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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18

      刚走到门边,她就听到门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伴着惊喜,“什么,你说她怀孕了?”

    容君烈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这根叫验孕棒的东西,据说上面是两条红线,就表示怀孕,叶琳怀孕了,是谁的?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他的。

    “对,你老婆怀孕了。”

    容君烈傻眼了,叶琳怀孕了!他震惊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中年妇女将他一脸的惨淡看作是高兴过了头,笑道:“小伙子,你就要当爸爸了,看你高兴得快要昏过去了,这是你们的第一胎吧,应该的应该的。”

    门内,容君烈呆住,门外,叶初夏晴天霹雳,叶琳怀了容君烈的孩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就她是个傻瓜白痴笨蛋,还妄想他对自己还有一点感情。

    叶初夏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顿时心灰意冷,她沿着来时路慢慢地往回走,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般。

    门内,容君烈继续石化,叶琳小声啜泣,中年医生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情形,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你们……”

    容君烈回过神来,他见叶琳一直哭,哭得他心烦意乱,烦躁的道:“你能不能先别哭啊。”

    叶琳闻言哭声一顿,竟是再也不敢哭出声音,只是眼泪不停滚落,容君烈也来不及安慰她,他抬头急切地问医生,“医生,她怀孕多久了,胎儿情况怎么样?”

    中年妇女满意地看着他,这才像一个准爸爸的反应,她不答反问叶琳,“叶小姐,你说肚子痛,有没有出血反应?”

    叶琳点点头,中年妇女沉吟了一下,“有出血的反应就不太妙了,要不你们今晚先住院,等明天早上做个b超测试,看看是哪方面原因造成的出血。”

    容君烈见状,又问:“有出血反应会不会影响母亲?”

    “这个难说,我先给你们开单子,还是等明天打了b超再说。”中年妇女不敢随意下判断,惹得他们不安,低头刷刷在纸上填着住院单,问了叶琳年龄、电话等资料,然后把住院交费单递给容君烈,“一楼交钱,交了钱到5楼住院部登记住院。”

    容君烈见从医生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他让叶琳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他去交钱。

    办理好住院手续,容君烈扶着叶琳躺在床上,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几次想要说点什么,都欲言又止,对于叶琳来说,这不是个小打击,被人强.暴也就算了,竟然还怀上强.暴她的人的孩子。

    叶琳不曾对他说过关于那晚的事,他又耙了耙头发,小心翼翼的问道:“琳琳,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强.暴你的男人长什么样?”

    叶琳惊恐地看着他,一下子发了狂,她坐直身子,尖着嗓子叫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

    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一个野种,她就恨不得开膛破肚把这个野种弄出来,为什么她会这么凄惨,这个野种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毁灭了,她可以试着忘记那晚的事,忘记那些邪恶的笑声,可是它的存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她被几个男人轮.奸的事实。

    说着,她疯狂地捶打肚子,恨不得把拳头化成最锋利的匕首,她要杀死它,她不要它在她肚子里,她不要时时刻刻都记得,那段屈辱的过往。

    容君烈见状,扑过去将她的手拉住,他低吼道:“不要伤害自己,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他将她疯狂捶着的拳头押到她身后,然后将她抱住,痛苦地低吼,“是我们的错,不要伤害自己,你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要他,我不要他,君烈,求求你,拿掉他,啊,啊,啊!”叶琳再歹毒,此时也被心中的绝望逼得走投无路,她捂着脑袋一声一声的尖叫。

    容君烈怕她伤害自己,又加之心里的内疚与自责,几重折磨下来,他比她更绝望更痛苦,“好,拿掉它,我们拿掉它,然后重新生活。”

    叶琳眼泪滚滚滑落下来,她此时才真的后悔了,她不该设计叶初夏,更不该自己出现在现场,才会让那几个恶棍认错了人,她好悔啊。现在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本该是叶初夏承受的,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叶琳崩溃了,她不停的尖叫,然后乱抓着,容君烈的脸被她抓伤,手臂上也抓了许多红痕,他一个人根本就控制不住她,又怕她伤到自己,只好按了铃声,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她注射了一只镇静剂,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容君烈跌坐在椅子里,看着即使睡着了,都还在默默流泪的叶琳,他痛苦极了,小九,你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狠毒,为什么要伤害叶琳,她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 …… ……

    叶初夏回到病房,莫相离正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她,她轻轻的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轻声埋怨,“你这孩子,刚好一点就到处乱跑,也不当心自己的身子,万一招了风受了凉怎么办,哎呀,手这么凉,快去床上躺着。”

    莫相离牵着她的手,将她塞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看她一脸的失魂落魄,她搬了椅子坐得近些,“怎么了,出去走了一圈就魂不守舍的样子?”

    叶初夏现在正难过,听不得谁关心她,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愣是不开腔。莫相离看她装坚强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疼,握着她的手道:“囝囝,跟妈妈说说,谁欺负你了?”

    从她醒来,就一直不曾哭过,倔强得吓人,莫相离一直担心她,生怕她会想不开,所以从她醒来就寸步不离地待在她身边。刚才她趁她睡着时,出去给景柏然打了电话,景柏然得知叶初夏是自己的女儿,激动得不行,可是想起那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对她说的那番残忍的话,又不好意思面对她,就让莫相离先打头阵,等她稍微能接受事实了,他才来。

    莫相离对他懦夫一样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景柏然晓以大义,说:“你看啊,她刚刚受了那么重的情伤,对着我这个当爸爸的,肯定啥也不表露,你是女人,女人跟女人之间总是好说话一点,等你安慰好她,我再来,勉得她郁结在心里,对身体对胎儿都不好。”

    莫相离想想也对,就没有强求景柏然。但是景柏然还是不放心,顿顿亲手做饭,发誓要把宝贝女儿养得胖胖的,做完饭又赶着送过来,生怕凉了不合她味口。

    莫相离接到景柏然的电话就下去提东西,刚走开一会儿回来,病房里就没人了,她吓了一跳,生怕她会想不开轻生,连忙出去找,就看到她魂不守舍的走进来,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又吊在半空。

    叶初夏还想强撑,可是莫相离温柔诱哄的声音让她再也撑不下去,她趴在枕头上大哭起来。莫相离没想到她会突然哭,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连忙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抗拒,她才温柔的拍她的背,“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过之后,就一定要开开心心,好不好?”

    叶初夏大哭不止,满心的绝望逼得她恨不得死去,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痛?明明告诉自己不爱了,可是看到他那么温柔地扶着叶琳时,她还是嫉妒得发狂,她想冲过去告诉他,容君烈,我也怀了你的孩子,你也要对我负责。

    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宁肯死,也不愿意放下自尊去乞求他。

    “不会开心了,没有他,我永远都不会开心。”叶初夏哽咽着说,她知道自己贱,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可她就是爱他呀,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爱他一样爱任何一个男人。

    莫相离抱着她,她哭她陪着她哭,她跟她一样倔,即使爱得这么痛苦,仍然不肯放弃。囝囝,为什么要这么倔呢,退一步,还有大把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为什么独独只要他?

    莫相离陪着她默默哭泣,她懂她的悲伤,她懂她的绝望,她除了陪她哭,根本就缓解不了她心上任何的痛苦。23年来,她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而如今,她更没有能力为她做什么,除了陪她伤心陪她落泪,她什么也做不了。

    叶初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莫相离看着她睡着了还皱紧的眉头,心疼得无以复加,她伸手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峰,默默垂泪。此时景柏然出现在病房里,她看见他,难过得扑进他怀里,泣道:“景柏然,为什么我们的女儿这么命苦?我好心疼她,我到底该怎么做,她才不会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