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一连抽了十五皮带，累得气喘吁吁。她喘息着问：“小狗子，我问你：长了记性没有？”

    小狗子哀嚎着回答：“小芳，我…我长记性了，以…以后生病也会去干活的。”

    小芳扬起皮带，威胁道：“你确实有病，还病得不轻，不过，你这个病叫懒病。”

    “小芳，这两天我头有点疼，是真的，没骗你。”

    “我问你：头疼好了没有？”小芳凶神恶煞地问。

    小狗子胆战心惊地回答：“好…好了，完全好了。”

    小芳冷笑着说：“小狗子，我早就知道，你的病得用皮带治。”

    “小芳，你…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别老是拿皮带来威胁我。妈呀，我屁股都被你抽烂了。”

    “我看是抽轻了，才让你没长记性。”小芳厉声说。

    小狗子用双手捂着屁股，呻吟着说：“小芳，你…你迟早有一天会把我抽死的。”

    小芳嘻嘻一笑，说：“没听说抽屁股能把人抽死的。”

    小狗子危言耸听道：“咋不能抽死人？今天的新闻里就有这一条。”

    小狗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了一番，他把手机凑到小芳的眼前，说：“不信你看。”

    小芳好奇地接过手机，一看，一行字映入眼帘：“抽了一皮带，就让他一命呜乎了”。

    小芳一惊，心想：一皮带就把人抽死了，我连抽了小狗子十五皮带，岂不是更危险了。

    小狗子威胁道：“我没说假话吧，你看，一皮带就要了人的命。小芳，你如果把我抽死了，就会被枪毙的。”

    小芳心想：一皮带怎么就能把人抽死呢？她好奇地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看了一段，小芳发现这是一篇小说。

    小芳把手机往小狗子怀里一扔，撇撇嘴说：“小狗子，你以为我是文盲呀，竟然糊弄我。哼！想拿小说来骗我，让我不敢再用皮带抽你，我告诉你：甭打小算盘了。以后，只要你再犯懒病，我最低抽你二十皮带。”

    “小芳，小说也不是无中生有的嘛，文艺作品都是来自生活的。”小狗子辩解道。

    小芳瞪了小狗子一眼，反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呀，小说都是编的，作者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小狗子叹了一口气，说：“小芳，你不信就算了。其实，我倒不是怕死，是怕你无意把我抽死了，会被抓去枪毙。我知道：你家全靠你一个人挣钱，你要是被枪毙了，你一大家人咋过呀。”

    “你少在我面前假慈悲，我不吃这一套。”小芳对小狗子翻了一个白眼。

    “唉！我一片苦心化成了驴肝肺呀。”小狗子摇头晃脑地说。

    小芳脸一板，说：“走，马上给我到饭店去做事。”

    小狗子捂着屁股，耍赖道：“小芳，你才抽了我十五皮带，总得让我休息一下嘛。”

    “休息个屁！”小芳眼睛一瞪。

    小狗子吓得一激凌，赶紧朝门外走去。

    小芳押着小狗子去了饭店。

    老板娘见小芳押着小狗子来了，兴奋地对牛二说：“你看，只有小芳能够治得住小狗子，看样子我这个家真离不开小芳了。”

    小狗子一进饭店，就捂着屁股向老板娘告状：“妈，小芳把我屁股抽烂了。”

    “活该！”老板娘瞪了小狗子一眼。

    小芳照小狗子屁股踢了一脚，骂道：“还不滚到厨房去做事！”

    小狗子“哎哟”叫唤了一声，窜进了厨房。

    小芳对老板娘说：“阿姨，小狗子要是不好好做事，您就告诉我。”说完转身出了门。

    小芳一出门，正碰上张婷骑着三轮车回家。

    “小芳，你回来了。”张婷亲热地打着招呼。

    牛二这次陪小芳回老家，牛二对张婷说过了。

    牛二说：“老板娘让我去给小狗子提亲，她不敢去，怕小芳的爹揍她。”

    刚才，牛二见张婷的报摊生意不错，就没去打扰张婷。再加上老板娘缠着牛二说话，一时也脱不了身。

    “回来了。”小芳回答。

    “咋没见牛二呢？”张婷好奇地问。

    “牛二一直在饭店里呀，难道你没看见他？”小芳有点好奇。

    牛二和张婷的关系不错，小芳早有耳闻。虽然牛二否认对张婷有意，但小芳总有些疑心。

    “没看见牛二呀，也许，我刚才忙生意，没注意吧。”张婷说。

    小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幽幽地说：“这次牛二以男朋友的名义陪我回老家，我爹妈对他满意极了。”

    张婷一楞。牛二明明对她说，只是帮小狗子去向小芳的爸妈提亲，怎么会以男朋友的名义呢？

    “他…他不是替小狗子提亲嘛……”

    小芳嘻嘻一笑，说：“老板娘确实是让牛二给小狗子提亲，但牛二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小狗子，不可能同意嫁给他，所以，就虚晃了一枪。其实，牛二只是陪我回了一趟老家。”

    张婷又是一惊。

    “牛二回来怎么跟老板娘交代呀？”张婷担心地问。

    小芳笑了。

    “你…你笑啥？”张婷莫名其妙地问。

    小芳笑嘻嘻地说：“牛二演了一出苦肉计，他一下长途汽车，就捡了一块砖头，把自己的脑袋拍破了。”

    “啊！”张婷惊叫了一声。

    小芳安慰道：“你别怕，也就是流了一点血，没大碍。”

    “牛二干嘛要拿砖头拍自己的脑袋呀？”张婷不解地问。

    “牛二说是提亲时被我父亲打的，这样，好让老板娘死了娶我当儿媳妇的心。”小芳解释道。

    张婷终于明白了。

    张婷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想法：牛二为了让小芳不嫁给小狗子，不惜拿砖头拍脑袋，难道牛二对小芳有意，想娶小芳吗？

    “牛二对你真好。”张婷酸溜溜地说。

    张婷和牛二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俩人似乎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在张婷的心目中，牛二已经不是一般的朋友了。现在牛二对小芳这么好，让张婷有些酸楚。

    小芳嘻嘻笑着说：“这次牛二陪我回老家，我俩住在旅社时，还同房同床了呢。”

    小芳虽然还只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但她却敢说敢做。她觉得：应该让张婷知道一些事情，这样，绝了牛二和张婷的关系。

    “啊！”张婷又惊叫了一声。

    张婷相信：小芳的话没骗人，因为，小芳毕竟是一个纯朴的乡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