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囚徒(中)
“这是最后一座碑了!”
墓林之中,楚沐云用了百年的时间,终于走到尽头。他心中无喜无忧,一片空明。
或许在被囚禁这混沌之中开始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恨意,充满了不甘与怒火,可终究被这山中不知日月的岁月给平息而尽。
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幸运!
原本,楚沐云修为低下,最缺乏的就是时间。现在倒好,被囚禁三年的光景,倒让他找到了机会进入墓林之中,座而观碑了百年。
百年间,他记不得自己观了多少碑,学了多少法,悟了多少道。他只知道,无论是九转玄灵骨还是死生门灵骨,都让他的境界修为,达到了混元境巅峰的状态。
也就是说,只要领悟意境,哪怕只是一种意境之力,他就可以破境进入传说中皇者之境,伏念七境的境界。
虽然修为停滞在混元境巅峰状态数十年无一进境,可是楚沐云如今的实力,更加显得恐怖。
这墓林中每一座墓碑之上,都是记载着一种道法,一种神通。楚沐云用了百年的时间,去领悟这一种种道法,一种种神通。
渐渐地,他将所学之法开始融合,在几年前,竟然独创了一门新的道法。
他给这部自创的道法取名,天初大道法!
顾名思义,这种道法蕴含天道和初心,随心所欲,不拘于行。
这墓林之中所记载的各种神通,几乎罗列了所有兵器斗战术,身法斗战术,骨文斗战术,神魂秘术,属性斗战术,阵法……可以说楚沐云学会之后,莫说十八般武艺,几乎就是一本活久见的斗战术典籍。
现在的他,再遇上雪无泪的话,不需要借助任何神魂之力,他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领悟,与在墓林之中所学到的东西,对一切斗战术找出破解之法!
现在的他,可以凭借融合所有墓林道法所开创的天初大道法,抹杀世间一切同境界之敌!
换句话说,他是超越境界之上的存在。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以一己之力开创一个宗门。因为他有足够多的神通,足够多的手段,去培养自己的势力。
现在的他,对死生门的领悟更加透彻,能够将天地九元之力运用自如,合可为混沌元力,分可用任一种属性之力,他给这种运用九种属性灵力的手段,也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大荒天诀!
或许别人会觉得这天初大道法与大荒天诀过于狂傲,可楚沐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以让这一部运转灵力的法门,和一部蕴含初心的道法凌驾于一切敌之上。
因为这两部法的本身,就不是凡物。
天初大道法是楚沐云融合百年观碑的经验,结合心灵领悟而开创的随心所欲的一部道法。他的根基就是这墓林中数不清的石碑,与数不清的道法。哪怕没有开创这天初大道法,他也有无数种手段,无数种神通,无数种斗战术。
换言之大荒天诀也是一样。运转九种属性灵力的法门,本是月辰所留下的九部灵诀,可以随着境界提升而逐渐提升的灵诀。楚沐云早已知道,这九部灵诀的威力怕是已经在神诀之列,而且比起那《风云神典》所记载的风云之法更加要厉害。
而死生门所开辟的两界洞天之内,有着天之初的混沌元力,也就是当初救半城红绡时,所用的生门之中的本源之力。这本源之力本就是天地九元的初始状态,是在开天辟地之后,逐渐衍化而出九种属性的。
楚沐云掌握九种属性之力,和本源之力,有始有终,大荒天诀所要做的,就是将其彻底融合更加随心所欲而已!
对他来说,境界修为唯一不足的,就是耗费百年时间,都没有领悟一种意境。
他自己的方向与目标,死生门要领悟岁月和时间的轮回意境,而九转玄则是要悟透变化之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九转玄,他要领悟三千意境!
这也让他了解到,意境的领悟,是真正需要感悟人生的。
而不是在某个地方闭关,缺乏对生死轮回的感悟,缺乏对纷彩琉璃的三千世界的感悟与认知。
不过最让他不解的是,自从神魂吞噬十万离阳之后,通常情况下,都是转变为一枚魂印的状态。
而百年过去,他虽然可以用魂印幻化出本体,可总是在循环的做着一个梦。他觉得自己的神魂像是被无形之中撕裂,然后有一道黑色的气体,充满着戾气与血腥的黑色气体,从魂印的那道裂缝中释放出来。
他有时都在荒唐的想着,难道自己神魂之中,还封印着一个魔?
他不敢再往下想,这种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会拥有这么变态的神魂。能够融合月辰的残念,能够吞噬阳魂,能够产生极变寂灭意境……而且还是朱雀之境的寂灭之境。
这种神魂的变异与进境太过于诡异和离谱,如果修为也是这样暴增,他早就天下无敌了。
他有种恐惧,担心这魂印状态的神魂,是自己神魂最原始的状态。如果说一枚魂印是他神魂的真正面目的话,那魂印里真的封印着什么也是不可排除的了……
随着境界的提高,他越发觉得自己体内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连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所以他干脆不去想这些。
真相,总有大白的时刻。
就像是他相信,世人都以为他勾结青龙会一说,也终会大白于天下一样。
墓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楚沐云再度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眼前的那最后一座墓碑。
而是墓碑之后的一道光线。
这百余年了,那道光线一直都是那么刺眼,从未曾暗淡过,更别提影子了。
可是现在,他清晰的看到,有一道人影,挡住了那道裂缝一般的光线。
他知道是谁来了!
他忽然想笑:“百年!她终于想起来探望自己了?可是,现在还能改变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