小龙赔着小心说。

    黑妞不满地问：“你的眼睛是不是瞅别的女人了？”

    李小龙忙辩解道：“黑妞，你可别冤枉我呀，现在我的眼睛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女人呀。”

    “既然你眼里只有我一个女人，那么，我眼角有那么大一坨屎，你咋就视而不见呢？”黑妞质问道。

    李小龙尴尬地辩解道：“这几天没睡好觉，有点上火，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啥都不清楚。”

    黑妞瞪起眼睛，质问道：“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也没睡好，我的眼睛咋就明亮得很呀。”

    李寡妇偷偷拉了一下牛二的衣裳，小声说：“牛弟，李小龙的眼角上也有眼屎。”

    牛二瞅了瞅，发现李小龙的右眼角上也挂着一坨眼屎。

    牛二嘻嘻笑着说：“黑妞，你眼睛明亮吗？”

    黑妞睁大了双眼，回答：“当然明亮啦。”

    “明亮个屁！”牛二哼了一声。

    黑妞不悦地说：“牛哥，你…你凭什么骂我？”

    牛二指着李小龙的右眼，问：“黑妞，你瞪大了眼睛瞅瞅，他眼睛上有啥？”

    黑妞凑到李小龙面前，命令道：“你把脸抬起来。”

    李小龙仰起脸，不解地问：“牛哥，你让黑妞看我眼睛干嘛？”

    黑妞一瞅，嘻嘻笑了起来，说：“妈呀，李小龙眼角上的屎，比我的大多了。”

    李小龙尴尬地揉了揉眼角，把那坨眼屎抠掉了。

    黑妞开怀大笑起来，笑完了，乐嗬嗬地问：“牛哥，你说说，我和李小龙确实是一对活宝吧，我俩都是右眼上有一坨眼屎，真好玩。”

    牛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还好玩呢，一个人眼睛上挂一坨屎，走了半个城，只怕让人笑掉大牙了。”

    “路上没人笑话我俩，真有谁敢笑话我，看我不扇他的耳光。”黑妞说。

    “是的，我也没看到一个人笑话我俩。”李小龙一唱一合地说。

    牛二呵呵一笑，说：“人家能当着你俩的面笑话吗，只会在背后捂着嘴巴笑。”

    “笑就笑，又笑不掉我一块肉。”黑妞翻了一个白眼。

    牛二问：“你俩也太懒了吧，洗脸不就一分钟的事儿嘛。又不是来救火，有什么可急的。”

    黑妞说：“我俩想早点赶到饭店来嘛，怕你久等了呗。”

    李小龙不好意思地说：“黑妞要节省钱，只让坐公交车，这样，来回换了两趟车。要是打出租车就快了，不过，要多花四、五十元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