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在民间，这慢慢成了一个调侃的话，可仔细想来，这句话简直有点荒谬，试问，哪里是民间？

    谁又不属于民间呢？

    专业人员吗？

    可专业人员干的事情，普通人不能提供帮助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用发通缉令了，通缉令的意思就是让所有人都来提供帮助。

    这也是张子扬愿意跟着王雨涵出来的缘故，专业人士不可以傲慢，一旦傲慢，其实就是邪恶了。

    就像之前的那个小队长夏渺，她是很傲慢，谁也看不起的样子，可是，她破不了案啊。

    可悲的是，她破不了案生活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张子扬不想成为那样尸位素餐的人，所以他不会傲慢，愿意吸收一切可能的信息。

    不过，王雨涵的话还是让他万分的疑惑，叶玲是模特，王雨涵是学生，彼此关系就是这样，这个关系说不上亲近啊。

    这样就可以知道叶玲是凶手了？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可我还是不懂，你怎么会知道叶玲是凶手，甚至知道叶玲如何作案的？”

    凝视着王雨涵，张子扬纳罕不已，这能力比自己还强啊。

    试想，一个杀人案发生了，两拨警察都束手无策，可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生却知道了凶手是谁，也知道了杀人手法。

    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

    “呵呵……你还是对我们画画的不了解啊。

    知道吗？

    画者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我们会观察细致入微的东西，就说人体吧，从骨骼到曲线，从皮肤的皱褶到表情的把握，不同光线下不同的呈现，明暗处理，阴影烘托立体……

    我们是在描摹世界，可普通人看到的世界只是浮光掠影。

    当然，你应该是个例外，只是，你没有机会看到叶玲的身体啊。”

    喝了一口酒，王雨涵俏脸酡红，如同傲骨梅花，凌寒独自开，暗香滚滚来。

    看的张子扬都是微微一愣，不过，他是个老成的人，立马把心思放在案子上。

    “所以，你是从叶玲的身体想到了作案手法？”

    张子扬皱眉，之前，叶玲是被当做受害者的，受害者是要检查身体的，可检查报告里并没有任何的说明。

    难道叶玲在杀徐开明的时候受伤了？

    按说不可能，用手枪杀人，根本不用厮打，怎么会受伤？

    “没错！

    叶玲是模特，我要画她，时间长了，不但会注意她的身体，还会注意她的精神状态，我发现有一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极其的差，消极颓唐。

    而之前她可是很开心的，大家都在说她是不是在和徐老师谈恋爱。

    没多久，徐老师被杀了。

    她的状态好像一下恢复了平静。

    我听说了案子的信息，再想想那些天叶玲身上奇怪的地方，自然就明白了。”

    有点傲然的笑着，王雨涵拿出一幅画来，上面宛然就是叶玲。

    这是一副油画，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叶玲的身体曲线和肤色。

    莫非问题就在这个画上？

    张子扬皱眉，可找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发现。

    “要不要对比一下？”

    王雨涵突然脱了鞋子，露出小巧的脚，白色的袜子。

    对比？

    张子扬懵了，画上的叶玲不着线缕，要对比，那王雨涵岂不是也要这样？

    不好吧？

    心中一阵激动，就见王雨涵脱下了白色的袜子，露出纤白脚趾，把脚放在画边，似乎只是要对比脚而已。

    张子扬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王雨涵纤美白皙的玉足，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嗯？

    看看王雨涵的脚，再看看画上叶玲的脚，张子扬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这样吧？

    是我想的那样吗？

    张子扬触碰了一下画上脚的位置，一时忘情，另一只手拿起王雨涵的脚，一时陷入沉思。

    嘤！

    玉足被张子扬温厚的手掌握着，王雨涵突然心头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涟漪荡漾开来。

    螓首低垂，轻咬唇瓣，王雨涵欢喜不已，又害羞无限，一时竟然无法琢磨自己的心境。

    只是，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默默呐喊，不要放开。

    她想天长地久，就这么被张子扬握着玉足，此生别无他求。

    她的内心向来动荡不安，此刻却风平浪静，感觉现世安稳，灵台愉悦。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张子扬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如此的简单，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想到，可说是灯下黑。

    “那就好。”

    因为被张子扬拿着玉足，王雨涵一手扶着沙发，身体呈现一种很奇怪的姿态，一点也不优雅。

    “啊，对不起，对不起……”

    如触电般放开王雨涵的玉足，张子扬连忙道歉，自己这是怎么了？办案太投入了，竟然抓住人家姑娘的脚。

    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岂非太过孟浪？

    “没事。”

    王雨涵机械的摇摇头，抿嘴看了张子扬一眼，羞涩的笑着。

    都说张子扬风流神探，看他的样子，并没有那么风流啊，反而像个大男孩一样。

    “是我太投入了，请原谅。”

    张子扬再次道歉，太专心也不好啊，容易冒犯别人，尤其惭愧的是，此时的指尖还能淡淡的感觉到王雨涵玉足上的软润柔滑。

    “我都说没事了，喝酒吧。”

    男生越是道歉，王雨涵反而大方起来，给张子扬倒酒，自己也喝了一杯。

    能帮着张子扬解决案子的问题，王雨涵很开心，又能一起吃着火锅喝着酒，更是她二十年生命中难得的放松。

    只是，她也明白，如此男生，必然是有女朋友的，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噫，下雪了。”

    起身给火锅添水的时候，王雨涵往窗外一看，只见外面盐粒子一般的雪转眼变成雪花，飞飞扬扬，飘飘洒洒，漫无目的的落下。

    周天寒彻。

    不知怎么她就想到了这个词，心里愈加的孤寂。

    “哇，真的下雪了！”

    张子扬笑了起来，雪花飞舞的天气，总是让人天然的欢乐。

    “王雨涵，谢谢你提供的帮助，我先回去了，雪越来越大了。”

    “一定要走吗？雪那么大，你会滑到的。”

    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王雨涵眼光炙热又脉脉含情，单薄的身子似乎不胜寒风，楚楚可怜。

    也许是王雨涵眼中那抹孤独太过深沉，张子扬不忍拒绝：

    “那就再待一会吧，大雪天，吃着火锅喝着酒，也是人间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