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翰挂断电话，告诉众人：“刚刚发生了一场车祸，是针对我的线人的。他受我委托调查你们的这宗案件。我现在要先去一趟医院。情况有些棘手。”

    “什么？事情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当初不是觉得，国外比国内安全，我们才费尽心思把恬恬骗出国的吗？安妮担心地看看保罗，又看看众人。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保罗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了安妮，和约克翰一起出门上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安全屋里剩下的其他人，则心神不宁地等着消息。

    ……

    约克翰和保罗一起来到了医院。等在医院门口的一个男人看到了他们，急步迎了上去。他的表情很凝重，直接对约克翰说：“还在icu病房里抢救，很不乐观。”

    “当时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你再详细地给我们说一遍。”约克翰边走边说，保罗和他并排而行，那个男人得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们。

    他们三个没有进电梯，而是三步跨两步地走楼梯，到了第五层的icu病房。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抢救室外面的指示灯还亮着，红得触目惊心。

    “这，这位是……”那个男人警觉地看着保罗，仿佛在考虑要不要在他面前亮了身份。

    “忘了介绍了，”约克翰简单地报了双方的姓名，“保罗，我的朋友兼同事。”“史密斯，我的线人。”

    这样的介绍显然打消了史密斯的戒心。他开始讲述刚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疯狂的事件。

    “我和杰克，就是还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位，才刚刚接了先生你的任务，就是私下调查有没有来自中国的商人贩卖文物。”

    “事实上，我们几乎才刚开始展开调查。我们联络了唐人街上的一些朋友。你知道，他们被人称为混在黑暗的下水道里的让人生厌的老鼠。但是，我们却是朋友。”

    “他们真心诚意地警告我们，贩卖文物这样的事情，远超过我们的能力负担。可是，我们和先生你，也有多年良好的合作关系。”

    “于是，我们没有在意他的警告，继续找道上的人聊天寻获消息。警告终于发生作用了。”

    “十天前，我们的公寓门口被挂上了各种恶心的蟑螂老鼠的尸体，似乎是警告我们要及时收手，否则就连命也保不住。”

    “五天前，他们在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洒满了玻璃渣，我们的轮胎全都戳破了。我们差点翻车。”

    “今天，他们明目张胆地直接开车来撞我们了。当时我们把车挺在闹市区，我因为口渴，决定下车喝杯什么。我才刚下车，混入人群中，就看到他们的车，直接冲我们而来。”

    “他们是故意的，先生。”回忆起刚才的惨烈情景，史密斯的声音仍然止不住地颤抖：“人很多，那里根本不允许这么快的车速。他们成心想让我们死。”

    “是的，他们下定决心了，要让我们死。所以，”史密斯脸上混合了一种难堪、尴尬以及义无反顾的复杂情绪，“我很抱歉，先生。我害怕了，我只能退出了。不能为了面包，连命也搭上了。”

    “好吧，既然这样，就按照你们说的，停止吧。钱我会照付你的，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约克翰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安慰他。

    “多谢你。先生，这件事情实在太可怕了。我建议您最好也放弃算了。不过，如果您实在不愿意的话，我想，我有个小小的发现，倒可以告诉你，也许对你有点用处。”

    “是什么？撞你们车的型号？还是车牌号码？”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吭声的保罗，忽然问道。

    “啊，这位先生果然是和你一样的超级探长，”史密斯惊奇地看着保罗，“您猜得全对，先生。我全看到了，车的型号，以及车牌号码。”

    看着两个超级侦探的赞赏的眼神，史密斯很有些自得：“是的，我们这种人，也是有些看家本事的。我靠这个吃饭，干了很多年了呢。”

    他吸吸鼻子，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车牌号码是bl35890，是一辆普通的福特皮卡车。上的是纽约的牌照。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非常感谢您的特殊的才华。你等我稍微记一下。有了这些，我们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线索。”约克翰高兴极了，“你会得到你应有的那份。”

    急救室上的红色灯唰一下突然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扯下了口罩，他们三个人连忙走上前去。

    “我的朋友醒了吗？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医生？”约克翰着急地问。他感到非常地抱歉。

    “这个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医生很严肃，这更加剧了大家沉重的心情。

    “我们只是把他脑海里的瘀血祛除了。至于他能不能醒来，要看上帝的旨意了。”医生说完，急匆匆地走了。他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等着呢。

    “不管怎么样，希望他能尽快醒来，恢复健康吧。”约克翰一面拨打电话通知杰克的家人，一面暗自祈祷。说不定杰克醒来后，能告诉他更多的关于这宗案件的消息呢。

    ……

    美国纽约的安全屋

    安妮心事重重地站在门口等待保罗。她自己都不记得，这是今晚第多少回来到屋外的大门了。但愿那个线人没有生命危险。如果还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她暗自祈祷。

    “来了，回来了。”大海个头高，眼尖地发现了老远的白色汽车的踪影。车子果然到门口停了下来。保罗一个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怎么样了？”

    “问出些什么来了吗？”

    “线人还活着吗？能指证是谁害的他吗？”

    “约克翰没有一起来吗？他回家去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保罗，期待他的回答。奇妙地是，保罗似乎全都听到了大家的问题。他清楚明了地回答大家。

    “线人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不过，另一个线人给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约克翰没有回家，他去警局调查资料去了。一两天之后，肯定能给我们满意的答复。”保罗安慰大家。

    “你们大家在商量什么骗人的把戏呢？”楼梯口突然传来方恬恬的声音，吓得大伙目瞪口呆。难道，她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