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就是慕心颜。我透过你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呢，你说你冒充就冒充吧，何必将我的形象弄得如此不堪呢。”

    月菡摇头不愿相信，“我不相信，你骗我的。”

    “我骗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杀了你。你真的以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吗？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们开始陪着你一起演戏，如今倒是应该谢幕的时候了。对了，你前几日杀的那个女人就是乐律峰安插在原州城的探子。”

    月菡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了，她跪在那里失去了求生的欲望，落在这些人手中，她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你们故意让我进入到军营的对吗？”

    “没错，我们还要感谢你，你的情报可以帮助我们一举歼灭所有的北冥军。我们天启的城池还是要回到天启人手中，这些年你们烧伤抢掠，导致原州百姓民不聊生，这都是北冥应该付出的代价。”

    慕心颜拿出一把匕首，她也不想要自己亲自动手，可任务已经领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狠下心来，闭上眼睛直接将匕首刺进了月菡的胸口。

    月菡没有反抗，反倒是大笑起来。她一直都想要让父皇刮目相看，一直都想要超越其他皇兄，可惜到头来还是让人失望了。

    “到了黄泉路，不要忘记回头看看，你们北冥军是如何因为你全军覆灭的。”

    “你好狠。”月菡死不瞑目，随着慕心颜的用力，她最终闭上了眼睛。

    慕心颜感觉心力交瘁，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如果明天到了战场，看到那些无辜的北冥将士，自己是不是也会于心不忍。

    夜辰逸站起来搂住她的肩膀，慕心颜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夜辰逸轻声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在。”

    “夜辰逸，你说我是不是也不是好人。”

    夜辰逸笑了，“好人和坏人没有明显的界限，你杀了月菡可以拯救更多的人，这样就够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留下阴影，你年纪还小，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没有任何压力活着。”

    那是不可能的，慕心颜自嘲一笑，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她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那就必须心狠，优柔寡断只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我既然选择按着父皇选定的路走，就要足够坚强。或许因为曾经的职业，我的观念与你们不同，可我毕竟来到这里，需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夜辰逸不认为她这样是错的，他十二岁上战场，经历了太多次的生死，所以对于死亡和杀戮早就习以为常了。慕心颜才十一岁，她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本来就要比同龄人更加早熟。

    “公主，你如果还想要那个位置，势必要用许多人命去换，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不能动摇。你放心，日后这种事都给我做，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满鲜血。”

    可是已经沾上了不是吗？慕心颜低头看着手上喷洒的血，眼睛被刺得生痛。或许系统的目的就是想要给自己上一课，刀剑无眼，人心要冷。

    慕心颜紧握成拳，闭着眼睛靠在夜辰逸的怀里。夜辰逸搂着她没说话，两人都有自己需要考虑的事。

    “明日我和你一同去征战。”

    夜辰逸知道已经挡不住她，她同样需要争取战功为日后铺路。这几个月的时间，慕心颜在原州军的良好声誉已经传开了，她若是恢复身份反倒是会鼓舞士气。

    慕心颜做好了充足准备，她催促夜辰逸给士兵们做个战前动员，自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宣布公主的身份，有了前面的铺垫，士兵们对宸兴公主这个人应该会接受吧。

    原州城只有十万大军，夜辰逸之前大败北冥军，可以说已经让北冥元气大伤。这次两军的人马差不多，对站起来相对来说非常公平。

    慕心颜换上女装，特意来找徐军医。徐军医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咂咂嘴，果然是个小美女，这丫头要是放在大户人家就是宝贝啊。

    “师傅，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慕心颜笑了笑。

    徐军医点头，“太美了，丫头，你怎么突然换回女装了。这要是让那帮粗汉子看到，不定要做出什么呢。”

    “没事，他们不敢对我如何。师傅，明天我就要和夜辰逸去上阵杀敌了，不知道会不会受伤，我不能陪你在这里给伤员包扎，反倒是我自己很可能会成为病号。”

    “你去战场做什么？”徐军医立刻就火了，一个小姑娘留在这里包扎多好，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受点什么伤，留下疤痕怎么办。“丫头，你可不要太执着。将军身经百战，武功高强，你行吗？”

    “我身边不是有两个暗卫嘛。”慕心颜咬咬唇，拉着徐军医坐下慢慢聊。“师傅，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慕心颜道：“我当初告诉你来原州的目的是为了夜辰逸，这倒是不假，可是还有一个原因。我奉了父皇的命令来这里历练，目的就是想要争取战功，所以必须要上阵杀敌。”

    “你说什么？父皇？”徐军医的眼睛都直了，盯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宸兴公主，我便是慕心颜。”慕心颜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对我有误解，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纨绔，这次千里迢迢来到原州，还是学会不少东西的。特别是拜您为师，您很关心我，让我感觉好像还在父皇身边一样。”

    徐军医都吓到了，他的徒弟是公主，还是大名鼎鼎的慕心颜。要知道宸兴公主的恶名天下人都知道，但这几个月的相处，徐军医知道慕心颜是个非常好相处，甚至医学天分很高的丫头。

    慕心颜这段时间给不少将士包扎过，从来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她在军营里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每一天都可圈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