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一本正经地问：“莲花，清洁工的活不累吧？”

    “不累，应该是太轻松了。我算了算，上午打扫一个半小时，下午打扫一个半小时，每天有三个小时就足够了，其它时间我可以甩起膀子逛街了。”

    牛二撇撇嘴，问：“你手里没钱，逛哪门子街呀。”

    李寡妇叹着气说：“也是，没钱是街逛你，不是你逛街。”

    牛二引导道：“莲花，你现在要想办法多赚钱，赚了钱，才能租房、买东西，才能在a市定居下来嘛。”

    李寡妇苦着脸说：“我现在每月拿二千五，吃穿得一千吧，剩下一千五，这么算下来，一年上头也只能攒一万八千元钱。”

    牛二劝说道：“莲花，你做清洁工，有的是时间，还可以再打一份工嘛。”

    “我到哪儿去找工打？”李寡妇茫然地问。

    “呶，我的这位朋友帮你找了一份活，这份活也是帮人家打扫卫生、洗洗衣裳，很轻松，还可以住在那儿，一个人一间屋。”

    “真的！那太好啦，我愿意做。”李寡妇兴奋地说。

    李寡妇瞅了一眼张婷，幽幽地问：“牛弟，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牛二瞪着李寡妇训斥道：“别瞎说。”

    李寡妇嘻嘻一笑，小声说：“牛弟，你跟她挺般配的，真的，你俩就是天生的一对。”

    “我让你别瞎说，没听见吗？”牛二恼怒地说。

    李寡妇见牛二真的生了气，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问：“牛弟，那你跟她是啥关系？”

    “我说了，是朋友。”牛二不耐烦地说。

    “干嘛这么凶嘛。”李寡妇不悦地说。

    牛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牛二何尝不想公开表示他和张婷的恋人关系呀，但他不敢。因为，张婷还没这个意思。前几天，张婷已经婉转地说了，一切事情就要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我现在就带你去吧。”牛二说。

    牛二去过肖雪的家，自然是熟门熟路了。牛二想：也不知道肖雪跟王麻子还有没有来往。牛二刚进城时，王麻子说肖雪是他的女朋友。

    最近，没见王麻子跟肖雪来往，甚至没听王麻子提起过肖雪，也许，他俩早就断交了。

    牛二告辞了张婷，带着李寡妇去了肖雪家。

    路上，李寡妇嘟着嘴说：“牛弟，你太不珍惜姐姐我了。”

    牛二不解地问：“你这话从哪儿说起呢，我咋不珍惜你了？”

    李寡妇抬头瞅了瞅天，问：“牛弟，现在是啥时候了？”

    牛二楞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现在是吃午饭的时候。

    刚才，牛二只顾着惋惜自己和张婷的感情之路走得不顺利，把吃饭的事情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啊！我忘了。”牛二拍了一下脑袋，歉意地说：“莲花，我请你吃午饭。”

    李寡妇的嘴巴撅得能挂一个酱油瓶子了，她不满地说：“牛弟，我上午可是干了一个半小时的活，哪儿象你，和姑娘吹了半天牛，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唉！”

    牛二笑着说：“莲花，我请你美美地吃一顿。”

    牛二说完，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吧，我带你到a市的大饭店去吃饭。”

    牛二一上车，就对司机说：“到《皇宫饭店》。”

    李寡妇吐了一下舌头，说：“到皇宫里去吃饭呀，妈呀，这一下你要大出血了吧。”

    到《皇宫饭店》吃饭，每个人的消费标准是三百元以上。

    牛二想了想，给黑妞去了电话。

    “喂，你做了中饭吗？”牛二问。

    黑妞嘻嘻一笑，说：“我和李小龙还在睡觉呢。”

    “你…你俩大上午的，睡什么觉呀。”牛二吃了一惊。

    黑妞不满地说：“大上午咋就不能睡觉了？谁规定不许睡觉了？我和李小龙想睡就睡，谁也管不着。”

    牛二嘻嘻笑着说：“我忘了你俩正在度蜜月，哈哈…要是不上午睡觉倒让人称奇了。喂，你俩想不想吃午饭呀？”

    “我俩当然要吃午饭啦，不吃，下午咋接着睡觉呀？”黑妞不知羞耻地说。

    牛二幽幽地说：“黑妞，你和李小龙这一阵子辛苦了，我请你俩到《皇宫饭店》吃午饭，你意下如何呀？”

    黑妞高兴得大叫道：“牛哥，你没开玩笑吧？真的要请我俩到《皇宫饭店》吃午饭？”

    “当然是真的啦，你俩赶紧起床吧，打个出租车到《皇宫饭店》来。”牛二说。

    “好的。李小龙，快穿衣裳，牛哥要给你补补身子了。”黑妞大叫道。

    牛二笑着挂了电话。

    李寡妇嘀咕道：“臊，真臊。”

    牛二反驳道：“人家是小夫妻，睡觉有啥子臊？”

    “就是臊，哼！我还以为我臊呢，原来还有比我更臊的人。”李寡妇撇撇嘴。

    “管得宽。”牛二瞪了李寡妇一眼。

    牛二要了一个雅座，然后，又给黑妞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她。

    牛二和李寡妇在雅座里坐下。

    李寡妇瞅着牛二，不满地说：“牛弟，你说请我吃大餐，又把黑妞喊来，啥意思嘛。”

    牛二嗬嗬笑着解释道：“莲花，我想多点几个菜，让你开开洋荤，但一想，点多了咱俩又吃不完，所以，就请黑妞和李小龙来帮个忙。”

    李寡妇撇着嘴，说：“牛弟，就你嘴巴厉害，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哼！反正我只想咱俩在一起吃饭。”

    “莲花，你别老是把眼睛盯在我身上，还是多瞅瞅别的男人吧。你毕竟才二十四岁，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牛二劝说道。

    “我不盯别的男人，别的男人就围着我转了。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主任骚扰我，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也对我眨眼睛。那些大户们见了我，眼睛都直了。哼！我才知道自己这么讨人喜欢。”李寡妇得意洋洋地说。

    牛二冷笑了一声，说：“莲花，你别太得意了，我告诉你：这些男人围着你转，并不是真心喜欢你，他们不过是想玩玩。喂，你知道玩玩的意思吗？”

    李寡妇翻了个白眼，说：“我二十四岁了，又结过婚，还被十几个男人骚扰过，什么我不懂呀。哼！这些男人玩我，我也玩他们。”

    牛二轻蔑地问：“你玩得过这些男人吗？”

    “我咋玩不过？”李寡妇不服气地说。

    “莲花，你以为让主任给你加了一千元工资，就表明你玩了主任？”牛二质问道。

    李寡妇点点头，说：“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