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让你当个饱死鬼。”陈萍厉声说。

    牛二知道：陈萍发这么大的火，就是因为村长被抓的事情。显然，陈萍已经怀疑上牛二了。

    牛二急速开动着脑筋，他得找一个自圆其说的理由，把自己的干系摆脱掉。

    进了饭店，陈萍问老板：“有雅座吗？”

    老板点头哈腰地说：“有，在二楼。”说着，让一个女服务员把他俩带上了楼。

    女服务员递过菜谱。

    牛二把菜谱推给陈萍，殷勤地说：“我请客，你随便点。”

    陈萍冷笑着说：“当然应该由你请客了，不然，你人死了，钱还没花完，岂不是太悲惨了吗。”

    “嘻嘻…陈萍，我提个建议好吗？”

    陈萍瞪着牛二问：“你说。”

    “能不能等我把钱花完了，你再杀我，这样，我就不遗憾了。”牛二一本正经地说。

    陈萍撇撇嘴，说：“你把花不完的钱给我，不就没有遗憾了嘛。”

    “好吧。”牛二把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推给陈萍：“呶，都给你，你把钱装好，就可以下手了。”

    “菜还没点呢，等你吃饱了再杀也不迟。”陈萍冷冷地说。

    陈萍点了四菜一汤。

    牛二嘻笑着说：“陈萍，谢谢你呀。”

    “谢我啥？”陈萍阴阴地问。

    牛二嘻嘻一笑，说：“一是谢你让我当个饱死鬼，二是谢你还点了两样我喜欢吃的菜。”

    “哼！你做梦呀，我点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你喜欢吃啥，我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陈萍瞪了牛二一眼。

    “那好，就算咱俩的胃口一样吧。”牛二瞅着陈萍，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很细心。

    没一会儿，四道菜就上来了。

    牛二和陈萍沉默不语地吃了这顿晚饭。

    牛二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说：“妈呀，不说话的一顿饭真让人憋闷呀。”

    “你吃饱了？”陈萍问。

    “吃饱了，你可以下手了。”牛二闭上了眼睛，幽幽地说：“请给我留个全尸呀。”

    陈萍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杀死你之前，我还想审审你。”

    “审吧。”牛二心虚地说。

    不用陈萍开口，牛二就知道，陈萍要问的是：村长招风耳是谁陷害的？

    牛二想好了，假若陈萍问自己，就坦率地承认了。牛二了解陈萍，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别人说真话的人。

    “我姐夫的事是你搞的鬼吧？”陈萍厉声问。

    牛二睁开眼睛，回答：“陈萍，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你姐夫被抓，确实与我有关。”

    “你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萍追问道。

    牛二清了清喉咙，说：“你姐夫答应把王汉放了，我觉得应该感谢一下他，于是，就请他到小镇上去吃饭。吃饭时，你姐夫对我诉了不少苦，中心思想就是：他这一辈子没尝过小女孩的滋味，很想找一个年龄小的女人睡睡。”

    “你帮他找了一个小女孩？”陈萍声色俱厉地问。

    牛二摇了摇头。

    牛二想：关于找小女孩的事，他决不能承认。

    “虽然这个小女孩不是我找的，但是，是我对你姐夫说：想找年轻女人就让旅社老板帮忙。因此，我承认：点子是我出的。”

    陈萍阴阴地瞅着牛二，问：“我姐夫睡女人的钱，也是你出的吧？”

    牛二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啥意思？”陈萍问。

    “吃饭时，你姐夫向我诉苦，说你姐姐把他管得很紧，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见你姐夫想找我要钱，就给了两千元钱。至于睡小女孩的钱是不是我给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萍盯着牛二，问：“你和我姐夫吃过午饭后，我姐夫去睡女人了，你到哪儿去了？”

    牛二坦然地说：“你姐夫给民兵连长二蛋写了一张纸条，让把王汉放了。所以，一吃完饭，我就赶回村子里，忙着释放王汉的事儿。”

    陈萍死死地盯着牛二，威严地问：“牛二，是你报的警吧？”

    牛二莫名其妙地问：“我都回村子了，咋报警？再说了，村长找了女人没有，我也不知道哇。”

    “你说的都是真话？”

    牛二信誓旦旦地说：“陈萍，你看，该承认的，我全都承认了，不是我做的，总不能也让我承认吧。”

    “牛二，不瞒你说：我很怀疑那个小女孩也是你找的，报警的人也是你。”陈萍阴阴地说。

    牛二长叹了一口气，故作委屈地说：“陈萍呀，我就是再坏，也不至于坏得脚底长疮，头顶流脓吧。再说了，你姐夫也不是一个傻瓜，他不是谁想害都能害的人呀。”

    “牛二，你够坏了。”陈萍瞪着牛二恨恨地说。

    牛二嘻嘻一笑，说：“陈萍，我觉得：你姐夫被抓了是一件好事。这种男人是极其靠不住的，这次东窗事发，正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让你姐姐跟他离婚。”

    陈萍瞅着牛二，问：“是你挑唆我姐姐跟我姐夫离婚吧？”

    牛二点点头，承认道：“对，我觉得：你姐姐嫁给村长，就是鲜花插在牛屎上。现在，你姐姐终于可以解放了。”

    陈萍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早就想让我姐姐跟我姐夫离婚，但姐姐就是不听我的劝。这次，她终于想通了。”

    “陈萍呀，说实话，你应该感谢我呀。要不是我请村长吃饭，他也不会睡小女孩，也就不会栽了这个跟头。那么，你姐姐也就不会跟他离婚了。”

    “你还让我感谢你吗？”陈萍幽幽地问。

    “嘻嘻…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可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要杀了我。”牛二摇头晃脑地叹息道。

    “牛二，我咋就喜欢上了你这样的人呢？”陈萍语气中满含着遗憾和悔恨。

    “陈萍，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嘛。”牛二嘻笑着说。

    “牛二，我姐姐这个家算是毁在你的手里了，你得补偿我姐姐。”陈萍说。

    “咋补偿？”牛二问。

    “你娶了我，让我姐姐有一点安慰。”陈萍语气坚定地说。

    牛二脸一扳，不悦地说：“陈萍，我的情况你都清楚，我早已有了意中人，所以，我和你是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