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话连篇
“仆阵?”看着那条条雷痕,我忽然想起在卜算天书上的一个阵法。
仆阵,地字诀中一种驭鬼术中有记载,由于境界差距太大,我当时也没细看,只是隐约有点印象,和茅山养鬼术有点像,但不同的是仆阵所驭的鬼根本不用养他就能无条件的为人效力。
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点,仆阵所驭的鬼只听施法的人的号令,如果施法的人死了,那么阵就没了作用,如果胡娘还在受控于爷爷的话,那么爷爷很可能就还活着!
“对,为你留下的仆阵,速度签订吧。”胡娘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为我?”我愣了一下,感情这是爷爷为我留下的?心中虽然失落,可是真要是能控制那么强大的鬼物,那也是不得了的啊!
胡娘点了点头,喃喃道:“你本来就是个不可活之人,现在想要像个正常一样活着,只有依靠我的力量才能躲避天的窥探。”
我心头虽然大喜,可是也有困惑的地方,理想情况和她说的一样,可是当我和她实力差距过大时,她却有可能噬主,附身我后,反倒是能把我的身体变成个傀儡,她来当主宰……
“你等一下……”
仆阵我了解得不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又急忙从怀中拿出卜算天书,赶快找到了这一章,按上面所诉,只要布好了这种阵法,那么所驭的鬼物就会全心为主人服务,压根不会产生噬主这种念头。
“你好了吗?”胡娘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胡娘的后背,只要以我的鲜血印在她背后的雷心位置就行,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大喜,不过当我靠近她,忽然看见八卦弑凶阵的线条时,我还是留了个心眼,说道:“好了好了,嗯……你走过来点。”
胡娘瞥了一眼八卦弑凶阵的边缘线,不由摇了摇头,随后还是退了过来。
我咽了咽口水,咬破右手拇指间就印在了仆阵的阵心之中,可是这一刻,我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因为我感觉我体内的鲜血竟沿着我的拇指大量向那阵中流失!
胡娘背上的雷纹开始泛起红光,如同一条条附在皮肤下的蚯蚓般不断挣扎,紧接着雷痕越来越小,颜色越来越淡,这是阵法要失效的前奏!
我心中顿时大惊,急忙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大拇指却像是生在了她的背上一般,不管我怎么拉扯,都不动分毫!
完了完了,还是被这鬼东西算计了!
胡娘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口中也发出了渗人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就凭你,也配让我为你卖命?”胡娘回过头,眼中尽是戏谑与怨毒。
我手上的吸附力停了下来,整只手没有一点力气,而胡娘背上的仆阵也彻底消失了。
我顿时心如死灰,崩溃的瘫坐在地上,我还是被这家伙骗了,她背上的仆阵根本就不是等着我签署的契约,而是她和爷爷签订的,我生为爷爷的后人,流着和他一样的血,胡娘就用我的血破了仆阵……
仆阵一破,胡娘周身顿时阴气大作,居高而下的看着我,如同俯视着自己猎物。
“你爷爷怎么会有你那么蠢的孙子?”
空中响起阵阵闷雷声,一颗雨点加上她怨毒的眼神,让我绷紧的身子不由发颤,好在她将要走向我时,那八卦弑凶阵的边缘竟然扯出一道电光,吓得她又退了回去。
她完全不是我能抗衡的,我起身就向往后跑,可是刚一回头,就见郑乾这家伙不知道何时已经狞笑着站在我的身后,不等我做出反应,扛着我就直接冲进了八卦弑凶阵之中。
不知是不是黑伞的缘故,郑乾没跑几步就白眼一翻一头栽在了地上,而我也被砸在二叔家祖坟的墓碑上,一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裂开了一般,喉咙更是甘甜,让我忍不住大口的向外吐着鲜血。
我想用力的爬起,就看到胡娘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爷爷把我困在了这里二十年,现在让他的宝贝孙子也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滋味吧。”
“胡娘,我爷爷本来已经为你消除了煞气,只要他出手再为你超度你就能进入轮回,难道你还想再做孤魂野鬼吗?”我一边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抓起掉落在一旁的黑伞,只求它能像上次一样大显神通,保我一命。
“你当我傻吗?如果你爷爷还活着,他能让你独自前来找我?再说了,为什么要轮回?如今我吸入的煞气已经远超当年,这天地间谁能奈我何?再等我吞噬了你这纯阳的灵魄,就算你爷爷出现,他也不能动我分毫!”胡娘越说脸上越是狰狞,用手轻轻一点,我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要将我的灵魂直接从躯体中抽出一般!
这股力量让我感觉无可抗拒,我瞪大了瞳孔,可是依旧感觉灵魂在被剥离,我用尽全力挣扎,可是依旧没用,而在这时,我更是感觉我自己飘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我的肉体已经倒在了墓碑旁,睁大的眼睛和无力伸向半空的手显得是那么的无力,黑伞也正在从肉体的手中落向一旁。
就在我将要绝望之时,我突然发现了墓碑旁一个凹陷的小洞!
这样的小洞一共有五个,是用来在祭拜的时候插蜡烛或青香的。
但是这一个不同,因为这个处在墓碑正面前,而且和其与四个洞不同的是这个是圆的,一眼看去,刚好可以把黑伞插在里面!
我之前一直以为八卦弑凶阵的阵眼是墓碑,现在我心中大胆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黑伞才对!
黑伞缓缓落下,不偏不正,伞把刚好插进那洞口之中。
我只感觉源于胡娘的那股吸附力突然消失,伴随着一阵眩晕的感觉,我终于再次回到了肉体之中!
黑伞上再次出现那朦胧的黑雾,伞布竟如同沼泽般涌动起来。
胡娘像是感受到天敌一般,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选择逃走,反而一副如临大敌般守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