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罗嗦了，你俩谁来写？”牛二有点恼怒了。

    “梅花，你来写吧。我小学文化程度，连信都不会写呢。”王麻子红着脸说。

    “什么，你才小学文化程度，我记得你说自己是大学生嘛。”老板娘气恼地说：“原来你尽骗我呀。你说，你还骗了我什么？对了，你还说你是高级工程师，看来也是骗人的吧。”老板娘气呼呼地说。

    “我不是骗你，只是要个面子嘛。”王麻子不好意思地说。

    “怪不得你签字时，那几个字写得象鸡爪子扒的，好难看哟。”老板娘奚落道。

    “我练签名练了三个月呢，难道还象鸡爪子扒的？”王麻长不服气地说。

    “你签个名让人家看看，象不象鸡爪子扒的。”老板娘跑到吧台里，拿来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签就签，有人说我的签名是龙飞凤舞呢。”王麻子在白纸上签了个名。

    牛二一瞅，差点笑得喷饭。他忍了忍，才没笑出来。

    “小兄弟，你看我这个签名还可以吧？”王麻子问。

    “象老母猪拱的。”牛二说。

    “你看，我没说错吧，人家小兄弟都看不上。你这个签名练了三个月，就这个水平呀。唉！原来，我还以为自己傍了个大学生呢，搞了半天，比我的文化程度还低。这个事儿要被我老公知道了，一定会耻笑我：找了个情人还不如他。我告诉你：我老公是高中生呢。”老板娘撇撇嘴。

    “你老公就是博士又怎么样？如今的世道呀，是以成功论英雄，谁有钱，谁就是成功人士，学历有个狗屁用！”王麻子气急败坏地说。

    “钱再多，没文化，够不上富翁，只能算土豪。你呀，就土豪一个！”老板娘冷笑着说。“得，我得跟你断绝关系了，就这个文化程度，还想泡老娘，没门！”

    “哈哈，你嫌我文化水平低，我还嫌你是老树皮呢。你自己照镜子瞧瞧，脸上的皮都松驰成啥样了。还有，你胸前的那个…都搭拉到肚子上了。”王麻子恼羞成怒地说。

    “我脸上的皮紧嘣嘣的，一点也不松驰。”老板娘赶忙跑到吧台里，拿出一面镜子，边照边说：“这个美容院的拉皮做得不错，我脸上连一条皱纹也没有。还有，你说我胸前的那个，我跟你说，那个美容院的丰乳手术也很成功的。”

    “我造，搞了半天，你全身上下都是冒牌货呀。怪不得四十好几了，还象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呢。”王麻子恍然大悟道。

    “说漏了嘴吧，老娘虽然四十多了，但至少能小看十岁。哼！”老板娘得意地说。

    “老子有的是钱，找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都不难，哼！我才不稀罕你这个双料二手货呢。”王麻子轻蔑地说。

    “找呀，快去找呀！老娘也能找个十八岁的小弟弟。”老板娘不甘示弱地叫嚷着。

    “暂停！”牛二听这两个活宝吵架，觉得太无聊了，他皱着眉头问：“你俩谁写？”

    “她文化程度高，当然是她写了。”王麻子呶呶嘴。

    “看来，我不写也不行呀。你那个文化程度，也就只能认个男女厕所。”老板娘斜眼瞅着王麻子说。她心想：没想到这个王麻子文化程度这么低，怪不得说话没一点档次，办事没一点章法呢。

    老板娘梅花是一年前到这儿开的面馆。

    王麻子是北方人，喜欢吃面条，所以，成了这个面馆的常客。本来，梅花根本就瞧不起这个王麻子，嫌他长得太丑了。后来，听王麻子说他是大学生，高级工程师，还说自己出生在教授世家。这么一来，就让梅花对他高看了一头。没多长时间，梅花就跟王麻子滚到了一个床上。

    老板娘梅花的老公，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妈需要照顾，经常隔三差五去老妈家住一阵子。这么一来，就给他俩提供了幽会的机会。

    老板娘拿起笔，问牛二：“怎么写？”

    牛二想了想，说：“你按我说的写。”

    老板娘一听，担心地说：“小兄弟，你不会瞎说吧，没有的事儿，我可不会乱写。”

    牛二用手指弹着脑袋，一字一句地说：“我和王麻子有一腿，已经半年了……”

    “小兄弟，你别急，我算算。”老板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还不到半年。”

    “那你就写：快到半年了。”牛二继续说道：“我俩睡过五十多次……”

    “不对，只睡过二十六次。”老板娘更正道。

    “我造，你还一笔笔记了帐呀。”王麻子大为惊讶。

    “女人都会记帐的。”老板娘说。

    王麻子心想：我睡过好几个女人，难道她们都记了帐？女人呀，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这种事儿还记帐，好象一开始就做好了坦白交代的准备。

    “那你就按实际次数写吧。”牛二挥挥手。

    “往下再写什么？”老板娘问。

    “你继续写：我俩是互相勾搭上的，谁也不怨谁。”牛二说。

    “小兄弟，不对。应该是王麻子勾搭我，开始，他跟我开荤玩笑，后来，就动手动脚。再后来，他给我送了几件礼品，就提出要跟我睡觉。那一次，我老公回老家去照顾他母亲，被王麻子知道了，就深更半夜跑到我家来敲门。我高低不给他开，他见厨房的窗户开着，就从那儿钻了进来。”老板娘回忆道。

    “我造，你这个娘们的记忆力真好，什么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幸亏我没干什么坏事，否则，非栽到你手里。”王麻子后怕地说。

    “你别装聋作哑，难道你忘了？”老板娘问。

    “我哪儿记得住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呀，说实话，我们炒股的，心里想的是大盘点数，是k线图，是盈亏多少。”王麻子撇撇嘴。

    “王麻子，我看你是女人太多了，当然记不清楚了。你要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想忘都忘不了。”老板娘不满地说。

    “梅花，我只有你一个女人，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赌个咒。”王麻子赶紧声明道。

    “你只有我一个女人？打死我也不信。”老板娘横了王麻子一眼。

    “我发誓，我赌咒，行了吧。”王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