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血染衣衫
“好,好,好。”贝老爷子气的连说了三个好字,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怒极攻心都红了、白了、青了,只听他高声对外头吼道:“警卫员,军法处置。”
门口的警卫员再次进大堂,军姿笔挺,声音高昂:“是,首长。”
眼见两个警卫员要将贝宠带下去,一直不说话的贝国、洛钟毓纷纷不忍心上前求情了。
“爸,宠儿还小不懂事,我回头一定好好管教她,您别生气。”贝国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有点紧张。
“对啊爸,宠儿的脾性您是知道的,她就是嘴硬,您别动怒,让我跟贝国好好教导她。”洛钟毓一边说着一边对贝宠不断使眼色,让她说说软话。
两人一求情,其余几人也纷纷为贝宠求情,并让她说说软话。
贝宠听着大家为自己求情,自然知道是为她好,但在感情上、在权凌天这件事上,她不能后退,她要是后退了权凌天该怎么办?所以她不能。
在所有人期盼之下,贝宠开了口:“爷爷,违背当初的承诺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听到贝宠认错了,贝国等人的脸色都好转了起来,更是松了口气,就是贝老爷子铁青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然而在门口听着的贝谷心里却拔凉拔凉的,贝宠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果然,下一秒贝宠的话语就来了个大转变。
“但我爱权凌天,三年了,我试图用各种办法忘记他,可兜兜转转我却还在原地,哦不,应该是说我发现我更爱他了。爷爷,就当是不孝孙女求您了,最后一次,请最后允许我任性一次。”贝宠话语诚恳,态度坚定,瘦弱的身躯笔挺站着,浑身同样散发着坚毅不拔的韧劲。
原本都松口气的众人顿时声音都提在了嗓子口却怎么也发布出来,脸色着急、慌乱、懊恼。
贝老爷子的脸色可想而知多么的愤怒,气的他一口气上不来,一个踉跄就差点往后倒去。
“爸。”
“爷爷。”
众人大惊,好在身后有人扶着,贝老爷子才没有摔倒,不过这一举动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贝宠脸色也十分不好,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贝老爷子一掌拍开了。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里的疼痛,看着爷爷失望、愤怒的眼神,贝宠的心狠狠的揪着疼,可尽管如此,她也不能放弃权凌天,她做不到,她只能对不起爱她的家人。
“爷爷,对不起,请您不要为了我伤了身体,我自己出去领罚。”贝宠向贝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便抬步往外走去。
步伐坚毅、毫不犹豫,代表了她的决心。
看着贝宠的举动、听着她说的话,贝老爷子气的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周围的一众人等更是担忧不已,却不敢多说一句,就怕火上浇油。
两名警卫员也跟着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自然都看到了贝谷,但谁都没有做声,直到走到偏院,那里有执行的木棍。
贝宠站在那里,对上跟上来的两名警卫员,声音平缓而又坚定的说:“开始吧,不要留情。”
要是换做平时,警卫员们就算是放点水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但此刻看着面前这个瘦弱、娇滴滴的女孩,他们下不了手。
一来他们怕就算他们放水了贝宠还是撑不住。
二来老首长是如何疼爱这贝家小公主的他们可都是清楚的,这要真出岔子,这罪名谁来担?担得起吗?
这些人不下手,贝宠的声音也冷了好几分:“不下手,怎么,忘了当兵就该服从命令吗?还是你们想要违抗军令?”
“不敢。”两名警卫员立即回答,并都拿上了拳头那么粗的木棍,一左一右站到了贝宠身旁,但还是踌躇着没有下手。
贝宠淡漠出声:“执行。”
“是,得罪了小姐。”两名警卫员对着贝宠行了一礼,便高举着棍子,准备执行。
赶过来的贝谷想出声说点什么,可贝宠却更快把他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但这是我应该承担的后果,是我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是我出尔反尔,爷爷没有枪毙我已经够仁慈。我是贝家的子孙,做错就该罚。”
末尾,贝宠对着贝谷展露了浅浅的笑颜。
“动手。”
贝宠话落,两名警卫员也不再迟疑,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就朝贝宠的背部砸去。
贝谷不忍心,别开了头。
然而那一下又一下接连不断的‘砰砰砰’声却清晰的在静谧之下传递开,就像钻进人的心脏,正在用快速的袭击方式吞噬心脏。
警卫员已经手下留情了,可不说是一个女人受不了这样的杖罚,就是一个男人都会吃不消,就更别说十多天前还受了伤的贝宠。
第一下下去,贝宠疼的咬住了下唇,撑下了。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第十一下,贝宠疼的脸色发白,一个踉跄就差点往前扑去,可她还是咬牙忍下了,并且好好站着,接受剩下的八十九下。
第三十下的时候,贝宠白色的外套已经沾染了血迹,刺眼极了,她更是一个支撑不住就跪在了地上。
“贝宠。”贝谷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了要倒下的贝宠,脸色铁青,双目赤红,额角的青筋都暴立了起来。
执行杖罚的两名警卫员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看,抓着木棍的手也泛起了青筋。
“二,二哥,扶我起来。”贝宠的声音很轻,还夹带着隐忍的痛苦。
“我抱你回房。”贝谷一刻都待不下去。
“不。”贝宠抓住了贝谷的手臂,很用力,都快要将他的手臂抓出淤青来了,可她没有感觉,背部的疼痛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道,只知道只有这样她才抓得住他。
贝谷看了眼贝宠抓着自己手臂上的手,视线不经意间扫向了贝宠背部的血迹斑斑,喉咙咽哽的疼痛,好多话想要说却都堵在了那里,疼的快要窒息了,却还要继续。