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奇怪地看了一眼阿恒，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对方小姐特别地关心，总是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设身处地着想。我觉得……”

    “我觉得，我们还是按照你说的，赶快找到安妮他们，然后再一起去大海那里比较要紧。”阿恒打断了阿图的话。这时，录恒的质疑又浮现了在了他的脑海里。他也许是越来越莫名其妙地陷进去了。是方恬恬吗？和她在一起发生过的事情，确实是让人想忘也忘不了。她曾经说过的话……

    “啊，我有办法联络到安妮她们了。”阿恒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得大声地叫了出来，吓了阿图一大跳。

    “什么办法，快说？”阿图也很想知道。

    “你还记得上次方小姐为帮我还三百万的高利贷，准备偷运聂老爷子的文物出国的事情吗？”

    “怎么会忘记？这件事情，说起来也算是方小姐和聂总感情的分水岭了。哎，可惜……”阿图一脸的惋惜。

    阿恒正沉浸在回忆往事竟找到线索的兴奋中，忽略了阿图的表情。

    “上次，为了瞒过聂总，方小姐和我设计了一套电话联络的暗语。事发后，她曾经和安妮她们开玩笑时提起过。我觉得，可以试试拨打安妮的电话，试试她的反应。”

    “那还等什么，我来拨，你赶紧想好了怎么说。”阿图的声音也轻快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地拨打了一个666的亲情号码，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喂，阿图吗？录青怎么样了，还好吧？”电话那头传来安妮的急切的声音。

    “是的。我们很怀念逛街时的美好感受。虽然被当作人体移动衣架，却时刻被人惦记着，有好处总不忘给我们大家分享。如果有下次，我们还是很高兴去的。”

    阿恒拿着阿图的手机，一字一句地说了这些话。

    电话里传来了安妮充满疑惑的“嗯？”的问话。

    阿恒没有停顿地接了下去：“如果有下次，别忘了通知我们一起去。作个人体移动的衣架，给人提供安全感，这些事情，可是我们的强项。一定不要忘了。”

    在安妮简短地回答了哦之后，阿恒连忙挂断了电话。他抬头看阿图，后者的脸上一片迷茫。

    “你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阿恒。安妮她能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吗？”阿图心慌慌的。

    “我和方小姐那时约定，她要出国时，就用逛街来代替。不过那时，录青和安妮他们本来就是在国外度假。所以，聂总最初理所当然地没有怀疑。”

    “至于人体移动衣架，”阿恒接着解释，“就是暗示我们这个行业的行业性质，给人的感觉很安全。提到这个时，就表示她需要我，我们最好约个地方见个面。”

    “说到见面的地方，”阿恒反问阿图，“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聂家自己的安全屋更可靠的地方吗？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想要秘密地把聂家聂老爷子的文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呢。在选择见面的地点时，就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又最安全。”

    “你们这个，算不算文人的那一套春秋笔法呢。”阿图和录青待久了，有时说话也像娱乐爆料一样，含义丰富。

    “我们还是赶紧赶去大海那里再说吧。”阿恒寄上了安全带。阿图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像暗夜里的豹子一样，呼啸而去。

    ……

    屋子里的大海，犹如困在笼子里的猛兽，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忽然，他的眼睛盯住了门边的可视电话。里面有两个高壮的男人正看向他。他按下了开门键，电话里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大海随即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听到了外面的说话。他猜得不错，是阿图和阿恒这两个昔日的手下兼朋友。在这个世上，如果他们两个人都需要怀疑的话，他简直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再值得信任了。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外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两张严肃得像扑克牌一样的脸移动到了室内。

    “老大，你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吗？”阿恒有些沉不住气，一进屋，就主动挑起了话题。

    看着阿图摆出了和阿恒一样急切的神色，大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次也许是我从业以来，碰到的最大的麻烦。”大海懊恼地回忆，“方先生其实才刚来不久。他和聂老爷子寒暄两三句后，就提到了方小姐和聂总的感情事。这种情况下，我想我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大海坐在了厅里的正方形红木椅子上。他向后紧靠椅背，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才能在脑海里再清晰地过上一遍。

    “我就上了二楼。想喝杯水后，就近到二楼窗户去看看他们。谁知我刚端起水杯，就感觉很不对劲。一点声音都没有，连风里偶尔带来的他们的只言片语也没有。这太反常了……”

    “你们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直觉救了我们多少回了。”大海睁开了眼，正对上两个人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赞赏。大海不以为意地眯起了眼继续回忆。

    “我丢掉了手中的水杯。可是等我赶到一层的花园时，也只来得及看到是一辆普普通通的东风小汽车，连车牌都没看清……”

    “如果当时我不离开他们就好了。哪怕和他们一起被抓，也强过在这里干着急。”大海又站起来，像他们没来之前那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是关心则乱，海哥。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不管他们有多么的狡猾，只要做过，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何况，我们还有……”

    “怎么回事？你们被跟踪了，还是故意泄露给别人，让他们追踪到这儿的？”阿图的安慰被大海突如其来的吼声给打断了。由于紧张，大海的脸都扭曲了。

    阿图和阿恒被大海的凶狠劲给惊得呆住了。顺着大海手指的方向，他们转头看向门口。门边的可视电话里，赫然又出现了一对男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