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瞅着牛二吃惊的模样，不解地问：“牛哥，难道我的脸是甜的？”

    牛二点点头，回答：“确实有点甜。”

    黑妞眨了眨眼，故作惊喜地说：“牛哥，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男女相互吸引，有气味、味道、外表和气质因素。看来，你亲我时感觉到了甜味，说明你和我有缘份呀。”

    牛二嘻嘻笑着说：“是呀，正因为你吸引了我，才会认你做妹妹嘛。”

    黑妞皱起眉头，不悦地说：“牛哥，你别打岔，我说的是爱情。”

    牛二想：不知道张婷的脸上甜不甜，假若张婷的脸上、身上也甜，那就好了。

    牛二还想：小芳、刘秋菊的脸上甜吗？

    一想起小芳和刘秋菊，牛二有点自责了。他觉得：纯真的爱情不能掺杂其它感情。

    黑妞见牛二沉默不语，又接着说：“牛哥，你亲过女朋友没有？”

    牛二点点头。

    黑妞又问：“你女朋友的脸上甜吗？”

    牛二赶紧说：“甜，也很甜。”

    黑妞哼了一声，说：“牛哥，你别撒谎了。刚才你说我脸上甜时，分明是很惊奇的模样，这说明：你以前亲女人时，从没感觉到别的女人脸上甜。”

    牛二辩解道：“我…我忘记了。”

    黑妞撇撇嘴，说：“当你第一次亲女孩时，如果感觉到她脸上甜，你会忘记吗？绝对不会忘记的。”

    牛二无言以答，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牛二的手机铃声响了。

    牛二一看，是吴天雷打来的。

    “牛二，是你给我打过电话吧？”吴天雷问。

    牛二急忙问：“吴叔，您在哪儿？我马上来保护您。”

    吴天雷笑着说：“牛二，你别太紧张了，我在外面和一个朋友见面谈生意，这儿很安全，等会儿我回来时，有人护送我。”

    牛二担心地说：“吴叔，您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呀。”

    吴天雷安慰道：“小心是应该的，但也不能草木皆兵嘛。仇家派来的杀手被抓了，要想安排下一个谋杀行动，恐怕得策划一阵子了。”

    “吴叔，您一定得加倍小心啊，需要我时，给我打电话。”牛二说。

    “好罗。”

    牛二挂了电话，他放心地说：“这一下好了，吴叔很平安。”

    黑妞撇撇嘴，责怪道：“牛哥，我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好象坏蛋已经把吴叔包围了似的，我看没那么严重。”

    “你懂啥？”牛二瞪了黑妞一眼。

    既然吴叔安全了，牛二也就喘了一口气。他说：“黑妞，走吧，去把长辫子剪了。”

    牛二陪着黑妞去了附近一家美容店。

    店里的女美容师遗憾地问：：“你怎么舍得剪掉这条长辫子呀？”

    黑妞对着牛二呶呶嘴，说：“我老公让我剪的。”

    女美容师望了一眼牛二，问：“你老婆这条长辫子多漂亮呀，你为什么要让她剪了？”

    牛二有点不高兴，觉得这个女美容师管得太宽了。

    “长辫子麻烦。”牛二不悦地回答。

    女美容师嘻嘻一笑，说：“长辫子洗起来确实麻烦，不过，可以到我们店里来洗嘛，洗一次只要五十元。”

    牛二斜眼瞅着女美容师，在心里骂道：“娘的，嘴上说是长辫子剪了可惜，其实是想拉洗头生意呀，真会宰人。”

    女美容师是个多嘴多舌的人，她又问黑妞：“你老公管得挺宽呀，连你的头发都要干涉。”

    黑妞嘻嘻一笑，说：“我喜欢让老公管，他要不管，我还不愿意呢。”

    女美容师又问：“你俩是新婚吧？”

    “嗯，上个礼拜才结的婚，现在正度蜜月呢。”黑妞喜滋滋地说。

    牛二有点不高兴，这个黑妞瞎说个啥，纯属是过嘴巴瘾嘛。

    女美容师又瞅了牛二一眼，羡慕地说：“你真会找老公，你看你老公多帅呀。”

    黑妞咯咯笑着问：“你还没结婚吧？”

    女美容师笑着回答：“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

    黑妞吹大牛道：“我帮你介绍一个跟我老公差不多的男生给你，好吗？”

    “好呀，太好啦。”女美容师小声问：“真有跟你老公一样帅的男人？”

    “当然是真的啦。”黑妞信誓旦旦地说。

    女美容师高兴地说：“姐姐，今天我给您打个八折。以后，您就到我们这儿来做美容，我还能给你打七折呢。”

    “好，太好了。我一礼拜得做三次美容呢。”黑妞吹起大牛来。

    黑妞从小到大，没做过一次美容。不过，她懂得：在城里要想让人瞧得起，就得吹牛。

    女美容师以为逮到了一个大户，高兴地说：“姐姐，您下次来做美容，就找我吧。”

    “好。”黑妞愉快地答应了。

    牛二觉得黑妞进城后，变化挺大的，从原来一个质朴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穷要面子的虚荣女孩。

    牛二记得：曾有一个作家写道：城市是一个大染缸，要学坏是分分秒秒的事。

    牛二觉得这个作家说得太对了。

    不光是黑妞，他牛二也变了。

    黑妞剪了长辫子，人显得精神多了。一头秀发披在肩上，倒是有几分象城里人了。

    “黑妞，你长辫子一剪，有七分城里人的模样了。”牛二欣赏地说。

    “牛哥，你喜欢就行。”黑妞听了牛二的夸奖，满心喜欢。

    一进吴天雷家，黑妞就扑到了牛二的怀里。

    牛二说：“喂，说不定吴叔回来了，别让他看见了。”

    黑妞撇撇嘴，说：“吴叔没回来呢。”

    “你咋知道吴叔没回来？”牛二好奇地问。

    黑妞告诉牛二：“吴叔要是回来了，就会把外衣挂在客厅的衣架上。”

    黑妞朝衣架呶呶嘴，说：“你看，衣架上没衣裳呢。”

    黑妞说完，仰起头，说：“牛哥，你再亲亲我。”

    牛二不悦地说：“黑妞，你有完没完呀，刚才出门前亲了，现在又要亲，想累死我呀。”

    “亲一下女人会累吗？”黑妞瞪着牛二，愤愤地说：“我们之间有承诺的，只要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你就得亲我。”

    牛二在心里叹着气。

    牛二觉得自己太轻易对女人承诺了，他对小芳承诺：假若找不到师傅的女儿，就会跟她结婚。

    牛二又对黑妞承诺了，只要在没人的地方，就要亲她，而且要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